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 崩潰的現實

  「你說什麼！！！！」


  聽到了身後紫蓮所說的話，已經喂完魅藍彼岸花所凝練而成的精髓藥液的凌雲凡內心彷彿遭受到了天大打擊似的，滿臉錯愕的看著她問道：「那如果服用者已經逝去多年並且只保留住四分之一靈體，勉強維持生機之息存活下來的呢，藥效還有作用嗎？」


  此時的他十分擔心也很慌亂，因為對方剛才所說的條件當中，雨沫連一個都沒有達到，為此整個心都懸挂起來。


  但一想到對方貌似知道得比自己還要多，所以依然還是心存少許希望。


  「這.……」聽到這一番問題，眼光深邃的紫蓮正打算回答的時候，似乎想到了什麼，立刻釋放出靈力檢查了一下躺在冰棺中的雨沫后，臉色突然變得有些難看起來，而後深呼吸了一下才緩緩回應道：「如果服用者沒有達到任何一項條件的話，原本是復活生靈的逆天藥效會因為得不到完整的融合而反轉，然後成為致命毒藥，相當於那人打出奪命一擊。」


  聽到紫蓮的詳細解釋，他整個人彷彿被無數雷電形成的鎖鏈禁錮著似的，一顆心直接掉落至深淵，雙眼有些恍惚起來。


  「那個雨沫姐姐她，應該是達到了所有條件的吧？」看到這樣的他，南宮婉兒很快就感覺得出事情彷彿有些不妙，但為了確定還是試探性問了一下，見他始終沒有回應自己，便忍不住再度問道：「雲凡你沒事吧？」


  隨著她的話落下，蓮溪也走過去關切的問候了幾聲，可不管怎麼樣卻都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只看到他那獃滯的抱著雨沫的身體。


  「嗡！」


  就在此時，那原本還是躺在冰棺中的雨沫那緊閉的雙眼似乎是痛苦的動了一下，身體中所潛藏著的少許靈力以及生靈之源便開始逐漸消散，而那軀體竟然也開始若隱若現起來，彷彿下一刻極有可能會就此消失一樣。


  「不要.……雨沫不要離開我。」看到這一幕，神情獃滯的凌雲凡再也忍不住內心的痛苦，滿臉慌亂地將冰棺中的雨沫抱起來，並且強行釋放出僅余不多的靈力來強行將之禁錮住，彷彿是想要阻止消散的結局。


  但是不管他怎麼做，那生靈之源和靈力已經完全離開身體的雨沫，根本就沒有因為受到他靈力的控制，始終還是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從而變得忽有忽無。


  「不要.……」見此，凌雲凡慌了，跟以往的不一樣，已經徹底的慌亂，眼看懷中的佳人即將要離開，整個人撕心裂肺的哀嚎：「求求你，不要分開我們，不要這樣……」


  他的這些話是對著天空說的，不準確來說應該是對天道，因為是個武者都知道，天道法則掌控萬物生靈命運，他不知道所謂天道法則到底能不能聽到自己的哀求，但內心已經慌亂如麻的他只能像個瘋子那般哀求天道能因憐憫而不讓雨沫離開自己。


  看到那樣的他，正在旁邊看著的南宮婉兒和紫蓮兩個女人則是因為心亂如麻，玉手捂著小嘴，兩眼中充滿了同情。


  「嗡……」


  大概一盞茶過後，在其懷中的雨沫便已經完全被一層白光給徹底的覆蓋著，身上所殘留下來的溫度也因此而消失殆盡。


  由此可見，她的身軀已經因為體內的最後一線生機消失的關係，從而無法繼續得以保存於世間了。


  就這樣，在凌雲凡的懷中，雨沫的身軀便開始以著肉眼能見的速度分化成一點有一點的光輝。


  「不……不不不不……」


  眼看著心愛的人就這樣徹底離去，已經不存在任何理智的凌雲凡只能不斷地伸出手想要抓住飛散的光點，然後以此來將對方留下來。


  可不管怎麼樣做都沒有一絲作用，最終雨沫的身體還是化作無數的光點形成了個光團，而後在眾人的注視之下飛到了上空中變化成了原來那充滿幸福之意的甜美笑容。


  這個是她生前與凌雲凡確定了關係后，第一次露出來的笑容，也是當時唯一能夠治癒凌雲凡混亂內心的寶物，如今或許是因為察覺到即將要徹底與之離別的關係，想要盡自己的努力來將之再現，從而最後一次幫助心上人。


  然而面對這樣的，雙膝跪在地上的凌雲凡則是宛如受到了萬箭穿心般，痛苦到讓他幾乎無法呼吸的痛苦。


  「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分開我們，為什麼！！！！！！」


  當看到這一團光芒徹底飛走之後，雙眼留下一滴有一滴血色眼淚的他忽然撕心裂肺的咆哮起來。


  此時的他所受到的打擊是真的前所未有的大，如果說以前因為沒有能力導致雨沫為了保護自己而死，那麼這一次就好像是自己親手葬送了心愛的女子那般，無論是精神還是內心得到了巨大的重創。


  「雲凡.……」此刻，看到這樣瘋狂凌雲凡，南宮婉兒這個作為朋友的就再也忍不住，立刻就想要上前勸說什麼，然而下一刻卻身邊的蓮溪給制止，當其準備詢問的時候，發現對方也滿臉苦澀的自喃道：「現在的他不會聽如任何勸舉的，與其做一些無畏的事情還不如留一個安寧的環境給他更好。」


  蓮溪他雖然不知道此刻的凌雲凡到底有多麼痛苦，但卻能夠猜測得出這種親手葬送心愛之人的打擊到底有多麼大，如果說之前他面對那妖族男子的虐打出來的傷勢很痛苦的話，那麼現在恐怕就是之前的數十倍。


  畢竟當初在天嘯大陸那邊支撐他成長到現在基本上是依賴復活雨沫的執念的，如今辛苦努力了幾年，其中落了個只剩半年壽命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可能再也沒有辦法實現這個隱藏在內心深處的願望，可這一次遇到了那神秘的老嫗之後，便錯誤的以為是上天憐憫給了一次機會。


  而後差點丟掉性命才把握住這可能只有一次的機會從而得到了魅藍彼岸花后，在覺得可以臨死前見一次朝思暮想的佳人之際卻愕然發現事情並非如此，原本應該復活過來的雨沫非但沒有得到復活反而還徹底的死去，這對於他來說無疑是致命的打擊。


  「嗚啊.……啊.……」


  此刻的內心徹底崩潰的凌雲凡沒有像當初那樣哭泣，只是發瘋似的哀嚎著，但這並不代表他承受的痛苦不深，反而正是因為如今哭泣已經不能夠充分發泄內心的苦才會如此。


  「滴答.……滴答……」


  興許因為聽到他那充滿了悲傷的哀嚎，九烈地獄的天地法則彷彿都為之感到憐憫，居然下起了九烈地獄中從來都不會出現的雨水。


  那樣子看起來就好像是想要讓他在這一場雖未有狂風閃電卻無比大的暴雨中將內心的痛苦全部都洗刷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