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找了個好地方
徐老好像看出了衛兵心裡的疑惑,他安慰衛兵道:「你是怕我把你送男色的功勞給搶了嗎?你放心,我之所以今晚把他留下來,是因為想教他些在燁皇子跟前侍候的規矩,這輕易我可是不會教給別人的。你也應該知道這燁皇子可不是長得好看的人就能討到他的歡心的,我跟了燁皇子這麼長的時間,自然是知道他的喜好,這樣不是會讓他更得寵嗎?」
說完,徐老看衛兵仍然不放心的樣子,接著道:「等燁皇子來了,我會先派人去通知你的,到時候一定讓你親自把人送到燁皇子的面前去!」
徐老已經說到這樣的話了,衛兵要是再不同意,他自己可能也會覺得不好意思。但是大家都是官場上的人,說話做事是真是假是虛是實心裡都有個底。就連一直站在那裡默不作聲的衛韶都知道這個徐老做事狡猾的很。
可是衛兵要是不同意,徐老一翻臉,對他更是沒有任何的好處。他站在那裡思索了半天,看向衛韶道:「徐老想讓你呆在這裡,好好教你怎麼侍候燁皇子,你覺得……」之所以要問衛韶,衛兵當然是想把這個問題拋給衛韶,同時也希望他能想辦法拒絕徐老,畢竟自己沒有辦法開口拒絕,只能寄希望於衛韶。
衛韶見衛兵把問題拋給自己,便對徐老道:「徐老,此事要問家裡的大哥,我和衛兵都沒有做決定的權利。」
聽到衛韶這樣說,徐老當然知道他們是故意推辭了。不過他們既然到了異花樓,也不是他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於是徐老的臉色一變,看著衛兵道:「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帶他來,卻沒有權利把他留在這裡嗎?」
對方是什麼意思,大家心裡都清楚,只是一時還沒有說破罷了。不過徐老若是真的翻臉的話,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情當然算是他們理虧了!
衛兵只得勸衛韶道:「我回去會對你大哥解釋這件事情的,你就先呆在這裡吧。」說完,也不等衛韶回答,自己便與徐老告辭,匆匆忙忙地離開了異花樓。
衛韶怎麼也沒有想到衛兵會這樣把他給留在了異花樓,而且還留給了一個狡猾奸詐的老頭!剛才還以為大家站在同一陣線呢,現在徐老只不過變了一變臉,他就馬上溜之大吉了。只是衛兵這樣一個人回去,就不怕葉郝饒不了他嗎?
只是現在他也無暇去顧衛兵了,自己如今的處境他還擔憂不過來呢。這個徐老肯定不可能只是把他留下來想要教導他這麼簡單。可是自己現在落在別人的手裡,只能靜觀其變,走一步算一步了。
徐老再次打量了衛韶之後,便命人把衛韶領了下去。
衛韶任憑那些人把自己帶進了一個大的房間。這個房間里有一個大的浴池,浴池旁有很多七彩的衣服。看來這裡是讓男色們洗浴打扮的地方。
那些人把衛韶給扒光了扔進了大浴池裡。衛韶只得乖乖地在浴池裡呆著,然後便進來兩個男侍,給衛韶洗澡。待他們覺得已經把衛韶全身上下連腳趾甲都洗乾淨之後,便離開了。
接著又進來兩個男侍。衛韶發現這裡除了男人沒有一個女人。看來這個燁皇子真的很喜歡男色,竟然一個女人都不安排。
那兩個男侍負責給衛韶穿衣打扮。等一切都收拾好之後,衛韶的身上又穿上了華麗而漂亮的衣服,臉上也被粉撲得紅紅的。
今晚燁皇子並不在這裡,為什麼要讓他沐浴更衣呢?衛韶心裡忍不住嘀咕著。不過他若是問男侍,可能也不會有人告訴他。
打扮好的衛韶被帶到了一個大而華麗的房間。整個房間里唯一的一件傢具便是那張大床!大床上鋪滿了花瓣……
男侍把衛韶送進房間后便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衛韶打量著房間的一切,想著接下來不知道自己會發生什麼。他雖然有點手足無措,但還算鎮定,因此在房間里來回地走著。
不多久,衛韶便聽到徐老的笑聲從遠及近地傳來,接著那笑聲在門口停住了。又過了一會兒,徐老便推開門走了進來。
徐老走進來后,很自然地轉身把房門給閂了起來。
衛韶看到徐老閂門,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小可愛,」徐老轉身看到衛韶站在那裡,便笑嘻嘻地張開雙臂向衛韶撲來,想要把他給摟在懷裡……
衛韶當然是躲開了。對付這樣一個老頭,他還是有點把握的。就是不知道這個老頭到底是燁皇子身邊什麼人。看衛兵怕他的樣子,應該就算沒有官職,但關係網卻是很複雜的一個人,肯定還是有些本事。
「你個小壞蛋!」徐老看到衛韶躲開,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讓他的興緻更高。他盯著衛韶道:「你知不知道你知道把我給侍候好了,才能去侍候燁皇子?」
「難道燁皇子的那些男色都經過這樣才去侍候的嗎?」衛韶不由得反問道。
徐老回他道:「就算沒有十之八九,也有十之六七。更主要的是,」徐老一步一步往衛韶的身邊走去道:「你要知道,被我調教過的,那都是在燁皇子面前最受寵的……」
「是嗎?」衛韶再次躲過徐老的懷抱,問他道:「那燁皇子那麼精明的人會不知道嗎?」
聽到衛韶這樣問,徐老眯著眼睛站在那裡,半天才道:「你這個小子可一點都不守規矩。你這樣就不怕見不到燁皇子嗎?」
衛韶也看向他道:「我只是對徐老您提個醒。對主子來說,還沒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要不然又怎麼配稱為主子呢?」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徐老本來那興趣很高的熱情突然間冷了下來,那雙小眼也透著對衛韶的殺機。
衛韶卻像是沒有看到那危險一番,繼續道:「這裡本來就是燁皇子的地盤,難道這裡就沒有燁皇子的人?難道你在他眼皮子底下做這件事情他就一點都沒發覺?還是說……」
「什麼?」衛韶突然停下來,徐老緊盯著他道。
衛韶打量著他道:「他早已經知道,就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徐老突然目露凶光,對衛韶道:「不管他是不是在等一個時機,你恐怕是看不到了!」
「為什麼?」衛韶一臉天真地問道。
「哼,」徐老冷笑道:「你覺得我還會把你獻給燁皇子嗎?」
「你覺得你能決定我會不會被獻給燁皇子嗎?」衛韶好像對徐老全身散發出的殺氣一點也沒有察覺,還故意一副天真的樣子。
徐老盯著他道:「今天我就讓你嘗嘗什麼叫生不如死?」他的話一說完,便拍了兩下巴掌,這時從門外闖進來兩個侍衛。
之所以說他們是闖進來的,是因為那房門本來是被閂著的,此時他們是踢斷了那門閂才進的門。
可是徐老看到他們后,臉上不但沒有高興,反而是一臉的驚恐。
衛韶有點不明白似地看向徐老,難道這兩個人不是他叫進來的嗎?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人走了進來,衛韶有點弄明白徐老的表情是什麼意思了。
那個人剛走進來,還沒站穩呢,徐老便一下子撲倒在他的腳邊,痛哭流涕地道:「主子,主子饒命啊……」
衛韶仔細地打量起眼前這個年輕而又英俊的男子。他身上的華服襯得他的身材很是勻稱,雖然身材頎長,但卻並沒有那一股子柔弱的勁,反而有一種男子特有的英氣!
而此時燁皇子也在打量著衛韶。衛韶那一股子柔弱風真是非常入他的眼。嬌小的身材也很合他的胃口……
「主子,主子,奴才錯了……」見燁皇子一直都沒有說話,那個徐老便一直在那裡請求,直到燁皇子緩過神來,才看向他。
而徐老此時已經把自己的前額都磕破了。
「唉呀徐老,」燁皇子好像才看到徐老一樣,忙伸手想要把他扶起來,「您這是做什麼啊?!」
可是徐老此時哪裡敢碰主子的手?更別說真的從地上起來了。他把自己的頭磕得更響了!他怎麼會不知道自己主子的脾氣?越是笑得溫柔,那把藏在手中的刀便越是鋒利!
就在衛韶愣神的時候,突然從床後面被踢出兩個人來。此時兩個人早已斷了氣。衛韶現在明白了,原來徐老拍手是想招這兩個人出來,在這個房間是有一條暗道的。只是沒想到暗道里的人沒出來,反而從門口闖進了人來,那時候他便知道已經出事了。
見徐老不起來,燁皇子乾脆退了兩步,蹲下身子看著他道:「徐老,你老年紀大了,應該頤養天年了。本皇子可給你找了個好地方,那地方最適合您養老了……」
說著,燁皇子站起身來吩咐道:「來人啊!把徐老帶到石城監獄去!」
「不要啊!不要……」徐老一聽到「石城監獄」四個字好像比殺了他還要讓痛苦,那尖叫的聲音越加地刺耳!
燁皇子對徐老笑道:「徐老,這可是本皇子給你安排的一個特殊的福利,一般人都享受不到的。你也知道石城監獄里關著一些窺視本皇子男侍的人,那些人若是侍候起徐老來,一定會讓徐老感覺不負此生的……」
「主子,求你了……」這時徐老好像瘋了一般,猛地上前去抓住燁皇子的衣服,哭著道:「老奴寧願為主子而死,老奴寧願被賜死……」
「死?」燁皇子的眉頭皺了皺。但並不是徐老求死讓他皺了眉頭,而是徐老那雙手沾染了他今天剛穿的衣服,讓他心疼,又讓他厭惡!
因此,他從旁邊侍從的身上抽出配刀來,一刀便砍掉了徐老的那雙手……
「啊!」徐老的慘叫聲讓整個異花樓都為之顫抖。
燁皇子丟下配刀,噁心地道:「帶下去!」
此時徐老連乞求的話都痛得說不出口了,只得被侍從給拖了下去!
「這個地方太髒了!」燁皇子厭惡地看了看地上,不過抬頭望向衛韶的時候,臉上又換了一副微笑的表情。
「本皇子想,太子殿下一定也不願意呆在這個房間里是嗎?」燁皇子對衛韶笑道。
衛韶被他突然而然的稱呼愣了一下。不過想來他知道這一切也是理所當然的。在自己的地盤上,難道是誰他都搞不清楚嗎?那他能在這裡呆下去也是個奇迹啊!
「嗯。」衛韶點了點頭。
聽到衛韶這樣說,燁皇子忙對身邊的人吩咐道:「還不趕緊去把廂房準備好!本皇子馬上就過去!」
「是!」那侍從忙跑了下去。
「那本皇子就先去廂房等太子殿下了。」說完,燁皇子又吩咐道:「帶太子殿下去重新沐浴更衣!」
「是!」另一個侍從又把衛韶給領了下去。而燁皇子則在他之前先離開了。
看來燁皇子並不喜歡衛韶現在這身打扮,或者說這身打扮讓衛韶降低了身份。當衛韶重新沐浴更衣后,他發現燁皇子給他穿的衣服很符合他的身份!看來燁皇子並沒有拿他當一個男色來看,而是真的把他當成一國太子殿下來安排的!
因此,當衛韶走進燁皇子安排好的廂房之後,他的臉上顯然也是輕鬆自在了不少。
這麼短的時候,沒想到燁皇子也換了聲新衣服,此時正坐在廂房裡等他。
看見衛韶走進來,燁皇子便指了指自己身邊的座位,讓衛韶坐在那裡。
衛韶便坐在那裡,然後侍從便給衛韶倒了酒。
「太子殿下應該喝酒吧?」燁皇子看向衛韶問道。
衛韶點頭道:「是的。」
「呵呵,」燁皇子聽到衛韶這樣說,很是高興地大笑道:「那今晚我們可以不醉不歸才是!」說完,便對衛韶舉起了酒杯,然後一飲而盡!
衛韶也隨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果然太子殿下是個痛快人!」燁皇子見衛韶一飲而盡不由得稱讚道:「本皇子還在擔心太子殿下一直和衛親王呆在一起會受他的影響呢,看來本皇子是多慮了!」
「那燁皇子自然知道我是和衛親王一起來的了?」衛韶忍不住問道。
燁皇子點頭道:「那是當然了。不過你放心,本皇子是不會對衛親王怎麼樣的,當然更不會對你怎麼樣。」
「為什麼?」衛韶不禁問道。如果說對自己還有可以留有一絲作用的話,那為何對衛親王也手下留情呢?
「呵,」聽到衛韶這樣問,燁皇子不由得笑道:「看來太子殿下對我們西越了解的遠遠不夠啊!」
衛韶只得道:「願聞其祥。」
燁皇子卻笑笑把這個問題給掩飾了過去。他讓人給衛韶滿上酒,再次和他對飲了起來。直到喝得差不多了才問道:「太子殿下今晚是住在異花樓還是回去?」
衛韶一愣道:「我可以回去嗎?」
「當然可以了。」燁皇子對衛韶道。
衛韶想了想道:「既然我可以回去的話,就麻煩燁皇子派人把我送回去吧。」
「嗯。」燁皇子聽到衛韶這樣說便吩咐道:「來人啊!把衛韶送回去!」
侍從進來邊回道,「是!」邊領著衛韶離開了異花樓。
衛韶和燁皇子告別過後,便登上了燁皇子的馬車回到了衛兵的家裡。當衛兵打開門看到衛韶的那一刻,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接著他看到了衛韶乘坐的燁皇子的馬車,更是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侍從把衛韶送到便離開了。衛兵恍惚地把門關了起來,待他想問衛韶些什麼的時候,衛韶已經回房間里去了。
當衛兵走到房間門口想要進去的時候,卻被葉郝給攔了下來。
葉郝顯然沒有好臉色給他。自從他把衛韶帶出去,卻並沒有把他帶回來開始,他就一直用一種惡狠狠地眼光看著衛兵。雖然衛兵向他解釋了事情的經過,但他不可能就這麼原諒他的!現在雖然衛韶已經回來了,但很顯然他的怒氣還沒有消。
「這,」衛兵腆著臉問道:「你就讓我進去問兩句話……」
「有什麼好問的?」葉郝反問他道:「你顯然被人騙了!他之所以能回來,一定是已經見過燁皇子了。雖然他被送回來,燁皇子也知道他住在你這裡,可是最大的功勞可不是你,而我呢,也替你做了嫁衣,更沒有功勞了!」說完,葉郝還瞪了衛兵一眼!
衛兵忙道:「這件事情確實是我做得不妥。但是你放心,他現在既然回來了,那燁皇子一定不會虧待我的,到時候我也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是嗎?」葉郝打量著他道:「你覺得你還能得到什麼好處呢?」
被葉郝這樣一問,衛兵不由得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不管是不是我獻的人,至少他住在我這裡啊!再說了,現在他已經見到了燁皇子,只要他在燁皇子面前替我說幾句好話……」
「呵,」葉郝不由得被衛兵給逗笑了。
衛兵見葉郝這麼一笑,心裡很不爽,不由得生氣地道:「不管怎麼說,我也幫了不少的忙,難道就一點好處也得不到?」
「那我呢?」葉郝盯著他道:「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想到葉郝,衛兵確實說不出話來了。自己現在能得到什麼好處都說不好,更別提能給葉郝什麼好處了。
看到衛兵那垂頭喪氣的樣子,葉郝對他道:「這麼晚了,你還是趕緊回去睡覺吧。說不準明天就會有驚喜等著你呢、」
衛兵看向葉郝,也不知他是故意這樣說氣他呢,還是真的希望他能得到什麼驚喜。不過,今晚看來葉郝是不會讓他進房間見衛韶了。
不過走之前,他還是對葉郝道:「我看他挺怕你的。你就多勸勸,若是他能幫你說好話,那你還不是同樣能撈到好處嗎?」
「指望他幫我們說好話嗎?」葉郝白了一眼衛兵,「你覺得可能嗎?」
「唉,」衛兵嘆了口氣,轉頭無奈地走了。他當然也知道衛韶是葉郝撿來的,所以想讓衛韶在燁皇子面前說好話,對他們來說都是希望不大的一件事情。本來這件事情就應該先由他們領著衛韶去見燁皇子,然後領了賞賜,把衛韶交給燁皇子就沒事了。現在好了,衛韶先見到了燁皇子,那他們的賞賜也就只能看天意了!
見衛兵上了樓,葉郝便回到房間,把門給關了起來。
這時衛韶竟然已經在床上躺下了!
葉郝走到床邊看向他道:「沒想到你心情倒是挺好的。」
衛韶轉頭看向他道:「難道我應該哭喪著臉回來嗎?」說完,衛韶又補充道:「再說了,我倒是希望有人去救我來著,可惜沒有!」
這話裡頭明顯是對葉郝的不滿了!
葉郝看著他道:「你見到了燁皇子?」
「當然了。」衛韶給了他一個你明知故問的表情:「我不就是坐燁皇子的車回來的嗎?」
「那你為什麼不留在那裡?」葉郝打量著他問道。
衛韶道:「怎麼,難道你想我留在那裡?」
葉郝的眉頭卻皺起來,接著問:「他是知道我也在這裡,故意讓你回來的吧?」
「你明明知道一進石城他就已經知道了,何必裝作吃驚的樣子呢。」看葉郝那明知故問的樣子,衛韶竟然還有點生氣了!
「對了,」衛韶問葉郝道:「為什麼他明知道你在這裡,卻不對你動手?」他剛才問燁皇子,被燁皇子掩飾過去了,他很想知道西越還有什麼情況是他不了解的。
葉郝卻看著他,半晌后吹熄了燈,也到床上躺著去了。
見葉郝不回答自己,衛韶繼續扯著他問道:「你為什麼不回答?」
「有什麼要回答的?」葉郝望著衛韶在黑暗中發光的雙眸道:「他想要對我動手也要有十足的把握和理由,要不然他可就是給自己找麻煩……」
「這是他的地盤,」衛韶仍是不解地道:「他難道連這點把握都沒有嗎?要是他的父皇知道了他有這麼一個機會卻被他錯過了,難道不會怪罪他嗎?或者更看不起他?」
說到這裡衛韶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突然道:「難道他就想讓他的父皇看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