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杜魯的猜疑
幾日後，方震和艾斯在逛淘物攤，正無聊之際，一個陌生人走了過來。
“所羅門先生，見到你太好了。杜魯大人正在找你，交易所餐館等。”說完這個陌生人就離開了，方震甚至沒記得這個陌生人是什麽樣子的。
估計這陌生人就是培養的手下吧。
“嘿嘿！杜魯這家夥終於找我了？走，艾斯，咱們再去敲點什麽吧竹杠吧。”方震摸了摸下巴，嘿嘿笑道。
艾斯貌似習慣了方震的這種人性化舉止，但聽到敲竹杠這三個字，還是沒來由的興奮起來。畢竟已經深深明白這三個字的意義。
交易所餐館今天似乎比較多人，方震一身中級魔法師袍，帶著像個小飛車黨服飾的艾斯，走進了一個包廂，一個隔音非常好的包廂。
“喲！這下子不用我施放隔音結界了，真為我著想啊，杜魯。”
方震再見到杜魯，卻發現這家夥一身貴族裝扮，華貴的衣袍，閃閃發光的戒指和耳環。完全不像剛回到雷鳴草城時那個落魄的獵人裝扮了。
“習慣了，這也是被列克逼的。”杜魯並沒有起身迎接，看到方震來了之後，隻是泯了一口杯中的酒。連笑都沒笑，顯得非常冷淡。
輕輕皺了皺眉頭，方震略微疑惑地坐下了。同時示意艾斯也坐下。
艾斯也奇怪杜魯一反曾經見麵時討好的態度，在方震的眼神下坐在距離門口最近的地方。
這也是方震教導出來的常識，一旦發生什麽意外，可以首先關門打狗，或者奪門而逃。
至於方震，特地坐在杜魯的對麵。畢竟這是一張很大的圓桌，能容納二十人。包廂較大，裝飾豪華。
“怎麽，杜魯，剛剛吃屎來著？臉這麽臭？”方震一看桌子上連菜都沒上，就幾瓶餐酒，不由譏笑道。
一旁的艾斯聽了很想笑，但還是艱難地保持了平靜的表情。
而杜魯卻大皺眉頭，說：“你說什麽？所羅門先生，不要總是說一些我聽都聽不懂的話。”
說完杜魯臉色更臭了。
“好了，不廢話了。叫我來幹什麽，我可不相信你是一時想請我吃飯之類的。”方震從魔光腰帶裏取出一瓶哈根提酒和一隻杯，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杜魯先是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兩手臂伏在桌子上，身體前傾，一副被戴綠帽子的龜公摸樣。
“所羅門先生，雖然你還是個少年，但我深深知道，你比我們成年人，還像個成年人。”杜魯沉吟了一下，繼續說道：“你是不是去見了列克？”
“見了，那家夥挺囂張的，我看著不怎麽爽。”然後灌了一小口哈根提酒，咀嚼了幾下，不由得閉上眼睛回味。
（高檔的哈根提酒，有少量的緋紅果果粒。緋紅果是一種含有少量火元素的果實，果肉細碎，常作為煉金藥材，與哈根提酒一起釀製，可使口感更佳。）
“列克是不是想收買你，給了你一個跟我提的一樣的交易？”杜魯眯了眯眼睛。
“沒錯，他的條件挺誘人的。一百枚紫金幣和五千枚魔晶，五千枚啊！不過也隻是三千枚綠鬆水晶，兩千枚橙黃水晶而已。估計如果全是橙黃水晶的話，或許是你父親也有點心痛吧，哈哈！”方震猛然灌完了杯中哈根提酒，大大呼了一口氣。
“五千魔晶，好大的手筆啊！想必所羅門先生抵擋不住誘惑吧？”杜魯臉色有點陰沉。
“什麽？抵擋？我壓根就沒抵擋。這麽多魔晶，我都不用愁修煉的事了。”方震把酒瓶和酒杯收入魔光腰帶，猛然站起身。緊緊盯著杜魯，說：“如果我沒見到列克，我怎麽把追蹤印記附在他身上。杜魯，你還是準備好你的雷鳴草王吧，我可是什麽定金都沒收你！哼！”
說完，方震就繞過大圓桌，開門就離開了。艾斯緊隨其後。
而杜魯由此至終都沒有說話，沉默得就好像在艱難地糾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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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師，這個杜魯為什麽突然這樣子？”出了交易所餐館後，回去的路上，艾斯在方震身後，提出了心中疑惑。
“他這家夥，開始不信任我們了。畢竟我們收了列克的訂金，他隻是給一個空頭支票而已。”方震心中盤算著。“不過也情有可原，畢竟他是雷鳴草城的貴族之子，用人方麵肯定已經謹慎得不得了了吧。”
“哦！原來如此。對了，導師，空頭支票是什麽？是漢語詞匯嗎？”艾斯對於漢語的學習可謂是很熱衷的。
“空頭支票啊，本身就是謊言的預兆，以後好好跟你解釋，咱們好像還沒吃飯吧？走，買點菜回去，這次不打包了。狄若家裏的廚房也挺大的，就是通風沒那麽好。”方震摸了摸肚子，愜意地說道。
“那我們該怎麽辦？”艾斯提出了疑問。
“這得看杜魯之後是什麽態度了。不過雷鳴草王的雷電之源，我是誌在必得！”方震勾了勾嘴角，露出自信的微笑。而微笑背後，也不知在打著什麽主意。
當方震和艾斯兩人來到最近的菜市場，才知道這裏屬於高級平民區的市場。不但來往的人穿著上檔次，就連賣菜的人，都勢利眼非常。
“嘿！少年！小心你的手，可別偷菜！”一個賊眉鼠眼的菜檔老板看到一身悠閑布衣的方震在他的菜堆翻來翻去，揚起了鼻孔，不滿道。
不想穿正式，特意穿了平民服裝的方震，居然也有被瞧不起的一天。
“沒，沒，沒。我不偷菜好多年了。走，我們去那邊看看。那邊的水產多。”方震哈哈一笑，然後招呼艾斯。
艾斯又一次感到奇怪了，導師居然一點都不生氣。
“哇！那個黑斑雙頭魚看上去好好吃，不知道狄若會不會做，不管了，買回去再說。”方震看到一個大魚缸裏麵遊著半人長，有上下兩個頭的黑色斑點魚。
黑斑雙頭魚是一種二階水係魔獸，但攻擊力低，並且體型龐大，喜歡吃水中植物，一度被其他魔獸獵食。但其勝在對環境有很強適應力，且繁殖能力很強，所以被人族馴養作為食物，價格不菲。
“導師，這魚看上去生長至少有二十年了，味道應該肯定不錯，還是大補啊！”艾斯可是在雷澤森林度過了五年，對於江河的水產很熟悉。
“老板，這魚怎麽賣？”
魚檔老板是個衣著整潔的大嬸，不過就是粉底太厚，化妝術太過粗劣。隻見她手中長型宰刀一放，說道：“這個孩子，這魚可貴了啊，帶夠錢了沒有？”
“難道你怕我們沒錢麽？真是的！”艾斯這下就不爽了，他沒想到高級平民區連賣菜的人，都那麽瞧不起人。
“當然是怕啦！”魚檔大嬸走過來，撐著魚缸叉著腰，一臉輕蔑地說：“黑斑雙頭魚可是昂貴的水產啊，況且這條魚我可是養了二十年呢！它的肉可是積聚了不少魔力元素，不是你們這種小孩買得起的。”
“哦！原來是鎮店之寶啊，那請問美麗的大姐，這條昂貴的黑斑雙頭魚，究竟賣多少錢呢？我們真的很好奇啊！”一直扶著魚缸跟裏麵的雙頭魚瞪視的方震，笑吟吟地恭維道。
一聽到有人喊她漂亮，魚檔大嬸立刻笑靨如“菊“花，蘭花指輕輕捋過自己的下巴，讓艾斯背脊骨一股涼氣升起，極為堅硬的兩臂都起了雞皮疙瘩。下意識地躲在方震身後。
“小少年啊，你真有眼光，大姐我可還很年輕呢。這條魚啊，你就別想了，已經被莫力克子爵一萬金幣買去了。我養這條魚可就是等這個機會呢。哦嗬嗬嗬！等賣了這條魚，你就來我家裏做做客怎麽樣？”說完還對穿著潮流堪比“飛車黨”的少年艾斯拋了拋眉眼。
這下艾斯終於發現這個魚檔大嬸的“可怕誘惑力”了，隻感到胃部開始翻滾。強忍著惡心，艾斯連忙以方震為盾牌，避開了所有誘惑視線。
“一萬金幣買了？莫力克子爵那麽喜歡吃魚啊？”方震眼珠轉了轉，問道。
“那就不是，據說他本人不怎麽喜歡吃魚，不然我這魚檔也不會生意不好了。”魚檔大嬸語氣竟然幽怨起來。艾斯想了想還是捂住了耳朵。
隻見魚檔大嬸繼續說道：“還不是莫力克子爵宣布要開個什麽酒會，所以才來這裏的菜市場采購食物了。像隔壁那個老家夥，賣了十多年的紫星菜，居然一下子被子爵買了。現在肯定去哪個巷子裏找開心小妹了。”
紫星菜是一種紫色如五芒星形狀的菜，味道腥重，一般人不喜歡吃。但就是某些貴族喜歡用紫星菜的汁液來調酒，調出來的酒卻特別的香濃。
“莫力克子爵好端端的為什麽要開酒會呢？”方震就疑惑了，他一開始還猜測是拿來炒作和推銷他的雷鳴草，但一想又覺得不對勁。
“嘿！這個就是大事了。”魚檔大嬸一臉興奮地壓低聲音，說：“聽來買菜的廚師說啊，子爵要晉升為伯爵了！加上前段時間從雷澤森林那個方向，飄來了非常罕見的雷雲，比雷澤的雷雲還要強烈，所以雷鳴草肯定豐收。要是再來幾次這樣的雷雲，多開幾次酒會，我就賺死了，哈哈！”
當魚檔大嬸自顧自的傻笑時，方震聽完後就和艾斯悄悄離開了市場。
一路上，方震仰著頭在思考。
艾斯第一次見自己的導師在走著路的時候仰頭思考，就沒有打擾。所以兩人就這樣保持沉默的，回到了家。
“你們回來了！咦，居然沒買菜，難道中午你們想啃麵包麽？”狄若抓著鍋鏟和菜刀，一臉不滿地說：“反正我是無所謂，但是不要餓了你的學生，我的弟弟，難道你就擺著這麽天才的學生活活餓死麽！你……”
“噓……！”艾斯一見狄若發揮嘮叨技能，立刻用食指豎在嘴唇上，示意禁言。
“漢斯頓，出來一下。”方震沒有搭理狄若，直徑走到長椅上坐著，還翹起了二郎腿。
漢斯頓聞言從房間走出，還捧著一本書。
“師尊，怎麽了？”
“給我說說阿斯蘭帝國的貴族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