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秦恆被關水牢
鳳朧月的心咯噔一聲響,她從未像此刻般絕望,那雙透著絕望的桃花眼,恐懼地望著眼前這個陰冷的男子,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這裡,就是容凌燁一手創造的地獄!
「月兒,你如實告訴我,你們,到底是從何時勾結在一起的?」
容凌燁唇角含笑,可那雙陰狠的眸子,卻不帶一絲的溫度,令人有種如墜冰窟的錯覺。
這般的寒意,別說是被他直勾勾盯著的鳳朧月了,就連他身後的兩個太監,腿肚子都在不住地顫抖。
「昏君,真真是枉費了娘娘對你的一片痴心。」
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秦恆冷笑著,無所畏懼地著那盛怒的容凌燁,心中的怒火徒然升起。
啪!
話音剛落,一個狠狠地巴掌,便落在了秦恆無比陰柔的臉上,瞬間,五個鮮明的手印子,格外刺目。
「秦恆,你好大的膽子!」
容凌燁氣急攻心,猩紅地眸子直瞪著地上倔強的秦恆,「來人,將這以下犯上的罪徒,打入水牢。施以蛇刑!」
一聽這話,風龍月腦袋一嗡,瞬息過後,連慌從床上爬下來,單薄的輕紗遮掩著羞體,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滿目惶恐地拉著容凌燁的衣擺。
「容凌燁,我求求你,不要這樣……你不是要我留在你身邊嗎?我這輩子都不會走,我永遠都是你的人,可我求求你,不要傷害無辜好不好?秦恆他不是罪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啊!這兩年來,他為你盡心儘力,忠心不二,有功無過……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鳳朧月聲音哽咽,渾身顫抖得厲害,淚眼婆娑地乞求著,絕美的容顏,此刻愈發是楚楚動人。
可那居高臨下注視著她的容凌燁,神情異常冷漠,似笑非笑的唇角微微揚起,劃過一絲戲謔。
「看到你這般模樣,朕心中當真是痛快。怎的,是不是於心不忍?是不是心如刀絞?不過是過了兩年風平浪靜的日子,你便忘了朕說過的話了嗎?朕說過,但凡是你喜歡的男子,朕,都會讓他生不如死!」
言罷,長袖輕揮,毫不留情地將緊拽著自己衣擺地鳳朧月一腳踹開,沒有溫度的眸子淡淡地瞥了眼悲慟的絕美女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棲梧宮。
連同被他帶走的,還有那面色蒼白的秦恆。
剎那間,偌大的寢宮格外的死寂。
鳳朧月失魂落魄地趴在地上,這是她求容凌燁放過秦恆最後的姿勢,可那個男人,卻將他關入了水牢,施以蛇刑。
何謂蛇刑,乃是將兩百條無毒的水蛇放於同一水池中,餓至七天後,它們便會自相殘殺,吞食同類以求自保,待這些水蛇僅剩餘一百條時,投入水牢,不出一日,那被施以蛇刑之人,便會被群蛇活生生地咬死。
何其殘忍,何其痛苦?
鳳朧月捲縮成一團,緊緊的環抱著自己,目光空洞。
她不敢想象秦恆的下場,更不敢有任何的掙扎。
這就像是不慎墜落在泥濘的沼澤,越是翻騰,越是淪陷。
狠戾的話依稀在耳邊回蕩,窗外的天已然大亮,刺目的光束灑在她的身上,縈繞著一層淡淡的光圈。
壓抑的寢宮還殘留著歡愉的氣息,以及那個殘暴男子所散發的寒意。鳳朧月強撐起身子,緊咬這牙關,目光絕決。
她不能坐以待斃,不能再眼睜睜地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又一個地死去。
她,總該做些什麼!
正當鳳朧月心有所想,猶豫著如何搭救被打入水牢的秦恆時,錦煙匆匆從外頭趕來,手上還端著一碗湯藥。
當她踏入寢宮,見著鳳朧月衣不蔽體,髮絲凌亂地坐在床邊,微微一怔,瞬息之後,回過神來,連慌將手中的湯藥端了過去,滿是擔憂的望著眼前這個面色蒼白的孱弱女子。
「娘娘,昨兒個夜裡,秦先生讓奴婢去那青竹殿採集竹葉上的露珠,用來煎藥,適才煎好了,奴婢這便趕緊端了過來,您快些喝了吧。」
聞言,鳳朧月恍然大悟,怪不得昨夜裡本該輪到錦煙夜勤,卻不見她的蹤影,原來是去徹夜替自己煎藥了。
如此也好,否則,若是錦煙當時在場,必然是會為她求情的,依著容凌燁的脾性,定會遷怒於她。
「娘娘,您,這是怎麼了?」
見鳳朧月將那湯藥喝完,錦煙小心翼翼地詢問了一句,下意識地將衣服披在了鳳朧月那姣好的身子上,無意間看到那薄紗下的青紫,呼吸不由緊促起來,「是皇上來了?」
「是。」
鳳朧月心口一緊,昨夜的一幕幕,在腦海中回蕩。
「可是,娘娘您如今的身子,怎可消受恩澤呢?皇上向來是體恤娘娘的……」
「莫在本宮面前提起那個瘋子。」
不等錦煙把話說完,鳳朧月猛地將手中的瓷碗砸在地上,清脆的破裂聲嚇得錦煙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壓根不知道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麼,更不知,鳳朧月怎的發這麼大的火氣。
「喲,妖妃這可是好大的火氣啊?」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破裂的瓷碗所濺起的殘渣正好落在剛進門的柳皇後腳邊。
只見那雍容華貴的女子,正一臉傲慢地看著床榻上略顯狼狽卻楚楚動人地鳳朧月,唇角的得意毫不掩飾。
果真這棲梧宮但凡有個大小事故,最先得到的風聲的,就是這個遠居在永和宮的皇后了。
鳳朧月眸光冷凝,心中不免有些詫異,按理來說,容凌燁走後不過兩個時辰,況且又是夜裡發生的,怎會如此之快傳揚出去,若不是這棲梧宮藏了柳皇后的姦細,她又如何次次都快人一步呢?
「臣妾今日身體不適,無法顧及皇後娘娘了,還望娘娘多多擔待。錦煙,送客。」
曦兒如今生死未卜,秦恆又因她被打入水牢,七日後,便會被處以蛇刑,危在旦夕,眼下,她如何還有心情同眼前這個故意挑釁的柳皇后逞一時的口舌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