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乖盼盼
校長一干人臨走前那承載著希望和警告的眼神全都落到了顧盼的身上。
顧盼心底發毛，可是卻更氣面前這面無表情的男人。
待安靜的小路上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以後，顧盼再也忍不住，嬌聲怒吼：
「厲靳南，你有意思嗎！」
女孩兒那憤怒卻依舊嬌嬌軟軟的聲音，就像是一隻炸毛喵喵叫的小貓，讓厲靳南那面無表情的俊臉鬆動。
彎了彎唇，「當然有意思。」
他就喜歡看她羞惱的時候，小臉變的通紅如同桃花嫣柔的樣子，讓他恨不得咬上一口。
而厲靳南從不委屈自己，他也這麼做了。
臉頰上忽然傳來溫熱帶著微痛的感覺，顧盼睜大了眼睛，本能的就是想要反手給厲靳南一巴掌。
可是這次，厲靳南卻手疾眼快的抓住了那揚著的高高的小手，輕笑著拽著它輕輕的放到了自己的臉上。
「乖，下手重了你也會疼，還是溫柔些好。」
厲靳南故意的，微微側頭，和那溫軟的小手緊緊的貼合在一起。
顧盼白嫩的手指一曲，想要挖厲靳南的臉，奈何她圓潤的指頭上指甲平滑，一點都不鋒利。
只把厲靳南的臉微微撓紅了一些。
厲靳南得到顧盼的反擊，一點也不惱，輕笑著將顧盼攬進了懷裡面，卻不動聲色的朝著那條小河挪動。
憤怒邊緣的顧盼沒有察覺，在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被厲靳南抵到了石欄上。
「你幹什麼！」
驚叫中，整個人都被厲靳南拎了起來，身子整個在小河上懸空著，只有那細長的小腿搭在石欄上。
厲靳南扣著顧盼纖細的腰肢，在她那蒼白哆嗦中心情很好的笑。
顧盼快被嚇死了。
她本就怕水，現在只要厲靳南的手一松，她整個人就會掉進河裡。
聲音哆嗦著，連話都說不伶俐。
「放……放我下來……」
而厲靳南卻存心嚇唬她，也想威脅她。
「先答應和我在一起。」
顧盼小臉唰白，猛地搖了搖頭，咬牙切齒：「不可能！」
厲靳南的手忽然鬆開。
身子猛然往後傾倒，顧盼尖叫，紅著眼睛趕緊伸出胳膊攀上厲靳南的脖頸。
她動作再慢一秒，指定掉進河裡面。
顧盼嚇哭了，啜泣著，「瘋子！」
厲靳南毫不否認，甚至對於顧盼對他的評價還很滿意。
「我就是瘋子。盼盼，你若不肯和我在一起，我會更瘋。」
兩敗俱傷，你死我活，他都不在乎。
他只在乎，顧盼肯不肯和他在一起。
看到厲靳南眼底的瘋狂，顧盼心涼一片。
可是她還是堅守著自己的底線，紅著眼睛搖頭。
嬌怯的聲音帶著決絕，「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和你在一起！」
下一秒，她就被那眼光乍寒的厲靳南推進了河裡。
『噗通』的落水聲夾雜著少女那驚慌恐懼的尖叫，而那面色晦暗的男人在盯了幾秒以後，驀然回神。
動作利索的翻過石欄，跳下河。
顧盼不會游泳。
雖然是人造河，卻有一米多深，足夠將顧盼掩埋。
冰冷刺骨的河水將她吞沒的時候，恐懼絕望也席捲而來，在她弱小的心靈上重重一擊。
恐懼讓她窒息，冰冷的水讓她窒息，她在昏暗的河水裡面胡亂掙扎著想要逃離，可是卻無濟於事。
她以為自己要死了。
可是厲靳南卻如厲鬼一樣出現在她的眼前。
即便在水下，他也沒有絲毫的狼狽，眼睛冷冷的看著她。
眼淚和湖水模糊了顧盼的眼睛，可是她卻看的厲靳南，看的那麼清晰。
蒼白的小臉上是窒息的絕望和悲戚，她不知道厲靳南為什麼也跳下來，為什麼那麼陰冷就像是看死人一樣看著她，她只知道他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不想死！
哭著朝著厲靳南撲騰，淚水和河水混為一體。
陰狠的男人卻忽然像救世主一樣朝著她伸出了手。
顧盼拚命的抓住他，緊緊的。
厲靳南刻意的，十指相扣。
顧盼絕望的心底終於有了一絲希望。
可是卻很快就被打破。
她發現，厲靳南並沒有救她的意思。
在水下這個密封可怕的世界里，這個男人拉著瀕臨窒息的她，依舊是那麼從容淡定，冷靜的讓她絕望。
眼睛就那麼平靜的看著她，好像在告訴她：
他掌控她的一切，他要她生便生，讓她死便死。
顧盼的意識漸漸變的模糊了起來，原本緊緊抓著厲靳南大掌的小手慢慢無力的鬆開。
空氣已經遠離她，絕望的閉上眼睛。
她想，她真的要死了。
可是就在她快要昏過去的時候，厲靳南忽然猛地將顧盼攬進懷裡，摟著她的腰，只一秒鐘便讓她重見天日。
卻還在河裡，身下是那讓顧盼恐懼的河水，猙獰著似乎下一秒就要將顧盼吞沒。
顧盼緊緊的抱著厲靳南，她一邊哭著一邊貪婪的呼吸空氣。
而厲靳南靠岸，一手拉著石欄，一手攬著顧盼的腰肢，沒有上岸。
看著癱軟在自己懷裡面的女孩兒，黝黑的眼底全是陰鬱。
晦暗的聲音響起：
「顧盼，我再問你一次，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這次，顧盼連想都沒有想，拚命的點頭。
她不要死！不要！
——
如果說之前厲靳南對她的肆凌，只讓顧盼覺得他是一個欲求不滿的變態的話，現在，厲靳南在顧盼的心底，已經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因為恐懼，因為剛才河水刺骨的寒冷，她不停的打著哆嗦，在厲靳南寬厚的懷抱裡面瑟瑟發抖。
眼淚遮掩了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源源不斷的流了下來。
可是作為暴行的製造者，厲靳南卻沒有了之前的陰鬱陰狠，反而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樣。
連眉梢，都是翹的。
他含笑朝著懷裡面的女孩兒看去，本想說話，可是對上她那極端恐懼的眸子的時候，眉心一擰。
沉默片刻，忽而肅然開口：
「盼盼，你不要怕我。」
可是他的話剛落下，卻發現懷裡面嬌小的女孩兒抖的更厲害。
厲靳南眼睛沉了沉，對於顧盼這般反應十分不爽。
可是，顧盼答應和他在一起的愉悅尚在，厲靳南便對她多了幾分耐心。
沒發火，可是卻也沒有說話。
直接抱著顧盼離開，將她塞進了自己的車上。
脫離了厲靳南的懷抱，顧盼哭著將自己縮成了一團，瑟瑟發抖可憐不已。
可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仰起那蒼白的小臉揚著手臂哭著要下車。
「我要上課，我還有課……」
看著那面色蒼白的女孩兒，厲靳南難得的開始反省自己。
他今天的確是把盼盼給嚇壞了。
耐心，放緩了自己的聲音，低聲安撫道：
「乖，去請假，今天陪我好不好。」
雖然是商量的語氣，可是顧盼卻敏感的從裡面嗅到了命令的味道。
她紅著眼睛，一邊抖著一邊小心翼翼的搖了搖頭。
「我要上課的……上課……」
果不其然，下一秒，厲靳南的臉色就完全的沉了下來。
陰鷙的盯著那小臉蒼白如紙的女孩兒，冷笑連連：「你不願意請，我幫你，反正今天你是陪定我了。」
說完，厲靳南沉鬱著臉色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顧盼卻哭著撲了過去，往厲靳南高挺的身上攀著，哭喊：
「我自己請，我自己……」
她不願意讓別人嗅到厲靳南和她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而厲靳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本來陰鷙的臉色瞬間轉晴。
「乖盼盼。」
——
厲靳南帶著渾身濕漉漉的顧盼，去了自己在外面置辦的房子。
就是上次，顧盼在厲靳南身邊醒來的那一套房子。
卧室裡面，是那恐怖的黑色，就像是黑洞一樣，幾乎要把那蜷曲在床角瑟瑟發抖的顧盼吞沒。
她不顧自己的濕漉漉，緊緊的抱著自己冰涼的身子。
低垂著眼帘，眼淚不停的流著，喉間發出細小的哽咽聲。
而厲靳南也是一身濕漉。
他將自己濕漉的黑大衣褪下搭到了高椅上，快步的走到了衣櫃前，拿出了一件睡衣。
淡粉色的，粉粉的，是厲靳南心底顧盼的顏色。
他拿著那粉嫩的睡衣，轉身走到了顧盼的面前，將睡衣放到了床上。
顧盼抬起眼睛，驚恐的看著厲靳南，看著他的薄唇微微闔動。
「我們先去洗個熱水澡，然後換上睡衣。」
我們？
顧盼小臉如紙一樣蒼白，連那長長的帶著淚珠的眼睫毛都忘記了顫動。
直到厲靳南不緊不慢的在自己的面前褪下濕漉漉的衣服，那小麥色的皮膚露出來的時候，她才驚恐的回神。
像是受了極端的刺激，她發出瀕危死亡的尖叫。
「我不要！不要！」
刺耳的尖叫聲，讓厲靳南的太陽穴微微的疼痛。
陰霾的眸子朝著那不斷往後退的顧盼剮去，聲音冰冷。
「脫！」
顧盼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不斷的搖頭後退，小臉白的嚇人。
厲靳南脫衣服的動作停住，朝著顧盼畢竟，居高臨下睥睨的看著他，大掌忽然輕輕的撫摸上他的小臉。
嘴角，勾起了笑容。
「盼盼，要我幫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