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2 人算不如天算
「昨晚後山鬧騰什麼啊？吵了一晚上！」
一邊吃著方長送來的早餐，周芸忍不住地抱怨了一句。
方長笑道：「幾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准力求來強拆，我把他們弄墳山上頭去活動活動身子，省得大晚上的不睡覺四處去惹禍。」
「我說呢，還以為誰家祖墳里棺材板兒摁不住要詐屍了呢！」周芸白了方長一眼道：「虧了你想得出來，沒什麼損失吧？」
「沒損失，應該還能賺上一筆！」方長嘿嘿一笑道：「如果順利的話，明天開始就可以對喬山鎮改頭換面一下了，我先得把你的房子給收拾一下，讓你住得舒服些。」
周芸俏臉微微一紅道：「虧你還記得。那得抓抓緊啊，我實在不想住辦公室了。」
這話說得周芸自己都覺得有些心虛。說起來，她在這辦公室旁邊的宿舍住了差不多快一年，早就習慣了。如果是她一個人的話完全就可以在這裡應付著。不過現在嘛……三天兩頭總往方長家裡跑，好像影響不太好，再說了，這女孩子都在意個名聲，總不能事事都表現得自己主動，那還要他個臭男人幹什麼？其實周芸還有一個更大膽的想法，只是還沒有想好而已。
方長收拾了碗盤子，往山上走，在原來油管作業公司的地盤上，整整齊齊地停著幾輛重卡和它們背上的重型機械，挖掘機的機械臂高高地舉在天空，上面掛了一串「香腸臘肉」似的東西，仔細一看，原來是青蛙跟他的手下們。其中還有一塊豬頭肉。
「怎麼給掛上去了？」方長隨口一問。
還有點沒睡醒的朱集哼道：「胖子精力好，後半夜想暴動來著，我看他們不服，就掛這兒敞敞風，晒晒太陽，等快死的時候再放下來吧！」
方長沖他豎起大姆指道：「有進步啊，那就讓他們多爽一會兒！」
「爽不了啦！」
正當方長一說完，趙海就一臉笑容地過來了，然後沖方長揚了揚手機，道：「六建司的錢我給你轉賬戶里了，七百萬，贖人贖裝備。」
方長扭頭看了看上邊掛著的那一串東西，笑道：「那就再掛一會兒，等我們談完了再說放人的事情。」
於是方長拉著趙海往一邊走，壓低了聲音道：「蔡勇服了？」
趙海苦笑道：「服得了嗎，剛特么準備辦事，被我閃了尿筋，這個弄不好以後會有心理障礙的，陽萎知道不？」
「不知道！」方長搖頭笑了起來道：「不服正好，不服才會搞事情，拆金老鬼的台還需要這個二貨推波助瀾才行。」
「小方啊，我都想拜你為師了！」趙海崇拜地看著方長說道：「你說你這一步步地把事情都算到了極致，這是怎麼做到的啊？」
方長的腦子裡一下閃過無數個不願想起的過去，突然一閉眼，道：「你不會想學的。金老鬼和雞眼那邊怎麼樣？」
「喬麗畫了妝，像只金絲雀，雞眼這傢伙就好這一口，別人的老婆永遠是他的最愛，估計還能玩上一陣子才會膩，金老鬼對喬麗失蹤這事情好像不是特別上心一樣，不過這是表面，暗地裡他撒人出去打聽喬麗的消息去了！」趙海眼上閃過一絲得意。
方長也來了興趣，嘿道：「他沒用赤龍？」
「嗯！」趙海重重地點點頭道：「你說得沒錯啊，金原，他只相信自己，所以他已經把最近發生的幾件事情連繫在一起，開始自己在收集線索了啊！」
「人老成精，這是正常的！」方長點點頭道：「如果他沒這麼重的疑心病，老老實實等死，可能事情還比較複雜，現在嘛，就算我們不從旁引導，事情也會脫離掌控。看來也差不多了，等今天我跟他談過之後，應該就會有結果了。你把你手底下比較器重的兄弟可以慢慢地撤出來，別到時候被誤傷。」
趙海有點擔心地問道：「小方，我已經脫離社會了，離了賭場帶著二十多號弟兄，我真不知道該入哪一行。」
「當然有用得著你的地方，等你把該解決的都解決了，心裡那些事情給放下之後，我再告訴你該做什麼。」
看到方長堅定的眼神，趙海的心裡一下子就有底了。
「放他們下來吧，給他們一口水喝，一會兒送他們出鎮！」方長沖朱集吼了一聲，然後做了個打電話的動作，一晃一晃地回家去了。
……
六小時列印，不到兩小時的手術時間，二醫院最年輕的心血管專家從手術室走出來之後，迎著市裡一眾高官關切的目光，笑道：「小手術而已，非常成功，龍市長醒過來之後，馬上會送到普通病房去的。」
聽到這話的時候，眾人一下子鬆了口氣，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半個多小時后，眾人輕手輕腳地在病房裡跟龍遠山談著話。
盧世海一出來，那神情就有些奇怪，沖袁偉說道：「按照市長的性格，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回到工作崗位上。我的心裡不安穩啊，事情進展得怎麼樣。」
這話剛問出口，袁偉的電話就響了，接起來就聽到蔡勇在電話里道：「袁主任，事情砸了，是我的問題，對不起了。」
袁偉聽到這話其實很吃驚的，他沒有收到方長的回復，本以為方長根本沒看，或是看了，可能也沒解決的方法。而今他接到的居然是蔡勇這個要錢不要命的傢伙的認慫電話。他很想知道方長到底在喬山動了什麼手腳，讓洪隆拆遷專業戶蔡勇認輸。看來有必要跟方長坐下來聊聊了。
掛了蔡勇的電話，袁傳對旁邊的盧世海輕輕地搖了搖頭，這一刻，盧世海絕望地閉上了眼睛，重重地喘了一口氣。現在就只期待龍遠山的心通暢了，腦子別在發堵啊！
就在這時，二醫院的巫院長帶著一眾院領導過來了，這是打算在手術成功的第一時間對龍遠山表示祝賀。
只是在巫院長和盧世海眼神相觸的那一刻，表情有些生硬，笑起來比哭都難看。
盧世海真是恨死了，明明可以再拖個半個月，現在倒好，要靠進口的醫用器材居然一天之內就搞定了，真是能把人活活給氣死。
一想到這裡，盧世海全身都在抽！真特么是人算不如天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