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2 三句不離方長

  進入巨石比想象中要麻煩，至少保安並不認識冉朝陽。


  「對不起，冉先生，不管你是誰的親爹，請做來訪登記，待電話確認過後，馬上會安排參訪時間！」


  冉朝陽生氣了，沖這保安大叫道：「你知不知道，這個巨石，都是我給錢成立的，不然還輪到你在這裡當保安。」


  保安看了冉朝陽一眼，然後平靜地說道：「冉先生，保安不是人人都能幹的，至少得保證自己的素質，不然的話，怎麼忍得住你指著我的臉說話呢？朝先生，我是個大老粗，別跟我一般見識，該登記要登記，我該通知會通知。」


  「好好好，我登記，我登記可以了吧！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說話太有說服力了！」


  看到冉朝陽老老實實地在平板電腦上籤上自己的大名時，保安這才把電擊棒給塞回皮套子里，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友愛和善。


  電話通知了過後，冉露喘著粗氣來到門衛，哭笑不得地大叫道：「爸，你怎麼來了，早上出門的時候，也沒聽你說要過來啊？」


  「領導下來檢查工作要通知的嗎？」


  冉露白了冉朝陽一眼道：「通不通知，你不知道嗎？」


  「這就完了？」冉朝陽似乎不甘心就這麼走了，扭頭看著保安，沉聲問道：「小夥子，我想知道，是誰給你的勇氣讓你這麼橫的？」


  「梁靜茹！」


  冉朝陽臉色一僵，一旁的冉露都快笑死了，沖保安叫道：「小趙，學壞了，跟我爸都敢貧！」


  說著，冉露拉著冉朝陽就往裡走，保安感激地看了冉露一眼，輕輕點頭表示著感謝。


  冉朝陽被拖進辦公樓當中時，那火氣還沒消時，冉露臉色一沉，順勢撒了手，只她爸語氣不善道：「我沒有跟他開玩笑。」


  「我知道！」冉露認真地說道：「爸，你失態了！你沒開車，而且還跟保安糾纏，你這是怎麼了？讓人知道堂堂鉑銳的董事長落魄到這一步，別人還怎麼看你啊？」


  「落魄？」冉朝陽晃了一下，看著這裡面來來往往忙得像陀螺的員工們，他不禁嘆道：「是啊，好像真的落魄了。」


  「爸，承認失敗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可就算你輸了和方長的賭局又怎麼樣呢？」


  「方長，又是方長！」冉朝陽笑道：「這裡的保安很硬氣，他們都是方長的人吧？」


  冉露搖搖頭道：「他們是巨石的人，你知道方長怎麼說嗎？就算是他在公司，他也只是公司的人，他不會把自己凌駕於公司利益和制度之上，配帶員工證，遵守實驗規則和保密規則。所以，方長有什麼讓你不滿意的？」


  冉朝陽臉色一變，如里冉露說的是真的，那麼方長……似乎與他想象中有些不太一樣。


  在冉朝陽看來，方長有些自信過頭，甚至叫自負！他憑什麼覺得自己可以控制全局呢？

  這是一個在造車行業的老人最後的掙扎，承認自己失敗的確是一件非常難且丟臉的事情。


  看到冉朝陽緊鎖著眉頭的樣子，冉露認真道：「方長說，有一天你踏進巨石的門口，就讓我轉告你，你的失敗，只不過是權力過度干擾市場所造就的定局，這跟你對工業製造的忠誠沒有半點關係！」


  冉朝陽聽得全身一震，老眼一紅，一把年紀了居然會鼻頭髮酸。


  想想自己今天居然輪落到跑路的地步，冉朝陽的心情就沉重得想找條縫鑽進去。


  就在這時，冉露輕輕地挽住冉朝陽的手臂道：「我帶你逛一逛吧！」


  今天對冉朝陽來說，是非常特別的一天，因為巨石的發展似乎與他相象的不太一樣，車呢？電池呢？這些實驗室里看起來很高級的實驗品似乎跟造車都扯不上半點的關係吧？


  「我給你們的錢，就用來搞這些東西了？」


  冉露看到冉朝陽的質疑時，搖頭苦笑道：「一年時間，你只記得你給我的錢和團隊，卻從來沒有問過我巨石到底在幹什麼，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噗……


  聽到這話的時候，冉朝陽都快吐血了，大叫道：「丫頭，錢再多，也架不住你們這麼敗啊，方長這臭小子在哪兒，我倒要問問他，這一年時間他都幹了些什麼事。」


  冉露笑道：「這個點，你找不到他的。爸，那些錢不是你給的，是方長要回來的，技術的核心也不是團隊的，而是方長的，就算那些錢是你的，但是它真的干不出什麼成績，可是……方長卻讓巨石這一件時間掙了一百七十多個億，這個成績，不知道你還滿意嗎？」


  「什麼？」冉朝陽失態地驚叫了一聲，眼巴巴地看著冉露，差點沒咬了自己的舌頭！

  冉朝陽知道他們初期可能掙了些錢，然而，並沒想到是一筆巨款，這數目的驚人程度從冉朝陽複雜的神色當中就能體會得出來，這未免也太誇張了吧！

  「丫頭，你可不要為了讓爸爸開心而騙爸爸啊！」


  看到冉朝陽這有些獃滯的面容，冉露搖搖頭道：「一百七十億在方長的眼裡連個屁都不是，他說，造車，保底投入得在五百個億左右，如果產能跟不上，就算有拿得出手的作品也有破產的風險。」


  「五百億，他怕是個傻子，用得著這麼多錢嗎？」冉朝陽有些不屑地叫道。


  冉露微微一笑道：「你用五十個億就能辦到的事情，方長就得用五百個億，因為他不想將來巨石的老闆像你一樣，被掐住脖子，任人宰割！」


  扎心了！死丫頭！

  說話這麼難聽，一看就是親生的。冉朝陽哼了一聲，叫道：「有技術，有成果，就有貸款，大筆的資金想怎麼使就怎麼使，還缺錢？」


  「爸，你缺錢嗎？」


  「缺……臭丫頭還戳我痛處是吧？」


  冉露搖搖頭道：「不是故意氣你，而是告訴你，巨石不摻股、不融資、不上市，堅持現金流，怎麼玩，只能是我們說了算。銀行錢再多，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啊，你看你現在為什麼落魄，不就是銀行突然翻臉，斷了你的生命補給線嗎？方長說，你的面子他會幫你找回來的，當初有多體面接手鉑銳，如今就讓你有多麼光鮮地離開，絕不讓你受半點委屈！」


  又是方長！怎麼三句話不離方長啊，冉朝陽居然有點吃醋了。


  「他打算幹什麼？」


  冉露嘴一撇，哼道：「誰知道呢，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巨石如今的運作都按他的思路在發展，很強大！非常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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