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凌諾露餡了
蘭千月和君無邪兩個人僅僅是相處了片刻,紫璇磬便派了青衣人過來。
說是要將君無邪請去喝茶,蘭千月卻是知道,這喝茶可不僅僅是字面上那般的簡單,怕是這紫璇磬認為只有將君無邪掌控在手裡,自己才會安分的給他煉器。
蘭千月目露擔憂的看著君無邪,君無邪嘴角上揚,給蘭千月一個安心的笑容,拍了拍蘭千月的手,「放心,不會有事。」說完,君無邪起身跟著青衣人走了出去。
蘭千月皺著眉看著君無邪的背影,沉默著,延河從角落走了出來,見蘭千月一身落寞,知道蘭千月和君無邪久別重逢,此時受人脅迫再度分離,蘭千月的心裡不好受。
張了張嘴,奈何自己不會說什麼安慰人的話,只好靜默的陪著蘭千月在原地佇立著。
蘭千月斜睨了延河一眼,「開爐。」
「什麼,開,開爐?現在?」延河看著蘭千月轉瞬收起了悲傷的情緒,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蘭千月將一張單子,扔向了延河,「這些都要準備。」
延河一怔,恍恍惚惚的拿著單子走向了門口,手剛摸到門上,門自己卻開了,紫璇瀾帶著一隊青衣人走了進來,延河的臉立刻沉了下來,「你來做什麼?」
紫璇瀾不愧是絕情山莊的另一位莊主,聰明絕頂,蘭千月只在她的臉上畫了一次妝,就被紫璇瀾記住了九成,今日紫璇瀾的臉上便畫了蘭千月給她畫的妝。
此時,紫璇瀾委屈的咬著下唇,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延河,真有點泫然欲泣的味道。
延河只看了一眼,嗤之以鼻,「虛偽。」
紫璇瀾一聽,跺了跺腳,轉身走向了蘭千月,「千月,我,我也沒想到哥哥會這樣做。」
蘭千月並未抬眸,低頭看著手裡準備的各種煉器材料,對著延河催促道,「延河,我要的材料?」
延河這才想起蘭千月剛才給自己的單子,急忙走出了石門,對著門外站著的兩個青衣人還未開口,手裡的單子已經被紫璇瀾奪走了,紫璇瀾笑了笑,「這種事交給我就好。」
紫璇瀾說完,帶著一行人又轟轟烈烈的離開了,延河皺了皺鼻子,「貓哭耗子,假慈悲。」
作勢就要去奪單子,門外的青衣人冷著臉,攔住了延河,延河急的破口大罵,「我告訴你,我們可是在為你們莊主煉器,若是材料出了什麼差池,就唯你們兩個是問!」
青衣人臉上一絲變換都沒有,倒是其中的一個,對著延河的肩膀猛地一推,延河又被關進了石屋中,延河氣憤的在石屋中徘徊著,蘭千月橫了延河一眼,「為我護法,現在開爐。」
延河看著蘭千月臉上仍然是風平浪靜的樣子,「聖女,你不氣么?那紫璇瀾可是把單子搶走了,若是她耍些陰謀詭計,我們就不能在期限內完成了!到時候,君公子,君公子就,就」
蘭千月嘆了口氣,延河雖說成熟了不少,可惜還是心性未定,有些心浮氣躁。蘭千月回過頭,目光直視著延河,反問,」無邪會怎麼樣?」
延河一怔,「絕情山莊的人性情古怪,手段毒辣,若是我們沒有煉出有情鍾,他們自是會做出對君公子不利的事情。」
蘭千月面無表情的轉過頭,慢慢的將靈氣輸進了煉器爐之中,煉器爐的爐蓋被自己毀了,這種極品的煉器爐,世間難尋,毀了爐蓋絕無第二個可以匹配。
蘭千月有些惋惜,不過好在,煉製有情鐘不需要爐蓋。
延河見蘭千月毫不在乎的樣子,而且竟然心平氣和的開始熱爐,心道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可是縱使延河再怎麼的急切,也不可能做些什麼。延河冷靜下來想了想,蘭千月和自己一樣同為人家的階下囚,沒得半分自由可尋,急也不可能解決問題。
延河無可奈何的逼出自己的靈力,護在了煉器爐的周圍,蘭千月看著延河,慢慢的勾起了嘴角。
紫璇瀾出了石屋之後,並沒有馬上去尋找單子上的東西,而是敲響了凌諾的門,卻不想敲了半天的門,屋內都沒有動靜,紫璇瀾皺了眉,心道每日這個時辰,凌諾必然在房間里修鍊,今日怎麼可能出去?
紫璇瀾輕輕的將耳朵放在門上,裡面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響,紫璇瀾懊惱起來,正欲起身離開,突然,屋內轟隆一聲巨響,嚇了紫璇瀾一跳,紫璇瀾拍著門板,「凌諾,你,你沒事吧?」
屋內的巨響接二連三的響起,紫璇瀾顧不得禮數,手對著門板一拍,門板驟然倒地裂的粉碎。
紫璇瀾沖了進去,見凌諾臉色蒼白的在地上翻滾著。屏風,桌椅已被凌諾撞得七零八落,方才的聲響大概就是這一地狼藉的原因了。
紫璇瀾用力的將凌諾攙扶起來,凌諾整個人的重量全部壓在了紫璇瀾的身上,紫璇瀾滿眼關懷,輕柔的擦了擦凌諾額角的冷汗,聲音輕緩,「凌諾,你怎麼了?」
凌諾雙目通紅,瞪視著紫璇瀾,聲音因為身體的疼痛而虛弱,卻不失霸氣,「誰讓你進來的?」
紫璇瀾一愣,自兩人相識,凌諾對待自己一直是彬彬有禮,從來沒用這種口吻和自己說過話,被凌諾這麼一吼,頓時紅了眼眶。
可是凌諾渾身如被火烤般疼痛著,怎麼可能會顧忌著紫璇瀾的感受,紫璇瀾還未開口,凌諾一把揮開了紫璇瀾的手,「滾。」
紫璇瀾毫無預防,被凌諾一推,險險坐在了地上,凌諾這時候也捂著頭倒在了地上,紫璇瀾顧不上計較,上去去扶,被凌諾一揮手,又倒在了地上。
紫璇瀾跌坐在地上,不可思議的眼睜睜的看著凌諾由一個人變成了一條眼睛通紅的巨蛇,紫璇瀾驚叫起來,從地上爬起來就想往外跑。
凌諾張開蛇嘴,擋住了紫璇瀾的去路,威逼著紫璇瀾一步一步的退回了屋子裡。
紫璇瀾已經冷靜了許多,盯著凌諾巨大的蛇眼,問道,「你是魔獸?」
凌諾冷哼一聲,往日幽冷的男聲從巨大的蛇嘴裡發出,紫璇瀾只覺得噁心至極。
凌諾將紫璇瀾臉上的嫌棄看的一清二楚,張開血盆大口,尖銳的獠牙在日光下,格外的滲人。
紫璇磬趕到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的場景,一條巨蛇死死地纏在自己的妹妹身上,血盆大口就欲將紫璇瀾的頭吞下。
不待紫璇磬發出命令,身後的青衣人一個個的箭一般沖了上去,一劍劍刺在巨蛇的身上,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巨蛇的皮膚毫髮無損,倒是幾個青衣人受到了反噬,倒在了地上,咬著牙呻吟著。
紫璇磬面無表情的拔出劍,凌諾眼眸一閃,它識得那把劍,那把劍是華晟生前常帶在身邊的劍,無情煞,「紫璇磬,是我。」
紫璇磬聽到熟悉的嗓音,淡淡的皺眉,收起了劍,盯著巨蛇,只等著凌諾自己給他一個解釋,凌諾在地上打了一個滾,看似對紫璇磬手裡的那把劍很是忌諱。
紫璇磬默不作聲的收起了劍,其實,無論凌諾到底是什麼都不重要,只要他手裡的權利、地位還在,就不影響他們的合作。
而且,在華夏大陸,絕情山莊不僅沒有根基,他們更不能以絕情山莊的身份出現,這華夏大陸上還是有很多人慾除他們而後快。
凌諾蛇嘴大張,粗聲喘氣,蛇眼骨碌碌直轉,「我是赤瞳吞天蟒。」
紫璇瀾驚訝的捂住自己的嘴,她知道蘭千月身邊有一條神龍,便是赤瞳吞天蟒化作的神龍,情不自禁脫口而出,「千月身邊的神龍跟你可是同宗。」
凌諾眼神暗沉,「那個野種不過是赤瞳的逃犯。」
紫璇磬繞過了凌諾的蛇身,一揮手,屋子裡的桌椅便恢復了整潔的模樣,自顧自的做到椅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品。
紫璇瀾縮了縮脖子,紫璇磬這般模樣是生氣了,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某一句話得罪了紫璇磬,頓時閉上了嘴,不敢再開口。
凌諾扭動著身子,蹭到了屋子裡,「既然蘭千月已經成為你的階下囚,你讓蘭千月把那個小雜種交出來吧。」
紫璇磬微不可見的皺起了眉頭,「你不能動蘭千月。」
凌諾晃著大蛇頭,「我不動,不動,就讓她把那小雜種交出來就好。」
紫璇磬冷冰冰的看著凌諾,「蘭千月身邊的任何人,你都不要動。」
凌諾怒了,「紫璇磬,你別忘了,你在華夏還要靠著我赤瞳銀庄的,我們既然已經是合伙人,你為我做些什麼,並不算過分。」
紫璇磬站起身,周身的戾氣瞬間直逼凌諾,凌諾渾身一顫,頓時低了蛇頭,但他仍然可以感受到紫璇磬那凌厲的眼神,彷彿可以射穿自己厚厚的蛇皮。
深吸一口氣,抬起頭和紫璇磬對視,咬著牙堅持自己的立場,這一人一蛇僵持在了屋內。
紫璇瀾摸了摸胸口,突然摸出蘭千月的那張單子,猛然間,想起了蘭千月正在煉器,急等著用。
紫璇瀾看了看,四周的青衣人紛紛低著頭扮演隱形人,誰也不想被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波及,紫璇瀾深吸一口氣,躡手躡腳走出了屋子。
身後傳來紫璇磬的聲音,「等等,你去哪裡?」
紫璇瀾渾身一僵,頓時僵硬的立在了原地,「我,我,我去找材料,蘭千月正在煉器。」紫璇瀾生怕紫璇磬不信般,晃了晃手裡的單子。
紫璇磬一伸手,奪過了單子,「我去就可以了。」紫璇瀾一愣,急忙跟上了紫璇磬的腳步,被紫璇磬呵斥道,「你留在這看著你未來夫君,若是他敢去找蘭千月的麻煩,我就扒了你的皮。」
紫璇瀾癟了癟嘴,心不甘情不願的往回走。
紫璇瀾之所以離家出走,不僅是她向蘭千月說的那樣,丟了有情鍾只是一方面,更大的原因是紫璇磬要將她嫁給華夏的凌諾。
紫璇瀾對染白藍的余情未了,可是她也知道自己和染白藍是不可能的,這才離家出走。
去找蘭千月一方面是為了找回丟失的有情鍾,挽回自己的錯誤,一方面是為了睹物思人,蘭千月的身上有以前的染白藍身上的熱血精神,就是這股精神深深的吸引著紫璇瀾。
不過,通過這幾日的相處,紫璇瀾發現凌諾這個人風趣幽默,溫柔多金,對自己更是比當年的染白藍強了不知多少,漸漸地,紫璇瀾發現自己已經迷戀上了這個玉樹臨風的貴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