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請你幫個忙
昨天在病房，蘇可心被金天城帶走後，趙月華就又哭又鬧把蘇可心說得一無是處。莫健明趕過來沒有勸她，還幫她一起說。
「蘇可心真是個賤人，是個男人就跟著跑，迫不及待就想跟男人上床。」
「蘇家一直誇口說自己家教好，這就叫家教？蘇修好歹是個老師，眼睛瞎嗎？自己女兒什麼樣子自己看不出來？」
「還好蘇老死的早，不然肯定會被他們活活氣死！」
……
種種之類的話，他們說了很多很多，也只顧自己說，完全沒有理會病床上他的感受。他就躺在那裡有氣無力地看著他們，也是人生第一次，他忽然發現自己父母的嘴臉原來是這般的醜惡。
說蘇可心是隨便的女人？
蘇可心是隨便的女人，為什麼不跟他上床？談戀愛的時候，他暗示過好幾次她都沒有答應，如果是隨便的女人為什麼不答應？為什麼不像羅絲雨那樣，出賣身體換取榮華富貴？
說蘇修眼瞎？
他們是不是忘記了，他的眼睛是靠誰而復明的？
說蘇老早死好？
他們是不是也忘記了，這些年爺爺因為蘇老的事一直在內疚一直在自責？
從來沒有好好的了解自己的父母，總是覺得他們寵他就是好，捨不得他辛苦就是好，願意幫他周旋爺爺就是好……可是，是真的好嗎？真的好，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會狼狽不堪，千瘡百孔，心力憔悴？
他變成今天這種樣子，落到今天這種處境，這到底是他的錯，還是他們的錯？如果他們不寵他？不慣他？不給他錯誤的引導？他還會變成今天這樣？
一夜，吵個不休！
一夜，他沉沉思索，重新思索，將自己的人生完整的思索了一遍……其實，他也算優秀，也有過傲人的成績和事業，然而這一切都毀於趙月華的耳邊風。
「兒啊，你那麼辛苦做什麼？你根本不用那麼辛苦！你爺爺還能管理公司，你爸爸還年輕，你這個年紀只消吃喝玩樂享受生活就可以。」
「有錢的男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一個壺還得配幾個杯，你一個男人又怎麼不能有幾個女人？蘇可心是你爺爺中意的對象，不是你自己中意的女人，兒啊，聽媽媽的沒錯，人生漫漫你就該找自己喜歡的女人，而不是要你爺爺強塞給你的女人。」
「蘇可心有什麼好的？相處那麼多年也沒覺得她哪好，鄉下女人，土裡土氣，送的衣服不會穿，自己買的衣服全是地攤貨。你要跟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地攤貨過一輩子？有臉嗎？」
「羅絲雨就比她強，能帶出去，打扮一下還能給你長臉。」
「兒啊，是女人就要用，用了才知道哪個適合自己。蘇可心再好，不適合你怎麼辦？床事床事，床上的事都不能痛快，那活著還有什麼事情能痛快？出去找，多找幾個女人玩玩，媽媽支持你，也一定幫你瞞著爺爺。」
……
此類的話，說過太多聽過太多，慢慢的他的三觀就歪了，就歪成了今天這個樣子。現在重新思量，唯有，錯！錯！錯！
全是錯的！
趙月華的話全部都是錯的！
後悔已經來不及，如果還想活著，他就只有改變，不再聽信任何讒言，只做自己。思量一夜，趙月華的話再無一句能入他的耳，也撐著病體認真的向蘇可心道歉：「跟你道歉，不是想求你原諒，也不是強迫你再接受我……現在的我，我自己都噁心，不會再噁心你……」
「可心，我們還能做朋友嗎？普通朋友！」他有千言萬語要說，可是面對清純依舊的他，他又覺得說太多隻會玷污她的清純。這一刻他才深深明白，其實他真正愛的女人還是蘇可心，只是禁果貪婪，食之美味。
「可心……」他想說，他愛她。可是，這種話說出來又有什麼用？不過，他是真的愛過她，那次知道她和蕭沉灝一起消失，他就急得跟什麼似的。那次之次他就想要改變，想要遠離羅絲雨，想要親近她……可是，他的立場不夠堅定，當羅絲雨說到懷孕，當羅絲雨和她發生正面衝突的時候，他心裡明明是想著她，可手上卻是幫著羅絲雨。
算了！
算了！
不要再說那些噁心人的話：「可心，行嗎？我們還能做普通朋友嗎？你還會來莫家玩嗎？」
趙月華站得有些遠，他說話的力氣又小，所以聽不見他在說什麼。不過，看他的神色趙月華能猜齣兒子的低聲下氣，不禁又是憤怒，哼的一聲：「給你個台階，你就順著台階往下爬，別給臉不要臉。嫌我兒子不幹凈，我就不信你還能幹凈，昨晚上被男人玩爛了吧！」
「……」
「媽……你住嘴，住嘴……我不許你這樣說可心……你走，你走，你走……」蘇可心無言以對，莫禹凡卻情緒激動，這也是他第一次袒護她，第一次反抗和趙月華。
趙月華有些意外，怔了怔又接著說：「你這個傻孩子，病傻了嗎？她昨天什麼樣子，你自己沒見著？男人拉著她說走就走，再打電話過去，她不是不接就是掐斷。用腳趾想想，都能想到他們在做什麼……」
「媽，你住嘴，不要再說了，不要。」莫禹凡不信，也不會管，他有什麼權利管蘇可心的私事？他現在只想改變，只想維持和蘇可心的關係。莫禹凡的情緒愈發激動，激動的渾身顫抖，臉色一陣陣泛白。莫健明怕他出事，急急忙忙把趙月華拉走：「少說兩句，少說兩句，等兒子身體好些你再說，現在白白刺激他就是讓蘇可心佔便宜。」
「……」蘇可心再度無語，她佔便宜？她占什麼便宜？真是，夠夠的！若不是莫禹凡氣短、咳嗽、出汗、顫抖，她估計早就甩手走了……也還是那句話，莫家的便宜爺爺不佔，爸爸不佔，她以前不佔，那麼她現在和以後更不會佔。
占他們便宜，他們的腦子被驢踢了嗎？
沒有安撫莫禹凡，她坐在旁邊等莫禹凡自己恢復情緒。莫禹凡一個人喘了很久很久，才把情緒壓回最初：「可心，你不要生氣，我媽，我媽，我媽……算了，不講她了。可心，我今天除了跟你道歉，就是想請你幫個忙，你能幫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