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絕食
蘇可心被攔住之後,再怎麼沖都是沖不出去,她嗷嗷地哭,哭得撕心裂肺。
蕭沉灝。
蕭沉灝不知道她在這裡。
不知道她想追他,不知道她在叫他。
這樣一來他自然不會等她,浪費了這麼多的時間他肯定早就走遠。走遠了又要去哪裡找?等了這麼久才有這麼近的距離,再等下一次又還要等多久?
蘇可心哭得站得不起來,也不讓任何人靠近,不讓任何人碰她一下。她在紙上奮筆疾書,語氣憤恨,絕情滅愛:「好玩嗎?把我軟禁在這裡,好玩嗎?」
「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想得到的,就該給你得到?」
「你怎麼不去做總統?」
「你怎麼不去做天皇?」
「你怎麼不去軟禁他們?怎麼不去他們的面前囂張放肆?」
「我好欺負是嗎?」
「我沒有反抗能力是嗎?」
「我可以任你們揉圓搓扁是嗎?」
「你想把我當成黎栗,我就要做黎栗是嗎?」
「滾!滾!滾!全部都給我滾!還過什麼春節過什麼除夕,去他媽的春節和除夕,一幫子畜生畜生。」蘇可心一張一張的寫,寫完撕下丟給他們,然後把自己關進房間,不吃不喝,絕食。
氣氛變得凝重。
蘇可心坐在窗邊,手旁放著一把鋒利的剪刀。
沒有人敢闖,也沒有人敢勸……崔婉桐心疼自己的兒子,也是不敢在這時候刺激她,悄悄地和他們商量:「快點想想辦法,她能餓,孩子們也餓不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就變成了這樣?之前她還挺乖的啊!」
金天城明白原因。
章銘也明白原因。
每逢佳節倍思親,或者就是這樣。蘇可心的脾氣算好的,也算能忍的,為了朋友為了大局也是可以做出犧牲的……可她必竟是個女人,做到這一步真的是仁至義盡。
章銘沒有說話,看向金天城。
金天城的臉黑成幕布,將她寫的紙條緊緊拽在手中……這段時間他的狀態好了許多,也享受這種簡單的生活,他知道她不可能成為黎栗也不會是黎栗,可是她可以成為她自己站在他身邊。
他不介意她的身份不介意她的孩子,只要她肯留下他什麼都可以接納。
蕭沉灝有的他都有,他並不比蕭沉灝差。
如果說以前是一種病態,那麼他現在是真的愛她,真的想和她在一起。
可是為什麼不行?為什麼朝夕相處后,她還能惦記蕭沉灝?不是說日久生情嗎?不是說時間可以改變一切嗎?不服氣,手緊緊的拽住字條拽得變形,良久才擠出一句話:「或許她只是心情悶了,明天讓她出去走走,我去給她準備衣服。」
轉身走了,甩他們一個不肯讓步的背影。
崔婉桐表示支持。
章銘表示無可奈何,病,都是病。
除夕,以忙碌的局面開始,以冷冽的局面收場……蘇可心沒喝沒吃沒睡覺,在窗邊坐了整整一夜,臨到天亮才爬回床上絕食睡覺。肚子好餓,餓得百爪撓心的難受,可她不能一退再退,蕭沉灝就在這裡,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她只要往前走出一步,不定就能遇到他。
初一,睡了一天,滴水未盡。
睜眼醒來的時候,章銘正在給她輸液補充營養,也對她說:「等有了力氣可以走,金天城已經同意,你可以在莊園裡面走一走,只要不離開莊園就可以。」
眼睛跳了一下,不可思議地看著章銘,真的?
章銘明白她的意思,點了點頭:「真的!與其徹底失去你,他更願意退讓一步,讓你換種方法發現他的好,最終接受他。」
蘇可心又想呵呵呵……他可以那麼大度,她卻做不到那種不要臉。爸爸在世的時候,就曾教育她——做事之前先做人,人都做不好還怎麼做事?帶著蕭沉灝的孩子改嫁金天城,蕭沉灝是死了嗎?她的心是死了嗎?
她不會擇二夫。
就如以前承諾過的那樣,蕭沉灝是她第一個男人,也會是她唯一的男人。
閉上眼睛不接受金天城的語言承諾,除非他能做出真正的行動。輸完液她爬起來,在紙上寫道:「我現在要出去走一走,一個人。」
「先吃點東西。」章銘知道她的心思,萬一金天城只是口頭承諾,她便繼續絕食相抗。章銘也在冷靜後進行思考,感覺蘇可心一定是遇到了什麼狀況,否則不會突然變成這樣。
遇到了什麼狀況?
不能打電話,不能上網,不能出門……她困在裡面還能遇到什麼狀況?難不成她還有心靈感應,還能打心靈電話,知道蕭沉灝已經在加拿大?
章銘覺得有問題,又想不出問題在哪裡,只是勸她多少吃一點。她卻一口都不吃,還寫道:「剛剛輸完液,我現在一點都不餓,出去走累了我再回來吃。」
章銘詢問金天城。
金天城有了悔意之後,又不得不點頭答應。
衣服送進去她自己一件件穿上,從裡到外從上到下她全副武裝,再拒絕所有人的靠近,一個人順著樓梯走向大門走出建築,這是她來到這裡之後第一次跨出主樓。
冷!
入骨的冷!
空氣都跟冰渣渣的似的,一路冷到肺。
然而再冷也要走,這是至關重要的一步。她扶著肚子,順著路往前走。路很窄,僅夠一人通行,但是沒有雪,雪都被鏟在路的兩邊。
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哪座城?
加拿大那麼大,蕭沉灝會不會又去了別處?她往北邊走,走到圍牆前停下,好像蕭沉灝還在牆的那一面,好像她喊一聲他都能聽見。她站在那裡,良久良久,卻不知道蕭沉灝還真的就在圍牆的外面,只是不在這個方向而已。
蕭沉灝昨天來過之後,就感覺這裡有情緒牽動,他想偷進莊園裡面看看。但是這種莊園都有嚴密的監控,他要找個盲角溜進去。過來查看地形,卻沒有在昨天的位置,而是在西邊。
租了一個車,停在西北角,他們都在車上,張揚還拿著一張從網上下載的莊園地形圖進行分析:「按我們的習慣,這四個角肯定有監控。這四個角的監控方面肯定是這一片。」筆在圖紙上畫了一圈,然而據他們的觀察,他們都沒有發現四個角上有監控器。
所以,監控器要麼在樹上,要麼在牆角的下方。
至於樹?
莊園裡面並沒有樹,有點像故宮的感覺,大院看不到樹。這裡沒樹或許是冰天雪地的原故,也或許是老一輩人在這裡面遇過類似的偷襲,便不再種樹給偷襲者做任何時掩蔽。
五個人在車上圈圈畫畫,繼續確定監控的位置,都不知道蘇可心就在他們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