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埋骨他鄉(九)
這硃砂符文其實是請仙咒必備的符文,只要是請仙,就一定要有請仙符文,不然就像上次一樣,請來了鍾馗,但卻沒有真正的請來的『仙兒』幫忙,反而還讓飛屍跑了。
當時如果請來的是別的什麼『仙兒』的話,或許飛屍就不會跑了,相反的,太爺爺還很可能有生命危險,這還得虧鍾馗是降鬼的師爺爺呢。
只見太爺爺右手反手握劍,左手化作劍指,朝著飛屍就沖了過去,不知從什麼地方拿出的符紙,此時就夾在太爺爺的劍指中間,符紙上硃砂符文閃爍著紅色光芒,在這漆黑的夜晚中,有些怪異。
太爺爺速度極快,不等飛屍反應,一張符紙已然貼在了它的額前,頓時想要反擊的飛屍,竟然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就好像普通的殭屍被貼上符紙馴服了一般。
右手反握的桃木劍猛然對準了飛屍的脖子就抹了過去,頓時從飛屍的脖子上閃現出了一條細細的傷口,乾癟的皮膚竟然外翻了出來,露出裡面慘白的腐肉。
太爺爺的本意應該是將飛屍的頭顱削下來,可是奈何這只是一柄極為普通的桃木劍而已,如果換做金錢劍,沒準真的能將飛屍的頭顱削下來也說不定。
不過飛屍終歸只是死物,而且也是有主之物,就算太爺爺請了鍾馗上身,將降屍符貼到了飛屍額頭,但效果並不怎麼樣,因為飛屍這個東西,看人不看物,自己主人怎麼做怎麼是,如果不是自己的主人,就算是給它釘在棺材里也無用。
所以飛屍的不動僅僅只是暫時的,當太爺爺桃木劍劃過它脖子的時候,原本已經閉上眼睛的飛屍猛然睜開,猩紅的眼睛透露著凶光,而那額頭的符紙竟然頃刻間便化作了灰燼,飄散在了空氣中。
飛屍猛然抬起雙臂,硬生生的打在了太爺爺的胸口,這也幸好他們倆離的比較近,飛屍抬臂的時候只是胳膊打在了太爺爺的胸口,如果距離在稍稍遠一點,很有可能就是那鋒利的雙掌插進太爺爺的胸口。
雖然太爺爺請來了鍾馗,但並不代表他就是鍾馗,他只是獲得了鍾馗的力量而已,並不是身體,所以這種強大的攻擊,根本就不是太爺爺能抵擋得住的。
太爺爺被飛屍的這一下子打的倒飛了出去,不過還好,僅僅只是一丈的距離而已,便穩住了身形,桃木劍也被剛剛那一擊打飛了出去。
飛屍見狀,猛然沖了過來,雙臂朝著太爺爺的面頰就橫掃了過去,太爺爺的反應也是異常的迅猛,雙臂猛然格擋,硬是將這一擊給擋了過去,不過這一擊的力量絕對十足,太爺爺硬是倒退了數步,差一點就被打倒,如果不是旁邊的大樹,或許他已經躺到了地上。
而太爺爺好像不知道疼痛一般,穩住身形后,空手取過一張空白符紙,夾在食指中央,豎於胸前,腳下紮成馬步,口中用極為滄桑的聲音念道。
「雲篆太虛浩劫之初,乍遐乍邇或沉或浮,五方徘徊一丈之餘,天真皇人按筆乃書,以演洞章次書靈符,元始下降真文誕敷,昭昭其有冥冥其無,沉痾能自痊塵勞溺可扶,幽冥將有賴,由是升仙都,嗤」
一邊念著咒語,一邊將舌尖咬破,以舌尖血為媒,指尖為筆,在空白的符紙上快速的畫著符文。
這是開經玄蘊咒,此咒為以道消災扶正之念,真實不虛,而人常迷誤未能解之。玄者,深而幽,道之體也;蘊者,覆而涵,道之用也。
所以對付這種有主之物,唯有妙用,也就是短短的剎那,開經玄蘊咒便已經念完,符紙也以畫完,而飛屍好像不太想要給太爺爺這個機會,二話不說,繼續沖了過來,這一次,直接用雙掌上那尖銳的指甲插向了太爺爺。
而太爺爺依舊淡然的比劃著自己的動作,好像沒有看到飛屍的動作一般,符紙被他舉過頭頂,朝著左邊轉了三圈,又在自己的心口處畫了一個圈,然後才開始動。
而也就是這個時候,飛屍已然臨近,近在咫尺,不過太爺爺腳下踏著七星步,左腳向外畫了一個狐,右腳腳尖猛然點地,整個身體如同羽毛一樣,竟然貼著飛屍的手臂滑了過去,巧妙的避開了的它的攻擊。
而左手上的符紙,竟然在這剎那間的功夫,貼在了飛屍的後背上,而飛屍好像感覺到了自己後背被貼上了什麼東西,在一擊未中之後,竟然哀嚎一聲,朝前繼續奔跑,同時還不停的轉著圈,就好像後背貼著的東西它好像很害怕一樣。
「不好,它要跑,快攔住它」我一看,飛屍已然是朝著林子深處跑去,這和上次一樣啊,打不過就跑的趨勢,所以我直接站了起來,朝著太爺爺喊道。
而太爺爺好像沒有聽到我的話一樣,竟然盤膝坐下,手中不斷的掐著手決,看到這,我以為又是像之前一樣,鍾馗不管用了呢。
不過這也就是我當時的想法,因為太爺爺的手決好像是專門對付準備要逃跑的飛屍,只見飛屍剛剛準備轉入樹林的剎那,太爺爺猛然怒吼一聲。
「給我破!」雙手成劍指,右手劍指指向飛屍,左手劍指壓在右臂。
而這一道劍指,這一道破字,就好像是一個炸彈的導火索一樣,飛屍的背後竟然傳出了一陣如同爆炸般的聲音,隨即一股紅色的火花到處飛濺,灑落在地上和樹榦上。
飛屍已經趴在了地上,有些奄奄一息的感覺,後背上赫然出現了一個碗口大小的黑色窟窿。
雖然這窟窿沒有穿透飛屍的身體,但這碗口的大小的絕對觸目驚心,讓人心驚不已,而就在這個時候,吳經乙突然大喊一聲,聲音急促萬分。
「快,黑狗血,罩屍網」
我和吳春秋一聽吳經乙的命令之後,立馬端著黑狗血和罩屍網朝著飛屍就奔了過去。
「用黑狗血灑到飛屍身上,然後用網罩住它」說話間,吳經乙一人出現在我和吳春秋的身邊,只是他的臉色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有些蒼白,嘴角的血跡也沒有擦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