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誰都不見

  沒想到還不等門衛把話傳到，那女人應該在電話中聽到了，聲調提的更高了，聲音中帶著一點哭腔：“不見不見，我老公都這樣了，還談什麽生意？誰都不見！”


  ‘啪嗒’一下，電話掛掉了，突然的聲音驚得門衛都冷不丁嚇了一跳。


  門衛轉過臉，態度更加不友好了，揮著手攆著墨辰木，臉上凶神惡煞的仿佛要吃人：“你也聽到了吧？趕緊滾蛋吧，黃太太說的很清楚，這些天任何陌生人他們都不見，快走快走。”


  他也是被黃太太莫名其妙的罵的憋氣，就想把這些火氣都撒在墨辰木兩人身上。


  他低著頭出了門衛室的門，抬頭再看墨辰木時候，臉上凶惡的表情僵持住了，到了嘴邊的更難聽的話也都咽了回去。


  沒有別的原因，是因為此刻墨辰木手裏麵多了一遝東西，一遝有著鮮豔的淡粉紅色顏色的，讓人看著立刻就產生好感的印刷品。


  印刷品很常見，不過墨辰木手上的印刷品是央行印刷出來，可以當做夠買物品憑證的特殊紙張。


  一遝子百元大鈔，足有一萬元。


  墨辰木就在手裏麵晃了晃這一遝子錢，隨後毫不猶豫的扔給了門衛。


  高檔小區的門衛大多數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身手還算是很敏捷的，一把就抄住了鈔票。


  隨後看向墨辰木，搞不清楚這是什麽意思。他臉上的凶惡表情在逐漸的消退，想要換成笑臉又覺得尷尬，一時之間臉上的肌肉不知道該如何調度才好了。


  隨後他馬上意識到自己還站在大門口，公開收取別人的現金很不好看，他立刻雙手向墨辰木一遞：“您掉的錢吧？請收好。”


  語氣上麵可是恭敬了許多，原來的蠻橫全然不見了。


  這錢是周發財非讓墨辰木帶在身上的，這幹兒子的社會經驗豐富，早就料到了他幹爹可能會遇到類似這樣的情況。鈔票是好東西，不但能買東西，最重要的是還能買到人心，雖然不一定是真心。


  經過了最近兩三個月的事情，墨辰木也充分理解到了這一節，所以他沒有拒絕，隨身帶了一些現金出來。


  當然了，他墨辰木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他以前也是緊緊巴巴的一分錢恨不得掰開兩半花。就算現在有錢了，可這錢也得花在刀刃上才行，不能隨意奢侈浪費了。


  今天墨辰木出手闊綽，絕不是心血來潮，從剛才的電話中，他聽出了問題。黃廠長遲遲不跟自己合作的原因，似乎也就是與這問題有關係。而想要了解到這問題，就必須先進入小區接觸到黃廠長才行。


  眼前的門衛，既是攔路的鎖頭，也是引路的信標。


  有錢花在刀刃上，眼前過分世故，善於見風使舵的保安，怎麽看怎麽像是個能收買的刀刃。


  “你先幫我拿著。”墨辰木的口氣如同大爺一般，跟什麽樣的人說話，就得用適當的口氣。


  他邁步就往門衛室裏麵走，現在門衛室就一個保安，在裏麵說話很方便：“走，咱們進來談。”


  這保安看出了門道，趕緊答應著也往裏麵走，手捧著錢還往墨辰木那邊伸著，手指卻牢牢的扣住鈔票，生怕到手的錢飛走了。


  墨辰木讓夏無霜在門口守著，有人過來的時候說一聲，隨後他大刺刺的往椅子上一座，翹著二郎腿看著伸著手握著錢的門衛。


  那門衛站的溜直，拿著錢不知道說什麽。


  片刻之後墨辰木發話了。


  “這一萬塊錢你拿好，你隻要幫我一個忙，錢就是你的了。”


  門衛的眼睛貪婪的亮了，一個萬塊錢對於他來說不是個小錢。要知道雖然他在縣城最高檔的小區工作，實際上一個月的工資隻有不到五千塊錢，這在縣城來說是非常高的收入了。他得成天裝狗，一會搖尾乞憐的低三下四，一會看家護院的見生人就叫。


  一萬塊錢啊，可是他不吃不喝兩個月的工資了。


  不過片刻的歡喜之後，他還是不情願的鬆開了手掌，要把錢放在墨辰木麵前的桌子上，可是他又甘心。最終錢還是在手掌裏麵托著，隻是嘴上拒絕。


  “不行的這位老板，抱歉我剛才對你態度不好。即便你給我這麽多錢，我也不能讓你進小區去找黃先生。真讓你進去了，萬一黃太太投訴我，我的工作可就沒有了。我不能為了眼前的一萬塊錢，不要了長久的工作。”


  墨辰木擺擺手：“你想多了，我不會讓你在黃家人不允許的情況下放我進去的，這你盡管放心。錢你還是趕緊裝好，一會來人看見了就不好了。”


  “這.……”門衛嘴裏躊躇著，動作是很誠實的，馬上就把錢裝進了褲兜裏。


  口袋充實了，他的心也終於放在肚子裏了，隨後才搓著手一臉獻笑的問墨辰木：“您說您說，隻要不是特別違反規定的事情，我知無不言。”


  “好。”墨辰木的手指在桌子上敲擊著：“我隻想知道黃老板家裏出什麽事了？剛才聽黃太天在電話中的意思，好像黃先生出了狀況，身體不舒服？生病了？”


  一聽墨辰木問的是這個問題，門衛往外邊看看，看沒有人路過這裏，門口還有夏無霜在守著，他這才拉把椅子坐在墨辰木身邊，壓低了聲音小聲說。


  “這關係到業主的隱私，我本來不該亂說話，但是我相信老板您肯定也不會心懷歹意，我就告訴你好了。”


  墨辰木看他還在磨彎子，不禁皺起了眉頭：“快點說，再墨跡就把錢還我。”


  “好好，我說，我說。”門衛捂住了褲袋忙不迭的答應。


  “其實整個小區的人都知道了，黃先生生病了，還生了怪病，他瘋掉了。”


  “啊？”這個消息的確是墨辰木沒有想到的事情。


  他從周發財的口中知道黃老板今年四十多不到五十歲，以為這個歲數的人得病也就是傳統的三高，沒想到竟然得了瘋病，這是怎麽回事？據說這黃老板的生意做得還是不錯的，正是人生得意的時刻，咋能說瘋就瘋呢？


  “具體說說，什麽瘋病？”墨辰木追問道。


  既然開了話匣子，門衛也就敞開了說了：“說的就是很奇怪，也不知道是啥病。這黃先生瘋前身體還是不錯的，我以前經常見他在小區內慢跑運動。可是也就兩個月前吧，就很少在小區門口看到他的車來回進出了。一個多月前，有一天一輛救護車開到了我這門口，說是要去黃先生家，家裏有人打了120急救電話。這之後黃先生被接走了，一走就是十來天。”


  墨辰木點著頭：“嗯，他人已經不能走動了麽？是自己上的救護車還是擔架抬上去的？”


  門衛神秘兮兮的說：“救護車把他機帶走的時候我沒太注意。但把他送回來的時候，我可看到了。因為小區內部道路在維修，救護車開不進去。我看到醫護人員推下來個擔架車，黃先生就躺在擔架車上。我還好奇的瞄了一眼，黃先生戴著口罩，眼睛掙得大大的，躺在擔架車上不住的抖動。最奇怪的是，他的身上還纏著厚厚的透明膠帶，好像就是用膠帶把他固定在車上的。”


  墨辰木皺起了眉頭，心中很是疑惑。


  門衛接著說：“他那年輕的老婆一直都跟著，無論是去還是回來，都是哭的，眼睛全腫了。從這之後，小區裏麵都傳著說黃老板被他老婆害的瘋掉了。半個多月前還有一群人說是黃先生家的兄弟，都找上門來要打黃太太，還是我們及時出麵給攔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