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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黑皇后是不是就是紀瀟黎

  魚小滿和狄庚霖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都覺得自己搞不定自己要問的人。


  「找魚清明吧要不?我和你都不會談判。」


  魚小滿托著腮幫子思忖良久,斟酌著開口,隨即又愁眉苦臉。「可我又擔心我哥哥沒他厲害,他現在可不要臉了……」


  青天白日的,辦公室的簡律辰沒來由地打了個噴嚏,剛端起的咖啡晃了一桌子。


  難道海瑟薇又罵他了?

  ……


  「你哥也很不要臉啊。」


  狄庚霖想想魚清明上次朝自己倒貼的情景,轉眼一身寒毛倒豎,「還有我覺得,你哥,現在沒空操心你。」


  狄庚霖肯定地說。


  魚小滿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沒看見人,小松說少爺在後花園陪老爺下棋。


  魚小滿逛到後花園找到兩人的時候,魚長海正優哉游哉地端著一壺上好的大紅袍。水霧把他的金絲邊眼睛熏得忽明忽暗,顯得十分的諸葛亮。


  一看就知道他等魚清明落子等了很長時間。


  魚清明的黑皇後身邊只剩下一個王將了,還有幾個士兵落在了敵方的陣營里,動都不能動,這個王將轉眼也面臨著被吃掉的命運。


  「哇嘞,魚清明西洋棋不是一直得心應手的嗎,我爸爸如今大發神威了?」


  魚小滿一看局面,摟著魚長海的脖子就開始驚奇。


  「那倒沒有,我還是只擅長中國象棋。西洋棋你哥哥一直穩壓我,他就是有點心不在焉。」


  魚長海捏捏魚小滿的臉,又拉著她坐下,「你哥哥為什麼心不在焉,你知道嗎?」


  「我沒有心不在焉,爸,不過魚小滿沒事來找你,那大概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一直低頭思考的魚清明忍不住抬頭望了魚小滿一眼,走了一步。「反將。」


  「我不找爸爸啊。」魚小滿很快動手幫魚長海走了下一步,白馬直接一腳踢掉了黑皇后。「我找你。」


  「明明果然是有心事,這棋下得拙,完全當不了對手。」


  魚長海端著他的紫砂壺站起來,揉揉魚小滿的腦袋:


  「小滿你來,你的水平正好陪他玩。」


  魚長海走後,魚小滿就坐到對面兩手托腮,頗有興趣地打量他:「魚清明的戰鬥力居然下降到只能和我玩,人生除了失戀,還能有什麼值得人心灰意冷?很好奇哎~」


  魚清明抬手就朝她伸來,魚小滿連往後靠。「你打我我就告訴媽媽!」


  長臂繼續往前,從她頭頂攜回一片落葉,魚清明就無聲白了她一眼,問:「我什麼時候打過你。」


  「初中。」


  魚小滿嘻嘻就笑了。


  「又闖了什麼禍?」


  魚清明懶懶地收了心神,把棋盤上的黑棋白棋悠悠往棋盒裡收。


  「額……不算……禍。」魚小滿盯著他的動作,對著手指,「就是就是……嗯……」


  她尋思著再和魚清明提起簡律辰,是不是顯得她立場有點太不堅定。


  「算了,沒事。」


  她又想起是自己詢問魚清明的,怎麼又變成了他操心自己:「你怎麼就心不在焉了最近?」


  魚清明就斂著眸子抿著唇,繼續收拾著棋子,看都不看她。


  好吧,不說。


  魚小滿就盯著他,心裡大概猜了個七八分。


  「老規矩吧,飛行棋。」


  魚小滿收了懶散的神色,擋住魚清明把棋子往回收的動作,坐直身體,「咱們來玩飛行棋,就用這個棋子和棋盤。」


  飛行棋他倆其實很長時間沒玩過了,還是很小的時候,她倆打架完了誰也不理誰,魚長海就想出了一個讓兩人握手言和的好辦法:

  端來一盤飛行棋放兩人面前,讓他們每走一步,誰飛行越過的棋子多,誰就詢問一個問題,交換一個秘密。比如魚小滿會問「我想要那塊櫻桃蛋糕你為什麼和我搶」,魚清明會老實地回答她「因為那塊蛋糕上還有火龍果」,然後魚小滿明白了,給他火龍果,一個矛盾就解決了。


  這種溝通方式在後面長大了後幾乎不用了,不過還是作為傳統保留了下來。


  魚小滿就把棋盤斜著放好,魚清明還是黑棋,魚小滿白棋。


  黑子先行,魚清明率先就問:


  「發什麼瘋?」


  「我被簡律辰纏住了,我答應他媽媽了,不能和他在一起,我很為難。」魚小滿老實說。白子一步。


  黑子跳兩步。「簡律辰纏你?真難得,不過他纏你,你找我?」


  「他知道海瑟薇在哪,可我不和他談戀愛,他就不告訴我。」魚小滿嘆著氣,白子緊跟著兩步。


  「不和他談戀愛就……」魚清明綳不住笑出了聲,「他很出乎我的意料。」


  「幼稚,無恥,是吧!」


  魚小滿拍拍桌子,很是憤慨,「真想不到他是這樣的人。」


  「笨蛋。」魚清明敲敲她的腦袋,笑著無奈搖搖頭,「你不會再遇到這樣一個人了。」


  可以為你從雲里落到泥里,可以因為你的幼稚陪你一起幼稚,因為你無賴無恥變得比你更無恥,只是為了降住你。


  第三步,黑子因為先行依舊佔據優勢,兩邊棋子就要開始交鋒了。


  「你心裡過不去的坎,是什麼?」


  魚清明問。


  魚小滿就沉默了一下,望望四周馥郁的藤蔓花草,有桂花的香氣從花苞里破裂溢出了,從另一邊的小路幽幽傳來。


  「我當年離開似乎有誤會,總之攪亂了他的生活,害得他父親去世,家裡生了很大變故。我最近才知道。他母親現在也知道……我和她想的一樣,我不應該再和簡律辰有任何瓜葛。」


  魚小滿說完,又有片初秋葉子落在她頭頂。


  終於知道之前魚小滿為什麼那麼折騰,魚清明眼裡有點心疼。他再去撿,魚小滿躲開他自己撿了下來,拿在手裡一吹:「放心吧,我早就不傷心了。」


  魚清明於是點點頭,最後一步黑子先行的優勢,最後一個問題。


  「你離開的時候,什麼誤會?」


  「那也是我想知道的問題。」魚小滿攤攤手,吐了一口氣,「不,現在不想知道了。」


  沒意義。


  「那你……」


  魚清明還要開口,魚小滿已經把最後面的一顆棋子飛行了老遠,直搗黃龍到對面老窩了。魚小滿落棋,笑意盎然地打斷他:

  「你沒機會了,飛行棋……前面是我讓著你,下面,是魚小滿提問時間。」


  ……


  魚小滿也早該料到魚清明心不在焉的原因了,她黝黑無塵雜的眸子盯著魚清明手上的那枚水晶棋子,只問了一個問題:

  「哥哥,你手上那個是黑皇后,讓你舉棋不定的黑皇后,是不是紀瀟黎?」


  ……


  可不就是紀瀟黎。


  一個喜歡上對方白國王的黑皇后。


  紀瀟黎也算是個勇敢又瘋狂的女人,說了喜歡后,幾乎沒有半刻後悔——她總是喜歡義無反顧地去做某一件她認定的事,無論掣肘與對錯。


  這樣的女人有點像毒,不管意義上還是現實里。有時候讓人心疼迷戀,有時候又確實傷人害人,置人於死地。


  她在高爾夫球場找到魚清明,知道憑魚清明的性子,肯定會安靜地對外界風浪不予回應。


  可她需要一個回應。


  至少一個「好」還是「不好」的答案。


  她該發現魚清明站在陽光下會更耀眼的,比他白色的襯衫還要溫暖還要白。


  球場里一群人帶著球童高談闊論,四處獵艷,他就手上一根桿。有人來了笑著聊上兩句,人走了坐在一邊喝上兩口水,耀眼又似乎絲毫不起眼。


  那應該就是魚清明最吸引人的地方吧,從來不高調也不低調,溫暖又隨和。不爭不搶,不迎不拒,對誰都沒有敵意,也不會有諂媚。


  所以靠近也不會危險。


  紀瀟黎遞給他一條汗巾,他說著「謝謝」接過,聞到上面獨有的香水味才愕然回頭。


  「瀟黎。」他還是這麼喊她。


  聲音柔和又溫暖,眼眸濕潤又黑暗。「你找我?」


  當然是找他,平時是不會握住這種會把手心弄粗糙的球杆的。


  紀瀟黎就盯著他,看他額頭沁出的細汗,喝水時喉結上滾落的水珠。她點點頭,別開眼,低聲說:「你不找我,我只好自己來找你。」


  紀瀟黎還在想,你要是沒聽見我的表白我就再表白一次吧。雖然她覺得他沒看到的概率幾乎不大。


  「你看新聞了吧,我說我愛上了另一個男人,我說的是你。」


  親口說這樣的話好像還是讓人耳根有點發燙,不過紀瀟黎說這話的時候一瞬不瞬,很認真的樣子。


  魚清明於是站起來,不說話,只是抱歉地看著她。


  「你……當著我的面你也不能回應么。」


  紀瀟黎有點傷心,低落和尷尬掩飾不住,「清明,我知道有些不可能。我應該把這種話藏在肚子里爛掉,再也不找你才對。」


  是啊,上次,她一邊在沈婉秋面前陷害魚小滿,咒罵著他和魚小滿,在他找她的時候拒不相見……現在一邊,又捨不得了。


  「可我就是喜歡你啊……」她低下頭說。「藏不住。」


  魚清明嘴唇動了動,身體有些僵。


  「我不應該把你和魚小滿混為一談,不應該那麼誤會你,上次你來找我,我沒理你。你生我的氣了嗎?」紀瀟黎又問,眼底有點著急。「對不起!」


  她抓著他的胳膊,水潤的眸子波光閃動,重複道:「對不起。」


  她身體還貼著他的胳膊,魚清明低頭看著她焦急的神色,想極了一個懇切想要求得原諒的小孩。


  他抽開了點距離,然後把她的手輕緩地往下拉。


  「我沒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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