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馬車內的交談
問了路人傭兵公會的位置，方震便走了比較遠的路，來到了哈爾赤城的公會大道。
貌似每一個大城市，都會特別修建一個公會大道，以便各個公會有競爭有組織的聚集在一起。
哈爾赤城的傭兵公會還是那樣的簡潔而寬大，占地寬廣的長方體盒子式的建築，就一樓大廳就可以容納上萬人，這得有多寬敞啊！
不愧是傭兵獵人冒險者聚集的中心城市，僅僅公會大道區域的麵積，就占去了哈爾赤城的七分之一。
方震直徑來到傭兵工會開放的酒吧吧台，點了一瓶綠之雨露。
“丫子的，一瓶綠之雨露都要50金幣，真特麽貴，我還可恥的買了一瓶！”方震嚐著綠之雨露的酒醇香，自言自語道。
“魔法師先生，這裏的綠之雨露可都是在薩耶魯城運過來的，隻有我們東部大陸北麵的雨幕森林才有釀製這種酒的雨露果生長，所以價格嘛，是貴了點。”酒保擦拭著水晶杯，緩緩解釋道。
“雨露果？怪不得自然氣息那麽濃鬱，雨露果可是製作自然係魔法藥劑的藥材啊，自然元素濃縮在其中。”方震恍然的點點頭。
突然，方震聽到一陣喧嘩聲，正奇怪的轉過身去，就看到大廳中上半數傭兵聚攏在一處任務公告板上，正喧囂的議論著。
“發生什麽事了？什麽任務那麽有魅力，幾百號人都圍過去，難道任務板前麵有美女在脫衣服？”方震打趣道。
“嗬嗬！先生真會開玩笑，這大廳中可是有好一部分女士在呢。”酒保被逗笑了。“如果我沒猜錯，那個任務肯定是關於紅果山城那邊的。具體的來說，就是關於橫斷山脈的任務。”
說到這，酒保就不出聲了，似乎很專心的在擦杯子。
但方震非常清楚，酒保手中的杯子，已經擦了幾個小時。
方震掏出一枚金幣，甩在櫃台上，然後沒有說話。
酒保不為所動，仍然專注著擦拭水晶杯子。
“喲！嫌少？”方震心中鄙夷道。
不過還是再掏出了三枚金幣，然後把手中的綠之雨露酒瓶蓋上酒塞，收進腰後袋。
此舉是在告訴酒保，方震失去耐性，說出來的話，這幾枚金幣就可以拿走。不說，拉倒，爺出去玩耍了。
酒保的“專注”臉孔終於被打動，露出滿意的微笑來。然後緩緩說道：“在七天前，有人發現了新的蒙太奇陵墓入口，具體位置似乎在納克母河附近。所以一些權貴和大勢力發布任務，聚集多點人去那探路。”
方震點點頭，然後一聲不吭的轉身離開了。
出了傭兵公會後，方震迎著西斜的夕陽，伸了個懶腰。
“真是個起伏不定的一天啊，好事和壞事一起來。幸好那對手環的線索是有了，坑爹的曆練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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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哈爾赤城中央廣場。
廣場的一角，某處較高的建築，方震靜靜的坐在這座建築的屋頂，俯瞰著整個廣場。
每一個城市的中央廣場，雖然不是貿易中心，卻是極佳的集合點。地方不但足夠大，還有很多長椅，小花壇，噴泉等。
讓方震很是讚歎了一下這個世界的城市建設理念，是多麽的人性化啊！
感受著黃昏微微的晚風吹拂，方震終於看到自己需要等待的雇主了。
老曼尼牽著少年亞瑟的手，身旁則牽著有兩匹長耳馬拉著的普通馬車。
方震站起身，輕輕向前一躍，輕盈的落到地上，不發出一點聲音。
這一舉動，落在不遠處老曼尼眼裏，卻顯得似乎再平常不過的事，所以老曼尼一點都不覺得驚訝。
而落在少年亞瑟眼裏卻不同了。
孩子的眼裏，本來就是天真和好奇的，所以少年亞瑟一臉好奇和興奮的看著方震，似乎沒有了之前的怯生感。
“這個，老曼尼，哈爾赤城也不知道怎麽搞的，魔法公會的道具店和城裏邊的魔法道具店，他們的照明管和照明燈都被賣光了，要明天才有貨到。”方震有點抱歉的說道。
畢竟受雇主交代的事情沒有完成，這算是失職了。
“這樣啊，那你有沒有買其他照明的物品？”老曼尼眉頭微皺，問道。
“有啊，你看！”方震取出兩個火油燈。
火油燈是一個緋紅樹的樹枝作燃燒介質，以火油（一種火元素植物的研磨液）作燃料，然後用水晶罩蓋著。用於平民夜晚使用，一個火油燈可以使用五天五夜。
隻是老曼尼就疑惑了，因為夜間趕車，一般不會用火油燈。因為火油燈隻能照亮周圍數米，最遠不超過十米，並不能作遠距離照明用。
“火油燈？放在馬車內還可以，但在外麵怎麽讓長耳馬趕路啊？長耳馬又不是黑王馬，在夜間看不到四周的。”
“這你就不懂了，我自有辦法，相信我吧！”方震突然自信滿滿的說道。
老曼尼隻好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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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四月高掛夜空。
馬車在兩匹長耳馬的馳騁下，噠噠噠的奔跑著。
一束光，從馬車的前方照射而出，光束射出數十米範圍，足夠長耳馬看清楚前方路麵了。
原來，方震把一個火油燈，安置在馬車的車夫位置，然後用四麵正方形的鏡子，覆蓋火油燈，隻露出一個方向。
火油燈點燃後，燈火聚焦反射，那麽射出光的那個光放，就會集合了強烈的燈光，成為一道較遠的光束。
“看來，以後火油燈要暢銷了。”方震坐在馬車內，看著另一盞火油燈跳動的火焰，悠閑的說道。
“魔法師先生你很聰明，你用四麵鏡子，就把火油燈和照明管的差距大大拉近了。如果推廣出去，怕是照明管統統掉價了，這可是好事啊！”老曼尼笑意盈盈的說道。
“好事？你是指造福了買不起照明管的平民和傭兵？也許吧，應該還有那些趕路的人和比較吝嗇的商人。火油燈製作簡單，材料便宜，比煉金產品的照明管更廣泛更實用。”方震點點頭說道。
其實這隻是很普通的物理實驗而已，尤其是冒險生活中非常普遍的技巧。
“不止這些，讓火油燈替代照明管，你可是狠狠的刮了魔法公會一個耳光啊！哈哈哈！”說到這，老曼尼有點開懷大笑了。“照明管和照明燈一直由魔法公會批量生產提供，大陸每一個城市都有魔法公會的煉金產品存在，僅僅這兩種產品，他們就賺得金幣都可以拿來擦屁股了。現在可好，火油燈到處都可以製作，連平民家庭都能自己生產了。”
“其實，不是我多聰明，而是這種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方法，就是從生活得來。千百年來，人們習慣了煉金技術帶來的簡便，依賴於魔法道具，使自己的創造力都下降的。那些使煉金水平不斷提升的煉金師們，從來沒有想過，要是離開了魔法和煉金術，這個世界會發生什麽樣的改變。”
聽了這話，老曼尼陷入了深思。
方震也打開了思考的閘門。仿佛從這一小事，聯想到更大的社會哲學和政治以及經濟觀念。
讓平民自力生產必需的照明物品，不但可以實現減少平民對魔法公會的依賴，更可以憑生產的物品，拿出去交易，換取日常所需。這可是致富的道路啊。
而且，有可持續燃燒性質的緋紅樹木和火元素植物在大陸的土地上到處都是，同時也是一些火係魔獸的糧食。
想著想著，方震有點飄飄然，似乎覺得自己簡直堪比馬列兩個偉人，創出某個理想化的主義造福了人民一樣。
突然，一直不出聲的少年亞瑟，終於在方震麵前說話了。
“魔法師先生，請問你是怎麽能在五層樓那麽高的地方跳下來，不發出一點聲音的？”少年亞瑟聲音清脆，語氣中雖然有點怕生的低柔，不過語言中很有禮貌，似乎受到過禮儀訓練。
方震從思索中醒來，看著麵前的英俊少年亞瑟一臉好奇，於是微笑的解釋道：“因為我的靴子裏有一個瞬間卸力的功能。所以在落地時，腳步就不會和地麵發生碰撞而發出聲音了。”
然後方震翹起二郎腿，把靴子呈現在亞瑟麵前。
“嗯？這靴子，有點眼熟。不過這瞬間卸力的功能，據說大多數魔導器級別的靴子都沒有，難道你的靴子是大師級的？”老曼尼也從思索中醒來，聞言看了眼方震的靴子，疑惑道。
“沒有，我的靴子連魔導器級別都沒達到呢。這瞬間卸力的功能並不需要多高級的煉金技術，這靴子製作的時候，我要求加上這個功能進去而已，畢竟這功能太實用了，製作也不是很難，就是刻畫三十六個風係微型魔法陣，以煉金術中的，魔導組合連接和魔導混合連接，最後以精神力將這些魔法陣鑲嵌進關鍵部位。”方震突然來了解釋的欲望。“自從穿了這對靴子以後啊，腳不痛了，腰也不酸了，跳樓都有勁了，而且永遠跳不死，哈哈！”
“嘻嘻！”
最後一句話把少年亞瑟逗樂了。
“煉金術我不是很懂，但我能知道，瞬間卸力這個功能確實是非常實用，尤其是殺手公會的職業殺手，他們的靴子幾乎都采用這種功能。”老曼尼緩緩說道。
“殺手公會？有這個公會麽？為什麽我在公會大道沒有找到？”方震就疑惑了。
在薩耶魯的時候，方震可是特地逛了公會大道好幾圈，唯獨沒有殺手公會和盜賊公會的建築。
當初在地球，方震可是在陰暗世界裏玩得很開的人，身為盜墓者泰鬥，殺手組織和盜賊組織可是方震的情報來源地啊。
“在拜蒙大陸，殺手公會和盜賊公會是上不得明麵的公會勢力，但這兩個公會卻非常有實力，所以雖然大多數人都知道這兩個公會的存在，卻往往不知道這兩個公會的地點。”老曼尼解釋道。
“喲？難道怕被城衛兵抓捕？據我所知，在阿斯蘭帝國的法律上，殺人和盜竊都會被關進牢獄。所以這兩個公會不能見光？”方震不禁想起阿斯蘭帝國的法律來。
“是的，不但阿斯蘭帝國，就連北部大陸的神權帝國，西部大陸的哈薩裏帝國，南部大陸的比努斯聯盟，都製定了這種法律，並且不承認這兩個公會的存在。所以殺手公會和盜賊公會隻能在暗地裏組織聚集起來。”老曼尼點點頭。
似乎見方震和老曼尼越聊越有勁，本來很好奇的亞瑟有點著急了。
“魔法師先生，不知道你是什麽係別的魔法師？是在薩米基納學院修習魔法麽？請問你究竟多大了？”亞瑟突然問出了好幾個問題。
方震一愣，還未回答，老曼尼就臉色有點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