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塵埃落定(二)
嫣然緊咬著紅唇,那雙水靈靈的眼眸似泛著一抹薄霧,霧氣薄薄,她小心翼翼的帶著幾分試探的輕輕的將紅唇觸了過去,學著他吻她的模樣,輕輕碾磨,一點一滴,一淺一深,那模樣倒是很是虔誠而認真。
李瀟溯那正肆意作亂的手方才退了出來,雙目宛如深潭般凝著嫣然。緊接著,嫣然忐忑的解開李瀟溯襯衣的紐扣,那手指尖都微微泛著顫抖。
這一夜一場暢快淋漓的歡愉,久久未曾停歇,也同時讓嫣然第一次感受到原來痛苦極致便是無窮無盡的歡愉,仿若入了天堂。
天堂和地獄,都是出自於李瀟溯之手。
翌日,嫣然忍著身子的酸疼,便急匆匆的趕到學校集合,還好沒有遲到,她剛上了巴士,彩兒便向她招了招手,嫣然忙走了過去。
彩兒便將旁邊的位置挪了一下,皺眉道:「小妞,我還以為你不來了?一大清早就精神不郁,怎麼你家老佛爺又折騰你一宿?」
此刻,嫣然腦袋還暈暈沉沉的,她揉揉惺忪的睡眼,目光放空,喃喃自語道:「彩兒,你說為何做那種事,這麼痛?」
彩兒此刻正在吃著薯片,她差點噎了一下,怪異的看了她半響后,忽地「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戲謔的抬手指了指她,「這從女孩蛻變成女人就是不一樣,連說話都帶著一股不一樣的味?」
嫣然輕打了一下她的胳膊,輕嗔道:「你說什麼呢?」
彩兒顯得很無辜,聳聳肩,打趣道:「這我那知道,我又沒嘗試過,要不改天咱們倆去看片,好生學習學習?」
嫣然翻了翻白眼,懶得搭理她。
這彩兒反倒來勁了,反而一臉正色道:「嫣然,我說的是真的,你想想,你若是把老佛爺給伺候爽了,這樣你撈的好處不就多了?我聽說這床上你越主動,越煽情,越搔首弄姿,男人就越愛?不試試怎麼知道?」
嫣然頓覺得骨頭酥麻一片,皺眉輕呵道:「彩兒,原來你也很悶騷。」
彩兒賊兮兮笑的更肆意了。
一路上,嫣然倒是沒興緻陪她探討這種深奧的問題,不一會,便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直到傍晚時分方才到達古城,嫣然找領頭的班長請了假,連酒店都未落,便直接坐大巴去了邱逸外婆所在的村落。
一路顛簸,走得是崎嶇的泥巴山路,將近兩個多時辰方才下車,此刻,天色逐漸昏暗下來,她又走了半個時辰泥巴路,這才到了邱逸家裡。
這裡的山村不似大都市那般繁花似錦,都是高樓大廈,修建的都是古老破舊的瓦片平房,若是雨水下大了,屋頂漏雨是常有的事情。
嫣然剛步履進屋子內,一身穿碎花長裙的婦人忙迎上前來,那衣料雖然廉價,但放在這種地方,款式還算好看的,畢竟這落魄的山村大多穿著破舊不堪的衣裳,四處都是補丁,這婦人倒算得上時髦了。
那婦人溫和的握住她的手,一陣感嘆道:「嫣然,你來了,都怪我嗜賭成性,被朋友給誑騙了,想著炒股能賺錢,沒想到虧得血本無歸,還騙著兒子去貸款,差點把邱逸害進了監獄,好在如今有驚無險,這錢是還上了,可我媽這個病……」
說到最後邱逸的母親李鳳已然有了一絲哽咽:「按理說,你如今跟邱逸分手了,我也不該麻煩你,可如今我媽急著動手術,差不多要二三十萬,咱們這窮鄉僻壤之地,這對於我們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如今我身上連半分錢都沒有,蘇清上次的錢也全拿來給邱逸還賬了,若非走投無路之下,我也不會讓人麻煩你,你放心,這錢算是借的,等有錢了,一定會還你。」
當初這李鳳騙兒子邱逸說外婆病重,急需四十萬動手術,邱逸想都沒想,便找中介公司利用高額的利息貸款。
邱逸想著把那棟小洋樓給賣了,估計也值得三十多萬,再東拼西湊點,四十萬准能在一月之內給還上。誰知道,這李鳳居然拿著這筆救命錢去炒股,最後虧得血本無歸,而且還瞞著邱逸早就在半年前把那棟小洋樓用來抵賭債了。
其實,說起來這邱逸的父親本是這村裡的第一首富,之前靠捕魚為生,還修建了本村唯一兩層樓的小洋房。
邱逸父親在世的時候,家裡還算富足有餘的,可惜後來他父親患病去世后,他的母親整日沉迷於賭博,家裡再多的家業也會坐吃山空,沒幾年光景,日子越來緊巴起來。
好在邱逸爭氣,學習成績一向名列前茅,他的母親為了供養他讀書,考上名牌大學,有出息,只好讓他的妹妹邱軟初中都未畢業便輟學了,這一直是邱逸耿耿於懷的事,加之又高考失意,始終覺得他有愧於他這個妹妹。
所以大多數這邱軟任性傲慢,他都縱容著。
後來利滾利息滾息才不過短短几月時間,就滾到了五十萬,這件事,直到收到銀行的傳票,嫣然方才知道邱逸欠下巨額的貸款。
說心裡話,嫣然對李鳳沒有怨氣,是不可能的,畢竟這件事是導致她和邱逸分手的最直接的導火索。
她的過分熱情和諂媚,嫣然顯得很平淡,抿抿紅唇,方才開口道:「伯母,你放心,我一定會救外婆的。」
李鳳一陣熱淚盈眶,泣聲道:「嫣然,還是你有良心,枉費外婆沒白疼你一場,這些日子一直念叨著你的名字,都怪我這之前拿出一筆錢炒股,狠狠地賺了一筆,這剛開始嘗到了甜頭,也就沒有收手,想著等賺了錢,再把那棟小洋樓給贖回來,你外婆身子不太好,住在這破舊潮濕的屋子內,對她的病也不好,沒想到功虧一簣,都是我手賤。」
李鳳又在那淚眼婆娑的連連自責,嫣然只是淡淡的看了看她,不發一言。畢竟若不是她嗜賭成性導致的這一系列事情,她和邱逸也不會分道揚鑣。
穆然間,背後傳來邱逸略顯薄怒的嗓音,「媽,你叫她過來做什麼?」
邱逸皮膚有些黝黑,顯然是長期在烈日下暴晒的緣故,但依舊掩蓋不了他俊逸之氣。他光著腳丫,那褲腳被挽得老高,背上還扛著一把鋤頭,顯然剛從地里幹活回來,那破舊的衣裳上還沾染了零零散散的泥土,渾身的香草氣息。
邱逸擱下鋤頭,轉身便直接拽著嫣然往外走,「趕緊的你走,我的事跟你沒關係!」
李鳳抬手指了指兒子,斥責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兒,人家大老遠的跑過來,這遠來是客,大晚上的人生地不熟的,你讓人家姑娘去哪裡?」
邱逸沒搭理母親,一直將那一抹嬌柔的身子骨給拽拉到了外面,他方才罷手,皺眉冷聲道:「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回到屬於你的地方去。」
嫣然看了看男子,有一絲心疼溢出心尖,一頓酸澀道:「什麼叫不該來的地方?邱逸,難道你還在為分手的事而生氣?」
她抿抿紅唇,似苦澀一笑,「沒錯,是我對不起你在先,是我貪慕虛榮,背叛了我們之間的感情,你該恨我的。」
邱逸目光幽遠,似沉呤了良久后,他方才寥寞孤寂的開口道:「你來這裡,他知道嗎?」
嫣然黯淡的垂了眼帘,卻是未從答話。
邱逸輕哼一笑:「若是讓他知道,你不遠千里來跟情人幽會,他會怎麼想?還是你盼望著跟我繼續藕斷絲連,腳踏兩隻船?」
嫣然臉色一暗,氣的發顫:「邱逸,原來你就是這般想我的?」
邱逸輕佻了劍眉:「那不然呢?當初斬釘截鐵跟我提分手的是你,如今不遠千里跑到我家的也是你?你到底想幹嘛?說實話,我倒有點摸不透了,難道是對我余情未了,想著死灰復燃?」
嫣然抿抿紅唇,似默了良久后,才酸澀開口道:「我這次過來是想告訴你,我私自拿著你的設計圖紙去參加鼎盛舉辦的設計大賽,最後獲獎了,可以獲得一百萬的獎金?這筆錢恰好可以給你外婆治病。」
嫣然頓了頓神色,又悶聲悶氣道:「當然,你若想以剽竊罪起訴我?我接受,只是就算起訴,也得等拿到這筆獎金再說,我怕李氏單方面解除合約,到時什麼都沒撈著,這樣對你也是一種損失。還有,等獎金拿到手后,我會主動向校領導承認我剽竊作品參賽的事實,爭取把該享受的名譽還給你,同時你也能憑此進入你一直夢寐以求的李氏集團?具體要怎麼辦,你自己看著辦罷。」
嫣然定定的看了他一會,方才黯然道:「抱歉,打擾了。」
她默默轉身欲走,邱逸忙上前,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皺眉道:「這麼晚了,你能去哪裡?」
嫣然冷淡的甩開他的手,涼涼一笑:「從今往後,是生是死,好像與你無關吧!」
邱逸眉色晦暗,無奈一嘆,這丫頭就是仗著他一直擱不下他,才這麼任性凌遲著他的心,他是又恨又愛,兩重複雜的感情交織在一起。
天知道,她能千里來找他,他有多振奮高興。可一想及如今她已然屬於李瀟溯的女人,他便自卑而頹廢的沒了半點能挽留她的資格,他能為她做得,便是盡量剋制著自己不去干涉她所追求的流光溢彩的生活。
有些情是擱在心裡頭的,即便隔著千山萬水,也時時刻刻的牽挂著她,不知她是否過的安好。
他想,這也許就是他對她的一種闊達的愛吧。這世間所有的情愛,並不是據為己有,才算真愛。
邱逸怔了怔神色,忽地好笑的挑眉道:「行了,你這丫頭真是越說越沒邊了,什麼剽竊?有那麼嚴重?再說作品的創意本來就是你想出來的,若按理說,那一幅作品也有你一半的功勞,何為剽竊之說。嫣然,你聽我說,以前咱們一塊創作設計出不少作品,可結尾處署名都是寫的我的名字,我知道你不在乎那些虛實的名譽,可這次就由你代替我們倆一塊共享這份榮譽行嗎?這幅作品原本就是屬於你的,你有權行使任何權力,而我呢,只是適時的提了一丁點建議而已,你千萬別覺得有心理負擔,這件事到此為止行嗎?」
嫣然眼眸泛著一抹水霧,不知是何緣由,只是想哭:「邱逸,可那一幅作品明明也有你的功勞,我不能這樣。」
邱逸下意識的,輕輕的颳了一下她的鼻端,寵溺一笑:「我說是你設計的,那就是,再說咱們當初不是說好的,你的便是我的,那我的也就是你的,永遠不分彼此,怎麼如今倒跟我見外起來。嫣然,這本該是你應得的,無需向我道歉,不過,至於獎金你得跟我平分,怎麼著,你得犒勞犒勞我這個師傅調教出如此聰慧的徒弟。」
嫣然皺眉,尷尬的笑了笑:「不行,都是你的,再說我也不缺錢。」
邱逸聞言后,臉色暗沉一片,似涼薄一笑:「是啊,你如今最不缺錢,又怎麼會在乎這點小錢?」
嫣然小心的窺探了一下他的神色,諾諾道:「邱逸,我不是那個意思。」
邱逸長嘆一聲:「行了,快進去看看外婆吧,她挺想你的。」
嫣然點點頭,旋即便隨著邱逸一塊進了一間陰暗潮濕的屋子內,那木板床上躺著一骨瘦如柴的老人。
外婆的滿頭白髮,已然被病魔折磨的不成人形,眼窩深陷,臉色蠟黃,待見到門口的人兒時,臉色一喜,忙略顯艱難吃力的喚了聲:「嫣然,你來了。」
嫣然眼眶一紅,還記得上次她同邱逸一塊來看望外婆時,她還挺康健的,還能生活自理,拉著她的手親熱的聊了許久邱逸小時候的事情,如今才不過半年未見,她的臉上消瘦暗沉了許多,雙唇泛白,整個人萎靡不振。
她忙哽咽的上前來,握住老人那精瘦露骨的手:「外婆,我來了。」
外婆嘴角艱難的扯出一絲笑意來,氣若遊絲道:「來了就好,有生之年,我還盼望著你和邱逸能結婚,生個大胖曾孫子了。」
嫣然心中一窒,但面色卻是含笑應承著:「會的,等外婆身子骨養好了,就可以看我們的婚禮了。」
老人寬慰一笑,點點頭。
李鳳見她們聊的熱絡,也難得見母親這般開心,忙朝著邱逸使了使眼色。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屋子,李鳳又往屋內望了一眼,吩咐了一聲:「讓她們聊著,這嫣然大老遠跑過來,想必還沒吃晚飯,你去給我打水,我隨便的炒幾個菜,咱們一塊吃個飯。」
邱逸點了點頭,忙利索的撩起袖子準備幹活,這裡的人家都還是用著古老的井水。邱逸將木桶丟入井內,旋即便拉著繩子,將木桶給提上來,再將水灌入旁邊的大水缸內,如此反覆數次。
一旁的李鳳便在旁邊摘青菜,默了半響后,看了看兒子,問道:「當初你和嫣然不是好著了,聽蘇清說,那丫頭一直追你,為了跟你在一塊,還跟家裡鬧崩了,怎麼就莫名其妙的分手呢?」
邱逸寬大的暗色的衣袖沾了一下額前冒出的細密的汗珠,臉色微微一僵,冷聲道:「還不是因為你?」
李鳳不由暗哼了一聲:「你這臭小子,分明拿著雞毛當令箭,因為這事,沒少念叨我,再說她也不能因為這事就跟你分手啊,她家大業大的,恰好你遇到困難的時候,接濟一下你怎麼著呢,不就是區區五十萬,在他們有錢人眼裡,根本不算什麼,也就是我年輕時候的一盒化妝品的錢,要不是……」
她暗嘆一聲,又道:「算了,不提了,以前的事都如過眼雲煙了,人各有命,咱們也只能認命。你們分手了也好,想當初我就不同意你們在一塊,你說說你和蘇清兩人兩小無猜,我也盼望著你們能喜結良緣,邱逸,你就聽媽一回吧,只要娶了蘇清,往後你將前程似錦,扶搖而上?不會像現在這般連個工作都沒著落。」
邱逸冷哼一聲,譏誚道:「娶她?你確定我會扶搖而上?」
母親生性貪慕虛榮,趨炎附勢,他打小就見怪不怪了。這蘇清早年間喪父,家裡也算是家徒四壁,一貧如水,與自己的家境差不多,談何讓他前程似錦,簡直是天方夜譚罷了。
李鳳眼眸微微閃爍了一下,有些語無倫次道:「我找人算過命,都說她命格顯貴,有旺夫之命,你若娶了她,就等於有了個聚寶盆。」
邱逸又不屑的哼哧了一聲:「媽,都什麼時候,還迷信這些呢?」
李鳳癟癟嘴,長嘆道:「迷信點好,說不定有朝一日就夢想成真了。」
隔著邱逸家老遠,一身著粗布大衣的婦人手上挎著一籃子新鮮雞蛋走了過來,那婦人笑容明媚,眉宇間似卷著一抹清秀,雖然飽受風霜歲月的摧殘,但依舊難掩那嫵媚之姿,想必年輕之時,也是個傾城貌美的美人。
這李鳳本就是個從骨中流露出來的嬌媚萬眾的女人,可眼前的婦人其姿色卻遠遠在她之上,她們二人據說年輕之時,是虞水村的兩支花,引起當年不少年輕小夥子們垂涎若渴,可偏生那婦人卻寧願守寡,也未改嫁他人。
她們二人曾被稱為媚態縱生的虞姬,只是不知這樣貌美的女子怎麼會流落到這窮鄉僻壤之地。
當初,嫣然初次見到她們二人之時,還愣了許久的神,甚至還找邱逸確認過,她母親是不是被人販子給拐到這裡來。當時邱逸還傻乎乎的拍著她的小腦袋,取笑她電視劇看多了,想象力真豐富。
那廂,婦人到了屋內,李鳳笑了笑:「妹子,你來便是,還帶這麼多雞蛋做什麼?」
那婦人將那籃子雞蛋給擱在一旁,微微蹬著身子,利索的幫著李鳳摘青菜,笑著道:「聽說家裡來客人了,家裡的雞下蛋也快,我也吃不完這些,便給你拿過來一些,你就別跟我客氣了。」
李鳳隨口問道:「對了,蘇清在幹嘛?」
蘇梅眉梢一揚,嘆道:「去菜地內摘菜了,這不聽說你家裡來了客人,想著好好款待人家,以前這孩子一年到頭都不著家,這次聽說邱逸回來了,跑得比兔子還快,只是他們倆怕是有緣無份。」
李鳳黛眉一擰,悄然的往屋子內瞄了一眼,輕嗔道:「什麼有緣無份?來的那丫頭跟咱們家邱逸早就分手了,當時我瞧著他們這對就不會長久,果不其然,聽說如今她傍上了大款把我們家邱逸給踹了,老實說,若不是因為我媽病重,我怎麼會腆著臉讓軟兒去求她?」
李鳳越說越來氣,還輕哼了一聲,不屑的又嘀咕道:「她的家人嫌棄邱逸沒前途,女兒跟著要吃苦,瞧不上我家兒子呢。哼,有什麼了不起的,我還覺得她配不上咱家邱逸,要不然當年,他父親去的早,他何苦成這樣?真是天不遂人願啊。」
她轉目看了看蘇梅好一會,忽地別有深意道:「妹子,不是我說你,你真打算讓蘇清一直過這種貧窮的日子,只要你想,咱們……」
蘇梅心中咯噔一聲脆響,忙慌張的打斷道:「行了,鳳姐別說了,當初我決定跟你來到這裡,就想好了,這輩子都不打算見他,你就別勸我。」
李鳳神色一暗,幽嘆道:「梅妹,你這又是何苦了,這麼多年了,據說他始終都未放下你。」
默了半響后,穆然身後傳來蘇清清脆如鈴鐺般的嗓音:「逸哥哥,家裡沒什麼菜,我給你抓了只雞。」
蘇清手中拎著雞,那雞梗長著脖子在那咯咯的叫喚著,四處還撲騰著不少雞毛,這會見到院子內兩人,忙笑呵呵喚了一聲:「媽,鳳姨。」
李鳳笑嘻嘻道:「蘇清,這怎麼好了,讓你破費了,要不讓邱逸把雞錢給你?」
蘇清忙搖了搖頭:「不用了,一隻雞而已,談什麼破費的?」
蘇清靈動的身影一閃,忙急匆匆的躥進了廚房,這會看到邱逸在忙忙碌碌的燒飯,屋子內濃煙四起,她將雞遞給男子,黛眉一揚:「去把雞給殺了。」
畢竟打小生活在農村的孩子,什麼農活沒幹過,邱逸利落的接了過來,拿著菜刀利索的一刀下去,那之前撲騰的雞便頃刻間偃旗息鼓了。
邱逸又準備燒開水拔毛,而蘇清便在一旁燒柴火,那旺盛的火苗發出滋滋的響聲。
蘇清抹了一把額前的汗珠,四處張望了一下,雙目迷惑道:「逸哥哥,你家來的客人了,怎麼沒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