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夢(4)
記憶大致傳送完畢,吳每淺跟顧旦辭說:“唉!等下。”
顧旦辭不造她要幹什麽,不過還是停下了打算恢複時間的動作。
隻見吳每淺上前從那袋瓜子裏搖出來幾顆,然後“小心翼翼”的放回去。
顧旦辭:……
顧旦辭:“可以了。”
玩家再幹偷-雞摸-狗的事,他幹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得了。
吳每淺心想這不應該是我的台詞嗎,然後就看著旁邊的兩個人就恢複了正常。
墨丘利捏了捏那袋瓜子,在看著吳每淺手裏的瓜子皮,一臉錯愕,不過最終還是沒問什麽。
“單詞,你知道這個妖嬈男是誰嗎?”
顧旦辭回的很迅速:“近圓。”
?
不認識。
“宿主不用怕,我剛剛測過了,他會是你攻略道路上的助攻!”
助攻就對了,對待友軍要友善!
不過此時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尷尬,吳每淺搶先打破這段氛圍:“既然都沒事,那我先休……”
近圓皺眉:“劉茫,我來找你,你就這個態度?”
吳每淺的額頭擰成個“川”字,任誰半夜三更找人被人找上門,還能好好的和人說話?
“我沒讓你找……”
墨丘利躺下繼續睡覺,動作幅度很大,近圓二次皺眉:“嘖,就這點素質……”
吳每淺看著近圓那張臉,也“撲通”一聲,直接睡了。
被無視的近圓:……
“你們兩個……”
“不睡滾。”
“不睡滾。”
這可真是默契。(╬ ̄皿 ̄)=
吳每淺懶得再理近圓,隻是借著微弱昏暗的光看著墨丘利背對著她的身影。
一看就是營養發育不良,瘦成這樣……難道這孤兒院還讓他少吃了那麽多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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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第一天吳每淺睡得一點都不踏實,這破地方的環境一點都不好,睡在冷硬的地板上,上麵還微弱的蓋了一層破舊的毯子,蓋了等於沒蓋的那種。
就這麽半睡半醒熬到了清晨。
清晨,適合去跑步,等吳每淺醒來,沒看見墨丘利的影,她站起來,走出破地方,出門看看。
傳送的信息上說這個孤兒院裏麵有非法交易,大概就是像拐賣兒童之類的,畢竟大多數孩子來到這,沒有幾個過著所謂的好日子。
至於墨丘利……
這哥們的身世在她眼裏還是個謎底。
吳每淺穿過一條香樟樹小路,看到了在跑步的墨丘利,沒想到這孤兒院裏還有這個,而且墨丘利現在那小身板,跑那麽遠的跑道,怕是堅持不住?
顧旦辭:“玩家,你試試。”
吳每淺剛這麽說完,就聽見顧旦辭的話,有點尷尬,要是她跑不過墨丘利,就……
墨丘利也看見了她,不過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就繼續氣喘籲籲的跑步。
吳每淺沒記錯的話,她是這個年紀的時候,還在到處瘋玩,一直到初中才接觸跑道這玩意。小學體育課都去玩遊戲了,嘖。
等墨丘利跑完,他走了幾步,找了個石凳坐下,吳每淺想著反正不知道現在的“顧池虞”也和他不認識,然後就朝她走去。
墨丘利果斷退開幾米。
“我們不熟。”
吳每淺:……
尷尬。
這簡直像和長大後的墨群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那麽疏離人。
但是對於像吳每淺此等十級臉皮厚的選手,是不在話下的。畢竟她當初為了過閃暖主線關卡的時候,為了刷到過關分數,可謂是到處“找空子鑽”。
在此先對不起顧池虞一下,畢竟用著人家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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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魘孤兒院。
在這個時間點待了三個月加16天的吳每淺,吳每淺日常跟顧旦辭吐槽:“你不久前和我說加起來的好感才15%,我尋思著這穿越回小時候攻略有個卵用(▼皿▼#) ?”
顧旦辭:“玩家,慢慢來。”
四個月了啊!吳每淺仰天長嘯,要是有遊戲裏那種加好感度的選項讓她選就好了。
這四個月裏,吳每淺也算是可以“靠近”墨丘利,也不知道這哥們有啥習慣,不喜歡別人和他靠近,隔著好幾米都要拿眼神警示。
近圓是個晝夜顛倒的人,每天晚上都會不知道上哪跑出來,然後招呼一聲“早”。最重要的是,老是針對吳每淺。
吳每淺的黑名單上又加了一位。
不是那種“朋友”之間的針對,是特別針對的那種。
比如每次早飯,院長喊其他孩子們去食堂吃飯,他就會故意攔著她,而他自己不知道迷惑了哪個小朋友幫他端飯。
近圓和墨丘利比起來,那顏值能比嗎?而且他還是孤兒院那麽多孩子中最大的一個,麻了,幼稚的要死。
以至於每次吳每淺過去後,隻能吃雜醬拌飯,顧池虞不擅長吃辣,一開始每次都吃得淚汪汪的。即使是之後“習慣”了,生理鹽水還是天天出來。
反觀墨丘利,那不到百分之五十的好感讓她對於每次被近圓往死裏坑的吳每淺無視。
黑名單二……
等下,攻略完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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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是院長的生日,很多孩子約著給他慶祝,一個孩子朝吳每淺走來,帶著期待的眼神:“劉茫!你要一起嗎!”
雖然已經被無數人叫過“流氓”這個稱呼,但是這位孩子帶著這麽燦爛的笑容這樣叫還是讓人好氣哦。
吳每淺醜拒:“不去。”
那孩子被她嫌棄的眼神傷心到了,嗚嗚嗚嗚嗚的跑掉了。
……
吳每淺不喜歡小孩子,太煩,太吵,難哄,想著自己不知道還要在這個孩子堆裏待多久,她就煩躁。
本來心情就煩悶,半路還殺出個近圓。
同樣是“毒舌”,第一個世界裏的宙就不是這樣,近圓說話總是往人的痛處上戳,毫不留情,有句話叫童言無忌,毫無顧忌的說出傷人的話,還裝作若無其事,無形中傷人的程度不輕於用惡言攻擊人。
(這段話是最近在QQ聊天上的一個靈感,總之……就是我加的一個群裏的朋友被罵了,具體這裏不好說,然後這段就是我發給她的話。。)
近圓的語氣很愉悅,可惜說出的話卻不是很讓人愉悅:“你這流氓估計去參加了也和那些小朋友融不進去。”
吳每淺不想和他說話,正要抬腳離開,八百年不出現在熱鬧場合的墨丘利忽然來了,他走向吳每淺,說了一句:“跟我走。”
近圓這人屬實影響心情,吳每淺也不管這個時候墨丘利找她幹嘛,甚至都沒想到難得墨丘利會跟她主動搭話。
“走。”
近圓突然就不高興了,他拉住墨丘利:“冰塊臉,你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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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丘利的確對誰都是張冰塊臉,但是顏控+雙標狗+墨吹本人的吳每淺這時候突然就積極了。
“我和她們融不進去就融不進去,總比你靠著不知道什麽方法到處巴結人好。”
近圓臉色沉下去:“巴結?你覺得這樣錯了嗎?”
……
吳每淺壯著膽去拉墨丘利的手,墨丘利居然出奇的沒有給她來個反彈,她煩悶的心情也消散了不少:“與其交那麽多的假朋友,還不如一個知心朋友實在!”
說完,拉著墨丘利走了。
近圓在後麵暴躁的推倒了一張圓桌椅,桌子上的食物和裝飾品全都被毀的不成樣子。
“怎麽回事?”
近圓暴躁的氣息瞬間全無,看著來人,擺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院長,剛剛墨丘利把桌子推倒了,還想嫁禍給我……”
院長是個打扮很花枝招展的女人,她挑眉:“那她人呢?”
近圓臉上的表情更加可憐兮兮:“不知道他把劉茫帶哪去了他……”
院長看著近圓委屈的樣子,內心觸動了一下,把他摟緊懷裏:“放心,以後誰惹你了,和我說就行。”
近圓藏在衣料下的表情變幻莫測,前一秒委屈巴巴後一秒猙獰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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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問我要帶你去哪嗎?”
一路上,墨丘利全程沉默,吳每淺唯一的樂子就是他越來越紅的耳根。
草-了,搞的跟犯罪一樣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你難道還能把我殺了?”
吳每淺唏噓道:“你怎麽敢吧殺人這種詞掛在嘴邊?”
墨丘利依舊是那副沒有任何波動的表情:“在這裏,不是隨時都會被殺?”
吳每淺當場裂開,你是拿了劇本嗎還是活著太難受了(○ °△°)っ【||||||】。
他們剛好走到一片竹林,吳每淺拉著他坐下,今天的墨丘利很乖,什麽都沒抗拒。
這讓吳每淺有點不適,一個人太反常了,總感覺要發生點什麽。
“竹子長得很茂盛對吧?”
吳每淺正醞釀著一堆心靈雞湯,墨丘利突然問:“如果我走了,你會過得好好的對吧?”
吳每淺愣了一下:“你為什麽會這麽覺得?”
墨丘利:“我看你每天都過得沒心沒肺的。”
……
變著法的損人?過分!
“那我應該會過得很好。”
“那就好。”
吳每淺朝他靠近一點點:“你要走了?”
墨丘利終於正常了:“你不要離我這麽近。”
吳每淺訕笑著:“你要走了的話,我送你個禮物吧。”
墨丘利金色的眼眸有了點波動:“什麽禮物?”
——
吳每淺拿出不久前她在幻之海抽的星星吊墜,雖然是稀有品質的,但是……湊合!
“這個,你看上麵的星星,晚上看不見的時候,它就會發光,然後……”
吳每淺卡詞了,她想了想,盯著墨丘利幾秒,道:“像你的眼睛一樣閃耀。”
閃耀墨丘利!(dogs狗頭)
墨丘利萬年不變的表情鬆動了,然後笑了:“傻。”
吳每淺:“你不信你可以試試啊!”
“和你一起。”
吳每淺答應道:“廢話,我當然要驗貨的!”
院長的生日慶祝會隻有他倆沒去,吳每淺帶著墨丘利在暮魘孤兒院到處瞎轉,甚至美其名曰為他“送行”,到處搞破壞。
“你真的信我要走了?”
吳每淺背後一涼:“要是事後我又被罰了,一定拉著你一起!”
墨丘利輕笑:“好。”
反正這黑心孤兒院,破壞了就破壞了,吳每淺帶著這種“行俠仗義”的沙雕正義感幹了一堆媽見打的事。
之前的破房子已經夠破了,吳每淺把裏麵的破東西都帶到院長的房裏,至於怎麽放進去的……
這不有顧旦辭嗎?
除了院長這黑心,還有之前抽了她幾下的啷個阿姨,吳每淺把破房子裏的老鼠,蟲等各種各樣的小生物放到她房裏。算是給阿姨的耳光一個謝禮。
(啷個就是那個,不是錯別字,應該能“讀”出來吧哈哈)
墨丘利一路像個小弟一樣,兢兢業業的幫她處理後事,甚至還行走吐槽。
“你怎麽放到院長房裏的?”
吳每淺自信道:“我有妙計。”
看到吳每淺抓老鼠和蟲子時,他的表情很是嫌棄:“你不怕被咬或者傳染到?”
吳每淺拿出X菌手套:“不怕!”
“你拿那麽多甜食,不怕撐死?”
吳每淺係好袋子的繩結,遞給他:“給你的。”
墨丘利的嘴角一抽,似乎想說自己不愛吃甜食又不情不願的接過。
“下不為例。”
到了天黑,吳每淺又拉著他去竹林,顯然精氣神還在:“唉,老墨,你把你我送你拿吊墜拿出來。”
墨丘利一臉黑線:“老,墨?”
吳每淺心想總不能叫你墨四萬吧?
墨丘利卻很想讓他這麽叫:“以後別叫我老墨,聽著怪怪的。”
吳每淺:“那,隻要不是都可以嗎?”
墨丘利沉默了幾秒,艱難的開口:“嗯。”
那就叫墨四萬了!
“那我叫你墨四萬好了!”
…
墨丘利:……
“隨你。”
吳每淺繼續道:“你看,發光了吧!”
墨丘利低頭看著星星吊墜,裏麵的光雖然微弱,卻璀璨閃耀,深藍色和淺紫色交相輝映,就像這四個月以來的這場如星空般迷幻的夢。
既然是夢,終會醒。
原處的鍾聲敲了九下,四周安靜的能聽見兩人的呼吸。
還有吳每淺的心跳聲。
但是顧旦辭和她說,這個時候就不要忙著“心動”了,她的任務該早點完成了。
“單詞,好感度怎麽樣了?”
顧旦辭:“為了不讓你興奮過度或者悲傷過度,我打算等你回到原來的時間點在告訴你。”
……
“所以現在這個劇情,墨丘利要走了嗎?”
“你可以這麽理解。”
……
講真和現在這個縮小版的墨丘利相處久了,再回去和那個冷臉還想要天天搞死她的墨丘利想處,吳每淺有點不舍。
“要是等我回去了,那裏的墨丘利也這麽好耍就好了。”
“耍?”
吳每淺反應過來:“用錯詞了,好攻略好相處……”
顧旦辭無情的回她:“玩家的渣女行為再次出現嘍。”
吳每淺哀嚎:“渣個窩窩頭,我這,這都沒親過好嗎!”
顧旦辭的鬼畜音還在叨叨:“渣不一定體現在肉-體上,感情上的渣……”
吳每淺打岔道:“你是想說我攻略這些閃暖裏的人就是渣了?不是你叫爺攻略的嗎?而且,裏麵的每一個角色我都很喜歡,甚至是現在,和他們真正的相處過,認識過,我要不帶點真情實感,那好感度絕對就是原地踏步。”
顧旦辭道:“不是,玩家,我隻是想說,你還記得咱倆這麽辯論的始端嗎?”
這就和《莊子與惠子遊於濠梁》裏的莊子一毛一樣,說不粗來就來個“請循其本”。
“行了,有什麽議論,等過段時間再說。”
於是顧旦辭去準備他的“論點”了。
而現實中,變故也發生了。
“原來你們在這啊~!”
這聲音不是近圓嗎?
竹林的一處,走出來近圓和他身後的一行墨鏡壯漢。
“你們在玩什麽?不打算帶上我嗎?”
“人多一點,遊戲才好玩,不是嗎?~”
這聲音真的是既煞風景又欠揍!
作者在這裏:
這篇標題名叫織夢,emmmm,相信俺,後麵很快就會點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