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我想了解一下海瑟薇
創可貼……
此人居然當著魚小滿的面,堂而皇之興奮異常地拿出一大把創可貼……
魚小滿感覺整個人都快哭了:「泉越……你是猴子派來的逗比嗎?」
沒法形容魚小滿此刻的膈應心情,她二話不說開始抬起腳把泉越往外面踢:「你給我滾,有多遠現在給我滾多遠!Sara!——」
「喂,小嗆椒……」泉越很無奈,「你能不能讓我展示完?Please?」
他說著把推門進來的Sara重新推了出去,關上門。
「這個可好用了,我在寶島那邊是它的代言人,你不知道吧?隨身都帶著呢,你以為它只是個簡單的創可貼?不,它其實就是個簡單創可貼!」
泉越信誓旦旦地大聲說著,然後揚了揚手上的創可貼,擺出一個堺雅人大叔演古美萌的時候,那賤得人神共憤的表情,隨著嘴裡的廣告詞,身體跟著變出不同的搔首弄姿的姿態:
「超薄,透氣,乾爽,加長夜用——」
「……」
等等等等。
他確定他不是在給國內某款上市的衛生巾在打廣告?
「泉越你夠了……」魚小滿無力地抓著腦袋,感覺整個人畫風都要被他帶偏了。
「輕盈,剔透,無暇,亮白,光彩照人——」
……真行,現在變到某個化妝品上了,氣墊,or,BB霜?
「泉越我說話你聽到沒有……」魚小滿捂著額頭,整個人頭疼到不行。「我不是新垣結衣……你出去。」
泉越就輕飄飄地,把一張創可貼像貼殭屍符咒一樣地貼到了魚小滿的臉上。
接下來,神奇的事情……
並沒有發生。
創可貼還是創可貼,魚小滿還是魚小滿。
「別著急,還沒出效果。」泉越躲開魚小滿的腿,在她臉頰上按壓了兩下。然後將創可貼那層透氣布層給撕了下來。
再然後,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泉越問:「你看得出來你貼了創可貼嗎?」
「不……」魚小滿望著鏡子。
「你看得出來你臉上曾經有傷嗎?」
「並沒有……」
泉越於是聲音清越地笑了兩聲,後退兩步,按掉了化妝間的燈,「現在,你看得見它在shining shining(亮閃閃)嗎?」
魚小滿在黑暗裡點了點頭。
臉上有一道優美的樹葉形,瑩綠色的,充滿了輕盈初夏的氣息。
「我可是連平時長痘,都用這個遮瑕的,很好用的。夜晚出門做通告也喜歡貼,因為它可以當花飾。」
泉越得意地說,重新拉開了燈。「我有很多花色的,不過我倆的服裝都是初夏款,配這個葉子,應該足夠小清新了?」
「我是小清新,你是妖孽。」
魚小滿終於開心了,四下大量鏡子里的臉,「這個真的好神奇啊,我臉上感覺有一層東西,可是怎麼能和膚色一模一樣地隱形呢?」
「你沒聽過納米技術嗎?」泉越翻翻白眼。「自己吸收了,再覆蓋,然後最上面為了創意美觀還用了夜光材料,反正不會傷害你的肌膚,阿辰大概很寶貝,嗯……你說,這是不是和它的廣告詞名副其實?」
「簡直是!」魚小滿無比膜拜。「請收下小女子的膝蓋。」
泉越就擺擺手,「快貼快貼,貼好了我給你化妝。」
泉越很擅長化妝成女人在大街上招搖過市,給女人化妝自然不在話下。把魚小滿按在鏡子前畫得美美的,就開始一邊不懷好意地問:
「昨晚你倆在一起幹嘛了?阿辰今天電話里的聲音那麼啞。」
「……」
或者是晚上睡沙發受涼了?魚小滿惴惴不安地想。
「沒幹什麼好事是不是?」泉越就在這邊放肆猜,「我見過人家用繩子用蠟燭的,但是不知道還有人用刀片……」
在泉越絮絮叨叨的猜測中,魚小滿已經把創可貼在手臂上一處一處貼好,然後很嚴肅地問他:「簡律辰有沒有說過你很下流。」
「有。」
泉越承認得供認不諱,「要不然我幹嘛去日本,那邊風俗業真的是繁榮昌盛生生不息。」
魚小滿:「……」
「不過我發現中國香港那邊風頭也挺足。」
「……是嗎。」魚小滿默然無語,「那你可以回國發展,對了,你還可以去東莞。」
……
原來碳結構穩固剔透的金剛鑽簡律辰,也是認識泉越這號人的啊……難怪他在撩撥人的時候,根本就不會生疏。
魚小滿這麼想著,自動把簡律辰從前男神化的化學鍵結構,從金剛石變成了石墨。
——另一邊的簡律辰,因為魚小滿的陰險而根本趕不及跑來會展,他已經好一段時間疏於公司事務了,出來后也沒打算回公司,而是去了另一個地方。
「餐廳的監控資料都在這裡嗎?」簡律辰問。
「都在都在的。」
那個經理很奇怪竟然是聞名遐邇的簡律辰只身前來,昨晚那場爭吵他也不在,也不知道怎麼傳進的他的耳朵。
簡律辰想弄清楚,自然就有辦法弄清楚。沿著魚小滿化身暴徒的事件一直朝前推進,於是知道了,餐廳頂樓還發生過一段爭執。
「餐廳的監控攝像頭都帶有音頻嗎?」
「帶的帶的。」
經理雞啄米一樣點頭,「簡總您要是要看的話,現在就把資料給您打包出來。這個資料留著也我個人認為也不太安穩,就怕哪個多事的給曝給記者了,您來得正好……」
這有單燙手的山芋,就順水推舟作人情地獻給您吧。
簡律辰看完,不得不承認這個經理是個八面玲瓏,知道輕重的人物。
看到魚小滿和另外幾個人鬧成這個樣子,其中還以那樣捍衛的姿態提到了他,他也是……想法挺多的。
而且裡面的信息量似乎有點龐雜,簡律辰沉吟了片刻,然後說:「把這段錄像複製給我,然後毀了吧,嗯,你的名片給我一張。」
一句話讓該經理如獲至寶,喜出望外,能讓簡律辰記住一個人,不知道得修來多大的運氣。
很快小心翼翼地雙手遞上了自己的名片,然後恭恭敬敬地目送簡律辰出了餐廳。
簡律辰坐在車裡,眉眼靜淡地開始沉思攝像裡面的內容。
魚小滿……一想到魚小滿,他都沒辦法還像從前一樣,用「魚小滿那個女人」這樣的思維辭彙來喊她了。
魚小滿現在在他的思維里不是「那個」,魚小滿就是魚小滿。
而是讓他再也,不得不承認他完全割捨不下的,魚小滿。
——「簡律辰對我來說不是一件東西。」
——「他不是一件東西!不是我能允許你隨便玩玩的東西!」
魚小滿對紀瀟黎說的話猶如清裂的雷鳴炸裂在他耳邊,震得他整個靈魂都在發顫。
她對著紀瀟黎那麼吼,嘶聲力竭的……她自己逃開得遠遠的,卻根本不曾真的把他放下。
那樣的魚小滿,他真的沒法,再推開和放下了。
……
簡律辰找到她的時候,南霜正在那個老舊的小區草坪上帶孩子。
一個非常漂亮的小男孩,還是幼兒園的年紀。牽著一條和他差不多高的大狗,黑亮的大眼睛像是磁石,非常乖巧地在那裡挖著小沙坑裡的沙子。
「先生!」
南霜遠遠看見一個俊逸的男人朝她們過來,很快站起身來。
簡律辰朝她壓了壓手,淡笑著示意她不用客氣。
「這個就是那個孩子嗎?」簡律辰和坐在不遠處的木椅上,看著遠處玩得十分乖巧懂事的小男孩。
南霜點點頭,望著小孩的眼裡滿是慈愛的笑意。「南軒,我取的名字。」
「很好聽。」簡律辰點頭,然後打量了這個小區落敝的設施一眼。「你現在生活過得怎麼樣,你丈夫……?」
「還是老樣子。」
南霜苦笑著甩甩頭,很快把話題牽了出來。「別說我了,先生,這只是些不相關的事情,你這次來找我,是因為什麼呢?」
簡律辰便收住了寒暄的話頭,重新看向南霜,「你上次去了一趟美國,但是回來延誤了很多的行程,後面甚至有點時間失去了聯繫,我來找過你,但你不在。」
南霜點頭,面露歉意:「很抱歉我當時,給您的答覆晚了。害得您和魚小姐產生了誤會和錯過……如果及時,你們二位現在應該是另一種境況。」
「不怪你。」
簡律辰說,然後淡笑了下,「我們之間的誤會和錯過本來就夠多,我現在只想儘快把這些誤會和錯過都更正過來。」
「你是想?」
「不,我現在不是請你來繼續查她,我想了解一下,海瑟薇。」簡律辰從懷裡抽出一張支票地給她。
簡律辰說完,南霜的神情便有了些變化。
恰巧那邊的小孩子手裡捧著沙子跑過來撲到南霜懷裡,看到簡律辰和媽咪坐在一起,乖巧地喊了聲「叔叔。」
南霜不答話,支票也沒接,簡律辰摸了摸小男孩的頭,有所意料地問:「怎麼,有什麼困難嗎?」
南霜一直以來的情況,應該很需要錢。
一個單親的媽媽帶著一個身體多病的小孩子,丈夫雖然腰纏萬貫兩個卻老死不相往來,天價的醫藥費,一個這麼年輕的女人卻要做這種危險的工作。
更多時候,簡律辰還是希望她只是個他認識的,簡簡單單的偵探。
南霜沉吟半晌,面帶歉意地推回了簡律辰的支票:
「先生,我很想幫助你,你一直是個好人,給我的報酬總是和我的勞力很不成比例。但是海瑟薇這件事,我沒法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