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中秋節小劇場
秦澈風推開會客室的門，就看到一個年輕女人坐在凳子上，女人眉眼間透著一絲靈氣，可是看上去有些局促。
「你好，我是秦澈風。」秦澈風主動伸出手，和對方打招呼。
「秦律師，你好，我叫夏淺語，我的事就麻煩你了！」女人趕緊伸手握住秦澈風的手。
秦澈風能感覺到她的指尖微涼，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身體不太好，可是女人的小手，摸起來手感很好。
秦澈風原本並不想接這一單訴訟，可是安然托關係來拜託他，他才勉強答應下來。
秦澈風招呼夏淺語坐下，兩人坐定后，秦澈風拿出資料一一詢問。
夏淺語此時是一個超市的採購經理，在巡視超市的時候，發現一個中年婦女在進口蔬果區鬼鬼祟祟的，她仔細一看，原來那中年女人是在偷偷把櫃架上的美國蛇果塞進自己包里。
那中年女人打扮的挺漂亮，穿的衣服背的包都是品牌，看著也不像是沒錢的人，不知道怎麼還有這樣的嗜好。
夏淺語當時第一反應，肯定是上前制止。只不過夏淺語處理這種事沒什麼經驗，讓這中年女人覺得很沒面子。
她上前開始對夏淺語推推搡搡，夏淺語考慮到自己員工的身份，一直躲著她。中年女人越發來勁，開始對夏淺語動手。
夏淺語實在忍受不了，伸手擋了一下，哪裡知道這女人突然跌坐在地上，說是夏淺語推倒了她。
夏淺語真是有理說不清，兩人的事情驚動了夏淺語的領導，領導讓她賠禮道歉。
夏淺語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她很需要這份工作，因為姨母的醫藥費，她的房貸都要靠著工資，於是她忍氣吞聲道了歉。
可是，那中年女人並不買賬，揚言要告夏淺語，事實上她也真的告了。
秦澈風看著卷宗微微皺眉，用很職業的口氣說道：「夏小姐，你這個案子有點難辦。」
夏淺語當然知道這件事難辦，秦澈風並不是她找的第一個律師，大家都說那個女人應該是慣犯，所以她偷竊的時候，很巧妙躲開了攝像頭。
而攝像拍到的畫面，她倒地之前，夏淺語確實是出於本能的擋了一下。監控看上去，是像兩人在推搡，不像只是一人在用力。
「秦律師，」夏淺語聽秦澈風這樣說，有些著急，她伸手拉住秦澈風的衣袖，哀求說道：「你一定要幫幫我，我真的很冤枉，也很需要這個工作，可是這女人硬要公司開除我。」
秦澈風有輕微潔癖，平時很不喜歡陌生人接近他，可是面對眼前這個第一次見面就這樣牢牢抓住他的女人，他始終說不出「請你放開」這樣的話。
鬼使神差的，秦澈風還覆上夏淺語的手背，安慰道：「你別著急，難辦並不代表沒有辦法，你現在把當天的情況再詳詳細細說一遍。」
……
到了開庭那天，夏淺語前一晚一直沒睡著，這也算是她人生的第一次經歷了，雖然不是什麼好的經歷。
夏淺語穿了一身素凈的衣服，是秦澈風教她的，這樣更能博得好感，而且秦澈風還讓她不要化妝，顯得憔悴一點。
男人開車來公寓樓下接她，夏淺語看到一身正裝的秦澈風，有一瞬間的失神，她從沒見過哪個男人能把冷冰冰的，給人距離感的西裝，穿的這麼帥氣的。
秦澈風從後座拿出早餐，塞到夏淺語懷裡：「你肯定還沒吃早餐吧？吃了才有力氣去戰鬥。」
夏淺語拿著還熱乎乎的早餐慢慢吃著，突然發現溫暖的不止身體，還有那顆跳動的器官。
兩人到了法院，正好碰上對方一群人，那中年女人趾高氣揚，從他們身邊走過，一副要趕盡殺絕的樣子。
夏淺語沒見過這麼大的陣仗，嚇得躲在秦澈風身後，就在她渾身發抖的時候，一隻大手握住她的，接著秦澈風微微轉頭看著她，眼神里充滿鼓勵，似在表達一個信息：有我在，你別怕。
夏淺語眼眶微微泛紅，看著男人轉過去的後背，她有一種被人保護的感覺。她長這麼大，除了姨母，這個男人可能是第一個對她這麼好的。
她沖著秦澈風的背影微微一笑，露出一對酒窩，眼神里都是感激。
剛開庭的時候，形勢對夏淺語很不利，原告提供了很多證明，包括醫院的檢查結果，說她被夏淺語推倒，還骨折了。
聽完原告律師的訴訟，秦澈風站起來走到了法庭中間。此時原告還坐在證人席上，秦澈風開口：「我想請問原告，你說當時是夏淺語小姐把你推倒在地的嗎？」
中年女人：「當然是她推的。」
秦澈風起：「那你能回憶一下當時的情形嗎？」
中年女人不耐煩：「監控裡面不是都很清楚嗎？就是她推我，我才跌倒的。」
秦澈風：「那你記得你摔倒在哪個櫃檯前嗎？」
中年女人不知道秦澈風為什麼要這麼問：「當然是賣美國蛇果的櫃檯。」
秦澈風若有所思點點頭：「看來這位女士對美國蛇果記得很清楚。」
中年女人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接著秦澈風又對在場的人說道：「下面我給大家看一個有趣的事。」
說著，他打開電腦，連上法庭的投影，把畫面放大。
大家看到，在美國蛇果的櫃檯前，一開始放了一定數量的蛇果，接著這個女人來了，她背對著攝像頭，也不知道在做什麼，等她再次離開時，蛇果明顯少了兩個。
這是被很多人忽略的細節，因為很多人的注意力都在兩人的肢體衝突上。這也是秦澈風這幾晚熬夜不斷回放視頻，才發現的。
畫面被秦澈風放大以後，蛇果數量減少的事很明顯就能看到，接著畫面里夏淺語走了過來。
看到這畫面，中年女人立馬紅了臉，可是這還沒完，秦澈風繼續播放，直到畫面里出現兩人推搡的情形。
秦澈風把畫面暫停，對著在場人說道：「大家可以看到，我的當事人身高168厘米，不超過一百斤。原告大概160厘米，體重目測一下至少有140斤，我想請大家推測一下，原告這樣的身高體重，我的當事人需要多大的力才能把她推倒。可是大家看到了，畫面中我的當事人並沒有用力的跡象，所以關於原告跌倒在地這件事，希望法官好好斟酌。」
夏淺語以為到了這裡也就改結束了，沒想到秦澈風還拿出一個關鍵證據，就是對方去看心理醫生的就診記錄，上面清清楚楚寫著，這個女人有偷竊癖……
夏淺語心底里對秦澈風非常佩服，這樣私密的資料他都能找到。
法庭宣判審判結果的時候，夏淺語終於如釋重負呼出一口氣，她一激動想上前抱住秦澈風慶祝，想想還是不敢。
最後她露出最近都沒有出現過的舒展的微笑，看向身邊的男人。
秦澈風扭過頭就對上夏淺語清澈明朗的笑容，讓他也微微動容，不由得也揚起了唇角。
這是夏淺語第一次看他笑，這男人平時都是嚴肅死板的感覺，可是笑起來真的很迷人，這個笑容像一個小石頭丟到湖水裡，在夏淺語心裡盪起了陣陣漣漪……
夏淺語要請秦澈風吃飯，秦澈風想想也沒有拒絕。
兩人到了餐廳，服務員給兩人各倒了一杯水，夏淺語抬起杯子就想喝。
男人伸手擋住夏淺語的杯子，說道：「你別喝涼的。」
說完就讓服務員給夏淺語換了一杯熱的水。
夏淺語雙手捧著水杯，一口一口慢慢喝著，一邊悄悄欣賞著對面的男人。良久她才開口說到：「秦律師，想吃什麼隨便點，謝謝你幫我打贏了官司。」
秦澈風知道這是夏淺語怕他不好意思，才故意說的。她最近為了官司的事，都沒有好好上班，想來這個月工資應該很低吧，而且秦澈風的出場費可是很貴的，就這出場費可能都要她好幾個月的工資。
秦澈風手下留情，一餐飯下來，並沒有花夏淺語多少錢，兩人吃完飯走出了餐廳，秦澈風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感覺不想和夏淺語分開，於是說到：「你請我吃飯，我請你喝酒吧……」
夏淺語微微一愣，然後笑著回答：「好啊……」
兩人到了附近的酒吧，秦澈風點了酒，和夏淺語一邊喝一邊閑聊。
時間過的飛快，最後秦澈風看了一下手錶，說到：「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夏淺語看了一下時間，自言自語說到：「怎麼這麼快就十一點了……」
她有些不舍，和秦澈風走出了酒吧。
晚上夜風微涼，夏淺語剛走出酒吧門口，一陣寒意襲來，她打了一個冷顫。
秦澈風很自然把外套脫下給她披上，夏淺語本能想拒絕。
「穿著吧，別著涼了……」男人低沉的嗓音，彷彿是帶著某種魔力，夏淺語乖乖聽話。
秦澈風看著夏淺語的肩膀在抽動，他輕聲問道：「你怎麼了？」
夏淺語忍住抽泣，含淚抬眼看著他：「除了我姨母，再也沒有人對我這麼好了……」
秦澈風被女人逗樂了，他伸手擦掉女人的眼淚，問到：「我這樣就算對你好了？」
夏淺語用力點點頭，秦澈風雖然表面冷漠，但是做事很細心，不讓她喝涼水，給她加衣服，買早餐。連剛才吃飯，秦澈風都在故意為她省錢。
夏淺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眼淚就是停不下來，秦澈風很有耐心不斷給她擦掉。
「我這樣是不是很醜？」夏淺語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了，她和秦澈風雖然認識有段時間了，可之前都是談官司上的事，私底下這麼親密，還是第一次。
秦澈風搖搖頭，看著夏淺語的眼神裡帶著寵溺。
突然夏淺語怯生生開口道：「秦律師，我們馬上就要分開了，我能抱抱你嗎？」
夏淺語心裡想著，她能對秦澈風表現的最大友好，應該就是擁抱了吧。
秦澈風沒有回答，他眼神深邃看著夏淺語良久，夏淺語猜不透男人的想法，卻在下一刻，秦澈風主動抬起她的臉，吻了上來。
夏淺語驚的瞪大眼睛，這是她第一次和男人接吻。之前她交過一個男朋友叫做段立明，兩人都不曾這麼親密過。
夏淺語獃獃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秦澈風看著女人並沒有排斥，就撬開她的齒貝，逐漸加深了這個吻……
夏淺語覺得一定是酒精的作用，不然她怎麼會連推開秦澈風的力氣都沒有了……
夏淺語的吻技很生澀，雖然秦澈風也不見得很有經驗，但起碼他是主導。
纏綿一吻之後，秦澈風微微離開夏淺語的臉，他看著滿臉通紅面露嬌羞的女人，情不自禁開口說到：「今晚跟我走，好嗎？」
夏淺語雖然沒有經歷過男女之事，可是男人這樣說，她當然知道意味著什麼。
她心裡明明說了無數遍：「不行，不能跟他去！」可是看著秦澈風的雙眼，說出的話就變成了：「好……」
夜晚的街道上人很少，路燈映著兩人的身影，秦澈風拉著夏淺語的小手往前走，一切就這樣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