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5 處事

  方長是發自內心地對艾潔刮目相看了。


  這個女人原來冷得跟一塊冰似的,現在居然會主動跟人打交道,要換作以前,她才不會應約而來呢,在戶外走走看看,這樣挺好,興許心情舒暢,就能把該談的事情給談了,多健康環保啊。


  「八萬!」


  「八萬八萬,我要碰……」


  好吧,方長白白意銀了半天,草蛋玩意兒,剛一到這農家小院,就直接進了麻將房,圍了起來。


  在艾潔央求的眼神下,方長沒辦法,只得親自坐上麻將桌,陪這幾個好玩的女人過幾招。


  八萬剛從方長的手裡扔出去,就被上家名叫小草的女人給碰了。下手的初墨翻了個白眼,看了看方長旁邊的艾潔,嘟著嘴哼道:「艾潔,讓你男朋友好好打,連碰三張,故意的吧?都把人送到家了。」


  艾潔乾笑了一聲,苦笑道:「初墨,我看到你的牌了,也不能跟他說話啊!」


  方長也不好意思地笑了,再摸了一張六筒起來,上家萬子清一色,對家不要筒子,方長手裡一張四筒一張五筒,三六筒拿住,叫條子。


  可是方長順手就把六筒給打了,艾潔一伸手,攔都沒攔住,捂住臉,真想一巴掌抽死他。如果不是剛才那句「輸了算我的,贏了算你的」,艾潔才懶得管他去死呢!


  果然六筒一打出去,初墨一拍,歡喜大叫,「到站,到站!哈哈哈哈……」


  初墨糊了牌,方長對家再摸牌,哈哈一笑,「自摸自摸,走了!」


  最後剩方長和小草兩家,最終也是方長點了一炮。


  旁邊還站著兩個買馬(外圍)的女人,歡喜地跳得雙腳都離地了,初墨清一色筒子,上家清一色萬子,對家自摸,外加兩匹馬,一把牌方長輸了六百四。


  看著方長手機支付的時候,艾潔平常再綳得穩,此時此刻也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艾潔一個月才幾千塊,這麼下去,不用一個小時,就能把錢全都給倒出去。


  這就是都城與洪隆的區別,洪隆人為了賭而賭,什麼都賭,連特么一盤花生米都能開個單雙,一桌下去好幾萬的注。所以洪隆早先有小拉斯維加斯的稱號。麻將這東西在洪隆的受歡迎程度是驚人的,可是跟都城全民麻將一比還是有差距。


  都城麻將世界聞名,什麼泳池麻將,潛水麻煩,麻將火鍋,麻將KTV,麻將健身房。估摸著再過一陣子馬桶兩兩相對,中間一張桌子,麻將公廁,也是有可能的。


  牛概念是都城集體搬遷過來的,也許麻將才可以撫平她們離開省會的傷痛吧?看她們糊了把牌高興的樣子,方長也很高興。


  看到方長笑,有人忍不住打趣道:「艾助理,你男朋友脾氣真,一把挨了六百四還能笑。」


  「哈哈哈,艾助理,你男朋友挺大方的嘛,你真有眼光。」


  男朋友男朋友,如果真是男朋友的話,艾潔也不會這麼難受了,假笑一聲,咬牙切齒地杵在方長的耳邊哼道:「方秘書,求求你行行好,我一個月的工資可經不起你這麼折騰啊。」


  方長還沒開口呢,自動麻將機將麻將牌頂了上來,名叫初墨的女人抱著雙臂搓了搓,叫道:「小艾啊,可憐一下我們這些單身吧,你們就別在我們面前撒狗糧了好嗎,打牌打牌。」


  艾潔心頭一顫,趕緊從方長的身邊咧開了一些,然後眼睜睜地看著方長一炮三響。


  真是絕了,一張牌能讓三家都糊,而且兩匹馬又在外面,第二把又是將近兩百。


  然而這只是一個開始而已,一共二十把,血戰到底,方長永遠是最後一名,還詐糊一把。二十塊的底,居然輸了四千多塊,把一桌子的女人都笑抽過去了。


  在眾人笑得死去活來的時候,艾潔面表情,桌子下面的手掐著方長腰上的肉可是一點沒省力氣,痛得方長的嘴角一抽一抽的。


  「小艾,你男朋友不是一般人啊,輸成這樣了還面不改色,厲害厲害。」


  「啥條件啊?這麼輸都沒反應,家裡有礦啊?」


  方長聽到這些調笑的話時,猛地一下子站了起來,掙脫艾潔的魔爪時,沖大夥笑道:「輸錢是小事,只要看到各位在笑,那我今上午的目的,也就達到了不是,我們家艾潔平常面淺,有些話可能沒說到位,今天借這個機會,咱們可以一邊親近一邊聊嘛。」


  「啊?小艾啊,是不是我們公司最近出的方案不太滿意啊,瞧你這模樣,是拉男朋友來助陣了!」


  艾潔臉一紅,哪裡想到方長這麼直接,更沒有想到初墨的反應這麼強烈,正當艾潔要解釋的時候,方長微微一笑道:「初墨看來今上午沒贏夠啊,下午繼續,我保證讓初墨滿意。」


  初墨一聽方長這話,頓時就來勁了,剛才的抵觸情緒一下子消失得乾乾淨淨,把艾潔都看傻了。


  初墨靠在艾潔的身邊輕輕一撞她的肩,笑道:「你男朋友這麼會處事啊?當初我聽人說找對象就要找性格互補的,本來還不相信,看看你們這一對,我相信愛情了。」


  艾潔的心猛地一抽,本想給她解釋一下,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大有一種將錯就錯的衝動。


  出了麻將房,來到餐廳,這家農家游的服務員已經把飯菜端上了桌,也不知是打了一上午麻將手部活動太大還是怎麼著,一個個的看著這滿桌子的飯菜,飢腸鹿鹿的感覺令她們的口水都包不住了,一下子圍在桌子邊,沒跟誰客氣,拿起筷子就開始往嘴裡塞,一頓胡吃海塞下來,不是一般的滿足。


  「我的天,這道燒雞怎麼會這麼好吃啊?」


  聽到初墨的話時,方長笑了笑,說道:「洪隆天氣潮,適合菌類生長,什麼牛肝、雞棕、肉菌……幾乎在山上都能採到,這可不是培育出來的,實打實的野生,再來一隻糧食餵了半年,放山裡跑半年吃草藥長成的跑山雞,自帶天然葯香,肉質緊實,入口可嚼,易化渣,加上又是柴禾大鐵鍋燒出來的,有這種味道不算奇怪。」


  一番話說出來的時候,幾個女人的眼珠子都不轉了,這個男人不但會輸錢,還會燒菜啊!


  「你這張嘴,很溜啊,不過用嘴說,誰都會,要真讓你拿鍋鏟,你可能連先倒油還是先放菜可能都不知道吧?」


  方長瞥了初墨一眼,也沒打算解釋,正準備悶頭吃飯的時候,突然有人叫道:「方總,你怎麼在這兒啊?」


  方總?所有女人一看方長,面色一愣,這人什麼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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