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張喻清告狀
他竟然,特意去了狩獵場?
「你可查出了什麼?」
鳳朧月雖是疑心此時同張喻清脫不了干係,可畢竟毫無證據,她也無法咬定了牙,指認狩獵場一事,是那清麗女子故意設下的圈套。
此番聽聞容凌燁特意去了狩獵場,心中自然是極為關心的。
「當日在狩獵場時,朕並未深究,單單是詢問了那看管馬廄的奴才,確實如純妃所言,是你等二人一同牽的馬匹進了狩獵場。這三日,朕又率領人回去檢查那害你墜落的馬匹,確實發現了端倪。」
容凌燁面色一沉,神情略有些凝重。
深邃的目光緊緊地盯著眼前這個絕美的女子,稍稍頓了頓,繼而緩緩開口,「那馬匹第二日便死了,體內含有慢性劇毒,當日性情大變,怕是因毒發的緣故。另外,朕又審問了那馬廄的奴才一番,他適才承認,當日純妃騎馬,並不像是生手,反倒是你,連上個馬都幾欲跌落。」
「只不過,朕奇怪的是,那馬腿上,分明有著被人用暗器擊中的痕迹,且那人內力深厚,並非尋常人可做到的。」
暗器?
鳳朧月眉頭緊鎖,撩人的桃花眼透著一絲的疑惑。
「皇上的意思,想要害臣妾的,並非是純妃一人?」
若這一切都是純妃所為,她既已經下了毒,又何須故意用暗器驚馬?
那豈不是多此一舉嗎?
這兩年間,鳳朧月從不持寵而嬌,更是同那鍾粹宮毫無瓜葛,無非是此次狩獵才於張喻清有所交集,往年更是井水不犯河水,可她如何能想到,這個女人,不過兩日竟對她生了如此歹心!
說曹操,曹操到。
自打那日受了鳳朧月的囑託,張喻清千方百計想著將這封信交給容凌燁,奈何,這幾日他都未在宮中,甚至連打聽都打聽不到,無奈之下只好先靜候時機。
這不,適才聽聞容凌燁一回宮便來了棲梧宮,她便匆匆趕來,免得白跑一趟。
「皇上……」
一進門,張喻清面容憔悴地望著容凌燁,直接忽略了他身側半倚在軟塌上的鳳朧月。
見狀,容凌燁臉色冷凝,有些厭惡地瞥了眼跪地的張喻清,微薄的唇輕啟,淡漠的聲音緩緩從中流出:「何事?」
聞言,鳳朧月不禁側眸,心底未免有些好奇,難不成,這個男人是知道張喻清有事前來稟報?
「皇上,臣妾有罪,求皇上責罰!」
那張喻清倒是不急著開口,反倒先認起罪來,聲淚俱下的模樣愈發是楚楚動人,令人不由心生憐憫。
若是兩日前,鳳朧月或許還會被眼前的好皮囊蒙蔽,今時不同往日,她又豈會在同一個坑裡連摔兩個跟頭?
「妹妹這是怎麼了?」
不等容凌燁開口,鳳朧月神色微微一變,眸底閃過一絲極易捕捉的慌張。
「妖妃,你威脅我同你狼狽為奸,如今還問我是怎麼了?」
一聽這話,張喻清渾身輕顫,彷彿收了極大的委屈,滿是羞憤地瞪著鳳朧月。
緊接著,那纖纖玉指從袖中掏出的一封白色信件,封面上赫然寫著鳳朧月的大名。
猛地,鳳朧月面色蒼白,雙目圓瞪,不可思議地望著眼前這個清麗女子,真真是將那被人出賣的模樣演到了極致。
「純妃,你這是何意!」
鳳朧月慍怒地咬著下唇,鋒銳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那封寫有自己姓名的信封。
「何物?你心中比誰都清楚,這便是你於允王私通的證物!」
話語間,張喻清便將那信件呈上,雙手遞給高高在上的容凌燁,眸底的得意轉瞬即逝。
「皇上,三日前,臣妾前來探望妖妃,她信任臣妾,便告知那日在狩獵場,確實是故意同允王私會,且苟且已兩年之久!臣妾本想將此事上報於皇上,又怕這妖妃巧舌如簧,哄騙了皇上,奈何苦苦沒有證據,這才委身求全,總算是皇天不負有心人。這信件,便是三日前,妖妃囑託臣妾,送去給允王的情書!」
見那信封上確實是鳳朧月的親筆所寫,不禁令容凌燁心底一陣疑惑,雖說他早知這張喻清不是什麼善類,回宮前,便聽聞她三番幾次來養心殿候著,說有急事稟報,未曾想,竟是因這樣的事情。
儘管容凌燁並不相信鳳朧月跟彥侖之間會有所苟且,可但凡是聽到這樣的話,他心底便不太舒服,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眉宇間湧上一絲不著痕迹的怒意。
下意識地瞥了眼身側的鳳朧月,眸光中帶這些許試探,可那女子神情自若,恍如與她無關般,竟還有閑心吃起了葡萄?
如此舉動,倒是令跪地的張喻清心中詫異,按理來說,這會子的鳳朧月,應是怕事情敗露,極力為自己辯解,怎的到了緊急關頭,反倒還沉穩起來了?
難不成,是那信件有詐!
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張喻清神情巨變,心中暗暗懊惱,這幾日光顧著高興,又仗著自己是親眼看著鳳朧月寫下的這一封信,便沒有將它打開細細查驗一番。如今,信件已然到了容凌燁手中,縱是她後悔自己這一時衝動,也於事無補了。
打開信件,這信中雋秀的字體,確實是鳳朧月的無疑。
待他細細看罷,唇角不免揚起一絲暖意,哪裡會有半分抓姦的惱怒之態?
見狀,張喻清心底的不安愈發的洶湧,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小心翼翼地望著看信的容凌燁,試探性地詢問著:「皇上?」
這不喊倒還相安無事,誰知,她那一聲嬌滴滴的皇上喊罷,緊接著,狠戾的一腳便踹在了她的胸口,沒有絲毫的猶豫。瞬間,令毫無防備的張喻清猛地摔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身後的木門上,整個人癱軟在地上,嘴角更是沁出了殷紅的鮮血。
「純妃,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非愚則誣,惡語中傷妖妃!」
容凌燁面色陰沉,深邃的眸子閃過一絲危險的氣息,令人有種如墜冰窟的錯覺。
話語間,那信件,便被容凌燁狠狠地砸在了面無血色的張喻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