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代溝
回到家中,蘇汐南悶悶不樂的趴在馬背上也不說話,連師父何時離開的都不知道,她腦子裏現在想的全部都是梁婆婆,不知以後她該如何自處。
“幹哈呢,還趴著啊,下來做飯。”
阮玉蘭挑著長長的煙杆從廚房出來,好不容易等到這丫頭回來其他人都眼前一亮等著她做飯呢,誰知道這丫居然趴在那一動不動,喊了也沒反應,阮玉蘭繞到側麵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拍在了蘇汐南屁股上。
“幹什麽你!”蘇汐南惱羞成怒,下了馬,瞪著幸災樂禍的某人,“還笑。”
“我說你到底是怎麽了?”阮玉蘭吸了一口煙,慢悠悠的吐了蘇汐南一臉,嗆得她咳嗽不止,憋著通紅的小臉兒看起來就要發火,她立馬說:“姐這不是關心你嘛,要是有什麽不開心的事來一口,保準快活似神仙。”
“得了吧,我可不想老了一口黃牙。”
蘇汐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聽這話阮玉蘭怒了,“說什麽呢。”
“沒什麽,你當我啥也沒說就好。”說著蘇汐南朝廚房走去,雖然心情不好可還是很有責任感的,這就開始做飯了,可你做飯就做飯怎麽把好好的菜往喂豬的桶裏倒?不對,那是什麽?阮玉蘭定眼瞧著蘇汐南又端出一大盆東西想都沒想就往鍋裏倒,嚇得她趕緊衝上去阻止。
“妹妹妹妹妹……那可是豬食……”
得,她話都沒說完呢蘇汐南就已經倒完了,手那叫一個快啊,她好不容易煮的一鍋白米飯全廢了。
“我說你到底是咋了?”阮玉蘭掰過蘇汐南的肩膀看著她那雙撲閃撲閃的大眼睛問,這丫頭平時不這樣啊,就一開心果,怎麽現在苦大仇深的,“誰欺負你了?不對,你跟蘇先生一起的呢,誰能欺負你啊,難道是……”
“不能吧,蘇先生還能欺負你?該不是你哪裏做得不對他訓了你兩句,這師父訓多正常的事啊你還鬧別扭呢。”
果然是寵壞了吧,孩子都是恃寵而驕,多半打一頓就好。
“不是。”蘇汐南歎了口氣,她所有的幼稚與天真隻是因為自己想而已,因為天真的人永遠會保留初心也會很快樂,所以很多事她不多想,隻想單純的開開心心的過日子,畢竟這是她以前奢求不來的,可她終究也三十多歲再加這重生後的十幾年,這把年紀若再天真無邪哪怕就是傻了。
她不是不懂,隻是選擇不懂,這是兩碼事,旁人看到的隻是一麵,就像她看到的蘇卿辭一樣。
阮玉蘭急了,“那是什麽?”
“我隻是突然覺得我離他好遠。”她淺淺一笑,眼中泛起層層漣漪,這個笑太過苦澀阮玉蘭愣住了,她不知道該說什麽,手指輕輕的握緊了煙杆,小聲嘟囔了句,“你還要多近,隔著一床被子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指的是,我看不到他的心。”
“那你挖出來啊,不然你看個鬼啊,再說那豬的心跟人的也沒區別,要不改天姐給你掏一個出來好生瞧瞧?”
“誰要看豬的心啊!”蘇汐南怒了,阮玉蘭繼續嘀咕,“那蘇先生的心我也挖不出來更不敢挖啊,要不姐給你支個招,趁著晚上他睡著了你點個迷香,然後偷偷潛進去用匕首把他的心挖出來。”
她說的時候甚至有些興奮,蘇汐南狐疑的瞥了她一眼,“你為何要挖我師父的心?好生歹毒!”
“不是你丫好看嘛,不然老娘幹嘛給你出主意。”
還好心當驢肝肺,再不給你支招了。
“我哪裏是要看他的心啊,算了,說了你也不懂,我做飯去了。”
然後蘇汐南那天做了一頓有史以來最難吃的飯,大家歡歡喜喜圍坐了一桌子結果就看她端出來一大盆的麵糊糊,說是麵糊糊都是抬舉了,怎麽看都像是把豬食混到了米裏,而且這味兒也不對,有點像鞋底子的味道,著實有些難聞。
不該啊,她做飯從未出過差錯,莫不是夫人借小老大之手收拾他們?
如此一想,寨中弟兄不覺一驚,一個個都不敢動筷子,就等著有人帶頭呢,這頭啊得寨主起,畢竟誰讓是他夫人呢,咳咳,寨主咳嗽一聲,用餘光瞟了眼自家漂亮夫人,小聲問:“你做的?”阮玉蘭立馬搖頭,本來她做飯就以難吃出名了現在可不能背這個鍋,不然以後誰還信她啊。
“都吃飯,等什麽呢。”得到不是在家媳婦兒做的信息後,寨主一把拍在桌子上威逼利誘他們動筷,他都發話了哪裏還敢不聽,一個個皺巴著臉嫌棄的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嘔……是豬食,肯定是豬食!”
最先開吃的那小夥兒轉身就吐了,驚得其他人瞬間離席,還吃個毛啊,這敢吃?
“你們怎麽了?”
司徒熵悠悠的飄過,走到桌邊瞅了眼桌上的東西,訕訕一笑,擺了擺手拔腿就溜再不見人影,那速度簡直杠杠的,一看就是練家子。
因為自己害的一群人餓肚子的罪魁禍首此刻並不知情,她坐在灶前撐著小臉兒很是苦惱,說不出來哪裏有問題,可就覺得哪都是問題,難道是代溝?對,一定是。
給自己找了個差不多的理由後猛地站起來,這時聽到外麵傳來騷動,她出了門就看到又有兩個人打在了一起,不禁問:“他們幹嘛了?”
“不知道,好像是為了這東西像不像豬食爭論起來了。”小唐哥一臉懵逼的說,他發現最近大家情緒極為不穩,一不小心就跟點了炸藥一樣,說發作就發作簡直防不勝防。
蘇汐南很是費解,“什麽東西?”
“喏,就這個。”小唐哥將手中的碗湊到了蘇汐南麵前,語氣頗有些責備,這不當事人嘛,東西都是她做的還問。
“這什麽啊,就是豬食吧。”
“你做的啊。”
小唐哥表示震驚,難道小老大被奪舍了連自己做的什麽東西都不知道了?
“咳,意外,這都怪師父。”她有些委屈,垂下眸子聳拉著腦袋,誰知身後竟傳來蘇卿辭清冷的聲音,他問:“我怎麽?”
“我們代溝。”
說完蘇汐南就跑了,留下蘇卿辭一臉懵逼,歪著腦袋一臉不解,“代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