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銀槍與劍
“怎麽辦呀……”
夏媛急的都快咬手絹了,她現在希望蘇汐南趕緊回來,可看了一下天,這個辰時她怕是還沒忙完呢,於是她衝進廚房把耿正叫了來,耿正一看,立馬擺手,“你叫我作甚?就這架勢我敢去?得了吧,我還要命呢。”然後逃一般的衝進了廚房,夏媛大罵,“出息!”
現在希望落空,夏媛心急如焚,那邊呢還在交手,旁人也插不進去,實在沒法子她瞅了眼站在那目瞪口呆的褚蕭玉,於是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衝著她說:“你也看到這情況了,要不咱想想法子讓他們住手?”
一聽這話褚蕭玉瞟了她一眼,很是嫌棄,“我為何要管?”
“可你總不希望夫人出事吧。”夏媛苦口婆心的說,結果人褚蕭玉很是自信,“我姑母厲害著呢,她可從未敗過。”
可你沒看到一個在攻擊一個在躲避呢,人家壓根都還沒出手,真要鬧大了害的還不是他們這小破店嗎?夏媛心累,這時她聽到蘇卿辭一邊躲避一邊說:“我無意與你交手,先前之事不過是各司其職,如今我對你沒有任何威脅何苦呢。”
他就真的是來討生活的,嚴格來說是他徒弟來討生活,不然他也不必到這來招搖啊。
“廢話少說,亮出你的劍來。”褚清昶就是一暴躁性子,隻要銀槍在手根本不管不顧,更何況眼前的人實在是讓她憤恨,當年都已經行至東離邊境處,結果戰無不勝的她第一次吃了敗仗,此後但凡遇到就沒贏過,心裏自然結下了梁子,同時她也更恨此人多年容顏不改,怎麽連老天都在優待他。
那火氣一下子蹭蹭的往外冒,下手之狠辣簡直讓人聞風喪膽,蘇卿辭無奈的聳了聳肩,腳尖一點落在門口,褚清昶揮著銀槍怒道:“你的劍呢,我不和手無寸鐵之人交手。”
“你都打了半天了才想起這茬?”蘇卿辭冷聲蹙眉,表示無力,然後擺了擺手,“我沒有劍,你要是非得欺負我哥手無寸鐵之人那便來吧。”
怎麽蘇先生也耍起無賴來了?
夏媛傻眼,那個翩然若仙的蘇先生一下子就接地氣了。
這話一出褚清昶都愣住了,她瞥了眼門口的守衛冷聲道:“給他一把劍。”
“可夫人……”
“給。”
見守衛有些猶豫,褚清昶一聲令下,守衛隻好朝著蘇卿辭丟了把劍,他瞅了眼不想接,誰知褚清昶一槍刺了過來,沒辦法他隻好拿劍擋開了,可一旦拿起劍褚清昶勾起了嘴角,“你可是拿起了劍,便是朝我挑釁了。”
“你可真夠無賴的。”蘇卿辭頗為無力,而這話讓褚清昶勃然大怒,就這麽兩個人又一次打了起來。
可別打了,店真要被拆了!
夏媛心累,而這時葉舟和宋辭兩個匆匆而至,一到門口就瞧見這陣仗了頓時一愣,葉舟欲上前卻被宋辭拉住了,“你去幹嘛?當心你娘一槍把你給挑了。”
眾所周知褚清昶一旦動手就是六親不認的架勢,這個時候誰和她說話都沒用,一心隻想打贏對方,別說葉舟去了,就連慶武帝來了都沒用。
“不能讓他們這樣打下去。”葉舟皺眉,宋辭卻說:“蘇先生不都沒認真嗎?”
“他認真你能阻止?”
霎時間宋辭愣住了,他還真不行,可現在去也是枉然,以他們兩個目前的能力根本插不進去手,不明擺著送死嗎?
“表哥?你怎麽來了。”
看到門口的人,褚蕭玉立馬激動起來,特別是瞧見葉舟身邊的宋辭更是激動不已,忙往門外奔跑而去,可這時雙方正在交手,她此番做法是非常危險的,剛跑到中間就感覺一股強大的氣勢朝著她衝擊而去,一下子她傻了眼,回頭就看到一道銀光襲來,她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一下子不敢再有任何動作,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躲開。”
清冷的聲音自耳旁傳來,她猛地回眸肩膀突然被人抓住,一愣神就被人朝後拉去將將避開了對方的攻擊,看到褚蕭玉臉色煞白,褚清昶皺著眉怒道:“閃一邊兒去,當心傷到你。”
那一嗓子吼出來褚蕭玉哪還敢多想慌忙的跑到門口去了,也就是這片刻的功夫褚清昶感覺一股寒意在自己脖頸間彌漫開來,葉舟頓時大驚,“先生請住手!”
褚蕭玉回頭就看到蘇卿辭站在褚清昶的身後,長劍橫在褚清昶的脖子上,寒氣肆意殺氣彌漫,冰冷的涼意蔓延開來,褚清昶是最清楚不過的了,但她絲毫不懼,揚起修長的脖子冷笑道:“你不敢動我,若我有事你出不了玉河。”
蘇卿辭如今並非孑然一身,他有顧慮自不會像以前那般任性,曾經沒幾個敢跟他說此話,可現在他有顧慮自然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聽到這話葉舟心提到了嗓子眼裏,倒是宋辭卻勾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他等的怕就是這一刻,本以為蘇卿辭胡因此動怒,誰知他無奈的聳了聳肩,手指鬆開長劍自他掌心滑落,這舉動嚇了夏媛一跳,她生怕褚清昶會趁機動手,然而奇怪的是她也沒有,當劍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時,蘇卿辭歎著氣說:“我隻求一處安穩之所,並非想要介入你們,誰都和我無關,唯有這家小酒館而已。”
“真是沒想到這話會從你口中說出,怎麽,多年不見你當真變了?”褚清昶收回銀槍居然也沒有再打算動手,二人難得默契,相視一笑反倒讓旁人很是不解。
“你待在這地方實屬屈才,不妨到我逍遙侯府謀個差事,我定不虧待你。”
褚清昶又道,這話不禁讓宋辭眯起了眼睛,反倒是葉舟很是激動,若是直接能請去當他的師父,那自然最好不過了,可惜卻被蘇卿辭拒絕了,他笑著說:“那你怕是晚了,我已經把自己賣給了這家酒館的老板,她去哪我便去哪。”他在笑,眼眸卻清澈的可怕,褚清昶實在不懂,為何這個人不管經曆再多事可這雙眼眸都依舊幹淨,此人果然不簡單。
“那到確實可惜了。”褚清昶笑了笑,“不過你可得想清楚,沒有仰仗在這,你寸步難行。”
“那可未必。”
蘇卿辭還是那般自信,笑時溫文爾雅,怒時風雲突變,可這麽多年卻沒有幾個人能讓他輕易妥協。
“不知是何人有幸得你青睞,願意為她做到如此,有空我可得認識認識才行。”
“不用認識了,她已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