第二百零四章 你不能有事
「主子,你還好么?」這時連兒走了過來,扶住她,關心地問道,連兒的眼裡寫滿了擔心,還有濃濃的傷心。
「我沒……沒有事……」蘇尹紫話還沒有說完,便覺得心裡一陣的刺疼,眼前又呈現出一片黑暗。
「主子,主子,你不能有事,你別嚇連兒啊!」依稀的聽見連兒的哭喊聲。
等蘇尹紫醒來的時候已是兩日之後。
疲憊的睜開雙眼,輕輕的移動雙手,已經有了稍許知覺,只是全身卻動不了。怎麼又一種癱瘓的感覺呢?
『吱!』門打開了,看到連兒端著一碗葯走了進來,臉上寫滿了疲倦,她看到蘇尹紫醒來,只是一瞬間的喜悅,然後變成了擔心的眼神。
「連兒……」蘇尹紫忙問,「雲夏怎麼樣了?」
連兒淡淡的看了蘇尹紫一眼,並沒有說什麼,走過來,將她扶起來,然後把葯遞給她。
蘇尹紫見連兒不說話,接過葯,不禁皺了皺眉頭,最後,強屏住呼吸,一口氣喝下,突然她的嘴巴里不知何時放入了一顆什麼東西,甜絲絲的,是杏仁蜜餞。
蘇尹紫感激的看著連兒,只是心裡還是很擔心雲夏,忙問:「雲夏呢?他呢?怎麼樣了?」
「放心,雲公子沒事了,不過現在有事的人是你。」連兒終於開口說話了,只是她的口氣很是不滿,「哪有像主子這般不要命的人,那樣的毒居然敢用嘴去吸,若是出了什麼事情,連兒怎麼辦?雲公子醒過來了怎麼辦?」
「只是當時若沒有解藥的話,雲夏可必死無疑。」蘇尹紫解釋道。
連兒看著蘇尹紫,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比較歡快,可是反而卻更加顫抖「你還真以為你是神仙不可?不會真的以為是你那個所謂的吸毒就真的能救雲公子吧?那樣的毒怎麼可能如此簡單的就解毒了,」說到這裡連兒看向她,「知不知道,要不是因為連兒的身上有著緩解的葯,要不是雲公子醒了之後到忘情山去給你摘草藥,他的命算是保住了,但是你的命非丟不可。」
說到這裡,蘇尹紫一顫,整個人頓時懵住了,還一時消化不了這個說法。
蘇尹紫嘆了口氣,輕輕閉上眼睛,「連兒,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雲夏還需要人照顧吧,他的傷畢竟比我的重,麻煩你幫我照顧好他。」
連兒認真的道:「雲公子已沒事,這幾日一直在床上休息著,只是醫館暫時關了門,大家都休息休息,而主子你,是真正的需要休息了。」說完起身就要離開。
「連兒,你怎會知那飛鏢上有毒?你的身上怎會有緩解那毒的葯?」蘇尹紫冷靜的問道。
連兒轉頭輕輕的笑笑,「既然主子都不記得了,那麼還是繼續不記得的好。」
什麼跟什麼啊?不記得?她該記得什麼嗎?可是她確實是一點都不清楚啊,這個連兒是真的連兒嗎?怎麼感覺到這一次的連兒怪怪的,似乎她有很多事瞞著她。
又在床上呆了幾日,終於可以下床出門了。
這一天一大早,蘇尹紫便來到褚雲夏的房間。
「當,當,當。」蘇尹紫右手拿著一碗粥,左手敲門。
「吱」門打開來,褚雲夏依舊一身青衫出現在蘇尹紫眼前,他微笑的接過她手裡的粥,拉著她坐了下來。
「不打算喂我嗎?好歹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褚雲夏戲謔道。
「是嗎?你可要搞清楚,誰是誰的救命恩人呢!」蘇尹紫強調道。
「下次你要再敢如此,我做鬼都要罵你。」褚雲夏無比認真的道:「你不能死,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丟下我,不管我在不在了,你都要好好的活著,為我,為你自己。」
聽到這個話,蘇尹紫突然覺得如此的相似,記得陌離也曾經這樣跟她說過。
「好,我答應你。」這也是她對陌離的承諾,她卻一次一次的忘記。
「你覺得連兒怪嗎?」兩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就在這個時候連兒卻端了熱水進了進來,淡淡的道:「有多怪呢?」
蘇尹紫詫異的看著褚雲夏,只見他的眉頭緊緊的皺著,身體緊繃著,連兒進來她沒感覺到是正常的,可是聽力那麼好的雲夏卻也是聽到了連兒說話才發現她的存在,這是不是太可怕了?
「主子,擦擦臉吧!」連兒溫柔的說著,語氣和平時一般,沒有什麼區別。
突然,褚雲夏伸出手,一掌揮向了蘇尹紫,蘇尹紫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怎麼雲夏要殺她?
就在褚雲夏的手掌快要打在蘇尹紫的身上時,一個手把他的手給打開了。
「你不是雲夏?你是誰?」蘇尹紫詫異的問道。只是任憑她怎麼看都是她的雲夏啊,特別是那個眼神,那雙眼睛。
「我自然是你的雲夏,只是你旁邊的人並不是連兒。」頓了頓,褚雲夏指向了連兒,「說,你是誰?為什麼易容成連兒的樣子接近我們?看你對玉兒沒有任何的敵意,我不會為難你的。」
蘇尹紫那日的猜測再加上今日的親眼所見,她看著連兒,問:「你真的不是連兒嗎?」
「主子,我自然是連兒,在二王府的,在王爺府的,在皇宮裡的連兒,都是我。」連兒一臉冷靜的回答。
「你一直都會武功?那怎麼會?」蘇尹紫詫異的問道。如果說這個連兒一直都是偽裝的話,那麼實在是太可怕了,居然能偽裝那麼久卻半點都不發現,特別是在冷宮時被侍衛桶了一刀,若是那時就會武功,為何讓人捅她?
「我是被救出皇宮之後才記起以前的往事,才知道自己原來會武功,只因我一直被人封鎖了所有的記憶和武功。」連兒回答。
「那你到底是什麼人?」蘇尹紫追問道。她實在是怕再信錯人了,絲絲,那個老婦紛紛都騙過她。
「江國皇上的死士——連兒。」連兒淡淡的回道。
褚雲夏臉上露出了驚訝,但是很快又恢復了正常。「江國死士?既然你恢復了記憶為何還要回到玉兒的身邊來?你到底是何目的?」
「我來的目的只有一個,保護好主子。」說完連兒看向了蘇尹紫,「我的主子自然就是你。」
「你江國死士居然來保護一個楚國老百姓,真是可笑。」褚雲夏雖然嘴巴那麼說,但是他卻是真的相信了,不然剛剛他不會揮手假打阿紫來逼連兒出手的。
「江國的死士自然不會保護楚國人,因為主子根本就是江國人。」
連兒的話如一個響雷一般的驚人,不光是褚雲夏,就連蘇尹紫自己都驚呆了,她什麼時候變成了江國人了?
「我什麼時候成江國人了?」蘇尹紫追問道。
「主子小時候的記憶應該都沒了吧,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會被送到定北候府的吧,這些都是皇上的安排,只因過去的一些事,既然主子忘了,便都忘記的好,別再追問。」連兒說這個話的時候語氣里流露出了濃濃的哀愁。
褚雲夏聽到這個話,生怕蘇尹紫會受到傷害,也沒敢再問。
「所以我來此沒有任何的惡意,只是為了保護主子的安全。」連兒看向了褚雲夏,「所以雲公子該放心了。」
雖然兩人都還有太多的疑惑,只是連兒一副不願意多說的樣子,也就讓兩人打消了再問下去的想法。
這時,蘇尹紫這才問著褚雲夏,「那日你出診怎會受傷?」
「其實我不是去出診,說是出診是為了避免你擔心,當時是因為過了一段時間都沒有冷言的任何消息,我說過叫他一到就給我來消息,卻沒有,我很是擔心,總覺得他出了事,於是就派人去查,果然,他被人抓了起來,是當作姦細一般的抓了起來,抓他的人居然是江國的太子江楚風,於是我就去救他,沒想原來那是一個局,是江楚風想要釣大魚的局,沒想我卻中了計,帶去的四個死士都死了,只有我一個人逃了出來,原來冷言被抓就是一個假消息,冷言根本沒有被他抓到,只是我想冷言應該是受了重傷,不知現在的情況如何了。」
「那個人為什麼要對付冷言呢?難道他知道了你的身份?」蘇尹紫擔心的問道。
「也許是吧,只是到底是什麼原因,那就不知道了,只有找到了冷言才會明白。」褚雲夏回道。
蘇尹紫想到了太子,有些擔心的看著連兒,連兒自然知道她的意思是什麼,忙解釋:「主子不用擔心,連兒的主子是皇上,並不是太子,而且皇上心中的太子只有王爺一人,自然不會把雲公子的行蹤說出去。」
聽到連兒那麼說,蘇尹紫頓時鬆了口氣,以為從楚國跑到這個陌生的國家來就會安全了,沒想還是一樣的危險,而自己一直都認為自己是楚國人,沒想自己現在才知道自己原來是江國人,怪不得她來到江國,吃著念紫閣的菜時會有一種家鄉的感覺。
只是蘇尹紫可沒有心情去理解那麼複雜的問題,皇家的事情就是很多,現在重要的是冷言的下落,若是冷言沒有到平洲就出事了的話,那麼現在陌離只怕還不知道她已脫險,要怎麼才能告訴陌離呢?飛鴿?對,怎麼忘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