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承受極限
“你來的實在是不是個時候了，我很生氣，你做好承受我怒火的準備了嗎？”天時地利人和，在這個最完美的時候，在即將正式上本壘的時候，被人破壞，這份怒火，真不是一個被派來刺探情報的小卒子，可以承受的。
在墨辰木惡魔般的微笑中，黑衣人體會了什麽叫進筋脈逆行，什麽叫全身抽筋，什麽是人類的承受極限。
一次次昏倒，又一次次被墨辰木救醒來。
半個時辰之後，墨辰木終於解開他嗓子處的穴道的時候，他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不要著急，緩一緩，”墨辰木回屋端了一杯白水，給他灌了下去，緩解了一下他因為大量出汗而有些脫水的身體，“我們還有一整夜的時間。”
“別，不要，我都說，我都說，隻求你個我一個痛快。”
若不是被折磨的已經失去了力氣，墨辰木毫不懷疑，黑衣男子會馬上來咬舌自盡。
“我對你的供詞沒多少興趣，”墨辰木仍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無非就是哪個勢力，派過來刺探一下我的情報罷了。
我現在很生氣，你打擾到我的好事了。
哎，小竹子，你怎麽出來了。”
黑衣人順在墨辰木的視線，瞥見衣衫不整探出小腦袋的淩巧竹，思緒以前所位於的速度運轉，終於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麽蠢事，臉色一片灰白。
“小竹子，你先回去吧，接下來的事情比較血腥，你看影響睡眠的。”
說完，墨辰木抬手準備去點黑衣男子啞穴的時候，黑衣男子扯著嗓子，喊道：“別，我有一個秘密，我用它來換一條生路。”
“奧，那你說說吧，我可能考慮給你一個痛快。”
墨辰木捏著下巴，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這個秘密，就是，其實淩巧竹不是……”話剛說了一般，一枚飛鏢突然射了過來，想要奪走黑衣人的性命。
“哐當！”墨辰木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枚種子，和空中的飛鏢相撞，發出金石之聲，將飛鏢擊落。
“關鍵時刻殺人滅口，真當這是演電視劇啊，”墨辰木掐了個法訣，在院牆外假裝自己是正經植物的竹林顯出原形，肆意舞動的枝條，和藤曼一樣，將埋伏在竹林中的兩名男子，全部困住。
“你，你這是什麽妖術！”兩名黑衣男子還想掙紮，竹藤將大量的毒素順著他們身上的傷口注射進去後，超出承受極限的劇痛，瞬間觸發了身體的自我保護機製，兩人紛紛陷入昏迷。
墨辰木閉上眼睛，通過識海和周圍點化的生靈溝通一番，確定沒有其他人在觀察後，散掉了發訣，竹藤晃動了幾下，找到位置後，重新變成了竹子的模樣，假裝自己是一顆正經植物。
“走吧，小竹子，”墨辰木衝著目瞪口呆的淩巧竹招了招手，“我想你可能認識他們。
否則他們也不需要埋伏這麽久，非得在黑衣男開口的時候，才出手了。”
“差點忘了，”墨辰木回到黑衣男身前，“你身後的人已經想殺你滅口了，把秘密說出來吧。”
黑衣男驚魂未定，說出來那個秘密，“淩巧竹不是淩家人，她是寄宿在淩家的，當年我十歲，在外麵玩泥巴的時候，親眼看著她被一個老者送到了淩家。”
“這就很奇怪了，”墨辰木退後兩步，握住淩巧竹的手，安慰她，“小竹子又不是男子，沒有繼承家族的權力，在這麽一個大家族裏，收養一個女兒也不算什麽大事，至於殺人滅口嗎？”“這我就不知道了，”黑衣男努力的搖了搖頭，“他們發現知道的這個秘密後，曾經想要殺我滅口的，幸好我父親拚死力保，加上我天賦不錯，對家族也足夠忠誠，這才留下一條小命。”
“奧對了，他們曾經提到，虛靈體，洞天，爆體而亡……之類的字樣，具體話時間太久了，我記不清了。”
“這已經足夠了。”
墨辰木輕輕搖頭，解開了黑衣男子身上的截經斷脈，“你這條情報足夠買命了，你自由了，可以走了。”
黑衣男子掙紮了兩下，抓住了墨辰木的褲腿，一臉悲泣：“剛剛出手滅口的，應該是我的上級，我已經無處可去了，墨公子，你若是不嫌棄的話，我願意為你效力。”
“奧？你膽子倒是蠻大的，”墨辰木被他的話吸引，轉過頭來，“這也不是不可以，你叫什麽名字？”“淩……算了，”黑衣男搖搖頭，“淩家要殺我，這個名字不要也罷，煩勞墨公子賜名了。”
墨辰木略作思考，“既然這樣，你跟我姓，叫墨歸吧，回歸正途。”
淩巧竹現在心思已經亂了，她沒想到，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竟然不是自己的家。
她就這樣被墨辰木牽著，走出院門，來到了院外的竹林之中。
倒在竹林中的兩人，並沒有蒙著麵巾，墨辰木一眼就認出了其中一人，正是陪在淩平身邊，幫他擋下淩宿攻擊的淩星，另一人也有些眼熟，也是前麵出現過的護衛隊的成員。
“淩星叔叔，你？”淩巧竹望著眼前遍體鱗傷的男人，難以置信，她實在是沒想到，作為爺爺的心腹，淩星叔叔也會背叛，亦或者，還有一個她完全不敢去想的可能，自己爺爺早就知道真相，周圍人也都知道，不過他們都在瞞著自己。
“別想這麽多了，”墨辰木再次張開手臂，給了淩巧竹一個大大的擁抱，“有什麽問清楚再說，不管怎樣，至少我會配在你身後。”
“嗯呐。”
淩巧竹依偎在墨辰木的懷裏，乖巧地點頭。
墨辰木先掐了個發訣，竹林悄然移動了枝條，層層疊疊的竹葉將四人的身形徹底遮掩。
隨後，墨辰木走上前去，先檢查了一下，確定他們隻是因為劇痛暈倒，沒有任何生命危險之後，又在他們身上搜到了和剛剛襲擊相同的飛鏢，確定竹藤們沒有抓錯人。
緊接著，墨辰木伸手在他們身上重要穴位全部點了一遍，截經斷脈發動，剝奪了他們所有的反抗能力。
“好了，可以問了。”
墨辰木催動靈力，將淩星喚醒後，在他驚慌失措的注視下，拿出來那枚飛鏢，“說說吧，到底是什麽秘密，逼得你們要殺人滅口。
你也別想糊弄我，你想要滅口的人，現在可是活得好好的，已經將一切都告訴我了。”
“那你還問什麽，”被墨辰木解開啞穴後，淩星有恃無恐，“你現在和淩家是合作關係，對我動手，無異於自掘墳墓。”
“奧，你哪裏來的自信呢？”墨辰木啞然失笑，將淩巧竹拉到自己身前，“淩家大小姐和我同一陣線，就算我把你殺了，現在這麽亂，推到其他家族身上不就可以了嗎，我勸你老實交代，免受皮肉之苦。”
“嗬嗬。”
淩星冷笑一聲，對於墨辰木所說的折磨，完全不放在心上。
“既然這樣，那就隻好得罪了。”
墨辰木抬手按在淩星身上，準備複刻對墨歸折磨的時候，密密麻麻的竹林突然被人撥開，一道蒼老的人影走了進來。
“辰木，手下留人，”淩平笑嗬嗬地走到淩巧竹身前，在她複雜的目光中，摸了摸她的腦袋。
“爺爺？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不要著急，聽我慢慢給你說。”
淩平拉著淩巧竹，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你確實不是你父親的女兒，但你是我的親孫女。
這件事有些說來話長了。”
“那就長話短說吧，爺爺，我不想什麽也不知道。”
淩巧竹聽出來淩平的敷衍，咬咬牙還是想要得知真相，縱使真相不是那麽美好，也比一直被蒙在鼓裏，要好太多。
墨辰木掐了一個發訣後，坐到淩巧竹身邊，握住了她的手：“放心，這片竹林我已經布置下陣法，其他人進不來的。”
“那好吧，我簡單的講一下。”
淩平長歎了一口氣後，從兩千年前開始講起。
在先人斬斷龍脈，絕地天通之後，天地間的靈氣越發稀薄，修仙者失去力量，逐步退隱到山林之中，通過食物孕育氣血，打敖身體的武者開始崛起。
知道最後，天地間靈氣完全消散，修仙者遁入洞天，妖族藏入福地，世界上再無妖魔鬼怪，真仙劍修。
但人族血脈的牽連不會就這樣斷絕，同一個家族，也不會全部都是修仙者，洞天福地和人世間一直有著聯係。
隨著這些年，物極必反，靈氣徹底枯竭後，反倒是開始回升的影響，人世間和洞天福地的聯係越發頻繁。
淩巧竹因為是虛靈體，在靈力濃度過高的洞天之中，很容易爆體而亡，於是被他的父母送了人間，送到她的爺爺手中。
淩巧竹聽完愣了片刻後，不由得喃喃自語，“這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為什麽爺爺你要瞞著我，還要殺人滅口呢。”
“主要是害怕，你知曉自己父母在洞天之中，非得進去找他們，最後枉費了性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