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啊的一聲驚呼。
“刑樂天?!刑叔叔是父親的莫逆之交,這麽多年他生死未知,這事也是父親的一塊心病,你是如何得知他在水牢中的?
還有,罪雲城水牢是整個顯國戒備最森嚴,守護最嚴密的牢獄,甚至聽說整個水牢便是建在一塊巨石之上,地下挖暗道都不可能,你是怎麽把刑叔叔救出來的?”梅夕張大了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著兒子。
“我也是機緣巧合得知刑樂天……刑前輩在水牢,至於如何救的,你兒子山人自有妙計。”薑乙看著媽媽的神色,微笑道,“我有一種毒藥,可令人閉息假死二十四個時辰,任聖境數破的玄者也看不出半分端倪,和真死實無異也。
我讓刑前輩趁監天司監察使提審他當日服下此藥,他們驗明正身後,便會把屍體拉到墳塚埋了,我便埋伏在左近,挖出來救活他,然後秘密轉入我們地下室將養。”
梅夕問道:“你為何要救出刑天叔叔?……我明白了,你是想學他符篆之術吧。”
“媽媽果然聰慧,一猜便知。”薑乙笑吟吟道。
……
……
小強上樓通報,一陌生人要求見少爺。
薑乙下樓見那人,卻是不識,對方神秘兮兮請求到一邊說話,見左右無人遞上書劄,他看後,便跟著來人走了。
原來此人是梅夕父親派來的親信,祖父一行已經到了,媽媽在信中囑咐他們秘密前來,所以並沒有直接來府中,而是遣親信前來報信。
薑乙把他們一行引到和薑氏罪府隔兩條街的一間普通小院落,關上外麵大門,眾人隨他由室內進入暗道。
原來此處已經讓薑乙以另一個身份買下來,空無一人的小院落裏,地下早挖通暗道,通到自己那處地下密室。
梅島禮一行四人看到地下密室的瞬間,愣住了。
此密室不僅寬闊,裏麵的設施更是一應俱全,還有數個房間,怪不得耗費薑乙數日之功。
薑乙讓他們稍候片刻,自己上二樓把媽媽也接下來。
梅夕也是第一次進入密室,也震驚異常,不過她收起訝異,匆忙與父母相見。
二老見到女兒坐在輪椅上,玄力全失,一時又驚又怒,梅夕向他們解釋了半晌,並說兒子正全力治療,不久即可痊愈,好半天,方平息他們的情緒。
果然如梅夕所言,梅島禮聽薑乙欲讓他訓練雪狼重甲騎兵,激動的老淚縱橫。
經梅島禮介紹,薑乙才知曉,原來雪狼重騎最昂貴的是重甲,普通騎兵是地級五品,百夫長是地級八品以上,千夫長是天級一品。
而最難的是捕捉及馴化雪狼,這雪狼原是極北雪原上的上古異種玄獸,身高體壯,速度快耐力好,極耐寒,馴化後,適應性強,溫帶熱帶都能生存。
騎兵的選擇也是重要一環,一般選擇初玄境二至三級的士兵,並且要經過特殊的煉體訓練,因為重甲本身很重,不經過煉體的初玄境二三級士兵,穿戴重甲,會變得笨拙無比,穿這身重甲上戰場,不僅沒優勢,反倒是劣勢。
穿重甲的軍士,如果不是雪狼極強的負重力,普通的馬匹,根本難以負重。
梅島禮陡然間聽到又可訓練雪狼重騎,大暢老懷,笑吟吟問道:“賢孫,你準備讓我訓練多少雪狼重甲騎兵?”
“先訓練三千如何?”薑乙回
道。
“三千!”梅島禮眼睛瞪得溜圓,嘴巴大張,驚叫道。
“祖父覺得有何難處?”薑乙不解問道。
“賢孫,三千雪狼重騎,可抵三十萬大軍,你不是想要與顯國開戰吧?據傳顯國常規軍,也不過百萬之眾而已,你這三千重甲的威力,抵得上他們三成軍力了。”梅島禮還是震驚異常。
梅夕問道:“爸,兒子又不是讓你一次便訓練這麽多,積少成多慢慢增加便是了,對了,三千重甲大概預算多少?”
“三千雪狼重甲……初期怕是要耗費萬金巨資,每年軍餉及消耗,怕也要三百金元。”梅島禮沉吟片刻,道。
“祖父,媽媽說的對,你積少成多逐漸增加,前期能抓到多少雪狼,便訓練多少騎兵。”薑乙略一頓,遞給對方數大袋金元,又道,“這裏是一萬五千金元,萬金為初期費用,三千金為十年耗費,兩千金為孫兒給祖父的見麵禮。”
“啊!”
“啊!”
不僅祖父母再次張大嘴,瞪大雙眼,梅夕也被完全驚呆。
“兒子,上次那四千金,除去你拿走五十金,捎給父親五百金,剩下的都在我手裏,你哪裏又搞到如此巨大一筆金元?”
薑乙道:“我不是和你說過,這罪雲城賭鬥場,便是我們的搖元寶樹。這些是我和那紫金鬥士串通,又賭鬥數把賺的。這數次倒是沒多大風險,每次贏的都不超過一千金元,保證賭局莊家賺到大頭,不引起他們注意,分散在數次賭局中。”
“女兒孫子,有了這筆巨款,事不宜遲,我馬上往回趕,這便開始去抓捕極北雪狼。”梅島禮顯是極興奮,急切道。
薑乙道:“祖父,稍安勿躁,你再小住幾日,見過一位故交老友後再走不遲。”
“故交老友?”梅島禮不解問道。
“爸,小乙找到刑樂天刑叔叔的消息,原來他一直關押在雲城水牢,過幾日,叔叔便能被小乙救出,你們見見之後再走。”梅夕道。
“啊!真的?那老不死的沒死?!”梅島禮又一次被震驚到。
梅家幾人在薑氏罪府地下密室中安頓下來,梅夕也學會從二樓出入密室的操控之法,方便上下,一時一家人其樂融融生活數日。
薑乙廚藝直接征服他們的胃口,連聖境以上早就辟穀不食凡俗食物的梅島禮,這幾日也開葷腥大快朵頤起來。
時光好似沙漏匆匆流過,今天便是和吃蔥油餅那位約定吃毒藥的日子。
也是監天司監察使循例提審數位大逆之日。
薑乙親自趕著自己改裝的馬車,雷靈幻珠裏有幾樣特殊工具,早早進入墳塚附近,把馬車趕到密林之中藏好,自己來到三日前選好的一處墳前。
……
……
今天對於刑樂天是個大日子,他盼星星盼月亮,才等到今日。都說歸心似箭,他心中充滿忐忑與期待。
他很早便醒,自從身中古怪劇毒玄力全失之後,再加上各種酷刑及摧折,他的身體每況愈下,一天十二個時辰裏,清醒的時間不多,昏昏欲睡的時間居多。
基本上是在苟延殘喘中吊著一口氣,隻能算是活著而已。
他身上有個大秘密,世人隻道他是天衍符帝世間不多的後世傳人之一,自己便有天衍符帝符道傳承。
可世間隻有寥寥數人知曉,真正的大秘密,是他掌握著三分之一天衍符帝秘藏秘鑰。
傳說天衍符帝以凡人之軀,先學符道,再以符道證玄道,成為符玄雙修,並都達到極致的一代梟雄,更兼天衍符帝乃文治武功開疆辟土的一代大帝。
天衍符帝壽元將近之前,修成一座冠絕古今的帝塚,並把自己搜羅到的至寶留下數樣,放在其中,再以無上玄力及奧妙符道,結合強力法陣,在入滅前夕,把自己封印在帝塚中,並讓此帝塚隱於無盡虛空中,後世知情者,稱其為天衍符帝秘藏。
此傳說世代相傳,隻是年代太久遠,誰也沒見到此秘藏,慢慢便談出人們談論及記憶中,漸漸湮沒在曆史中。
而天衍符帝把自己封印在帝塚前,曾把此宮開啟秘鑰分成三分,其中首座弟子和唯一兒子各持一把,另一把,交給自己最得意的關門弟子。
這關門弟子,叫刑笑天。
刑笑天已是深得天衍符帝真傳,自然笑傲天下,也不負他的名號,當然不屑於探尋師尊的秘宮,他也是一位大圓滿的玄者,一生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要名得名要利得利。文治武功樣樣輕鬆。
刑氏子息綿延,代代相傳。這秘鑰也流傳下來。
刑樂天原名刑繼紅,他十分不滿父母為其起的名字,而又十分神往乃先祖刑笑天的威名,便自作主張,在先祖名諱上改動一字,卻保留其意,因此便叫刑樂天,樂者,笑也。
隻是他卻並無乃先祖威盛及榮光,刑氏後人一代不如一代,天衍符帝傳至刑笑天這個關門弟子,隱隱有發揚光大之意,其符道及玄道造詣,並不比天衍符帝差多少。
隻是他教習弟子子孫的水準,較之天衍符帝教習他時,差距太多。
他和天衍符帝一般是鬼才天賦,一聽便會,一做就對,悟性高妙,一個會教,一個會學,自然師徒二人都成為個中翹楚天地異類,比出類拔萃高妙無數倍。
奈何後代子孫不爭氣,一代不如一代,傳承下來,每況愈下。
這刑樂天其實還算不錯,他的成就,已經高於乃祖乃父,可是他們刑氏已經依附雪國無數代,到他這一代,雪國昏君信讒廢忠,用庸排才。
先是有一代人傑雪狼侯被奪爵貶凡,後又有數人被殺被貶,好好的雪國被摧殘得千瘡百孔,終至被聖武所趁,國滅。
刑樂天也成了階下囚。
刑天舞幹戚,猛誌固常在。
誌雖猛,奈何身陷囹圄,苟延殘喘,誌便成了虛妄。
直到遇到一個送餅少年。
還別說,真饞他的蔥花餅,十多天沒這口福,最好裏麵再放點番茄醬,有沒有字倒無所謂。
他知道今天是個大日子,關鍵的日子。
生還是死!
如果是生,是苟活著生,還是有所期盼的生,甚至有可能鳳凰涅槃浴火重生。
所以他很早便清醒了,醒來了。
不再如往日昏昏欲睡,而是手握著那粒孕育著無限可能,蘊含著無盡希望的丹藥,毒藥,焦急地等待著那一刻,當他目光看到監天司監察使的那一刻。
(正在走簽約流程,快遞不上門取件,下樓找數家快遞,都不敢保證一周內能接到件,數家一直推薦順順。複印身份證,竟然連找四家複印店都關門,疫情君……你啥時候滾!自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