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再一次出山
老神仙坐在床前,看著被封印的陳恩生,想起恩師臨終遺言,不覺愧疚難當。
老神仙紅潤的臉龐掠上一縷陰雲,他的情緒竟然有點激動,眼神原本的悲傷瞬間被微怒代替,他看了看恩生,然後緩緩說道。
「孩子,師傅已經查出了你的病的真正原因,是因為他們……」老神仙說到「他們」的時候,眼神中怒火升騰,似乎充滿了必須要處理的決心,瞬間又恢復了正常神態。
「是霸天,霸天竟然又出現了,沒想到在數千年前他竟然從那場毀滅中逃逸出來,而且竟然和我來到了同一個地方。當初師傅也就是你的父親,用盡全力啟動了切換時空的技術,才將我送來此處,而他卻成了失去記憶的10歲孩童……」
老神仙說道此處,悲傷不已啊,他用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淚珠,繼續說道:「恩師為了救我犧牲了自己,卻不曾想被霸天偷梁換柱,竟然將自己也送來了此地。」
「恩師失去記憶成為了十歲的孩童,有幸被張家收養,在此地法力全失,成為了一名普通的私塾先生,而恩師就是被霸天所謀害,還有你孩子……」
老神仙說道「恩師」被謀害的時候已經悲泣不已,他痛心萬分,恨自己沒能早點找到自己的恩師。
其實他來到此時空后一直在巡遊和探訪,一方面除暴安良濟世為懷,另外一方面暗中尋訪失去記憶的恩師,可是誰知千年過去了,恩師卻不知道被帶到了哪個時空,他也只能默默的堅持尋找。
終於找到了,可是卻在恩師生命垂危之際,當他正在和周老爺暢談卻眉心跳動異常,心思散亂,似乎有什麼事情發生,可是當他凝神之際卻看到恩師生命垂危。
一個枯瘦如柴的老人,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在昏迷中卻呼喊著自己,老神仙看到昔日英姿颯爽,法力高強的恩師成為了病床上眼奄奄一息,生命垂危的平凡老人,他不覺辛酸無比。
匆忙離開張府,他就踩著拂塵一路急奔,終於趕上了恩師的彌留之際,匆匆交代完後事,恩師就離開了,留下個病怏怏的獨子……
老神仙心內如五湖四海翻騰,一時間情感全部湧現,憤恨和悲傷還有憐惜一起交錯呈現。他本是修行人早已褪去那被思維牽絆的愛恨情仇,此時,只因舊事重提悲上心頭,才一時難以自控。
悲傷夾帶著胡思亂想一時間完全操控了老神仙的所有情緒,可是當他內心的一點靈光閃現,老神仙堅毅的眼神中蹦出智者的火花。
「一切虛心皆妄心,一切煩惱即雜思,心念速轉大道現,無情無恨無大千……」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語突然出現在勞神仙的腦海,他立刻被那句話帶出了雜念的深淵,心情瞬間也淡定了不少。
於是他繼續對著被封印的恩生說的:「還有你,孩子,此次出訪,我查出了,背地裡種下病患的就是霸天一干人所為,霸天也是最近才浮出水面,最近三年內的災病和瘟疫多半是霸天及其手下所為。」
「他們四處散播瘟疫,無數百姓已經慘遭荼毒,恩師也是無意中成為了他的犧牲品,你們的鎮子也是他的實驗品之一。」
「至於他為什麼要用那麼殘酷和滅絕人性的手段來荼毒生靈,我還需要去繼續查詢,如果他真的只是想一統天下,徹底消滅魚組,他大可以對我動手,可是為什麼是那麼殘忍的手段屠殺無辜呢?」
「看來,我還需要再一次出山,順便帶上逸仙,也是時候讓她真正的走進魚組了。」
老神仙獨自對著躺著的孩子傾訴自己無辜和無奈,當他想到必須要不已個人恩怨而出山弘揚正義的時候,他的內心更多了一份坦然。
他此次出去繼續化作普通醫者四處行醫濟世,但是他卻在有一個普通的茶館,無意中探聽到霸天要祭煉靈魂的消息,老神仙當場橫眉倒立。
「祭煉靈魂,何其殘忍的荼毒之術,看來霸天背後有陰毒的行動。」老神仙聽到那幾個黑衣人談話后,暗中跟隨他們。
沒錯他們不是人類,而是魔族,外表穿著黑色的外衣,可是渾身散發著黑暗的煞氣。
老神仙早就發現了那幾個人的不同尋常之處,當那股隱隱的煞氣通過那幾個人傳出來的時候,老神仙就眉頭一皺,心想:「魔族,數千年前不是已經被徹底消滅了嗎?怎麼會在此地出現?」
一臉疑惑,老神仙於是隱身跟隨他們,終於探知霸天依舊在人間,看來數千年前的正魔大戰有了一隻漏網之魚,但是數千年前恩師的法術那麼厲害,都未能將霸天徹底消滅,如今自己……
老神仙本來就對那些莫名其妙的瘟疫很是懷疑,當他聽到幾個魔兵的對話后,這才明白原來是魔族所為。
於是他打算繼續跟著,查出那魔族真正的目的。
整個村子大概有白來戶人家,在村子東頭的山窪里有一個茅草搭建的亭子,這個村子的唯一用水處,就是這裡。
那幾個人一路走一路回頭,一直在防備身後是否有人跟隨,當他們看到一個腿有問題的老頭子一路跟在他們身後,為首的黑衣人期初也挺懷疑。
可是走了一段后,他發現那個老頭子腿腳很不靈便,又看了看老者的樣子,心道:「這破老頭,就算被他發現也沒有關係,一個半老的跛腿老頭又能怎樣。」
老神仙責故意遠遠的跛腳走路,後來乾脆停在很遠的地方注視那邊,那個為首的黑衣人一看老頭子並沒有跟上來,況且他老眼昏花,就算跟過來,也很好收拾。
於是那幾個黑衣人在井邊打探了一圈,發現有幾個男丁出來打水,他們也就很快的離開了那口井。
遠處的老者心道:「不好,看來他們要對井動手,此刻有人,估計是夜黑人靜時分動手,我且安心守候在此。」
老神仙假裝孱弱,在路邊扶著一條腿,不斷的哎呀哎呀的苦苦喊叫,那幾個黑衣人走過他的身邊的時候,還瞪了他一眼。
老神仙乘機喊得更加痛苦,而為首的黑衣人則輕蔑的看了老神仙一眼,內心是無比的逼視,看了一眼后,高高揚起頭,大步走過。
而其他黑衣人則嫌棄的說道:「去去去,一邊去,晦氣的老破頭。」他們一邊指責,嫌棄老頭子沖著他們喊疼,一邊距離老神仙遠遠的,還有一個悄悄嘀咕了一句,被黑衣人的首領聽到后,瞪了一眼,他趕緊閉嘴。
老神仙卻看得清楚,聽得明白,那黑衣人說的是:「老東西,要不了多久,就把你祭煉了。」
老神仙聽到此處,眼角閃過一絲光,雙唇緊閉,也不再喊叫,內心卻十分明白的想道:「祭煉?何其殘酷的刑罰,讓活人生不如死,那可是數千年前的魔法,莫非……魔族又起?不能小覷這幾個黑衣魔族。」
老神仙本就一路暗中打探,此刻聽得到幾個黑衣人說道話,這才真正確定了自己的推測,看來,還要順藤摸瓜,繼續追蹤。
「哎,只是可憐了這些無辜的百姓了。」老神仙一邊暗自嘆息,一邊起身,向村內緩緩走去。
他隨便找了一家普通的百姓,推門進去,向人家借宿一宿。院內一個活波亂跳的小男孩蹦了出來,男孩子皮膚微微發黑,但是看起來很精神。
聽到有人敲門,男孩子歡蹦亂跳的跑到門口,打開自家的大門,看到外面站了一個白髮蒼蒼,臉上沾滿了泥巴和灰塵,渾身髒兮兮的老頭。
孩子歪著腦袋看了看老神仙,眼神中滿是疑惑,老神仙則慈祥的看著他,臟乎乎的臉寵著他笑笑。
「嘿,怎麼是你來開門呢?你家大人呢?」老神仙微笑著看著孩子說道。
孩子摸了下腦袋,用身子擋著門,一隻手扶著另外一扇門,說道:「我娘親在做飯,爹爹下地幹活去了。」
老神仙一聽說道:「哦,是個三口之家啊。」
「不是,還有我家阿花呢」孩子很認真的在糾正老神仙。
「阿花,是你妹妹嗎?還是你弟弟?」老神仙以為是一個沒有出襁褓的小孩兒。
誰知,那男孩子則嘟著嘴巴說道:「不是啦,是我家的老母雞,每天都會下雞蛋的,阿花也是我們的一員。」
「哦,呵呵,阿花,呵呵」老神仙看著孩童天真的面孔,想起了小逸仙的天真無邪,不禁笑了。
孩子還是擋在門口,絲毫沒有讓老神仙進去的意思,老神仙看到后,心道:「恩,這兵荒馬亂的年代,盜匪橫行,也難怪孩子有此戒心,估計都是爹娘擔心出亂子,才如此交代孩子的。」
老神仙點了點頭,於是說道:「孩子,讓爺爺進去喝杯水吧,爺爺一個孤苦老人家,已經趕了好久的路了」
老神仙開始裝可憐,而那孩子也是極有同情心的,聽到老神仙的話,又看了看老神仙的樣子,立刻推開了門,對著老神仙悄悄說道:「俺娘在灶上做飯,你就說你是進來喝口水的,可千萬別亂說,不然我又要被打屁屁了。」
「哦,哈哈哈,好的,孩子放心,爺爺不是壞人哦,就是進去喝杯水的。」老神仙看到孩子天真的小臉認真講話的樣子,不禁笑起來了。
可能這次的笑聲有點大了,從院子里傳來一聲婦女的問話。
「狗蛋,你在和誰說話呢?」隨著話音,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婦女從院內走了出來。
那婦女本來在灶上做飯,早上老母雞剛好下了兩個蛋,他要給孩子和娃他爹炒菜,做點米飯吃,可突然聽到門口有人在和孩子說話。
她尋思著:「孩子不是在看阿花嗎?怎麼會突然在門口說話呢?」她側耳仔細聽了又聽,終於確定,門口說話的就是狗蛋,她怕孩子遇到壞人,於是趕忙大聲詢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