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季唯在沒說這些話前,溫百煉動手的話,那叫匡扶正道,除去九域隱患。
可現在如果溫百煉動手的話,那性質就變了。
什麽為了防止有人找自家徒兒複仇所以殺人滅口?
還有,為了宗門的臉麵,惱羞成怒殺人滅口?
無論他出於某種動機出手,都會是他理虧。
到時候,別人會用什麽眼神看他,又會用什麽樣的眼神看待他們燼神宗?
這件事猶如燙手的山芋一般難以處理。
總而言之,這季唯現在是殺不得了!
見溫百煉遲遲沒有動作,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宋玉道:“溫掌門不是要替天行道嗎?為何遲遲不動手?”
祝垣立刻也接話道:“嘖嘖,該不會是想著現在動手沒臉,以後想找機會伺機動手吧?”
宋玉連忙反駁說:“哎喲!祝師兄你這話說的,我相信溫掌門,他是正派之光,才不是這種人卑鄙的小人呢。”
祝垣冷哼了一聲,眼神譏誚道:“師弟,正所謂知人知麵不知心,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徒弟尚且那副德行,那師父豈能好到那裏去?”
宋玉道:“師兄這話就不對了,徒弟是徒弟,師父是師父,怎麽能混為一談?我相信就算是以後,溫掌門也絕對不會為難季唯的,是吧?”
他說著,目光轉向了溫百煉等待他給出的答案。
兩人一唱一和,一個捧一個諷。
話外音無一句不是在挖苦和諷刺溫百煉的。
溫百煉心裏又如何不清楚?
他氣得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額角的青筋暴凸,完全是一副有苦難言的樣子。
最憋屈的是,溫百煉現在不能動季唯,假如日後季唯被人暗算,還會在第一時間算到他頭上。
思及此,溫百煉被迫保證道:“這件事乃是兩位小輩的恩怨,我絕不插手。”
宋玉在心底偷笑,但是表麵上卻一本正經道:“師兄你看,我就說嘛,溫掌門不是這樣的人吧。季唯你還不快點謝過溫掌門大仁大義的不殺之恩?”
季唯連忙照做,同時也在偷笑。
清元宗的這兩隻老狐狸,果真是非同凡響,三言兩語間,就讓溫百煉吃了癟。
目前事情已經全部解決,各大宗門也進入了返程。
這一次,清元宗大獲全勝,時隔將近三十年的時間登頂星元秘境,星元鼎也交給到了清元宗的手中,一路上弟子們以及導師臉上皆是難以言喻的喜悅之色。
仿佛呼吸的空氣都充滿了香甜的味道。
季唯回到方舟內,看著周圍一張張洋溢著的的笑顏,不自覺的也跟著笑了。
這是她第一次覺得,原來有信賴她,維護她的同伴,是這麽美好的感覺。
經過了幾天的跋涉,方舟回到了清元宗上空。
和去之前不一樣的是,原本做得滿滿當當的五艘方舟內,弟子變得零零星星的,這一次去了五百人,回來隻有兩百二十多人,足足折了將近一半以上。
即使取得了好成績,但心裏卻有了遺憾。
如果那時他們再強一些,同伴們是不是也不用死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這次回來後,活下來的弟子們全都拚命修煉。
隨著方舟落地,那些等在山門口的弟子們全都迎了過來。
季唯踮著腳在人群中搜索陸九思的身影,卻並未看到陸九思的影子。
反倒是胡非言先一步迎了上來,他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封信雙手遞給了季唯。
“這是你家師叔讓我轉交給你的。他說他有事,要先離開一段時間,讓你留在這裏等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