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放開我，放開我
「嗷嗚」一聲慘叫，莫禹凡倒在地上，鼻血狂噴，疼痛瀰漫。他感覺好痛好痛，又不知道哪裡痛，躺在地上暈頭轉向，爬不起來。
現場亂了套！
有人撲過去扶莫禹凡，有人叫救護車，有人圍住蕭沉灝……蘇可心同樣被他的舉動嚇到，又不能當面制止，她丟下電話不接跑過去用紙巾堵住莫禹凡鼻間的血。
好多的血！
幾張紙巾團一起，都在瞬間被染紅染透！
蘇可心怕出事，又見他精神萎靡，眼中黯淡無光，便叫他們：「快點叫救護車，先送他去醫院，血止不住。」喊完又輕輕拍打莫禹凡的臉：「莫禹凡，你看著我，看著我。」
莫禹凡好暈好暈，意識一會兒不如一會兒一陣不如一陣，他能聽見蘇可心的聲音，卻聽不懂蘇可心的意思。反胃，嘴巴一張，「嘔」吐出一大口嘔吐物。
是酒！
酒中帶著堵回去的鼻血！
幸好蘇可心反應快，不然他得吐自己一身，還得吐她一身。再叫他們：「快點快點，把他扶沙發上側躺著，別讓他吐出來的時候嗆著自己……」又跑到外面問侍者要臉盆接了半盆溫水，幫他擦拭臉上的血，還用小手幫他順著胸前，盡量不讓他再吐。
蕭沉灝的臉色越來越黑，黑的仿如黑夜湧入了暴風雨之夜……蘇可心，敢不敢再過份一點？敢不敢再無視他多一點？是不是只有拔了她的褲子開始干，她才知道他的厲害？
生氣！
氣得要滅掉莫家！
再看莫老，已經不急不緩地走過來，他拔開圍著的人：「你們都散開，我來和蕭先生聊幾句。蕭先生，我能不能問一下，小孫子是不是有什麼得罪之處？」
蕭沉灝哼的一聲，冷冽對視冷目：「自然是有！」
莫老點了點頭，並不懷疑他的話：「莫家三代單傳，小孫子確實有被寵壞的地方，敢再問一句，他什麼地方得罪了蕭先生？」
蕭沉灝放下袖子不急不緩地扣好，再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服瀟洒穿上：「他沒長眼色，動了我的寶貝兒。」
莫老追問：「敢問是什麼寶貝兒？」
蕭沉灝撩起唇角，霸道的沒什麼不敢說：「很重要的寶貝兒，只能我動，不容他人窺視。如果還要細問，我就不妨告訴你，他動了我的……」
「爺爺，你來看看禹凡，他是不是暈過去了？」蘇可心不能讓他說出最後兩個字，不能讓莫老知道她和他的關係。現實已經很亂，不能再亂上添亂。
她打斷著，慌叫著，把緊張又恐懼的心情叫到極致！
莫老還真的被她的叫聲嚇到，丟下蕭沉灝匆匆趕過去，只見莫禹凡半閉著眼睛，不知道是昏了還是睡了。一直催促的救護車終於趕到，醫生們拿來搭架跑進房間，把莫禹凡移到單架上，開始緊張有序的檢查，並抬著往外走。
他們跟著往外走，莫老和老戰友紛紛跟上，蘇可心被遺忘，她也故意落在最後。
一時之間，剛才還吵鬧不休的房間此時只剩他們倆人。
蘇可心看著蕭沉灝。
蕭沉灝看著蘇可心。
四目對視，各有各的憤怒，各有各的驕傲。
手機又在包里響，蘇可心繞開他走過去，還是媽媽的來電。剛才沒空接，這會兒坐下來慢慢接。昨天才跟媽媽吵過，今天不知道又會吵什麼。
然而並沒有，媽媽的聲音出奇的溫柔，還夾帶著一絲弱弱的慚愧：「可心啊！昨天的事情是媽媽錯怪了你，你沒有做那樣的事情，是絲雨在誣陷你。」
蘇可心怔在那裡，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爺爺跟你說的？」
「不是！」
「那你怎麼知道？或者說，是什麼讓你發生了轉變？」
「是上面派了兩個老師過來學校，給孩子們演示多媒體教學，說是要與城市教育教軌。他們做了很多演示，還做了P圖演示，我記著你說的話就拿了一張照片給他們，問他們能不能P出來。結果，他們現場P給我看，還P出各種各樣的圖。還說那張照片就是P出來的，臉下面能見羽化效果，說這P圖水平可以，不懂行的人根本看不出來。」
蘇可心好像懂了什麼又好像沒懂，多媒體教學？P圖演示？這麼巧？還……這麼快？胳膊又被揪住，她整個人被提起來拉著往外走，腳步趔趄，磕磕撞撞。
她想叫蕭沉灝住手，又怕被媽媽聽見。媽媽的聲音喘了一會兒，接著傳來：「媽媽誤會你，跟你道歉。媽媽打你，跟你道歉。媽媽朝你說那種難聽的話，跟你道歉。可心，媽媽這次錯了，也想著能不能問問，絲雨這樣針對你到底有多久了？」
「媽，你是老師，應該懂得『孩子的事情讓孩子自己解決』的道理。這是我和羅絲雨的事情，我們私下解決就行，你別管。你只要記住，別再上她的當就行。」
蕭沉灝把她丟進電梯，她「砰「的一聲撞到電梯壁，撞得生疼生疼。媽媽緊張地問她怎麼了，她隨口編了編又正好有電話進來，就藉機先掛斷：「媽，我有電話進來，等我忙完再給你回電話。你保重身體，好好照顧自己和弟弟。我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能自己解決。」
切換電話，是莫老：「心心，你在哪裡啊？我們是不是走散了？」
「爺爺，我……」蘇可心想說沒有，誰知蕭沉灝又一把揪住她的頭髮，痛得她整個人後仰慘叫出聲。手機同時被他搶走，蕭沉灝繼續作惡：「莫老，我這個人向來嫉惡如仇。你孫子什麼時候把我的寶貝兒還給我，我就什麼時候放了你的寶貝孫媳婦。蘇可心現在我手上，暫時還算安全。」
「蕭沉灝，你……」手機掛斷，莫老憤怒的吼聲被擋在那邊。再關機，把手機放進自己的口袋。蘇可心撲過去搶，他哼的一聲抓住她的胳膊原地轉了兩圈，她整個人就被團成一團，困在他的胸前不得動彈：「放開我，放開我……」
蕭沉灝沒有理她，寒著臉抵達20樓。2088號房間，他把她甩進去。撞到牆上「咚」一聲響又把她翻過來，手肘用力地壓住她的脖子：「信不信我今晚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