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章 在有限的時間,好好陪伴著她
這本就是陸明琛設下的一個局,他太了解沈海明過於迫切想要打敗自己的心。
利用自己在F國所開的幾家隱秘公司做幌子引沈海明上鉤,等他飄飄然時,在故意取消了這場合作,讓沈海明嚐嚐一下子從巔峰跌入穀底的快感。
早前陸明琛就有聽說過時老和焦氏走得極近,那時候他就一直在籌備這件事,甚至和焦俊凱達成合作協議,各取所需。
沈海明雖然行事操之過急,但為了焦氏卻是忠心耿耿,不過他卻疏忽了一點,他身邊的那些保鏢裏頭,其中就有焦俊凱以前的心腹。
持械威脅員工,甚至還開槍傷人,這等罪狀一發生,時氏聲譽徹底不保,沈海明這牢,也是穩坐不可了。
如此天衣無縫的計劃,甚至一擊就毀了時氏,離落也從新聞上得知了時氏宣布破產的消息,可為何陸明琛會表現得如此絕望?
“時建民手上,有解救陸太太的法子!”良久過後,陸明琛淡淡的說出這句話。
“琛。”聞言,離落話音裏頭有些嚴肅。
陸明琛眉峰一挑,心裏絕望的同時,也希望能從離落那邊得到安慰和支持。
他們兄弟倆人多年,感情自然是旁人不能理解的深厚,甚至比親兄弟還深,就連遇上困難時都可以向對方隨意開口。
或許可以這麽說,在這個世界上,陸明琛隻相信有兩個人不會背叛自己,一個就是離落,而另一個便是他愛之骨子裏的陸太太。
“你要殺人放火我都可以在背後支持你,但你若要將自己的命交給別人,我不會允許的!”離落語氣說不出的堅定,切確的說,是強硬和憤怒。
“如果我不這麽做,陸太太可能會死!”
陸明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渾身都在顫抖,就連聲音也在一瞬間變得嘶啞。
那頭的離落久久都沒有說話。
久到,陸明琛以為電話已經切斷了,他突然才又開了口,“珍珠很想念你家陸太太,吵著要我帶她去找你們,你看下什麽時候方便,給我通電話。”
離落的聲音裏透露著難掩的寵溺,甚至還有些意味不明的深意,聰明如陸明琛,又如何不知道他要來雲城做什麽。
“想什麽時候來都可以,但前提不能讓你的珍珠長時間纏著我的人,當然除了我之外,誰都不能夠霸占她!”
陸明琛語氣說得有些輕鬆,可心裏卻沉甸甸的。
離落的到來勢必會阻止自己和時建民合作,可如果不這麽做,醒醒的病,還能怎麽辦?
似乎是洞穿了他的心思,那頭的離落意味深長的說出一句話,“琛,珍珠和你的陸太太一樣,但她說過一句話,隻要能呆在我身邊,隻要我好好的,就是對她最好的救贖!
當然,我也相信陸太太是不會允許你這麽做的,愛一個人是陪伴,而不是傻傻的去送命,徒留下她一個人孤苦無依!”
以前蘇醒就覺得珍珠不同,其實珍珠和她一樣,也是個可憐人。
她發病起來,如同野獸一樣,甚至連離落都近不得她的身。
而蘇醒,雖然承受著旁人不能忍受的痛苦,至少陸明琛還能陪伴在她身邊,而離落卻隻能遠遠的看著,甚至用強迫的手段逼迫她服從。
在這一點上,離落是羨慕陸明琛的。
“琛,與其讓她傷心,為何不在有限的生命裏,好好陪伴著她呢?”電話那頭的離落順勢揉了揉珍珠的頭發,那雙幹淨的眸子布滿了水霧,就這樣一臉迷糊的看著他。
唇角勾著淡淡的笑,似是很享受,柔軟小巧的手上卻在把玩著離落不知從哪裏給她找來的夜明珠。
不過,很快她就玩膩了,就像是孩子撒氣一樣將夜明珠丟在了地上,隻聽見砰一聲,價格昂貴的珠子就這樣在地上炸了開來。
珍珠搬扯著手指,就像是做錯事般垂著頭,她不知道這珠子會破,剛才就像換個玩法。
可,似乎她這一丟,闖禍了!
“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電話那頭的陸明琛似乎還在說些什麽,離落卻隻是淡淡一笑的將珍珠擁入懷中,看也不看地上破碎的夜明珠一眼,薄唇靠近落在她眉梢處,輕輕落下一吻。
珍珠撲閃著大眼睛,意識到了什麽很快就閉上了濃密纖長的睫毛,靜靜享受這一刻的溫存。
陸明琛等了許久都沒等到回應,所幸就掛斷了電話。
有力的大手撐在車窗處,眼神卻落向時氏大門口,滿地的雞蛋液,卻已經不見了時建民的影子。
他費盡心思籌謀這一切,就是為了替醒醒報仇,如今時氏已倒,他怎麽可能在讓它有起死回生的可能?
——我要你陸明琛,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子嗣!
時建民在會議室說過的話,依然縈繞在耳中。
他要斷他子孫?
做夢!
離落說得對,既然愛她就要好好的陪伴在她身邊,醒醒那麽想要一個孩子,他也曾許諾過等她身體痊愈後,就給與她一個孩子。
如此,怎麽能答應時建民的條件,讓自己這輩子徹底失去男人的尊嚴?
正想著,電話在此時響了!
陸明琛接起。
那頭的聲音,讓他繃緊的臉部線條漸漸放鬆,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
“玄風,回公司!”
“是!”
車子緩緩啟動,而陸明琛嘴角的笑,卻一刻都沒有消失過。
…
魅皇集團。
總裁室。
陸明琛從抽屜裏取出一個紅色精美的禮盒,想象著回家後應該放到哪裏給他的丫頭一個驚喜。
一想到他的小丫頭看到這條項鏈時,感動的樣子,男人嘴角的笑越發深濃了。
而就在此時,雷驍霆敲門進來,手裏拿著一個信封。
“爺,同城寄過來的快遞。”雷驍霆將信封遞給了他。
陸明琛接過,打開文件袋,裏麵有什麽東西就這樣滑落在地。
彎腰撿起的瞬間,男人原本涔薄的唇角還含著笑,一瞬間就凝結在臉上,刀刻般的俊逸麵容猶如冰封般陰沉。
那是一個筆記本,裏麵的內容自是自己曾經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