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怎麼不說話了？剛才你不是還有很多話要對我說的嗎？哼，當你出現在我的面前，你知道我覺得有多好笑嗎？媽媽？我有過嗎？」


  面對莫念的指責，李雅芳無言以對。她始終低著頭，不敢去看她一眼。


  莫念強忍住淚水，依然冷漠的說了一句：「如果你真的想彌補，就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的生活里。」


  說完，莫念就轉身上了車。


  李雅芳緩緩抬起頭，雙眼已經模糊不清，她隱隱看見莫念厭惡的表情。輕輕的說說了一句：「對不起……」


  一路上東南小心的開著車，不敢說話。因為莫念從上車后就很冷漠，皺著眉頭看著前方，卻又是非常疲憊的樣子。此刻的她跟以往任何時候都不一樣。


  「東南……」過了一會兒，莫念緩緩開口。


  「怎麼了？」


  「送我回家吧，今天好累！」莫念說。


  東南應了一聲：「好！」


  「謝謝！」


  然後莫念還是沒有跟他說起剛才發生的事情，一直到把莫念送到家門口，她才又開口對他說了一句：「今天發生的事情，不要告訴其他人。」


  藉此機會，東南還是忍不住擔憂的問了一句：「你還好嗎？最起碼你可以告訴我，我幫你一起解決。」


  「放心吧，我能解決好的。」


  「好吧……」東南有些失落的勉強對她笑笑。「快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我準時來接你。」


  莫念點點頭，下了車。


  晚上東南約了夏重陽一起被酒吧坐坐，本來他在這裡準備了點活動，是想給莫念一個小驚喜的，但是既然人沒有人其他的活動也不用開始了。


  不過東南和夏重陽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竟然能坐在一起聊聊天，喝喝酒了。


  「怎麼著，今天是哪不痛快了？」夏重陽看著東南從坐下就悶悶不樂的樣子，輕輕舉杯跟他碰了一下。


  東南皺著眉頭說：「還不是因為莫念嗎？其他的還能有什麼事影響我的情緒啊。」


  說著就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又讓服務員倒了一杯。


  「最近你們不是挺好的嗎？」


  「可我總覺得莫念有什麼事情都不跟我說。」東南晃動著酒杯，雙眼目不轉睛的盯著，幽幽的說著。


  夏重陽輕輕一笑，搖搖頭說：「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她啊，就是太要強了，什麼事情都不願意麻煩別人，覺得自己都能解決的了。不過這樣才是莫念啊，別胡思亂想了！來，再喝一杯。」


  夏重陽的話在理，但是東南就是覺得心裡彆扭。


  「她以前是莫雨凡的時候也是這樣嗎？」東南問。


  「別提了，莫雨凡的時候可比現在更咄咄逼人。你都不知道，我想跟她說句話，常常都是被懟回來的，還拿她特沒辦法。但是她這樣的個性，也不能怪她。莫念算是跟張有德相依為命長大的，莫繁生一心撲在公司，根本無心照顧莫念，張有德一開始是莫繁生的特助，主要還是工作上的事情，後來經常幫莫繁生照顧莫念，就家裡家外都是他忙活了。」


  「那……莫念的媽媽呢？」東南深鎖眉頭，想起莫念白天和那個婦人見面的表情，隱隱不安。


  「這個我知道的也是後來姑姑嫁進莫家才知道的，莫念的媽媽一聲不響走了，那時候她也就十來歲吧，不哭不鬧的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據說再之前，她媽媽也是個成天遊手好閒的女人，基本沒有帶過她，都是出去打牌，夜不歸宿的。但是莫念因為我姑姑快速進門，讓她之前一直以為是莫繁生有外遇，逼走了她媽媽，所以這些年一直跟莫繁生過不去。哎，這上一代人的感情糾葛啊，咱們誰也說不清楚。」


  夏重陽嘆了口氣，喝了口酒。


  東南驚訝，難怪從來沒有聽莫念提起過她的媽媽，原來她的童年是這樣過來的。想到夏重陽的話，字字句句都扎在他的心上，生疼生疼的。


  「她媽媽之後再也沒有回來過嗎？」


  夏重陽搖搖頭，「沒有。據說走的時候跟莫繁生要了大一筆錢吧，跟一個男的走了。那時候莫氏還挺困難的，但是莫繁生夠意思，湊了一筆錢給她。這個事一直沒有跟莫念說過。所以這也是我這麼多年佩服他的原因，挺男人的。」


  「那如果莫念知道她媽媽不是被逼走的，而是……她一定會很恨她媽媽吧！」


  「那肯定的，那女人別想出現在莫念面前了。」夏重陽非常肯定的回答，這一點他還是非常了解莫念的，一直都是那麼的愛恨分明。「我告訴你啊，估計莫念要是看見她媽媽，肯定都不會認她，我見過她跟莫繁生吵得你死我活的時候，太恐怖了。莫繁生那麼厲害的人，愣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東南沉默，如果白天見到的那個女人真的是莫念的媽媽，她那個態度是合理的。因為他實在想不出還會有什麼人能讓莫念這麼討厭。那莫念現在應該是非常的痛苦，他可以理解，當消失了那麼久的媽媽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她會變得歇斯底里。


  「想什麼呢？今天怎麼對她媽媽的事情這麼感興趣？」夏重陽問。


  東南不說話，跟夏重陽碰了個杯，自己先喝了起來。


  「來，有什麼不痛快，今晚我陪你喝痛快了。其實啊，莫念你不用太擔心，經歷了那麼多，她比你我都堅強著呢。相信我！」


  「好，不想了，走一個！」東南抬頭笑，高高的舉杯大聲的對夏重陽說。


  兩個人你一杯我一杯，喝的正來勁。夏知晴突然給夏重陽打了個電話。


  「喂，姑姑，怎麼啦？」


  「你在哪呢？快來家裡一趟，出事了……」


  夏重陽愣了一下，掛上電話，趕緊放下酒杯往回跑。東南見狀扔下酒錢，就跟著跑了出去。


  「怎麼啦？出什麼事了？」


  「姑姑說，之前在公司見到的那個小混混跑到家裡去了。」


  「什麼？這麼有這種事？」


  東南邊說著，攔了輛車，兩人匆匆趕往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