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一起睡
季執雲現在住的地方,離太壽殿不遠。齊槿俞裝模作樣帶著人回了趟太壽殿,下一秒就又隻身一人回到了季執雲的寢殿。
此時夜色已深,季執雲剛把蠟燭點上,就見齊槿俞推門而入。
「你怎麼又回來了?」季執雲好笑道。
齊槿俞仔細把門從裡面上了門栓,這才轉過身去回道:「想你。」想和你一起睡覺。
當然,這後半句話他是不敢說出來的。
之前他沒有開立後宮的時候,那些大臣們從不過問他的私事。可是自從他娶了兩位貴人後,那些人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一個個恨不得他能立馬擁有龍子。
現在的早朝,只有一小部分的時間是在正經討論政事。剩下的大半部分時間,都是那些大臣們對他私生活的八卦。
「皇上,您什麼時候和那兩位貴人圓房?」
「皇上,您準備什麼時候要個孩子啊?」
「皇上,是不是可以考慮多往後宮裡添些人了?那些留下來的秀女還等著您給個名分呢。」
「皇上,要不您先把皇后立了……」
齊槿俞真的很想割掉他們的舌頭。
他為了向季執雲證明自己的感情,從未碰過任何一個女人。可是也不知道這消息是怎麼傳出去的,就好像他不碰女人是什麼天大的罪過一般,搞得朝堂之上儘是些讓他煩不勝煩的聲音。
齊槿俞當然不會因為這些,就真的去碰那些女人。他和季執雲才剛剛和好,還不想這麼快就又被季執雲「打入冷宮」。
但是他是一個男人,他也有自己的情慾需要發泄。別人他不想碰,唯一想碰的人又不讓他碰。
齊槿俞最近總是在打小心思,琢磨著是不是該想個法子,能夠再和季執雲做一次。只是這種事情,季執雲有了第一次的被迫體驗之後,就總是不願意齊槿俞提起。
今晚,他實在是想季執雲想的緊了。
季執雲一邊鋪床一邊打量著齊槿俞道:「若是你有那種心思,還是儘早回去的好。」
實在是第一次的體驗極差,讓他對那種事始終有些心裡發怵。
齊槿俞像是個做錯了事的孩子般,低下頭小聲道:「我只是想抱著你一起睡而已。」
雖然他表面上話是這麼說,可是要真等他上了季執雲的床,指不定他還有沒有那個心思去控制自己的情慾呢。
確定齊槿俞沒有那方面的意思,季執雲又多在床上鋪了一床被子,示意齊槿俞可以留下來和他一起睡。
因為在以前,齊槿俞也有很多次提出要單純抱著他睡覺。起初他是不信任齊槿俞的,總是在夜裡防備著齊槿俞有什麼動作。可是次數多了,他發現,齊槿俞真的很老實。說只抱著他睡覺,就絕對不會越界。
他沒注意到的是,齊槿俞眼底那一抹快要掩藏不住的情慾。
熄了燈,兩個人雖然共同躺在一張床上,卻是各自蓋著一床被子。齊槿俞學著以前的樣子,一點點把身子擠進季執雲的被窩,在心底暗喜。
以前他留宿在季執雲那裡時,季執雲也總是會準備兩床被子。有一天他試探性的一點點把身上的被子換成了季執雲蓋著的那一床,季執雲雖然有所察覺,但也並未說些什麼,就像是默認了他的這種行為。
久而久之,他就明白了季執雲的意思。季執雲只是不願意表現的過於主動,所以才會每次都準備兩床被子。
他也不提讓季執雲撤掉一床被子,反而選擇每次都換進季執雲的被子里,再抱著季執雲睡覺。
這就像是兩個人心照不宣的一個小秘密,讓雙方二人都能坦然接受。
齊槿俞如願以償將季執雲摟在懷裡,感受著季執雲透過單衣,傳遞給他的熾熱溫度。
季執雲難得回手摟住齊槿俞的腰,讓兩個人的身體緊貼在一起:「你的身上怎麼這麼熱?」
「啊?」齊槿俞在季執雲的身上摸了摸,這才發覺原來是他自己身上的溫度過於熾熱:「興許,是你這屋子的暖爐燒得太過旺盛了些。」
他怎麼敢說是因為他在想那些事情,所以身體才會不自覺發熱。
季執雲覺著齊槿俞身上熱一點也沒多大關係,畢竟現在天冷,有一個天然暖爐在他身邊幫著他驅寒,他還挺受用的。
他平日里燒暖爐就是現在這個溫度,也不會覺得過熱。不過既然齊槿俞覺得熱了,他想還是把暖爐的火蓋小一些好,於是撐起身子準備下床:「你先躺著,我去看看暖爐。」
齊槿俞拉住季執雲的胳膊,搖頭道:「無礙,別叫你凍著了。這種溫度,過一會我就能適應。」
季執雲將信將疑道:「當真無礙?」
齊槿俞再三點頭:「當真。」
季執雲又重新鑽進被子,主動環住齊槿俞的腰道:「那便睡吧,夜安。」
「夜安」齊槿俞摟緊了季執雲,閉上眼在心裡默念佛經。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嗯?為什麼他覺得身體越來越熱了?
齊槿俞不信邪的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怪道:「我身體也沒那麼熱啊。」
「唔……」就在這時,季執雲發出了一聲小小的嗚咽。
齊槿俞連忙摸上季執雲的臉,不摸還好,這一摸讓他大吃一驚:「執雲,執雲醒醒!你的臉怎麼這麼燙啊?」
季執雲緊皺著眉頭,有些不情不願的睜開雙眼:「嗯?什麼……」
一開口說話,他才發覺自己的嗓音有多麼暗啞。
齊槿俞自然也聽出了不對勁,將手掌覆在季執雲的額頭上,果然,入手的溫度燙的嚇人:「執雲,你這是發高燒了!我去叫人請太醫過來。」
說著,齊槿俞已經翻身下了床,麻利的將衣物穿戴整齊,準備出門去找個人請太醫過來給季執天看病。
季執雲的神志有些不太清楚,他只覺得自己的身體里,好像有一團火在燒,燒得他只想把自己的衣服盡數脫掉。
「槿俞……槿俞……」
齊槿俞聽到季執雲叫他,頓住步子,轉頭去看在月光下躺在床上有些模糊不清的人。
他是不是看錯了?季執雲在做什麼?!
齊槿俞揉了揉眼睛,喉頭有些發緊。此刻的季執雲,拉扯著身上的衣服,胸膛前的風光因為他這個舉動時隱時現。
不僅如此,季執雲還在用他有些暗啞的聲音,叫著自己的名字。
槿俞……槿俞……齊槿俞只覺得自己腦袋中一直緊繃著的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啪的一聲,斷了。
「執雲……」齊槿俞艱難控制著自己,盡量不去靠近季執云:「你先別動,我去請太醫過來……」
不知道為什麼,季執雲的反應就像是中了葯一般,他敢肯定自己沒有對季執雲下手,所以這個事情,來的蹊蹺。
季執雲朦朦朧朧間,聽到有人在說話,可是等他想努力聽清楚的時候,卻又什麼都聽不見了。
現在的他只有一個念頭,希望有誰能幫幫他,他真的感覺好熱,好難受……
齊槿俞不放心季執雲現在的這副模樣,在原地僵硬了許久,終於還是一咬牙,用季執雲的腰帶把人給綁了起來。
「執雲你先忍一忍,我去給你請太醫。」齊槿俞說完這句話,便奪門而出。
現在季執雲的這種狀態,齊槿俞哪裡敢讓別人知道。他剛想著自己去把李太醫叫過來,又突然想起來還有個他安排在這的暗衛。
「喜鵲。」這個名字是他覺著最為喜慶的名字,所以就被派過來當他和季執雲之間傳遞消息的「喜鵲」了。
喜鵲應聲出現。齊槿俞大晚上的從季執雲屋裡跑出來,他是一點都不奇怪。
喜鵲悄然抬眼打量著齊槿俞,對於他的穿戴整齊,表示很是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