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三章 儀式魔法的深思
男的是傑爾，之前還兼職傳訊學員；女的方震就不認識了，紅發碧眼，長的還蠻漂亮的。
“這不是傑爾學長嗎？哎喲！有新歡了？”方震打趣。
“別開玩笑啦！”傑爾笑了笑，說：“這是茵美，和你一樣是二年級學員。”
“首席生你好，我非常崇拜你在戰鬥中的表現，實在是太厲害了。”茵美小姐姐笑容滿麵，一直盯著方震。
方震擺擺手，說：“提那些幹嘛，學習麵前都平等。”
說是這樣說，但他還是撫了一下頭發。
感覺賊棒。
“所羅門學員你也報了選修課嗎？報的哪門？”傑爾微笑問道。
“最近搞了點小創作，中級的魔法陣和魔法符文挺不錯的。還有儀式魔法課。”
“儀式魔法課？”茵美眼睛一亮。
“不會是你們也選了吧？”
選修課是不限年級的，所以高年級跟低年級一起上課是正常現象。
“差不多吧！”傑爾意味深長一笑。
然而，當方震來到選修教學樓九層的一個教室中，看到傑爾和茵美站在講台的兩邊時，他才明白。
原來，這兩人是助教學員。
助教學員就是協助導師做助手，兼職工資豐厚還能免費聽課。
看到茵美在對著方震擠眼睛，傑爾也朝方震做了個攤手。
方震扶額，他是沒想到還能這樣。必修的魔法課是不需要助教學員，選修課不一樣，選修課的導師通常是留在學院做研究，養老，靜修的。學院不會白養他們，所以必須作點貢獻。
教室是教室，圓心是講台，其他全是階梯座位，沒有課桌。
上課了，一個老人緩慢走上講台。
老人有點兒駝背，一身黑色魔法袍，還拄著根鐵拐杖，白發寸頭，麵容聳拉下來，眼眶深陷，看不見眼色。
乍一看，像是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但據選修課的介紹，他可是大大有名。
盧卡·威靈頓，傳奇魔導師。
他一聲致力於儀式魔法的研究，改良和遏製。年輕時加入魔法公會的“雷鷹”搜查團，負責搜查，製止，逮捕違規使用禁忌魔法的惡徒，立下功勞無數。退役後自發研究和改良儀式魔法，發明出多個良性可利用的儀式，對農業，醫療，畜牧業等，作出了巨大貢獻。一度被魔法工會，戰士公會等各大公會，以及神權帝國，哈薩裏帝國，阿斯蘭帝國，比努斯共同體授予最高榮譽。
他是大陸的英雄，如今已經五百多歲了，但輝煌仍在。
“這就是異界版的袁老？活生生的傳奇啊！”
方震搖著頭讚歎道。
不過他對大陸社會沒什麽歸屬感，讓他更感興趣的，是盧卡導師接下來的講課。
“又一年儀式魔法學的課程了。”
老盧卡低沉沙啞的聲音仿佛在喃喃自語，但教室不是一般的教室，講台有擴音的魔法陣，所以在場的數百名學員都聽得明白。
“儀式魔法，自紀元初，乃至紀元前就存在。其實說白了，就是以物易物。”
助教學員傑爾在講台旁，操控者一個水晶球，接著教室的天花板出現了碩大的影像。
影像內出現很多人在懸崖邊搭起了簡易的祭壇，用魔獸的血肉，魔核擺放上去。那些人就開始吟唱儀式咒文。
方震則是大開眼界。
“哇塞！這顯示屏忒大了，要是拿來看電影，那得多棒啊！”
沒有理會旁邊幾個學員對著他翻起的白眼，方震認真聽課。
“為何僅僅是獻出魔獸的血肉和魔核，再讀一下咒文，就能換到風調雨順，農作物豐收的結果呢？這在物質理論中是不合理的。但如果它是魔法，有一個媒介接受了貢品，作為回報就控製了天氣的變化，這似乎就變得合理了。”
天花板影像中，出現了一個渾身迷霧的人形，收取了魔獸血肉和魔核的貢品，然後人們歡呼起來。接下來的影像速度加快，讓學員們看到那些農作物在沒有旱澇，溫度適宜的氣候環境下，長得異常豐盛。
“可是，即使我們用以物易物來理解儀式魔法，並不全麵。因為這種交易，未必就能成功。所以儀式魔法失敗是正常。因為它本身是個不平等的交易。”
天花板影像轉變為一個龐大的沙漠，一個魔法師在艱難地行走，嘴唇幹裂，想必是沒有水了。他拿出一個空水瓶，和一堆材料，搭建了簡易的祭壇，放上十多個魔核，誦讀咒文，表達需求。卻在閃光一道光芒後，魔核消失，水瓶卻隻多了半瓶水。
“儀式魔法，既然是魔法，就必須有主導的施法者。祭壇，祭品都隻是儀式的一部分，可以有，也可以沒有，主要是看施法者拿什麽去獻祭。既然是魔法，必然遵循其原理，魔力是魔法的根本源泉，所以儀式魔法必須有魔力的參與。而施法者是主導儀式，那麽也必然有意誌的引導。”
畫麵變更，一個魔法師在山巔打坐，魔力如水流氣霧般在這個魔法師體內模擬出來。這個魔法師的精神意識在大腦處以一道星光閃亮，代表意誌，代表靈魂。
“然而，儀式魔法不是簡單的獻祭就能獲得回報。既然是儀式，也必須遵循儀式的規則。因為，儀式獻祭的目標，是掌管世界法則的存在。”
天花板陷入黑屏，然後出現一道門。門打開，隨著光芒散播，看到門裏麵一道道熟悉的身影。
那些熟悉的身影，拜蒙大陸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連來自異界的方震，也從書籍中得知。
那是眾神。
眾神是神明，是指所有掌管著世界法則的神明。無論是曆史中的那些登臨神位的強者，還是曆史沒有記載，卻有神跡的神明，都是眾神。
在比努斯共同體的地域中，就有一座眾神之都，專門陳列出眾神的宮殿廟宇，供世人參拜。
老盧卡頓了頓，繼續說：“儀式魔法和主流魔法一樣，發展了很多年，也出現過許許多多複雜的，奇怪的，驚人的現象。那些掌管法則的存在，都有著自己的規矩。所以儀式魔法的發展，就是針對這些規矩，作出不同的理解和探究，然後不斷試探，得到想要的結果。”
“隻是啊！儀式魔法存在的風險，就讓無數人唯恐避之不及。那就是祭品是否有危險？”
老盧卡環顧了一周，所有學員都感受到一陣無形的壓力。
“儀式魔法當然有危險，大多數的儀式魔法，假如出現祭品少的情況，那麽施法者的魔力，生命力，肉體，乃至靈魂，都會被默認為祭品。這，就是代價。如果多次使用同類儀式魔法，祭品會更多，付出的代價就越大。甚至乎，無力給予足夠的祭品，那麽參與和被參與儀式的所有生命，都會被當做祭品。這很合理，畢竟是來做交易的，貨沒拿來就想嚐個水果，卻忘了交易的對象可是神明。觸犯神明，代價是形神俱滅。”
聽到這裏，方震心中一凝。
“噩夢的獻祭”第一次使用，就抽空了他的魔力。第二次直接把一個珍貴的死靈火焰給消耗掉。如果第三次，第四次，是不是祭品會更多？
此時他不禁有點兒慌了。
之後的一小時，方震是聽得格外認真，雖然沒有講解到反轉儀式的應用，但他覺得已經足夠了解儀式魔法了。
回到寢室，他拿出“噩夢的獻祭”儀式卷軸。
獸皮是新的，因為這個儀式施放後，舊的獸皮會直接變成灰黑霧氣散發出去。
卷軸他現在不敢打開，因為打開就要吟讀咒文，舉行儀式了。
“難道我又要找死靈火焰回來？”方震喃喃道。
按照他的猜測，第三次使用，或許需要2個或以上的死靈火焰。
但死靈火焰，是亡靈生物中，非常稀少的珍貴物品。通常是要去什麽亂葬崗，舊墳場，古兵場等等地方才有可能出現，那裏有大量的亡靈生物在埋伏。死靈火焰的用途也廣泛，藥劑學，魔法道具製作都需要用到，就是經常供不應求。
死靈火焰一般會封印在卷軸上，防止火焰熄滅。
這類東西在尋常的交易所是沒有的，從來都是出現在拍賣行。他還真谘詢過，如今的死靈火焰價格，已經去到兩百萬金幣了。
當真是物以稀為貴。
不過他還有另外一個想法，那就是谘詢坦迪大師。
達尼亞學院作為煉金學的泰鬥，資源必然不少。死靈火焰雖然不對外賣，但應該會有點庫存。方震決定，下次一定要去坑他。
——
一個月很快過去，儀式魔法的課程完畢，方震卻沒有如願學習到反轉儀式的概念。因為盧卡導師根本沒有教授這個知識。
“不會吧，不可能啊！老盧卡肯定知道反轉儀式。”
方震沒有來得及在下課後去谘詢老盧卡，這個行將就木的老人轉個身就不見了。
魔導師從來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畢竟元素傳送太方便，魔法發達就是便捷。
儀式魔法的反轉儀式，方震隻知道“噩夢的獻祭”的反轉方法，卻不理解其中原理。手稿沒有具體寫明。
“所羅門學員，你是不是有問題想谘詢盧卡導師？”
助教學員傑爾見方震一臉納悶。
“他一直都走那麽快的嗎？是怕學員提問？”
方震有點不甘心地問。
傑爾笑了笑，說：“盧卡導師平時特別忙，因為他癡迷於儀式魔法的研究，所以每次下完課，他都傳送回實驗室了。”
“……還真是敬業啊！”方震歎了口氣。
“如果所羅門學員有什麽不懂的地方，也可以谘詢我。我除了兼職過盧卡導師的助教，還當過他的實驗室助手。”
“啥？”方震驚奇地打量了一下傑爾。
沒想到，這個看上去暖男的家夥，竟然是個兼職小王子。
傑爾聳聳肩。“隻要是關於儀式魔法的都可以，其他深奧的魔法知識，我就沒辦法了。”
“好！”方震錘了下掌心，大喜道：“走，我請你吃中飯。想吃什麽跟我說，咱們去貴族餐廳。”
“那我就不客氣了，貴族餐廳的辣醬肉排我饞好久了。”
“……會吃啊！”
來到了貴族餐廳，也就是食堂的三樓，依然是如火如荼。
但方震卻意外發現樓梯貼了張海報。
“魔法交流會？”
“五大名校齊聚，拜訪我們學院。”
最近幾天方震都忙於上課，居然不知道魔法交流會已經開始宣傳了。
“這海報做得真不合格，就花裏胡哨畫幾個人兒，貼幾個酷炫的魔法有啥用，連文案都不寫。”
“所羅門學員，你是不知道哪五大名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