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拚死抵抗
夜幕降臨,陌上坊漸漸熱鬧了起來。
容盈坐在落香閣輕輕的彈著古琴,琴音婉轉且悠揚,券券而來。
遠處房屋上有幾道黑影快速的掠過,融入到了暗中,與夜色融為一體。
她修長的手指加快了節奏,琴音繼而變奏,猶如高山流水般激揚剛毅;門外是一片刀光劍影,廝殺之聲不絕於耳,陌上坊雖是作樂消遣之地,可也不能想看,陌上香曾經可是一方霸主,手中能者數不勝數,雖以金盆洗手忘卻前塵,但這些人可是跟著她一同離開的,以至於陌上坊多年來無人敢來此鬧事。
香爐中點的一根香才燒了三分之一,時間過得很慢,但那些闖入者卻是爭分奪秒;陌上香不問蘇卿辭緣由,亦不管他究竟招惹了什麽,反正他向來灑脫又任性,無形中不知道樹立了多少敵人,有人尋仇也再正常不過了,更何況還是在晏城這種魚龍混雜之地。
時間緩緩流逝,容盈已奏完三支曲子,可來者卻不見減少,反倒越來越多,對於陌上坊來說今日怕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另一邊,蘇汐南正派人四處尋找,她驚慌知錯生怕因此再也見不到蘇卿辭了,當時種種再次回憶方知那時的自己實在是太過衝動,司徒靜說的沒錯,永遠不要將利刺對準身邊人,不然自己一定會後悔,這才過去多久,她便已經後悔不已。
這麽大的晏城,他究竟會去何處?
蘇汐南的心都揪在了一塊,很怕會發生讓自己抱憾終身的事。
“師妹。”她在街上瘋狂的尋找,抓住一個人便仔細的詢問,看著她驚恐的麵容不少人被她嚇到而不敢多言,趕過來的司徒熵剛好看到了這一幕,他走過去抓住了蘇汐南的手腕,迫使她放開了路人,讓其離開,聽到熟悉的聲音傳來,蘇汐南回頭痛苦的看著司徒熵,抓著他的衣袖歇斯底裏的問:“二師兄,你知道師父去哪了嗎?他是不是生我的氣了?我,我擔心他,他……”
“師父武功極高,這世上沒有幾個人是他的對手,他不會有事的,你先別著急。”司徒熵安撫道,希望她能冷靜下來,可現在的蘇汐南如何冷靜,她一想到當時沒有注意的到蘇卿辭的狀況便悔不當初,甚至非常痛恨自己,若她沒有說那些話,他肯定不會離開。
她眼中一片水霧彌漫,紅著眼眶說:“既如此,那他又是如何受的傷?你見過師父受傷嗎?有人能近他的身?肯定是在沼奚發生了什麽,他現在一定很危險,我必須要找到他。”
說著蘇汐南推開了司徒熵繼續尋找,那副瘋狂的樣子讓司徒熵有些不忍,但蘇汐南說的又不無道理,他如何去勸她?最終他也沒有再勸,而是陪著她一起尋找。
門外的廝殺聲越來越大,容盈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水,手指微微顫動,琴邊香爐中冒出縷縷青煙蜿蜒縈繞,她問:“過去多長時間了?”
“一炷香。”旁邊的侍女回道,這個回答讓容顏長歎一口氣,“從未想過兩炷香居然如此漫長,外麵那些人都是各中精英,我們撐不了太久。”
“兩炷香一定可以。”
“撐是可以撐到,你覺得以他一人之力能將那些人擊退?”
說著,窗外突然人影晃動,接著一個人突然破窗而入,容盈手指掠過琴弦,發出一聲錚鳴,琴音化作利刃快速的朝著那人攻擊而去。
與此同時門也被人踹開了,三個黑影人同時衝進來,侍女大驚失色,容盈卻淡定的抬手道:“退後。”
侍女聽話的往後退了一步,容盈拍了一下桌子,古琴翻過身她快速的從古琴下方取出雙劍朝著那幾人廝殺而去。
整個陌上坊已經被那群人圍攻過來,幾乎無一人幸免,好在陌上坊中並非普通之人,勉強能與其周旋一二,但顯然堅持不了太久。
就連廚房中正在做飯的廚子都扛著大鐵勺一路拚殺,但寡不敵眾,又加之對方人數還在不斷增加,他意識到不妙,快速的衝進了落香閣,容盈此時正在與四個人交手,顯然她一人落於下風,廚子跑過去一勺子破空而去,成功將四個人隔絕開來,這好為容盈分擔。
“坊主,這樣下去不行,他們人太多,而且實力都不簡單,我們怕是堅持不了多久。”
廚子大喊道,並一腳踹開麵前的人,提著勺子就打了過去,他們兩人都是這般慘狀更別提其他人了,若在負隅頑抗陌上坊怕是會損失不少。
容盈微微蹙眉,聽到外麵的慘叫聲她心裏也沒底,自己對蘇卿辭並不了解,若說了解還不如他的徒弟熵呢,怎知他能否恢複到時候憑一己之力又能否將這些人解決掉。
如此想來,師父倒是膽子大。
“不知道,但也不能讓他們再進一步。”
她雙劍在手,氣勢逼人,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們在陌上坊撒野。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陌上坊已經明顯處在劣勢,外麵的情況陌上香自然略有耳聞,她盯著香竟第一次感覺如此緊張。
那些闖入者不簡單,起碼這幕後之人是奔著要蘇卿辭命來的,不然如此大手筆整個晏城都能給他們翻個底朝天;到底哪裏招來那麽多敵人的?陌上香微微歎息。
第二炷香已經燃燒了一半,額頭的汗水漸漸流了下來,落在了地上,發出清澈的聲響,屆時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朝著四周蔓延而去,陌上香站在那居然被這力量逼得幾乎站不穩,她下意識的扶住了牆壁。
有流水聲潺潺傳來,她猛地抬頭望去,發現蘇卿辭周圍不知何時竟然升起一層薄薄的水霧,寒池中的水沸騰了起來,水花四濺拍擊在了地麵上,流水溢出朝著周圍蔓延。
水霧中蘇卿辭慢慢起身,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地麵的水竟慢慢結成了冰,透著一股冷冰的寒氣,本就是寒潭,但此刻卻猶如處在至陰至寒的北境之地,冷的人不住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