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客廳里只剩下了杜曉飛和莫念兩個人，氣氛非常的凝重。


  「你，還在上學嗎？」莫念先開口問。


  「上學？多沒意思，早不上了。」


  「那你爸爸呢？」


  「爸爸啊，十幾年前拿著我媽的錢跑了。」


  杜曉飛說這一切說的漫不經心，但是莫念聽來不禁想起了曾經了自己。這樣說來，杜曉飛跟她命運竟有點相似。但是她比較幸運，還能上學，也一直衣食無憂過。


  兩個人在客廳里還沒有等來李雅芳，夏重陽和東南先出現了。但是兩個人身上都帶著酒氣。


  一進門看見莫念和一個男孩坐在沙發上說話，其他人都沒在，兩人懵懵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不是出事了嗎？現在是什麼情況？」夏重陽問。


  莫念看著他兩說：「你們也上樓吧，別下來。」


  「不是，莫念這是什麼意思？」東南著急了，不明白莫念的意思。


  「對啊，姑姑說家裡闖進來人了，是這個孩子嗎？怎麼你們又心平氣和的坐在這裡？」夏重陽跟著也問一堆問題。


  莫念還是重複了一遍說：「你們上樓去，別下來！」


  莫念這種態度，東南更不樂意了，借著酒勁，走過去拉著莫念說：「你把我當什麼？啊？莫念！招之即來揮之即去嗎？他們都說你是因為要強，所以什麼事情都拒人千里，可是我不是別人，你忘了我們曾經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嗎？自從你當回莫雨凡，就什麼也不願意跟我說了，你知道你這樣不遠不近的跟我相處著，我很難受嗎？」


  「你先上樓去好不好，等我解決完再說咱們的事情好嗎？」莫念稍微緩和了一下自己的態度，不是一上來時的強硬，改成商量的語氣跟東南說。


  夏重陽也上前拽著東南，「聽見沒，莫念說一會兒再說你們的事，你乖乖的，咱們先上樓。走啊！」


  「我不，你放開我！」東南甩開夏重陽的手，死死的抱住莫念胳膊不撒手。


  「莫念，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愛你的，以前我不敢愛，因為當我知道你跟我哥哥的關係之後，我很為難。尤其是我覺得我就是出現在你夢裡的一個人，等你記憶蘇醒了之後，你就忘記我是誰，所以我躲的遠遠的。我以為看不見聽不見就不想了，但是我還是做不到……好不容易一切都過去了，我以為我們可以鼓起勇氣在一起了，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一切又回去不從前了呢？莫念，你告訴我，告訴我為什麼啊？」


  面對這樣的東南，莫念竟無力拒絕。這些年東南的心意她一直記在心裡，他陪她經歷了太多太多，卻始終都還在她身邊。李雅芳的事情她不是不願意告訴東南，她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她自己都不知道該如果提起那個人。


  但是其他任何事情，都要在解決李雅芳的事情之後才有心思談。還好東南喝的比較多，後勁上來很快就要睡去。夏重陽趕緊拖著他上樓睡覺去。


  沒一會兒，李雅芳趕到了。接到杜曉飛的電話，她差點沒氣暈過去，沒想到杜曉飛還是私自找了莫念，還把她叫到家裡去。一路上李雅芳非常忐忑，電話里杜曉飛說莫念同意認她這個媽媽了，這讓李雅芳很驚訝。只要她出現，證明杜曉飛說的都是真的，以後他們的生活就衣食無憂了。


  李雅芳一進門，還是驚呆了，當年莫繁生事業起步沒多久，一直也不穩定，她想買個房子，也是一拖再拖。沒想到後來莫繁生那麼成功，竟買了這麼大的宅子。再跟自己一對比，李雅芳自卑起來。


  「媽，愣著幹什麼呢？是不是很喜歡這裡？以後您也可以住在這裡。」杜曉飛看見李雅芳立即熱情的迎了上去，對李雅芳非常的客氣。


  莫念沒有起身，坐在沙發上看著這對母子，輕輕一絲苦笑。「我有說過你們要住在這裡嗎？」


  李雅芳尷尬，不敢說話。


  「其實不住這也行，要不你給我和媽媽重新安置一處吧，你這人多，估計媽媽住著也不習慣。」杜曉飛厚顏無恥的說。


  「你說，這個女人就是我媽媽嗎？」莫念抬眼問杜曉飛。


  「是啊，媽，你說句話啊，你們不是見過面了嗎？」杜曉飛焦急的拉著李雅芳說。


  莫念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讓李雅芳搞不明白她的意思，不知道是該承認還是不承認。


  「媽，你倒是說話啊，怎麼啦？」杜曉飛有些不耐煩，催促著李雅芳趕緊說話。


  「我……」


  「還是聽我說吧！」莫念站起來，走到李雅芳的面前。


  李雅芳感受到她眼裡的陰冷，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你知道這些年老莫是怎麼說過你的嗎？」莫念突然提起莫繁生，讓李雅芳非常吃驚，當初那樣背叛他，他肯定不會說她的好話。


  莫念接著往下說：「是不是覺得他肯定恨你恨的咬牙切齒的？還真沒有。他只是跟我說是他對不起你，也從來沒有說過你真正離開的原因，還有給你的那筆錢。是不是很驚訝？不管我怎麼跟他鬧騰，他也從來沒有說過你一個字的不好。其實在我印象里，老莫對你挺好的，你愛打扮，他捨得給你花錢。你愛打牌，他也沒說過你不好。我沒想到真正背叛這個家的不是老莫，而是你。後來過得不好嗎？是不是後悔了？但是晚了，老莫也走了。」


  莫念說起這些，確實很讓李雅芳驚訝，忍不住流下了眼淚。她一直以為莫繁生恨她，卻沒想到這些年他一直維護李雅芳在女兒心中的形象。


  「知道為什麼我要跟你說這些嗎？因為我要讓你更愧疚，我可以給你安排住處，也可以給你點生活費。但是我要告訴你，這所有的一切不是我給你的，是你曾經的丈夫，莫繁生！」


  莫念說的很大聲，一字一句敲擊者李雅芳的心。她淚眼模糊，一個勁兒的往後退。「不要，我不要……」


  杜曉飛看見李雅芳經受不住譴責，著急的站在一旁對她一直說：「媽，你不能不要，不能啊，你醒醒，想想我，想想我……」


  「我不要，我什麼都不要，我不配……」李雅芳哭著跑了出去。


  杜曉飛沒想到莫念來這一出，徹底刺激了李雅芳，緊跟著李雅芳追了出去。


  莫念鬆了一口氣坐在沙發上，但是臉上絲毫沒有開心的表情。她看著這屋子裡所有的一切擺設，想起了莫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