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野種就該死
容凌燁聽到這話,唇角不由自主的有些上揚:「她,有喜了?」
太醫們烏泱泱的跪下,向容凌燁道喜。
而容凌燁望著鳳朧月依舊平坦的小腹,眼底泛起點點柔光。
不過片刻鳳朧月便起身吐的昏天黑地,只覺胃裡翻江倒海,直到吐出青黃色的膽汁,才稍感舒適。
接著容凌燁便將漆黑的葯汁遞在鳳朧月面前,鳳朧月抬手打翻了葯汁。
她活的痛苦,倒不如死了舒服。
那滾燙的葯汁灑在容凌燁的手背上,他的眼底一片陰翳,但仍保持著理智吩咐人重新熬藥。
「還是不肯喝?」
回應容凌燁的是死一般的沉寂。
「你想帶著你肚子里的孩子一起去死嗎?」容凌燁挑眉望著鳳朧月,果然鳳朧月眼中的厭惡成功的化為驚愕。
「你說什麼?」
「朕說,你懷孕了。」
容凌燁將葯,重新遞到滿臉獃滯的鳳朧月面前:「你是自己喝還是要朕喂。」
「懷孕與否重要嗎?反正也不是你的。」鳳朧月突然笑了,笑的眉眼彎彎,笑出了眼淚:「我懷的是野種,野種就該死。」
「他不是野種,是朕的孩子。」容凌燁無比自信,因為鳳朧月懷孕剛足月,而鳳朧月被他打斷腿栓在清心殿已經一個半月有餘了。
接著容凌燁將葯盡數倒進口中,一把扣住鳳朧月的後腦,對準那有些蒼白的嘴唇,將合著唾液的葯汁由自己的口腔內,渡進鳳朧月腹中。
鳳朧月掙扎著推開容凌燁,暴躁的狠狠甩了容凌燁兩個嘴巴。
鳳朧月曾經,也試圖曲意逢迎,可是換來了什麼,她失去了自己的臉,她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失去了自己的雙腿。
她活的謙卑,只會讓她在死後都覺得自己無比窩囊。
容凌燁被鳳朧月打的微微側過頭去,許是因為臉皮厚的原因,側臉依舊光潔,甚至不曾留下指印。而鳳朧月似是在發泄一般,尖銳的指甲,再次朝著容凌燁的臉招呼上去。
容凌燁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在鳳朧月的耳畔輕聲說:「朕不讓你死,你便死不得。」
鳳朧月掙扎著起身,企圖撕爛這張讓自己無比厭惡的面孔,可容凌燁只是微微側過身,鳳朧月便狼狽的從床上栽到了地下。
而太醫們也是這時,才發現了鳳朧月的雙腿,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根本無法站立或者行走。
他們並不曾聽說鳳朧月的腿斷了,而且以容凌燁對鳳朧月這般寵愛的程度,若是發現腿斷了,定第一時間傳太醫過去醫治。
不可能讓鳳朧月的腿到現在還是殘疾的,唯一的解釋便是,這雙腿,是容凌燁打斷的。
「你若聽話,朕會好好待你的。」
鳳朧月冷笑:「你是想好好待我,還是想好好待我肚子里的野種?」
同一個坑,鳳朧月絕對不會在裡面跌倒兩次。
還記得她第一次懷孕時,容凌燁也是這樣,滿臉欣喜,有求必應,恨不得將天上的星星給鳳朧月摘下來。
可最後呢……
他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利用自己除掉沈皇后,清除外戚,然後在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毫不猶豫的打掉了她的孩子。
回了清心殿,那沉重的鐵鐐,換成了黃金製成的金鏈子,她再也不用龜縮在清心殿陰暗潮濕的某個角落,她錦衣玉食,什麼都不缺,可她唯獨沒有自由。
她像一隻囚鳥,活在身下的一襲軟塌上,僅能在方寸之地盤旋。
榻上的被單被揉得皺巴巴的,鳳朧月的衣服也被扭的鬆鬆垮垮的,她的衣領微敞,露出半個玲瓏婉轉的香肩,扣著酒罈,往嘴裡灌,頗有些江湖俠客的豪邁感。
嘴角溢出一條淺淺的酒線,蜿蜒盤旋流淌著,直到低落到衣領中去。
她可是懷裡身孕的人,綠柚怎麼敢讓鳳朧月這個時候喝酒,趕緊上前制止。
綠柚帶著哭腔抓住鳳朧月的手腕:「娘娘,您別喝了,你現在懷著身孕不能喝酒,陛下知道了會生氣的。」
「氣死他才好。」醉醺醺的鳳朧月也不曾把握好手上的力道,竟然將綠柚推了個跟頭。
綠柚跌倒在地上,仍企圖阻止鳳朧月。
見綠柚搶奪自己手中的酒罈,她喝酒的動作有些急切,半潑半灑的,洇濕了前襟。
而那酒罈,也終於在二人的爭執中應聲而落。
「娘娘,綠柚知道您生陛下的氣,可您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啊,就算是您不顧及自己,也要多想想您肚子里的孩子。」綠柚出聲寬慰。
就在說話的當口,容凌燁已經推開木門,走了進來,一室濃郁的酒香,光是聞著,便有些醉人心神。
所有人都虔誠的跪在地上,唯有一人瞧著他的目光里盛滿了不屑。
鳳朧月哂笑一聲,斜斜的倚在榻上,不顧被酒水打濕的被單,迷濛的雙眼中霧氣氤氨:「你來幹什麼。」
容凌燁滿臉微笑,他伸手攏起鳳朧月凌亂嫵媚的碎發,袖間帶著淡淡的龍涎香氣:「聽人說晞貴妃在房中獨飲,朕也想過來小酌一杯。」
「你那麼多妃子,大可不必與我過不去,我嫌惡你。」鳳朧月眼底的厭惡不加掩飾,似乎十分不想看到容凌燁的樣子,微微別過頭去,眼帘低垂。
「歡歡喜喜開門,迎著你的女人,大有人是,何必跟我抵死糾纏。」
「你以為朕稀罕你?朕稀罕的是你這張臉啊。」他的動作有些粗魯的,將鳳朧月的頭掰過來,迫使鳳朧月看著他,他眼中的柔情似水,只是在透過鳳朧月的皮相,看向另外一個靈魂。
「哈哈哈……」鳳朧月笑著,打掉他的手,隨著她的聲聲輕笑從口腔里噴出陣陣酒氣:「以為我多稀罕你似的。」
「朕哪點對不住你,為什麼你不喜歡朕,為什麼你不聽話!」容凌燁緊緊的抓著鳳朧月的雙肩,大聲質問著,她可以不喜歡自己,可她絕對不能喜歡別的男人,他得不到的東西,他絕對不允許別的男人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