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希裏昂離開
“我說那家夥怎麽這麽認慫，原來你在這裏啊。”方震很不客氣地坐到他對麵，扯起他盤子上的一個烤肉腿，巴滋巴滋地啃了起來。
“你這小子，老被人欺負，那麽弱的黑芒星，真是第一次見。”菊臉老者一臉鄙視。
“你這話說的好像黑芒星注定要去欺負別人一樣，我這叫認清客觀現實，又不落了自己的威風。有我這種傲骨的人，世間少有。”
有些人總喜歡找些理由，不管能不能說服別人，不滅自己誌氣就行。
菊臉老者有趣地看了方震一眼，說：“小小的一年級學員，居然能跟導師長對掐，這真是奇聞啊！好久沒聽過這麽有趣的事了。看來給你黑紋信，算是我最正確的選擇。這下學院才熱鬧。”
“導師長又怎麽樣，我可是首席生，連進出學院，都可以坐黑王馬的馬車，那什麽考驗的，我都可以免去。而且你不去看看他那高個子，不知道長得高死得快嗎？那副短命克妻相，肯定是因為死了老婆才終日惶惶，內分泌失調，白什麽帶不清晰之類的，可能連月事都失去控製，一個月36天都在流血。我作為拿到首席生護肩的身份，怎麽可能跟這種可憐又可悲的人計較。”方震狠狠地啃著烤肉腿，一邊長篇大論地歌頌自己的功德，以此掩飾著打不過凱裏薩隻能被欺負的事實。
菊臉老者出奇地沒有去嘲笑他，而是拿出濕毛巾擦擦雙手，似乎是已經吃飽了。
說到這，方震發覺自己好像從未了解過這個給自己黑紋信的怪異老頭，但如果直接問，以對方怪異脾氣，肯定不會乖乖回答，不由問道：“我說你究竟算是哪根蔥啊！那個家夥可是光明導師長，僅次於四大分院長之下，居然那家夥會因為怕你才逃跑的？這我可不信。還是說，是因為奈何不了我首席生的身份才……”
然後就被菊臉老者給咆哮打斷了。
“他算什麽身份！我堂堂一個副院長，那個家夥見了我都要跪著舔鞋，當然是因為我他才縮回去。你以為你誰啊，首席生雖然有特權，但也絕不可能比導師長的地位還高。”說著，菊臉老者語氣緩一緩，知道對麵那小子故意刺激自己，把毛巾一扔。
隻聽見他說：“你也不用激我，沒錯，我就是學院副院長，論權力和輩分，比柯倫迪還高。說起來，柯倫迪那小子也是我拉進來的。”
然後他看向窗外，緩緩地說道：
“我不管你來自哪裏，又是來幹什麽的。既然你來了，就肯定有你的命運在這裏呈現。曆代黑芒星都是從無數挑戰和磨難中成就出輝煌，別告訴我你連這個誌氣都沒有？關於其他事，你小子可能對一切都存在疑惑，但隻要你肯去追尋，自然會找到答案的。”
這讓方震沉默之餘有點小吃驚，當對方說自己是副院長的時候，他就覺得這是意料中的事。
學院的副院長神出鬼沒，神龍見蛋不見雞，連自己跟岩石魔女爭奪首席生那場比賽，都空出了位置沒有出席。然後方震就猜測，連仲裁院導師長都能驅使的菊臉老頭，很大可能就是傳聞中的副院長。但沒想到的是，居然比柯倫迪的地位還要高。
然後，菊臉老者，也就是副院長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張黑色的卡片，樣式就跟海雅麗給方震的一模一樣。
“別說我不關照你，換點什麽有用的吧，老是穿魔法公會的魔法炮，你不嫌丟人我還嫌呢。”
方震低頭看了看依然穿在身上的魔法炮，有點尷尬地訕笑一下，然後迅速把那張黑卡收了起來。
之後兩人就不說話了。方震粗魯地啃食著烤肉腿，副院長則靜靜地看著他，出奇地沒有向上次一樣，話說完就趕人。
“我說你是不是有話想說？要是想送我點魔導器就趁早。”
啃完烤肉腿的方震一邊擦手一邊說。
副院長忽然輕笑一下，然後悠悠地說：“黑芒星的挑戰和考驗，盡在未知當中，又何必提前告訴你。之後就要靠你自己了，好好享受吧！”
言畢，突然副院長整個人化為一團黑煙散去。
方震一愣，沒想到這個副院長說走就走，還走得這麽煙消雲散。
左右看了看，方震才發現這家小餐館靜得有點陰森，別說其他客人了，就連服務員都沒有。似乎是專門為大人物而作出的隔離帶一樣。
他搖了搖頭，站起身，走出餐館。
雨季暮月即將結束，但雨水還未停止，不同於昨日有黃昏映照，今日仿似有送別，飄著絲絲小雨。
“又下雨了，該買衣服了。”
——
黑芒塔
這個方震曾到訪過的學院禁地，黑芒大廳內，站著好幾個人。
有代理院長柯倫迪，美女班導師海雅麗，奧斯裏斯分院長卡斯特雷加，仲裁院分院長米薩比克，以及黑芒塔的主人——副院長希裏昂。
希裏昂此時一身黑色製服，一掃猥瑣浪蕩的氣質，顯得莊嚴而挺拔，看上去比地球上的那些宗教神父更神聖。
此時的他，站在窗戶前，背負雙手仰著頭，凝望著窗外漆黑無月的夜色。
身後站著其他人，恭敬地低著頭。
“五芒星再次出現，不知道這一代是否能如我所願。”希裏昂目光深邃，喃喃說道。
“副院長，我相信柯倫迪和海雅麗，定會指引黑芒星和紫芒星，走上傳承的路。隻是赤芒星他……”說話的，是卡斯特雷加，此時的他筆直地站著，說出自己的憂慮。
“他會回來的，他說過。”海雅麗說道，眼神突顯溫柔。
“紀元之末，天空已然傳來呼喚。副院長此次去天空追尋真相，他日請務必歸來。院長依然不見蹤影，就連他們也沒有消息。全能的神明都自身難保，何況是他們呢。”米薩比克幽幽歎息道。
話畢，氣氛沉默而壓抑。
良久，副院長希裏昂轉過身，問柯倫迪：“勞倫和坦迪已經年邁，公事上盡量按照他們的意思吧！學院的內部事，你以後要多操心。辛苦你了。”
柯倫迪重重地點點頭，說：“以聖芒星之名！”
希裏昂欣慰地點點頭，轉而望向米薩比克，說：“學院外的事，多點和亞爾南斯談談吧！帝國那邊的貴族，有點不老實。”
“放心吧，副院長。那些上不得台麵的家夥，會知錯的。”米薩比克笑著說。
“海雅麗，紫芒星未來不可估量，定能成為學院閃耀的星辰，但在感情上，他是脆弱的。”希裏昂望向海雅麗說。
海雅麗點點頭，說：“紫芒星心性堅定，潛力極大。重情而強，又而弱。這一點我會持續關注，或許黑芒星會無意間作出指引，隻是黑芒星他……”
希裏昂擺擺手，打斷海雅麗的話，再次轉過身，凝視黑夜，緩緩說道：
“曆代黑芒星，總是無法預料的。但最後，黑暗的光芒如這黑夜般蔓延大陸，無人可比。”
——
薩耶魯城，“天紗”紡織店。
“老裁縫！你還在這啊。怎麽樣，給你的款式設計，是不是引領潮流啦？”
很明顯，方震來買衣服了。
正在工作的老裁縫，斜了斜眼睛，說：“你這小子，消失了好幾個月。難道沒看到帝國的貴族，都在穿你給的款式嗎？什麽正裝西服，破洞民族風，都被那些貴族捧在手裏天天輪流換，噢對，還有那些貴婦人，居然在宴會上穿你說的那個比基尼，搞得神殿那些人老是抗議，說魔法之神不允許在公眾場合穿這麽庸俗不堪的衣服，真不知道那些神殿使者是怎麽當的，真是迂腐，目光短淺。”
“在意那麽多幹嘛，沒有任何衣服，能讓所有人都滿意的。”方震自顧自找了一張椅子靠著，繼續說：“話說，我的款式幫你賣了這麽多錢？我的分紅呢？”
老裁縫放下魔法筆，從抽屜裏取出一袋紫金幣，說：“這裏是三十紫金幣，下一期的分紅，風季的時候再來吧。要是再有其他的款式，相信能賣得更多。”
接過那一小袋紫金幣，方震喜滋滋的伸手進去，使勁把玩著晶瑩剔透的紫金幣。
有錢的感覺，就是充實而有底氣。
“所羅門學員，學院快開學了，所以來買點好看的衣服，裝飾一下自己的形象？”老裁縫看著這個已經更換了學院學員製服的年輕人，一臉笑道。
“消息挺靈通的嘛，老裁縫。”方震得意地說道：“你也知道，作為首席生，走到哪都備受矚目，那些注目禮多了，就覺得渾身發癢，不穿個閃閃發光的裝扮，生怕閃不瞎他們的眼睛啊！”
收起了紫金幣，方震哈哈一笑，心情大好。
老裁縫笑了笑，說：“你上次托我再做幾套風衣，黑色底和灰色底都在裏麵。還有隱士鬥篷，以及獸皮長靴已經在櫃台那邊了，那個獸皮長靴，材料用的可是六階魔獸六翼風鳥的背皮，你待會兒去付賬的時候，是沒有優惠的。”
看著老裁縫有點肉疼的表情，方震有點無語了，說：“那你給的貴賓卡是拿來幹嘛的呀？不給優惠又不打折，難道用來擦屁股？”
“你還好說，貴賓卡是專門購買上等衣物才有優惠。你倒好，整天就要魔法級別的衣物，魔法裁縫數量稀少，他們做出來的衣物不知道多少貴族為之搶破腦袋。想優惠？去另一家吧。”老裁縫都有點來脾氣了。
方震訕訕地笑了笑，說：“別，別啊！你可是聞名大陸的魔法裁縫，沒有你做出來的衣物，我穿著特別不舒服。要是我想到了更好的款式設計，一定第一個就給你。”
“這還差不多。”老裁縫滿意地點點頭，然後擺擺手，說：“趕緊出去吧！我還有很多工作。”
方震雖然也精通魔法陣和魔法符文，煉金學也略懂。但最多隻能製作一些小物件，例如魔法硬幣這些。再深一層就需要考慮材料的搭配，魔法的配合操作等等諸多因素，那就要學太多東西了。這不是他的追求，所以才會需要別人的幫忙。
隻是，付賬的時候，方震感到心在滴血。
“什麽！總共要五十三萬金幣？”方震瞪大眼睛，看著裁縫店收銀員美女，說：“我說美女，你可要算清楚！我可是持有貴賓卡的！”說著就把上次老裁縫給他的“天紗”貴賓卡掏出來。
“這位先生，因為您購買的是魔法裁縫製作的衣物，屬於魔法級別，無法享有貴賓優惠。”收銀員美女甜甜地笑道。
怪不得狡猾的老裁縫那麽爽快地把分紅繳納出來，原來是為了黑自己一把。方震心中的鬱悶之情，氣得他好一陣子無話可說。
“誒！邦迪？你怎麽會在這！”
突然一把嬌俏活潑的聲音在店外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