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9 亂
事實上,從一開始,這場比賽就註定了范增的勝利。
詩雨是藩正男的弱點,她都已經上了范增的車,心亂如麻的藩正男又怎麼可能贏得了?何競他還愛車如命,在這條難度較大的業餘賽道上來說,他要贏范增的可能性為零。
「不算,這局不算,重新再來……」
從愛車上跑下來的藩正男兩步來到范增的身邊,叫道:「我不管你是誰,今天你要是真的跟我過不去,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不相信你可以試。」
詩雨走開了,方長來到爭鋒相對的兩人面前,從范增手裡拿回車鑰匙的瞬間,將那把柯尼賽格的車鑰匙放在手心當中。
要知道柯尼賽格不光是車貴,它的車鑰匙一樣很貴,這把縮小版的車模型款的車鑰匙佔據著方長的手掌,科技感十足,非常的養眼。
范增看著這把車鑰匙,微微一笑道:「我不知道你是誰,不過今晚你要是再廢話一句,我馬上就讓你死在這兒。」
這話一出口,震退了藩正男,同時一抬眼,看著方長,再看著方長身後的周芸,伸手的同時,搖頭晃腦地笑道:「這輛車就當是給我的小弟們的醫藥費了,明天準備好喬山鎮投資公司的百分之三十股份,否則,喬山鎮以前是什麼樣,我就讓它變成什麼樣,還要加上你的命。」
看到自己的臉對自己說這樣的話,這感覺就像電影學院的學生照著鏡子練演技,讓方長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然而就是這麼詭異的一笑,范增看到了,指尖離車鑰匙不到一公分,愣了半秒鐘,剛有種難以言語的感覺時……
砰!
范增的腦袋炸裂了!
轟隆!
驚雷炸響!謝芷蘭手裡的珠串突然斷了線,啪啪啪響了起來,珠子滾了一地。
就在這一刻,謝芷蘭兩眼一失神,顫著手趕緊給他兒子打了個電話過去……
鮮血與腦漿同時噴出,濺了方長一臉,四周一片安靜,死一般的安靜。
連眼睛都沒來得及閉上的范增重重地倒在地上,半個腦瓜子給打沒了。
剎那間,所有人回過神來,有女人尖叫,有男人嘔吐人。
最先反應過來的施嵐目光一定,扭頭朝墳山上一看,箭步如飛朝山上狂奔。
藩正男的臉上同樣沾滿了鮮血,大口地吸著氣,雙瞳放大了,驚恐萬分……
謝天華的笑還凝在臉上,聽到電話鈴聲響起來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來,老眼一紅地跪在那屍體的身邊,邊嚎邊從的范增的口袋裡掏出電話來,摁下接聽鍵,憋著一口氣,聽到謝芷蘭在電話里親切地說道:「媽媽的心有點痛,你又跟舅舅野到哪兒去了,快回來!」
噗噗……噗……憋不住的謝天華突然噴出來,「嗷……」
一嗓子嚎出來時,只聽謝天華悲痛欲絕地嚎道:「姐,小增死了,小增死了,他被人殺了!」
咣鐺一聲!
謝天華聽到他姐的電話掉到地上那一瞬間,原本屬於范增的電話也掉在了地上,謝天華一把抱著他外甥的屍體,嚎啕大哭。
蒼仁看到他絕望的樣子,從包里摸了包煙來,主動給方長散了一支,然後還給他把火點著了。
濃濃的煙在口腔與肺腑中打轉時,蒼仁微微笑道:「爽!真的太爽了,大侄子,如果有什麼事,這鍋我來背,一切都由我來抗。」
方長扭頭看了蒼仁一眼道:「叔,說什麼胡話呢,剛才大夥都聽見了,藩正男要弄死范增,跟我們有半毛錢關係,你別亂攬責任,再說了,范增一回來就各種要挾盧世海,你覺得盧世海會放過他?」
「你……你特么的胡說什麼……」
藩正男嚇到了,全身一震,往後退了一步時,方長慢慢地走了過去,笑道:「你以為你躲得過初一,就躲得過十五?拿歐陽帥擋槍就有用了?好好享受,精彩的部份來了!」
方長話音剛落,那謝天華輕輕地將懷裡的屍體給放了下來,一把竹節刀,左右手分握兩端,猛地朝外一拔,一分為二,左右手各一把,反身就是一刀砍了下去,正好砍在藩正男的肩膀上。
好火辣鑽心的痛襲來的時候,藩正男哇哇大叫,顫著雙腿開始圍著車打轉,謝天華雙眼血紅,渾身鮮血地追在身後,雙手揮舞不斷。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現場大多數人才回過神來,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而此刻,方長蹲在了范增的身邊,有點心疼地看著那隻剩半張的臉,這算是一個階段的終結吧。
於是方長把兜里的衛生紙拿了出來,掰開它的嘴,將包著青蛙骨頭、煙頭的衛生紙塞進他的嘴裡,再把嘴給它合起來。
起身,方長拍了拍手,道:「都說了你活不過明天,你還不信……大家都先回去休息吧,今天晚上的事情到這裡就結束了,一會兒會有人來收屍的。」
看到方長離開,周芸在後邊叫道:「你去哪兒?」
「施嵐抓兇手去了,我怕她一個人搞不定。」
說著,方長箭步如飛地朝墳山上沖了過去,那速度猛如獵豹,瞬間消失在黑夜當中。
「太血腥了!」
龍遠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輕輕地拍著龍墨的後背,雖然隔得很遠,看不見現場的血腥,不過還是能想象到現場的畫面。
龍遠山已經安排人過來收屍了,輕輕地對龍墨說道:「丫頭,你該回家休息了,今天晚上會很忙,我住辦公室!」
龍墨應了一聲,兩人開車朝離開朝山鎮。
同一時間,從各地趕回來的卓越安保公司的人員,聚集在街道的陰暗當中,手裡拿著粗壯的鋼管,趙海、小地主、下山豹、朱集都人都在之中。
趙海手裡的電話一響時,手中的煙頭馬上一扔,叫道:「給我砸,往死里砸!」
話音未落,各條夜店集中的大街上,無數黑衣人衝進個別的娛樂場所當中,瘋狂打砸,讓無數正在消費的客人,滿是驚恐地逃了出來,數條街上頓時大亂了起來。
這一夜,洪隆亂成了一鍋粥,而真正負責主管這一切的人,卻是電話關機,沒人接。
無數個部門負責人一下子全都傻眼了,正在洪隆坐陣的省宣部部長陳豫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頂上的頭髮都快被拔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