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分開冷靜一下
那雙幽深的眼睛緊緊的盯著顧盼,裡面暗含的風暴好像隨時都能把顧盼吞沒。
她連叫的力氣都沒有了,臉上露出絕望,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男人將她抱了起來,把她額前凌亂的碎發攏到了後面,原本粗魯的動作溫柔了起來。
只是音調裡面還是帶著冷意:
「你怎麼會那麼想。」
顧盼渾身沒有力氣,只能伏在厲靳南的腿上痛苦。
厲靳南看著顧盼凄慘的模樣,還有臉上可憐的淚花,眼睛沉了一下。
把那淺粉色的毛毯拉了過來,蓋住了顧盼愛痕累累的身體。
「你忘了嗎?你同意我這樣發泄自己的情緒。」
這句理所當然的話語,讓顧盼齒冷。
她忍不住惡毒打了一個激靈,然後仰頭咬牙看著那面色複雜的男人:
「我是答應過你!可是卻沒有讓你不把我當成一個人來看!」
他對她說的話感到很不滿。
他怎麼就沒把她當成人?她是他放在心尖尖上面的女人,疼著愛著,除了他情緒偶爾暴躁以外,他什麼時候捨得委屈了她?
眉頭蹙起:
「你說話不要這麼難聽。」
「我怎麼就說話難聽了!」顧盼冷笑,撐著自己那酸軟的身體從厲靳南的腿上下來,白嫩的手臂捂著自己胸前的床單,用一種怨恨的目光看著那臉色不怎麼好看的厲靳南。
「是你給我難堪的!你明明知道我和厲覺之間已經什麼也沒有了,可是你卻故意在他面前對我做那樣齷齪的事情!還有仰豈……他還那麼小,你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看不慣!也逼著我在孩子面前做齷齪事!」
厲靳南眉頭緊鎖,抓住了一個重點。
他陰暗犀利的眼眸在那氣的顫抖的顧盼身上掃過,看著她脖頸上面的紅痕,眼眸沉了沉。
伸出修長的手指,指向她的胸前:「在你眼底,這很齷齪?」
顧盼咬牙:「是!」
厲靳南竟然沒有生氣,清冷的眼眸審視著顧盼的臉龐,聲音冷然:
「顧盼,你是xing冷淡嗎?」
顧盼本因為生氣而變得通紅的小臉現在更是爆紅,她粉拳緊握,提高的聲音顫抖:
「我沒有和你談論這件事!我……」
「顧盼。」厲靳南的模樣嚴肅而認真。
他深不可測的目光盯著顧盼那黑亮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夫妻之間的Xing生活很重要。我不管你是怎麼看待它的,總之我很需要。」
原本很沉重的氣氛被厲靳南這麼一攪和,忽然變得有些怪異。
顧盼生氣,可是更多的卻是一種無力感。
她氣的笑了起來:
「我就是不喜歡。不喜歡和你做親密的事情,你要是覺得我沒辦法滿足你,你就去找其他的女人好了。」
「找其他女人?」厲靳南看著顧盼那雙認真的眼睛,咬牙切齒:「你就那麼著急把我往外面推?」
顧盼深吸一口氣,「是我沒辦法滿足你的慾望。」
厲靳南冷笑:「所以等我找了其他女人以後,你就再用我不忠為借口離開我對嗎?」
顧盼愣了一下,抿唇:「我沒有想這麼多。」
其實剛才讓他去找其他女人,都是她的氣話罷了。
厲靳南眼光乍寒:「你連腦子都不過一下就讓我去找其他的女人?在你心底我究竟是什麼?顧盼你剖心自問,你愛我多清淺?」
聽著男人那陰冷的話語,顧盼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厲靳南,你不要總是懷疑我對你的愛好嗎?!你問我有多愛你!我為了你對我小姨和妹妹不聞不問!為了你背叛了厲覺!為了你放棄了學業!為了你丟掉過一個孩子甚至我自己也因為你和姜宣之間的糾纏差點被人強女干差點丟掉一條命!而你呢!你給我的愛總是把我的尊嚴踐踏在腳底下!我連反抗一個都不可以了嗎?你現在還來質疑我愛不愛你!你才要剖心自問!問問你自己我愛你的有多清淺!你說啊!」
女孩兒尖厲的聲音刺痛了厲靳南的耳膜,他看著顧盼這眼睛發紅的模樣,薄唇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線。
顧盼呼吸急促,胸膛急劇的起伏著,激動憤怒的恨不得拽著厲靳南的衣領讓他說個清楚!
她抓著厲靳南的胳膊,氣紅了眼睛:「你不要裝啞巴!你說話啊!我連孩子都給你生了,這難道都不能證明我愛你嗎?厲靳南!我本來是打算好好和你過日子的,可是你呢?這短短的幾天你就跟個神經病一樣對我撒氣發火!我告訴你我受夠了!」
顧盼憤怒的嘶吼,可是面前的男人依舊無動於衷,眼睛低垂著不知道在看向哪裡,臉上清冷的沒有一絲情緒。
顧盼覺得,她根本就沒辦法和厲靳南好好交流!
不!應該說是厲靳南根本就不想和她好好的交流!他只會用自己粗暴的方式來逼迫她,逼迫到她臣服了為止!而這途中,他只顧得自己心裏面身體上的舒爽痛快,壓根都不會顧忌到她一分一毫!
這樣的愛如果還算愛的話,未免也太過沉重,她付出的代價也太過慘痛!
曾經的她或許可以因為愛厲靳南而默默的承受,可是現在有了厲仰豈,她真的害怕厲靳南了,害怕厲靳南什麼時候發個瘋傷害了仰豈。
在激烈的憤怒之後,顧盼心底便是深深的無力感。
她覺得她和厲靳南是時候冷靜一下了,或許是幾天幾個月或者幾年,甚至是永遠。
顧盼吐出一口濁氣,讓自己盡量的平靜,緩緩的從沙發上站起來,邁開腿跨過厲靳南,白皙的腳丫子踩在軟軟的羊毛地毯上面。
「厲靳南,我們雙方還是好好冷靜一下吧……」
顧盼頓了一下,微微側身看著那西裝稍稍有些凌亂,依舊是面無表情的男人,「暫時分開一下,這對啊……你放手!」
手腕被男人抓住,顧盼掙脫了一下,掙脫不開,只能用憤怒的眼睛看著厲靳南。
他終於不再是那面無表情的死人模樣,發怒:
「所以你說這麼多就是為了離開我?」
又扯到這個問題!離開離開!她說了要離開他了嗎?他腦子究竟是怎麼想的?!
顧盼幾乎要咆哮了:「厲靳南你放手!我不想看見你!」
厲靳南沒有放手,俊臉惱怒,只是那深邃的眼睛裡面卻泄露出悲戚的色彩,濃烈慘重。
顧盼對上他的眼睛,幾乎要窒息。
她終究還是愛他的,氣憤的臉上露出複雜,幾秒之後,她扭頭不看向厲靳南,放緩了自己的聲音,雖然沒有平日的溫爾,卻也沒有剛才那樣尖厲。
「厲靳南,我就在這裡哪也不去。只是這些天你不要回來了,我想自己靜一靜。」
——
厲梨哭哭啼啼的被傅柏抱回家。
蘇怡敏已經回來了,看到傅柏懷裡面的厲梨,神色複雜。
這個小女孩兒奪走了自己丈夫太多的關注和寵愛,她不由自主的嫉妒,甚至不想讓厲梨再出現……可是她知道自己這個想法太過齷齪了……
暗自深吸一口氣,在傅柏朝著她看過來的時候,蘇怡敏臉上已經帶起了溫柔的笑容。
她還是穿著從滿月宴上回來的銀色禮服,在燈光的照耀下如同女神一般聖潔美麗。
「你回來了。」
可惜,這溫柔如水的聲音,還有那能讓男人們魂牽夢繞的臉蛋和身姿,都沒有讓眼前的男人有多大的反應。
他淡淡的嗯了一聲,緊緊的抱著厲梨,聲音裡面也滿是擔憂:
「我先帶梨梨去休息,伊敏麻煩你去住在客房吧。」
蘇怡敏呼吸一滯,對上男人那含著歉意的眼睛,輕輕一笑,卻是帶著自嘲:「好。」
看著傅柏抱著厲梨走進主卧,門被關上,把她阻擋在外面,就像他的心拒她於千里之外。
蘇怡敏臉色蒼白,像是被抽幹了力氣,渾身發軟,扶著牆壁朝著沙發走去。
她活的真是太可笑了……
蘇怡敏閉了閉眼睛,腦海裡面是厲梨天真璨漫的笑容、傅柏疏離客氣的溫情、還有張婭那個小三骯髒可惡的嘴臉、以及今天宴會上家人對她的指責抱怨與周遭人冷眼嘲諷……
眼底酸澀,幸好她閉著眼睛,才沒有讓眼淚流出來。
蘇怡敏在心底梳理著她現在的狀況,很快便梳理出思緒。
無論如何,她必須留住傅柏的人,即便他的心不在她這裡,她也要留住厲太太的身份。
所以,她要趕走張婭那個渾身騷氣的女人,其次便是為傅柏生一個孩子,讓他把注意力從厲梨身上轉移到他們的孩子身上。
——
站在那張粉嫩嫩的床上,厲梨才到傅柏的胸膛。
她哭的梨花帶雨,踮著腳尖抱著傅柏的脖子。
傅柏心軟得一塌糊塗:「小哭包,你要哭到什麼時候?」
厲梨吸了吸鼻子沒說話,眼淚繼續往下面掉著。
傅柏看著她可憐的模樣,嘆了一口氣,說些讓她開心的事情,讓她轉移注意力:
「梨梨不是不喜歡在厲宅那裡和爺爺奶奶住嗎?那以後就一直住在傅柏叔叔這裡怎麼樣?」
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厲梨淚眼婆娑的看了看傅柏:
「奶……奶奶不同意的……」
「已經同意了,所以厲梨這次想在傅柏叔叔這裡住多久就住多久。」傅柏臉上帶著溫爾的笑容,這番俊美如斯的模樣虜獲了數不清的女人的芳心。
現在也讓厲梨有些恍惚了,她氤氳著淚花的眼眸巴巴的盯著傅柏:
「所以以後這裡就是厲梨的家了嗎?」
傅柏笑著點頭,拍了拍厲梨粉嫩的小臉,覺得手感很好,又忍不住捏了捏。
厲梨咧了咧嘴巴:
「那梨梨以後是不是傅柏叔叔的小媳婦了?」
傅柏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想要伸手敲厲梨的腦門,可是看著她那認真的模樣,原本屈起來的手指伸開,點了點她的腦袋:
「不是小媳婦,是小祖宗。」
可不是嗎,他傅柏這輩子對別人從來都沒有這麼好過。
正在感嘆的傅柏,忽然僵了一下。
他想到了姜宣,只是他對她的好,她從來都不肯接受罷了。
過了這麼久,他對她的愛意竟然有些……
傅柏薄唇緊緊的抿著,看著那拽著自己大掌的小手,把姜宣拋出了腦後。
他笑著看著厲梨:「我會比你爸爸哥哥三叔他們對你還要好,比以前的我對你更好。」
面前眼睛哭的紅的像個兔子一樣的小女孩兒,的確值得他傾盡一生去守護。
厲梨又吸了吸鼻子,帶著濃濃的鼻音:「我不相信……要是等傅柏叔叔你自己有了小孩兒,肯定不會對梨梨這麼好了,一定會把厲梨趕出家門的……」
聞言,傅柏失笑,拍了拍厲梨的腦袋:「我不會有小孩的。如果真要有,也只會有你一個,所以我肯定會把這世上最好的東西給你呀。」
對於自己不能生育這件事情,傅柏早就看淡了。
而厲梨又這麼可愛,雖然不是本家的孩子,可是有厲靳南的這層關係在這裡,自從厲梨出身以後他對她便是格外的關心照顧,然後漸漸地就成了今天這個地步……
有了厲梨就夠了,還要什麼孩子。
傅柏正滿面春風著,厲梨忽然又掉起了眼淚,「傅柏叔叔你說,我哥哥會不會有事啊嗚嗚……」
提起厲覺,傅柏眉頭就皺了起來。
不是因為他不喜歡厲覺,只是因為他和厲梨比起來沒那麼重要罷了。
他敷衍:「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事情,你別管他。」
「可是今天哥哥流了好多血……」
「偶爾放血有助於身體健康,每周一我送你上學路過中心廣場的時候不是看到了獻血車嘛,別人都是排著隊費了那麼大的勁去獻血呢,你哥哥這隨便就是放了幾百毫升的血多好啊。」
傅柏把厲梨哄的一愣一愣的,連眼淚都忘記掉下來。
傅柏扯白完以後,終於正經起來,愛憐的看著厲梨:
「放心吧寶貝兒,你爺爺奶奶肯定會照顧好你哥哥的。」
畢竟對於他們來說,厲家的繼承人更加重要一些。
——
厲梨睡著以後,傅柏才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天已經黑了,昏暗的燈光照耀著女人精緻溫爾的側臉,只是上面露出惆悵。
看著自己的妻子,傅柏眼底帶上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