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機從險中生
耶律航斐意味深長的看著蘭千月,嘴角掛著耐人尋味的笑,「千月姑娘用的這一招金蟬脫殼還真是令人……」
「笑掉大牙。」邗朔從天而降,接著耶律航斐沒說完的話。
蘭千月愕然,看來乘風已經被識破了,怪不得耶律航斐會布下陷阱。
蘭千月祭出斷剎。
邗朔轉瞬出現在蘭千月的身旁,緊緊的抓住了蘭千月的手腕,「你一早便做好了欺騙我的打算,是不是?」
蘭千月抬腿一踢,趁邗朔躲閃的空隙,往後一退,悄悄的靠在書架上不動聲色的摸索著書架上的機關。
耶律航斐譏諷的笑了起來,「你在找機關么?那不過是我故意做給君無邪看的,可是我沒有想到你們兩個會真的背叛我?」
蘭千月冷哼,「沒有效忠何來忠誠?」
耶律航斐眯起眼睛,陰騖的看著蘭千月,嘴角咧的很大,月光下牙齒森白而泛著冷光,「是么?」
耶律航斐伸出來的舌頭舔了舔牙齒,整個人透露著陰森詭異的氣息。左炎看了一眼旁邊的邗朔,擔憂道,「城主。」
耶律航斐自是知道左炎顧慮的是什麼?可是他已經計劃好,這裡的人誰也不可以活著出去。
蘭千月一驚,魔獸的氣息,耶律航斐風一般沖了過來,蘭千月向上跳起來,耶律航斐將牆打了一個一人高的大洞,邗朔怒目而視,「你做什麼?」
當初他與耶律航斐商量好的,蘭千月歸他,君無邪任他處理,卻不想耶律航斐竟然公然對蘭千月下了死手。
耶律航斐桀桀得笑了起來,凄厲的笑聲令人毛骨悚然,「我當然是想飽食一頓。」
邗朔彈指一射,這是星宮獨有的信號彈,左炎一驚,「主子。」
耶律航斐面無表情的臉上,一條條血管縱橫,尖銳的犬齒露在唇外,「你的人不可能進來。」
突然,耶律航斐彈跳起來,沖向了蘭千月。
邗朔將蘭千月拽到了一邊,鐵爪擋住了耶律航斐,蘭千月見兩人爆發內訌,趁機尋找打開密室的機關。
左炎悄悄的靠近蘭千月,刀鋒沖向了蘭千月,蘭千月急忙回身作擋,卻被左炎的逼的後退,左炎勾著嘴角,眼角上挑,極度的興奮。
「說不定君無邪已經死在了裡面,那裡面可是個巨大的陷阱。」左炎雙眼嗜血的看著蘭千月,彷彿將蘭千月看成了死人。
突然,左炎被人從背後刺了一劍,回頭一看竟然是已經被自己認定為死人的君無邪了。
在左炎倒地的一瞬間,君無邪攬住了蘭千月的腰身飛出了書房,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等耶律航斐和邗朔兩人發現不對的時候,屋子裡已經沒了蘭千月的蹤影。
兩人只好停手,一同飛出了屋子追尋蘭千月去了,然而城主府內已經沒了蘭千月的蹤影了。
耶律航斐調動了全府的人手,搜遍了府內的任何一個角落都沒有找到蘭千月,並且暗室內也沒有君無邪的屍體,也就是說他精心布置的這一場局根本沒有任何的作用。
邗朔只是冷眼旁觀,耶律航斐看不慣邗朔的態度,「你故意阻攔我,目的就是放蘭千月離開?」
邗朔冷冷的注視著耶律航斐,彷彿在看白痴一般,「蘭千月如果她沒有逃跑本應該在今晚和我入洞房的,你說我怎麼可能輕易放她離開?」
耶律航斐冷哼道,「不是你死死糾纏,我早就抓住她了。」
邗朔不甘示弱,「我說過蘭千月是生是死只能由我處理。」
眼看著,兩人劍拔弩張,就要動手,侍衛擔著左炎出來,左炎已經坐著好了傷口,君無邪沒有刺中要害,左炎才得以撿回了一條性命。
左炎忍受著傷口裂開的疼痛,將兩人分開,「二位,現在不應該抓緊時間將蘭千月捉回來么?」
左炎咬著牙,湊到耶律航斐的耳旁低聲說道,「碎片被君無邪偷走了。」
耶律航斐訝然,「怎麼可能?」
左炎苦著臉,「君無邪不當誤撞找到了碎片真正的位置,不僅躲過了陷阱,還偷走了碎片。」
邗朔的耳力何等的驚人,耶律航斐二人的聲音一字不差的傳入了邗朔的耳朵中,邗朔的眉頭越來越深。
若是真的讓蘭千月拿到了最後一片碎片,他們肯定會去尋找不死土,到時候這樣抓住蘭千月可就是難如登天了。
邗朔抬步就要離開,被侍衛攔住,邗朔回頭看耶律航斐,耶律航斐嘴角掛著耐人尋味的笑容,「這世界上能守得住秘密的只有死人,你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
邗朔沉下臉,「你想除掉我也要看你有沒有本事。」
「那就讓你見識見識。」耶律航斐瞬間移動到邗朔的身邊,利齒就要咬在邗朔的脖子上,邗朔的鐵爪絲毫不落下風,兩人勢均力敵。
左炎嘆了口氣,若是主子不能除掉邗朔,那麼無疑是將自己的把柄暴露在陽光下,隨時隨地都會受制於人。
蘭千月和君無邪逃出書房之後,根本沒有出府,君無邪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住了,剛剛出了門,幾欲摔倒,城主府內守衛森嚴,沒有逃脫出去的可能。
蘭千月只能帶著君無邪君無邪一同躲進了千影面具的空間中。以至於出現了耶律航斐和邗朔打鬥的場景。
「無邪。」蘭千月幫君無邪的診脈,君無邪已經沒有脈象了,胸口沒有起伏,整個人像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臉色灰白透露著死氣,血管猙獰的遍布全身,彷彿馬上會爆開一般。
蘭千月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可以救君無邪,剛想給君無邪輸送靈力的時候,被小影阻止道。
「君無邪現在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靈力,哪怕只有一絲也會讓他的身體摧毀。」
蘭千月一驚,急忙收回了手,「我,那你知道該如何做?」
小影陷入了沉默中,半響過後,「主人,你忘了那位老者給你的黑皮書嗎?」
蘭千月斂眉,「黑皮書?那裡面只有重塑肉身的方法,並有修補之術。」
「那麼書中記載了煉魂之術,君無邪的身體破碎到這般還沒有毀壞,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的魂體支撐著。」
蘭千月恍然大悟,「你是說讓無邪和身體分離,單單是修鍊他的魂魄?」
「不錯,君公子的靈魂太過強大,這世上沒有一種容器可以承載。」
蘭千月翻出黑皮書,仔細查找著,君無邪清醒過來,睜開雙眼便看到蘭千月背影,君無邪想要站起來,卻無論如何都動不了自己的身體,哪怕是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
君無邪急躁起來,可是任憑他再怎麼努力也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蘭千月合上了書,看到君無邪滿臉焦急的神色,站起了身,坐到君無邪的身邊。
將君無邪扶了起來,靠在自己的身上,君無邪的眼神黯淡無光,蘭千月落在君無邪嘴角輕柔的一吻。
「這具身體已經破損的不能再用,我現在幫你和肉體分離。」君無邪目光沉沉,點了點頭。
蘭千月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點在君無邪的眉心。
指尖和君無邪眉心接觸的地方冒起紅光,隨著蘭千月的手不斷的抬起,從君無邪身體里抽離的魂體一點點的被拉了出來。
君無邪的臉上凝聚著痛苦的表情,蘭千月用力一抽手,一個虛體的君無邪立在蘭千月的面前。
君無邪見蘭千月滿頭的大汗,伸出手想要擦拭,身體卻在蘭千月的頭上穿了過去,他是摸不到蘭千月的。
蘭千月一愣,突然回想起小影的話,魂體和實體是有落差的,蘭千月扯出一抹笑容,將書中記載的魂體修鍊之術教給了君無邪。
「時間緊迫,我們在空間里躲避終不是長久之計,我出去逃出城主府,趕快找到不死土為你重塑肉身。」
君無邪只是個魂體不能用靈力,無法自保。蘭千月打算將君無邪留在空間中,獨身出去,尋找不死土。
然而,外界有窺伺著蘭千月的邗朔,又有虎視眈眈想要奪走蘭千月性命的耶律航斐,他怎麼可能放心蘭千月一個人獨自面對,而他卻躲在這個安全的空間中苟活。
「既然我可以強化我的魂體,那不死土就不急於一時,等我的魂體穩定下來,我們一同出去,現在邗朔和耶律航斐都在搜捕…」
蘭千月定定的看著君無邪,打斷了君無邪的話,「無邪,早一天找到不死土,你的危險就少了一分,我不能拿你的生命做賭注,我賭不起。」
君無邪嘴角上揚,伸出手,虛體伸到和蘭千月臉頰貼近的距離,「你知道我的心一直為你跳動著,你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無不牽動著,我…」
蘭千月擋住了君無邪的嘴,「我心已定,無邪,你相信我,就像我相信你一樣。」
蘭千月最終還是獨自出去了,君無邪的妥協只因小影的一句,「你會拖蘭千月後腿的。」
君無邪眼睛的顏色更加的深沉,像是一汪平靜的湖水沒有絲毫的波瀾,又像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暗藏著洶湧。
「君公子,主人也是為了你好。你的魂體現在的狀態並不是很好,你多次過度的使用,已經傷了根本,若是再不及時修復,必然會影響日後的肉身。」
君無邪嘆了口氣,「閉嘴。」
小影果斷的閉上嘴,自從蘭千月出去之後,君無邪整個人就變得陰沉起來,終日拚命的修鍊,沒有一點點休息的時間。
然而君無邪越是急迫,魂體修鍊的進度越是緩慢,小影終是看不下去了,「君公子,當日你給了主人一滴心頭之血,可以在主人危難關頭挺身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