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3 圓夢
方長坐在椅子上，把一雙手放在腿上坐得老老實實的像個小學生。
他想反抗，可是架不住桌子上放了把刀。周芸的指尖離刀只有兩三公分的距離。
「心率一百四十八，房屋主人處於生理周期中，危險，請勿靠近……」
看到桌面上顯示的信息時，方長的心都緊了，笑問道：「什麼時候來的，我去給你熬一碗生薑紅糖水吧。」
「你給我坐下！」周芸瞪著方長，一把就將刀握在了手裡，叫道：「說說吧，昨晚哪兒混去了？」
「我說我說，你先把刀放下，等會傷著我！」方長舉手投降道：「昨晚跟趙海他們和市裡談了個工程項目，要是談成了，卓越能賺一大筆，順便也能讓基礎建設公司進一步的發展，咱們不是要準備進軍九里崗嗎，井場、道路什麼不是項目啊，大把大把的都是錢呢！」
「我信了你的邪！」周芸那一雙眼瞪得跟牛似的，拿著刀比劃道：「談項目，你個狗屁零時工你談什麼項目啊，還能談一夜晚，氣死我了！」
叮鈴鈴……
「趙海來電！」
看到提示信息時，周芸挪開屁股，在桌面一滑，喊道：「趙海，你老闆去哪兒啦？」
「啊？壞了，他不是一晚都跟袁主任在商量液化氣儲備站的項目嗎，我本來送他來著，他說不用，這都一個多小時了吧，不會是出事了吧？不行，我得去找找……」
「等等，他回來了，你們昨晚真的在談項目？」周芸質疑道。
「多新鮮啊，不談公事，他敢徹夜不歸，不怕被你打死嗎？」
周芸臉一紅，叫道：「你……你看我讓方長怎麼收拾你，你找他，怎麼不給他打電話？」
「不是沒帶沖電器關機了嗎？」
好樣的！方長心中暗叫了一聲，幸虧早做了準備，機械師算無遺漏，就是牛！
掛了電話，周芸不解恨啊，手裡的刀還沒放下呢，整個人一輕，頓時被方長抱得緊緊的，一把奪過她手裡的刀，緊緊摟貼著她的時候，周芸跟瘋了似的，一直錘打著方長的胸口，大叫道：「混蛋混蛋，你肯定沒談項目，你一定去外面找女人去了，快說是誰！」
啪！
方長一巴掌拍在周芸的屁股上，用力一掰……
「啊！側漏了……混蛋！」
啪！
又是一聲脆響。
過了二十多分鐘，周芸滿臉甜蜜地喝著碗里的經糖水，方長的臉上五根指頭印兒有點顯眼，跟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坐在對面一言不發。
「好啦，好啦，我錯了還不行嗎，再說了，誰讓你打我屁股的，還……還……那樣……」周芸咬著唇角，羞得說不下去，於是趕緊轉移話題道：「昨晚大夥精神不錯，加班加點居然干到了十一點，台上發動機吊下來了，轉動軸、變矩器、分動箱、壓裂泵全部待解體。」
方長白了周芸一眼，摸著自己的臉上給搓衣板兒似的印痕，哼道：「分動箱、變矩器、壓裂泵在拆散的時候，每一顆螺絲的扭矩全都得記錄，並且標明記號，根據大修原則，一次性緊固的螺絲必須按鋼標號重新加工……」
周芸怕自己記不下來，用手機錄音把方長的話給錄了下來，來到辦公室的時候，把錄音放給付穎聽，在這些值得重視的問題上，他們之間是沒有矛盾的。
看到付穎的眼睛有些紅，周芸問道：「昨晚沒睡好嗎？」
付穎點點頭道：「唐雪昨晚半夜三更一直往國外打電話，英法德語隨時切換，根本沒工夫睡，我就乾脆把昨天獲取的數據全部錄入，等於是提把工作給做了，今天就能接手新的工作了。」
周芸心中一動，拉著付穎的手道：「你這丫頭這麼拼幹什麼啊，好好去睡一覺，也不缺這一天半天的。」
付穎微微一笑道：「我原來在實驗室就是這樣，可以幾天不睡，因為沒有成果放鬆不下來，大家都這麼努力的情況下，多睡一分鐘，我都會有壓力。放心吧，芸姐，我既然選擇留下來，就要努力讓卓越成為一流的企業，我雖然能力有限，但是也得把自身價值發揮到極致，否則活著不是太單調？」
周芸面色微變，直到這一刻，周芸才明白付穎選擇卓越的理由。這裡的舞台也許不大，但是她能成角兒。野外作業公司的舞台雖大，可是她連上場的機會都沒有。
付穎可以當一上死板的人，但是絕不能當一個碌碌無為的混子。
周芸看了付穎好久，她才明白當初方長死活讓她把付穎留下來，原來是這麼明智的一件事情。一想到方長，周芸就有些歡喜，屁股還有感覺呢，死混蛋！
「我要是個男人啊，我一定把你摟在懷裡，使勁親你，摸你，弄得你懷疑人生，女人味一下就出來了！」
聽到周芸這話時，付穎才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就是因為自己太僵硬，他才對自己沒興趣嗎？
就在付穎愣神的一瞬間，周芸笑道：「看吧，又走神了，趕緊去休息一會兒，我真是怕你猝死在崗位上，沒了你這麼優秀的員工，我找誰哭去啊？」
付穎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了。」
帶著一顆不安分的心，付穎出了周芸的辦公室，不過是直奔工作崗位，扭頭就把周芸的話給忘了。
在付穎看來，女人味很重要，如果能有女人味地將成果儘快擺上桌面，他應該會更加的高興，想到這裡，付穎挺了挺胸，慢慢地在嘴角邊擠出一絲笑容來，朝著那台快被拆成空架子的賓士重卡走了過去。然後抱著文件夾在方長的身邊蹲了下來。
「昨晚沒睡？」
「嗯！」
聽到付穎的聲音有點奇怪，方長扭頭一看，那古怪笑容令方長的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嚇得他趕緊摸了摸付穎的額頭，喃喃道：「沒發騷啊，你是不是中邪了！」
付穎的臉一下子就黑了，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錘死方長這個蠢貨。
方長拿出手機來，把地上擺放的台上排氣管排了照片，嘆道：「這玩意兒的設計不科學啊，如果是高溫長時間工作之後，固定螺絲變了形，再想維修的時候拆不動啊……」
「方長……」
「可以優化設計一下吧，付穎你說呢？」方長打斷付穎問道。
「優化不了！」
「為什麼？」
付穎轉過頭，目不轉睛地看著方長那張臉，過了十幾秒，突然說道：「方長，我最近總是做春夢，男人是你，什麼時候幫我圓夢，什麼時候優化！」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