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你是誰
鬆本從藤原墨那裏過來,便鬆了一口氣,雖然藤原墨和木村表麵上和和氣氣的,可是兩個人是麵和心不和,每次他們兩個一說話,就會有暗中較勁的感覺,今天的事,鬆本去找木村,也隻是為自己找一個證人,起碼將軍問罪的時候,有個可以替他做證的人。
剛走到院子裏,就見顧影推個車過來了,看了看時間,已經到中午了。
老孫走後,日本人又找了個做飯的,當然也在四處抓老孫,到現在沒見他們抓到人,顧影想著,老孫應該是按她說的,去瓦礫場找莫爺了,想來這兩天莫爺應該就會派人來給她送信了,但是又不知道莫爺會通過什麽方法給她送信,所以今天她對進出的人格外注意。
這個地方平時根本沒有人來,買物資也是日本人自己派人去買的,除了送水的。
這個山裏沒有河,整個山都很幹涸,常年都是靠雨水滋潤,他們可以解決吃的問題,但水卻解決不了,因此找了人每隔三天過來送一次水,為了讓送水的聽話,他們將他的家人抓來在這裏幹活,每三天送水的時候見一次麵,以確定家人是安全的。
今天早上,送水的來了,送了水,與家人見了一麵很快就走了。
除了送水的,今天還來了一個人。
提到這個人,顧影也說不上來自己現在是什麽心情。
他能來,說明他答應幫忙了,可是她萬萬沒想到,他會隻身一人來到這裏,莫爺派來送信的人該不會就是他吧?
若真是他,那他們要怎麽互通消息呢?她現在這個樣子,別人可能看不出來,可是唐逸風絕對可以認出來她是誰,但是現在她還不想讓他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今天什麽菜?”鬆本走過去,揭起送飯的木桶,朝裏麵看了一眼,皺了皺眉頭,原來老孫做飯的時候,凡是被送進實驗室的人,吃的和他們是一樣的,外麵做工的是另外做的,現在換了個人,做法也是按照之前的在做,可是這味道,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看到這菜,聞到這味,他就不想吃了。
將將桶蓋蓋上,鬆本嫌棄的擺了擺手。
顧影推著車進了實驗室的大門,然後開始給每間屋子分飯菜,荷花這幾日的狀況是越來越差了,怕是撐不了幾天了,很多時候,她都處在昏迷之中,若是再晚一點,怕是她和阿豹就見不到麵了,顧影心裏著急,可也沒有辦法。
提著分出來的小桶,顧影打開一間屋子的門,裏麵的女人一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立刻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不過就一天的時間,她的臉上、身上已經起了很多水泡了。
顧影歎口氣,打開玻璃門,道:“玉姐,吃飯了!”
這就是那個想帶她一起逃出去的女人,直到她被關進來,她才知道這個女人叫阿玉。
阿玉將埋起來的頭抬起來,看到顧影,她愣了片刻,猛的衝上來抓住顧影的手:“你幫幫我好不好?幫幫我,看在我曾經想幫你的份上,你幫幫我好不好?你去找日本人,找那個鬆本,你告訴他,讓我做什麽都可以,就是別殺我,放我出去好不好?我不要呆在這裏,我不要,我不要……”
顧影將她扶著坐在地上,盛了一碗飯遞給她:“你先吃飯!”
“我不吃,我不吃!”阿玉猛搖著頭:“你去跟他說,你去跟他說……”
顧影道:“你曾經告訴過我,凡是進了這裏麵,是不可能再出去的,去求日本人,你覺得有用嗎?就是那個鬆本把你關到這裏來的,你覺得他會放了你?”
“會的,會的!”阿玉點頭:“他一定會的,他答應我的,隻要我侍候的好,就會放我回去。”
顧影默然不語,阿玉的心情,她是理解的,可是……
“我還有孩子呢,他還那麽小,他還等著我回去給他買糖吃,他最喜歡吃糖了,說特別特別甜,我答應他,隻要我掙到錢,就給他買好多好多的糖,還有我公公、婆婆,他們年紀那麽大了,我家那死鬼死的那麽早,如果我死了,誰給他們二老養老送終呢?”阿玉喃喃著:“我不能死,不能死,我得活著,得活著,哪怕……哪怕是像狗一樣,我也要活著!”
顧影將碗放在地上,準備離開,卻聽阿玉對她道:“你是誰?”
顧影轉身看著她,說:“什麽?”
阿玉盯著她,似乎想透過阿毒麵具看到顧影此記得臉上的神情:“你……是誰?”
顧影看著她,沒有說話,轉身離開。
她不是不想救阿玉,隻是現在即使救了她也出不去,縱使她武功在高,也無法單槍匹馬把人從這裏救出去,若是可以的話,早在剛來的時候,她就先把陶姐救出去了。
“你是誰?”又一個聲音響起。
顧影循聲望去,木村站在不遠處,一臉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顧影環顧了一下四周,除了每個房間門外守著一個士兵,這裏就隻有她了,她指了指自己,問道:“是問我嗎?”
木村向前走了幾步,走到顧影麵前站定,道:“你是誰?”
顧影身體抖了幾下:“我……我……送……送飯……”
木村笑了起來,他剛從藤原墨那裏回來,恰好路過關阿玉的門口,知道送飯的剛進去,便站在門口聽了一會兒,剛好聽到阿玉問“你是誰?”
為什麽會問出這句呢?木村很感興趣,因為這個女人已經送了好幾天飯了,他刻意沒有給她穿防毒服,裸露的皮膚沾到毒氣會迅速發生作用,那個阿玉進來短短一天的時間,皮膚就變成了那個樣子,而眼前的這個女人,雖然她的手很黑,可是皮膚完好,沒有一點中毒的樣子。
見木村盯著自己的手看,顧影心道:壞了,這個木村顯然是懷疑了!其實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她對毒氣沒有一點反應,起初她也是擔心的,可是幾天下來,身體一點變化都沒有,也許是她對這些毒氣有免疫?
木村嘖嘖幾聲,看著顧影的眼神越發的詭異了:“曾經我在另一個女人的血液裏看到過這種免疫,但很可惜,因為種種原因,我沒有用她做實驗,但看來我的運氣還不算差,走了一個,這又來了一個,你……該不會和她一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