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埋骨他鄉(七)
「這裡的泥土被人平整過,尤其是昨晚的暴雨,更是掩蓋了那個人的痕迹,不過從這些土堆上來看,絕對是人為將這裡的土堆鏟掉的」吳經乙皺著眉頭,在棺材旁來回的走著。
之前的土堆已經差不多被剷平,將棺材周圍空地給填平,現在的棺材就好像鑲嵌在了土中一樣,只有一個棺材,而且棺材的高度也被提升,與地面平行。
「嗯,看來我所料的不錯,死人與地平,縱使虐前世緣,背後的那個人已經估計就準備在今晚動手了,幸虧我們及時趕到,如果有幸,我們或許還能夠目睹一下那個人的真容」太爺爺皺著眉頭說道。
「真的?」我好奇的問道,對於背後的那個人我也是很好奇,他們總說是那個人在背後害我們,但是我卻什麼感覺,所以有些好奇。
「應該差不多,操控飛屍必須養鬼人在附近施法,不然沒有任何作用,而且飛屍在哪,養鬼人就在哪,換句話說,上一次飛屍出現,那個人一定就在附近,只是當時事發突然,讓我沒有想到這些而已」
「這次怎麼辦?先設壇還是先等那個人出現?」吳經乙中皺著眉頭問道。
「必須先設壇,我們的到來那個人一定有所察覺,或許此刻就在附近,如果這個時候不設壇,等飛屍出現之後,可就難說了」太爺爺有些無奈的說道。
「開始準備吧,時間也不早了」
此時已經是八點多,夜色臨下,太爺爺和吳經乙兩個人不停的在忙忙碌碌,用自帶的木板和撿到的樹枝做了一個簡易的桌子。
將黃布鋪上,白蠟擺在頂頭兩角,糯米、米酒、硃砂等一些常見的東西也擺在上面,墨斗線、符紙、桃木劍隨之擺放,一盆黑狗血擺在法壇下,一張碩大的網沾滿了黑狗血,擺放在旁邊。
我們每個人來的時候都背了一捆槐樹枝,擺在了法壇后,擺成兩米長,一米寬,半米高的檯子,是準備將飛屍降服后燒死的,一切準備完畢之後,太爺爺和吳經乙兩人便坐在了法壇后,等待著飛屍的出現。
而我和吳經乙則是坐在了槐樹枝擺成的檯子上,隨時等待關鍵的時刻到來。
漆黑的夜晚,寂靜陰森,風陰冷的嚎叫著,時不時可以聽到風吹樹葉的沙沙聲,漆黑的夜晚,寂靜陰森,外面的風陰冷的嚎叫著,時不時可以聽到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夜色濃重,如腐爛的屍體上流出來黯黑冰涼的血,蜿蜒覆蓋了天與地。月亮孤零零地盤旋上空,光線暗淡,彷彿女人眼角的怨淚。
樹木糊掉稜角,遠遠看去,似血肉模糊的臉孔,樹木和泥土的皮膚開始潰爛一般,散發著奇怪的味道,令人窒息。
我不禁抱緊了身體,將身體湊向了吳春秋,我怕她冷,所以像湊到她身邊給她點熱乎氣,已經子時了,殭屍一般都在子時行動,所以這次也不例外。
子時剛到,頓時狂風大作,龐大的樹榦都要被吹彎一般,地上的泥土也已經被吹了起來,漫天的灰塵。
「就是現在」太爺爺猛然大吼一聲,從懷中抽出火折,將兩根白蠟點燃,手中握著桃木劍,刺中了一串符紙,一口米酒噴洒其中,將符紙染濕,並在白蠟上左轉三圈,右轉三圈,然後符紙頓時燃氣了熊熊火焰。
吳經乙手中也是握著桃木劍,將自己的中指咬破,抹在劍刃,同時刺中一串符紙,在白蠟上也是左轉三圈,右轉三圈,當符紙燃氣火焰之後,隨手抓過一把硃砂,撒向了燃著火焰的符紙上。
硃砂所到之處,頓時火焰倍生,一道火龍從桃木劍上爆射而出,而此時,那棺材蓋子已經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好像飛屍馬上就要破棺而出一樣。
「功德金色光,微微開幽暗,華池流真香,蓮蓋隨雲浮,千靈重元和,常居十二樓,急宣靈寶旨,自在天堂游」
「丁丑延我壽,丁亥拘我魂,丁酉制我魄,丁未卻我災,丁巳度我危,丁卯度我厄,甲子護我身,甲戌保我形,甲申固我命,甲午守我魂,甲辰鎮我靈,甲寅育我真,急急如律令」
吳經乙口中念起了破酆都離寒庭咒,這是封咒的一種,太爺爺念的是六丁六甲護身咒,防止兩人被飛屍咬傷。
兩人剛剛念完法咒,棺材蓋子的顫抖比之前還要強烈,已經能夠明顯的看到棺材蓋子與棺材中間的縫隙。
說時遲,那時快,太爺爺和吳經乙猛然從法壇后一躍而出,兩人距離棺材大約一丈的距離,僅僅一步便跨了過去,吳經乙猛然將燃著火焰的符紙從桃木劍上取了下來,一道金光閃過,將符紙扔向了棺材。
而這些符紙就好像有眼睛一樣,竟然燃著火焰貼向了棺材蓋與棺材之間,正巧封住了兩者之間的距離。
而棺材一碰到這些符紙之後,之前還猛烈顫抖的棺材頃刻間便安靜了下來,不在顫抖。
而太爺爺則同樣將燃著的符紙取下,朝著天上扔去,頓時符紙化作一片灰燼,飄落在了兩人的身上,我和吳春秋則是手中攥著護符,躲在了法壇下,不過我倆一起拿著黑狗血,準備隨時將黑狗血潑向飛屍。
「鴨蛋」太爺爺朝著吳經乙說道,只見吳經乙皺著眉頭點了點頭,將口袋裡的鴨蛋遞給了太爺爺一半,兩人就站在棺材前,等待著棺蓋飛起。
果然不出太爺爺所料,破酆都離寒庭咒根本封不住這飛屍,可是當棺材剛剛露出了一道縫隙的時候,吳經乙便將一個鴨蛋扔進了棺材中。
不過別說,還真好用,一個鴨蛋接著一個鴨蛋的扔,而棺材蓋則是一直處於開合狀態,沒一個鴨蛋讓進棺材,都會讓剛剛開啟縫隙的棺材再次的閉合。
這一幕看的我和吳春秋是大笑不止,然而就在我們笑的過程中,我們卻沒有發現身後的樹林中有響動,那是一個人在施法的過程中,不斷的摔跤所致,而這個聲音,卻被我和吳春秋的笑聲給遮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