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緣君的女兒(九)
嫣然緩緩的抬起眼眸掃視了一圈,那飄飄蕩蕩的窗帘撩起一角,隱約可見一重頎長高大的的身影似鑲嵌在夜色中,他在垂首打著電話。
皎潔的月色曬在男子俊容上,將他面部輪廓刻畫的略加鮮明,宛如刀削般絕美異常,又似蒙著一層難以言喻的暗光。
半響后,李瀟溯幽幽轉過頭來,突然一瞥,嫣然心中一突,忙錯愕的轉移了目光,似故作假思。李瀟溯眼底如墨色般濃稠,晦澀難明,目光睨著遠處搖曳的樹影,宛如冬天的月色般涼而淡。
他似沉呤了好一會,方才慢悠悠的走了進來,目光睨著那局促不安的女子,那微微白嫩的肌膚在嫵媚的燈光映襯下泛著迷人妖嬈的色澤,裊裊身姿宛如芳香吐出的白玉簪,莫名的令他呼吸一緊。
李瀟溯微微頓了頓神色,方才徑自從酒櫃內拿出一瓶高端的紅酒,旋即熟稔的倒了兩杯,踱步走到嫣然面前,將其中一杯遞給她,嗓音在嫵媚的夜色之中似吐出一抹溫軟:「喝一杯?」
嫣然已經僵硬了好一會,方才接過那一杯紅酒猛然悉數灌入,心中一橫,早死早超生。
李瀟溯清淡一笑,「你放心,我又不是洪水猛獸,你不用害怕。」
他慢悠悠的輕啜了幾口,復又挑眉隨意問道:「張小姐一直都這麼爽快?」
嫣然搖了搖頭,冷嗤道:「我從來不喝酒,當然除了那一次,不過也是拜李先生所賜。」
一杯紅酒下去,此刻,她臉色酡紅一片,宛如紅霞滿天飛,也許喝得太著急了,這會頭腦也有些眩暈起來,連雙目也泛著迷離的色澤。
李瀟溯目光緊緊的鎖定在她那一張柔軟瑩潤的紅唇上,眼眸似燃起了濃烈的情韻之色,他突然揚手,將她手中的酒杯,合著自己的酒杯一同快速的擱置在桌子上。
他方才抬手,精準的捉住嫣然的下顎,剛要觸碰過去,卻被她靈巧的一躲。
李瀟溯微微蹙眉,嗓音略帶著幾分薄怒:「怎麼還想躲?」
他用另外一隻手大力的牢牢的扣住她的後腦勺,便俯身狠狠地擒住那張嬌艷揶揄的紅唇,似不近人情的掠奪撕咬,他的力氣太大。
嫣然簡直疼得直蹙眉,想要躲閃,卻又被緊緊的扣住,又加之喝了點酒,全身頓感到無力。撕扯間,兩人齊齊的跌入那張歐式大床上。一時間,兩個人更加交頸相卧的纏綿在一起,宛如一對鴛鴦戲水。
李瀟溯的動作來的有些粗魯而猛烈,惹的嫣然因為疼痛身子躬成一團,瑟縮發抖,卻又被他重力的緊緊的鑲嵌在懷內,無力可逃。
李瀟溯矜貴白嫩的手指輕輕點點的摩挲著嫣然潔白如雪的面頰,伴隨著男子溫潤撩人的嗓音,唇角似還擒著並不協調的淡薄的笑意:「張嫣然,你給我記住了,你只不過是我花錢買過來的尋歡作樂的歸屬品,你最好給我識趣些,別不識好歹。」
他的嗓音很輕,就猶如和情人間軟語吳儂的說著情話般,可那言語卻顯得冰冷而刻薄,轟然的砸在嫣然內心深處,頓覺得一陣羞辱涌了上來,之前所有的反抗,頃刻間便化作泡影。
嫣然微微悲凄的勾了勾唇角,攥緊李瀟溯浴袍的手,似無力的垂下,眼眸似不爭氣的滑落一行清淚。
李瀟溯看了她一會,方才埋首在那嫩白柔軟的雙肩上繼續啃咬撕磨,他這分明不是吻,而是用牙齒咬,疼得小女人黛眉緊蹙成一團。
似沉呤了許久后,嫣然方才目光宛如空洞般凝著天花板某處,寥寂黯淡的開口道:「我不過是拒絕你的追求而已,你又何苦如此對我?」
李瀟溯動作微微一僵,卻什麼都未說,繼續不近人情的掠奪。
一場撕心裂肺的酷刑終於結束,嫣然她這人有點嬌貴氣,受不得半點疼,可今日確實痛不欲生,就宛如幾次在鬼門關上徘徊般,幾經生死,慶幸的是她還有命活著,原來他的霸佔,可以令她這麼疼。
過了許久后,浴室內似乎隱隱約約傳來悉索的洗澡聲,女子整個人似歷經一場由女孩成為女人的蛻變后,早就摧殘的沒了半點力氣,就像是溺水的小雞般紋絲不動。
這幾天,心理壓力和精神壓力雙重的打擊下,早就突破了嫣然的心理防線,乃至於不堪一擊。
李瀟溯裹著一件浴巾出來的時候,此刻嫣然完全一動不動的癱軟在床上,那嫩白如玉的肌膚就這般毫無遮擋的暴露在嫵媚的燈光之下,顯得妖嬈迷人。
這丫頭看似長相清秀雅靜,但該有的料都有,骨子中卻似蘊含著一抹嫵媚,待人挖掘,許是夜間有點涼,只是她許是太冷了,微微蜷縮著嬌軀薄顫著。
李瀟溯就這般意味深長的睨了她好半天,方才將一床柔軟薄涼的蠶絲被輕輕的蓋在她的身上,擋住那一抹香艷之色。
須臾片刻后,男子便徑自打開了衣櫃,從裡面拿出一件格子色的絲綢的睡衣重新套在身上,又從柜子上取了煙和打火機撩開那清新的窗帘,便神色複雜的走了出去。
李瀟溯這人向來很有克制,從來是極少碰煙酒這種東西,可最近不知為啥,總是心煩意亂,這香煙是越抽越多,不一會,滾滾的濃烈的香味便裊裊的繞在他周身,似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孤寂陰鬱的色彩。
他不知佇立在陽台上多久了,那煙灰缸內卻是滿滿的推積如山的煙蒂,漆黑如墨的夜空中,只能聽到沙沙的風聲和斑駁樹枝搖曳的聲響。
暮然間,室內似傳來女子虛弱的痛呼聲,一聲又一聲,顯得那般凄默,那般無助。
李瀟溯神色微微一頓,方才將手中正燃燒著煙蒂捻滅,旋即走進屋子內。
嫣然好似微微呢喃著什麼,李瀟溯走近了些,方才聽到那薄弱無力的干啞的嗓音:「邱逸,我痛。」
李瀟溯眼底似寒芒一閃,唇角似淺顯的勾勒出一抹譏誚之色,他就這般定定的睨了她好半天,聽著她一聲又一聲的重複著那一句話語,卻沒半點動作。
他似乎在等,等到底什麼時候方才沒有力氣惦記著那個她內心深處的男人。
又隔了許久,她終於停歇了下來,卻瞥見她臉色越發蒼白,似有些不對勁,他忙上前,伸手,探了探她滾燙的額頭,方才知曉原來她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