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出事了

  “師父，我剛剛表演的如何？”


  走在街上，蘇汐南喜滋滋的問，這會兒還回味呢，穿著新衣服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半天不見蘇卿辭說話，她拉了拉他的衣袖歪著頭很是不解，蘇卿辭瞥向了她勾起嘴角，“蹩腳。”


  “……”


  來時已經布滿了花卉，此時更甚，到處都能聞到花香，正午，便會有花車來，所有人會跟著一起護送至河邊，然後將獻祭童子放置到竹排上，屆時，大家會一起放花燈，讓花燈陪著竹排一路而去。


  “師父以前見過祭祀嗎？”她撐著下巴頗為好奇，電視上看到的終歸是假的，甚至都對接不上，所以她心裏麵很期待，想看看所謂的儀式是如何的，更何況在這之前她還能跟著師父穿著情侶裝逛大街，若是有相機就好了，不拍照留念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遠處花香彌漫，不時的起了一陣風，依稀可看到花瓣隨風而去，地麵上早已鋪上了一層掉落的花瓣，就像是特製的地毯竟讓人有些不忍踩上去。


  “蘇哥哥。”


  那聲音從人群中傳來，蘇汐南立馬望去，在那人海中她看到張妙竹急急忙忙奔跑而來，竭盡全力的扒拉開人，生怕看到的人會離開自己的視線。


  怎麽這麽巧。


  蘇汐南不禁暗自腹誹，倒不是不想見她，總覺得三人行是不是有些尷尬，她這還想跟師父逛街呢來個人就沒那回事了。


  “蘇哥哥，你果然來了啊，我做的鮮花餅你嚐嚐。”好不容易跑到蘇卿辭麵前來，張妙竹激動的遞出小紙袋，看起來是精心包裹的，上麵還用了紅繩打了個蝴蝶結，蘇卿辭笑著接過，“多謝。”


  “謝什麽啊，我們誰跟誰，蘇哥哥喜歡就好。”


  她說著仰起頭看向他，他身後一片花海，而他掛著笑意，春暖花開，張妙竹愣住了，千般緣由隨風去，心思浮沉為一人。


  “來了。”


  見她那般模樣，蘇汐南本來想提醒，卻見花車緩緩而來也就沒再多想，提醒了一句，這才讓張妙竹回過神來，她跟著望了過去，那花車其實也很簡單，但上麵布滿了鮮花，增添了幾抹豔麗，而坐在花車中央的花童頭頂紅紗，身著紅衣看起來格外喜慶。


  那些人敲著鑼吹著嗩呐異常熱鬧，跟著一起前行年輕女子手提花籃邊走便撒花，看得人應接不暇。


  “我們也去吧。”張妙竹突然開口，一手拉著蘇卿辭一手拉著蘇汐南奔跑而去擠入了人群當中，隊伍浩浩湯湯人也越聚越多，等有了一定規模基本上走到了河岸上麵的百層台階處，鎮子的街道其實是掛在半山腰處的，下方有一個很高的坎，這百層台階就是建在此處專門通往下方河流的。


  百層階很窄，一次最多隻能並排通過兩人，兩邊沒有護欄，往下望去莫約幾十米高看起來異常危險，走到這開始變換隊形，雙人並排將花車抬起慢慢往下走，而後麵的人隻能順勢跟上，這麽多人整整花了半個時辰才走到河邊。


  此時河邊已經搭好了祭台，台子旁拴著布置好了的竹排，上麵放了不少鮮花和點心，看起來倒是頗為豐盛，顏色也很多，但大多為紅色，意味喜慶。


  “怎麽有點像給河伯娶媳婦啊。”


  蘇汐南小聲道，反正電視劇中是這樣的，這若是個活人不就是這個意思嘛，她即便壓低了聲音但周圍人靠的近還是聽了去，紛紛看向了她，被好幾雙眼睛盯著她訕訕一笑趕緊別過頭去若無其事的哼著歌謠。


  “瞎說什麽呢，祭祀是向神明傳達我們的期望以此換來和樂安康，神若是聽到了我們的期望肯定會為我們擺平禍端，尋常百姓求的隻是個風調雨順，神明有靈會為我們實現的。”張妙竹說這些的時候表情異常虔誠，她肯定是因為相信才會露出這種表情來，隻是這話在蘇汐南看到不過是安撫自己罷了，聽天命那可就是將自己的命運交付他手，可這世上最值得信任的從來都隻有自己。


  “那你相信世界上有神嗎？”蘇汐南問，她看著張妙竹的眼睛格外認真，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認真的探討這個問題，以前她從不會考慮，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人神什麽的不過隻是封建迷信罷了。


  張妙竹看向了她，異常肯定的點頭，“信，我當然信，當時我快被淹死時我就在心裏祈禱神明希望有人能救救我，那時蘇哥哥出現了，他救了我，所以他就是我的神明。”


  靠！

  一時間蘇汐南覺得自己好像輸了很多，她趕緊看向師父，想看看此刻他的表情，任何男的麵對女子這般告白都是會招架不住的吧，然而她抬眼一看，人蘇卿辭早就走到前麵去了，完全沒聽到他們的對話，她這才轉向了張妙竹，發現她看著蘇卿辭的背影眼神格外溫柔，幾乎能滴出水來，蘇汐南想她怕也正是因為師父走遠了才敢說這種話吧，古時候哪裏有那般大膽的女子。


  她若再膽大一點，自己會輸的一敗塗地吧，蘇汐南，可不能輸哦。


  轉眼儀式已成，眾人來至河邊領了小花燈蹲了下去，隨著一聲令下，固定住竹排的繩子被鬆開，有人拿著長竹竿用力的將竹排送出，屆時所有人一同將花燈放出，幾十個乃至幾百個人手中的花燈沿著河水蕩漾而去，微風拂過，漫天花瓣飄零，落在水麵上形成一圈一圈小小的漣漪。


  看著遠去的花燈和竹排，蘇汐南下意識的攥住了蘇卿辭的衣袖，眼裏麵星星點點，帶著些微的期許，蘇卿辭低眸看先她，“怎麽？”


  “沒什麽，我隻是在好奇這竹排什麽時候會回來。”


  “你為何覺得會回來？”


  師父這麽問是什麽意思？這次輪到蘇汐南不解了，她一臉茫然，“如果不回來的話不是說明會降災禍嗎？”難道師父不相信？不過她也不相信就是了。


  蘇卿辭淺笑卻不作答，眼角帶著一抹意味不明，她看不懂，也不明白剛剛的話是什麽意思，想問時突然聽到有人大喊：“竹排翻了！花童……花童不見了……”接著人群騷動起來，互相推擠著也不知是想跑還是想看，蘇汐南張了張嘴突然感覺身後傳來一股寒意，她下意識的想回頭，卻見蘇卿辭一把將她拉到自己身後繼而並起雙指點在那人眉心處。


  她竟在那人眼中看到一抹快速閃過的綠光，雖轉瞬即逝，可她絕對沒有看錯，而且他的眼神和那天自己所見的妞妞如出一轍，太相似了，那如同凶獸一般的眼神她至今都忘不了。


  “師父……”


  “我們要趕緊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