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真的沒有想到
蕭沉灝是被村長親自送回來的。
送回來的時候村長腳步穩健,蕭沉灝卻是東倒西歪,他說話不太利索,眼神更不好使,見著年紀差不多的女人就喊媽。
「媽,你怎麼不告訴我,村長那麼能喝。」
「媽,我老婆呢!叫我老婆來跟他喝。」
「媽,快把我老婆藏起來,我不行了,不行了,不行了……」他叫得亂七八糟,把她們樂得合不攏嘴,楊老師卻是大叫失算,今天左防右防,防著他的朋友卻忘記防著村長。村長平時不愛多話,有時候幾棍子都打不出一個屁。這樣沉默的一個人,楊老師哪裡還能想起防著他?
心疼啊!
忙著叫張揚過來扶人,又親自跑廚房熬醒酒湯,而他能認錯媽,卻沒有認錯老婆。那些女人逗他:「小蕭,來,把你老婆牽回去。」蕭沉灝眯著眼睛醉熏熏地瞅著,瞅半天終是搖頭:「不是,她不是我老婆。」也在人堆里找到了蘇可心,整個人掛在她的肩上,醉熏熏的呢喃:「我自己的老婆,我還是認得的……加拿大那種地方,我都能準確地找到我老婆……她們騙不了我,休想騙我……」醉熏熏的呢喃聲含糊不清,他們聽不清楚,蘇可心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蘇可心說不出高興還是難受,只緊緊地握住他的手,也終於明白真正的愛到底是什麼?她愛莫禹凡,只是想和莫禹凡並肩,只是想讓自己配得上莫禹凡。而蕭沉灝,她卻是想過一輩子,就這樣握著他的手過一輩子。
張揚把他搬回樓上,他一碰床就呼呼睡著,懷裡還抱著她的枕頭。
蘇可心坐在床邊照顧他,一會兒給他喂醒醒湯,一會兒給他喂點水……其他人則繼續婚宴,他們該吃吃該喝喝,熱鬧的氣氛隔著馬路房間裡面都能聽見歡樂的聲音。
下午周艷艷過來兩次。
一次把睡著的小方塊放到她房間睡覺。
一次把睡醒的小方塊抱走,並笑著告訴她:「阿軒被葉詠芊灌醉。張揚被楚嫣灌醉。章銘被肥子爸灌醉。村長帶著兒子,把蕭沉灝的朋友灌醉十來個。現場不是歪的就是倒的,楊老師控制不住,索性把酒全部拎出來,看他們最後到底能醉成什麼樣。」
蘇可心感覺好好玩,拿手機問:「葉詠芊為什麼灌阿軒?」
周艷艷笑著說:「還能為什麼?起鬨唄!借著婚禮的喜慶,葉詠芊故意為難阿軒,說什麼想娶周姐回家做老婆,他必須拿出誠意先把她撩倒。結果,她喝飲料,他喝白酒。」
葉詠芊這會兒還清醒著,阿軒已經被村長的兒子扶回了房間。因為住的地方不夠,有些人住村外的酒店,有些人借住村民家……蕭沉灝的人緣好,村長又肯幫忙,借住的地方都被打掃的乾乾淨淨,接待他們也是很熱情。
至於張揚:「他借酒壯膽向楚嫣表白,楚嫣下不了台就擺了十瓶白酒在他面前,說他喝完她就同意。他不知是真傻還是假傻,拿起酒瓶就開始喝,一瓶接一瓶,中間都不帶停的。楊老師怕出人命,急得跳腳,想叫章銘阻止。結果肥子爸一個勁地答謝章銘的救命之恩,章銘自身難保。張揚這頭一倒下,章銘那頭也倒下了。」
蘇可心感覺好好玩,給蕭沉灝壓了壓被子,就跟著周艷艷去了現場。
現場一片凌亂。
坐著的、趴著的、口齒不清還在稱兄道弟的:「從此後,你就是我哥……哥哥在上,請受小的一拜……」然後還真的要拜,兩腿膝著就要跪下去。那「哥」卻不讓他拜,扯著他就不讓跪,還搖搖晃晃醉熏熏的說道:「不……不搞這些玩意……咱是親兄弟……親兄弟不用跪……」說到動情處,倆人還一把鼻涕一把淚,那場面真是……無法形容。
蘇可心見過酒場,卻是第一次見這種酒場,她被逗樂,樂得咯咯的笑。又見某個保鏢醉得七葷八素,抱著酒瓶死活都不肯撒手,還紅著眼眶跟楊老師說:「姐……那邊還有酒……拐個彎,那邊還有酒……我們去那裡喝,去那裡喝……」
楊老師一個頭兩個大,把小涵叫過來。小涵再去找清醒的大漢,把這個也一併送走。還有划拳的,口號念著跟唱曲一樣,聲音時高時低……現場除了女人和小孩,就剩攝影和攝像沒醉,確切的說他們只是簡單的吃了一點點,一直在忙著拍攝,還悄悄地告訴她:「我都拍了下來,一會兒給你看,能笑上一年。」
醉得亂七八糟。
晚餐依舊豐富,到場的人卻是少了一半。
蕭沉灝也沒能起床,迷迷糊糊地喝了一點米粥又抱著她的枕頭繼續睡。
他在這邊睡,她在那邊看手機,攝像師一個片斷一個片斷的發給她。她一邊看一邊樂得咯咯笑,張揚表白的樣子簡直逗死了,說話打結兩條腿還一直哆嗦。若不是章銘一直扶著他,他早就跪倒在楚嫣的面前:「嫣,我喜歡你,喜歡很久很久了……嫣,我喜歡你,我想和你結婚,老大都結婚了,我們也趕緊趕緊……」
楚嫣不理他。
他就一直嫣、嫣、嫣……終於把楚嫣惹急,咬著牙說:「我想閹了你!」張揚沒懂她的意思,傻呵呵的笑:「嫣,我也想你。」
蘇可心笑得前仰後合,忽聽身邊傳來一道聲音:「看什麼笑得這麼開心?」
她沉迷錄像中,沒有太在意,把手機往旁邊移了移,並指著屏幕讓他自己看。他的腦袋湊過來貼著她,她才恍然大悟猛的扭頭……蕭沉灝,他醒了?
扭頭看著他,髮型微亂,面色微倦,眼睛黑白分明目光烔烔有神。她伸手摸摸他的臉,溫溫熱熱沒有異樣,又急忙退出錄像要調軟體給他寫字。
他知道她要寫什麼,拿走手機把她抱進懷裡:「一點酒精而已,散了就沒事。真的沒想到,村長那麼能喝。」其實他的酒量也不差,如果不是自己想醉,他也是很難醉的。而今天的醉完全是被逼的,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
一邊醉一邊暗叫不妙,他怕自己醉了,他們會欺負蘇可心。不過現在看來,沒人欺負她。
低頭吻上她的唇……結婚證辦了,酒席辦了,從今天開始她就他名正言順合法合理的蕭太太,再沒有人敢說她什麼……外面傳來煙火聲,蕭沉灝又想起晚上的安排,忙忙把蘇可心帶上房頂:「沒想到會喝醉,也還好醒的及時,不然就要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