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怎麼學會認輸
葉郝也看出衛韶好像不怎麼高興,便不再說什麼,而是自己一個人朝不遠處的地方走過去了。
衛韶不知道他突然離開是什麼意思,難道自己剛才只不過表現得不喜歡他就生氣了嗎?葉郝應該並不是這樣的人啊!
想到這裡的時候,衛韶便跟了上去。
如今衛韶也搞不明白自己是怎麼回事,他好像並不像之前那樣忌憚葉郝了,並且他在葉郝的面前,自己想做什麼也不像之前那樣有所顧忌。他和葉郝的關係在不知不覺間好像發生了某種變化,只是他自己還說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變化。
葉郝見衛韶跟上來,轉頭看了他一眼,便繼續往前走。
衛韶跟在他的身後也沒有說話,只是跟著他。
最後葉郝在一片白得什麼也看不到的空地處停了下來。
衛韶仔細地地打量著那片白色的空地,他實在想不出葉郝為什麼要到這裡來,這裡有什麼特別的嗎?
「太子殿下喜不喜歡玩?」葉郝轉頭看向衛韶問道。
衛韶一愣。他不知自己該怎麼回答,因為他根本沒聽懂葉郝所說的「玩」是什麼意思。玩什麼?都不知道玩什麼,又哪裡來談得喜不喜歡?
「這裡有什麼好玩的嗎?」衛韶皺著眉頭問道。
聽到衛韶這樣說,葉郝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衛韶瞪著他道:「要不皇叔先玩一把看看?」竟然葉郝說玩,那就讓他先玩好了,衛韶心裡不由得這樣想著。
葉郝卻走近衛韶,把衛韶嚇了一跳。
「你別過來!」衛韶忙往後退,和葉郝拉開距離。因為葉郝走近他時看他的眼神讓他心裡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恐懼……
果然,葉郝「嘿嘿」地笑了兩聲后,突然伸出手來把衛韶往前方一推……
衛韶本來想抓住葉郝以防止自己摔倒的,沒想到葉郝還故意後退了一步,讓自己根本抓不住他,然後衛韶便不得不站不穩似地向前跑了兩步……
當他以為自己往前跑兩步便可以站穩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錯了!因為他往前跑兩步后,腳下突然滑了起來,害得他不停地在那裡想要找到平衡,而身體也不受控制地來回晃動起來……
「哈哈哈……」葉郝大笑的聲音回蕩在白色的樹林中,讓衛韶氣得直發抖!不過他現在最主要的是讓自己停下來好好地站穩,哪有時間去找葉郝算帳?
葉郝當然是故意的了,那片白茫茫的空地原來是一個小溪,由於下了一夜的大雪,此時小溪已經結冰了。再加上溫度的急劇下降,倒讓這個小溪變成了一個可以滑來滑去的遊戲的場所!
當衛韶停下來的時候,他已經站在小溪的中間了。因為他剛才來回滑動的緣故,此時小溪的大概模樣已經呈現在他的眼前了!
他抬頭瞪向葉郝,若是眼中可以用箭,那早已有無數的箭向葉郝射過去了!
「看來太子殿下挺喜歡玩的嘛。」葉郝停止的笑,看向衛韶道。
衛韶對他大喊道:「有本事你也過來!」
「我?」葉郝想了想搖了搖頭道:「我這龐大的身軀怕把這脆弱的冰塊給踩破了,到時候連累太子殿下可就不好了!」
原來他是故意讓自己先來試試的啊!衛韶心裡忍不住十分怨恨地想!他可不能讓葉郝就那樣獃獃地站在那裡看著,他得想個辦法讓葉郝也到冰上來,這樣他才可以報剛才的仇!
想到這裡,衛韶不禁看了看四周。這個小溪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如果自己回去的話,葉郝又怎麼會到冰上來呢?
於是衛韶便向小溪的另一邊慢慢地滑過去了。葉郝見衛韶向相反的方向滑過去,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就在葉郝心裡正猜測的時候,衛韶突然不小心一下子跌到了冰上,就聽到了「咔嚓」一聲,一道裂縫出現在看似厚實的冰面上……
衛韶趴在那裡不敢動彈,臉上很是害怕地看了看葉郝。
葉郝猶豫了一會兒,輕輕地向小溪走去,慢慢地向衛韶那邊滑過去……看得出他並不是像他自己剛才所說的那樣,怕自己那龐大的身軀把冰塊給踩破了。他走得很有技巧,一看就是個冰上高手,雖然他還故意表現出自己緊張的樣子不讓衛韶看出來,但衛韶趴在那裡,看他一步一步地走過來,已經看懂了他的步伐了!
因此當葉郝靠近衛韶的時候,衛韶便突然伸出手來去扯葉郝的雙腳……
這倒出乎了葉郝的意料。畢竟這冰塊還是有危險,他絕沒有想到衛韶會拿這樣的危險跟他開玩笑,因此他被衛韶這麼一拉腳,人便向後仰過去了……
當葉郝那龐大的身軀跌落在冰塊上的時候,「咔嚓」的聲音再次傳來……
不過這次葉郝卻並沒有躺在那裡不動,而是快速地側轉身後,抱著衛韶便向岸邊滾過去了……
當葉郝抱著衛韶到達岸邊的時候,他們剛才經過的地方冰塊已經全部都碎了,露出了清澈而又寒冷的溪水。
葉郝看向懷中的衛韶,衛韶則轉過頭去不看他!
剛才真是太驚險了,要不是衛韶本來離岸邊就近,要不是葉郝本來對危險的意識就強,反應速度又超快,此時,他們可能都要沉入那溪底去了。
也許這小溪並不能將他們淹沒,但在這寒冷的冬天,掉入那刺骨的溪水,就算是保住性命,但是大病一場是根本免不了的了!
「為什麼?」雖然衛韶並不想理他,但葉郝還是盯著他問道。
衛韶轉過頭來望向他道:「沒有為什麼?」
「就算你為了報復我,」葉郝望著他道:「也不該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我怎麼知道你會過來……」衛韶心裡也有點后怕,畢竟他們兩個人可都是身上有傷的人,真的掉進小溪的話,對兩個人的身體可不是一般的傷害。因此他雖然很不想為自己剛才的行為認錯,但說話明顯是有點底氣不足,聲音也咕咕嚨嚨,並不清晰。
葉郝盯著他道:「你的意思是你沒以為我會過來?」
聽到葉郝這樣問他,衛韶不說話了。
葉郝見衛韶沒有再說話,也沒有為難他,便起身把衛韶放了開來。兩個人坐在雪地上沉默無言了一會兒,葉郝便站了起來。
「我們回去吧。」葉郝對仍然坐在那裡的衛韶道。
衛韶卻看著那片已經破碎的小溪,一臉擔憂地道:「小溪上的冰塊已經碎了,我們要怎麼過去?」
葉郝打量了衛韶一眼,便道:「這不是你想要的嗎?現在應該你想辦法了。」
「我?」衛韶低下了頭,一時他也想不到什麼好的辦法。
見衛韶一愁莫展地坐在那裡,葉郝便把他給拉了起來。「還是別坐著了,沿著小溪看哪裡的冰厚實一點,我們再滑過去。」
聽到葉郝這樣說,衛韶便向小溪的兩頭望了望,他這才發現這條小溪其實還挺長得,離碎冰不遠處的地方的冰塊都是完整的,他們只要小心一點,應該就可以過小溪了。
於是他指著不遠處那看似厚實的冰層對葉郝道:「我們去那邊吧?」
葉郝點了點頭,跟著衛韶向那邊走過去。衛韶先是自己輕輕地用腳試了試那冰層,發現那冰層確實挺厚實,於是自己就先站了上去。
看到衛韶此時如此積極,葉郝也沒有再對他說什麼。不過他可沒有跟著衛韶一走過去,只是站在岸邊看著他。
「你不過去嗎?」衛韶走了兩步,發現葉郝竟然沒有跟上來,不由得回頭問他道。
葉郝看著他道:「你先過去。」
聽到葉郝這樣說,衛韶明顯有點不高興。這又是怎麼回事,又讓自己去探路?還是怕自己再次報復他?衛韶心裡這樣想著,但是自己還是先慢慢地滑過去了。他現在知道了,葉郝怎麼樣都有辦法,而自己呢,卻只能替自己想辦法。
看到衛韶安全地到達了對岸,葉郝又沿著小溪往前走了一段距離,離剛才衛韶走的地方有十幾步。
衛韶一直站在對岸看著葉郝,想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
葉郝從一片冰層上滑了過來。那片冰層離衛韶剛剛走得那片有一段的距離。衛韶緊皺著眉頭,一直看著葉郝來到岸邊。
葉郝走到衛韶的身邊,對他道:「我們回去吧。」
衛韶卻站在那裡沒有動,他瞪著葉郝道:「你是什麼意思?」
葉郝愣了下,不理解地問道:「什麼什麼意思?」
「你是不是怕我害你?」衛韶指著自己走過的那片冰層道,「你為什麼不和我一起走?還不和我走同一個地方?」
葉郝也回頭打量了下衛韶所指的地方,他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哭還是應該笑。他只不過是為了安全,所以另找了一塊冰層,並非對衛韶有什麼防備之心。卻沒有想到,自己這樣做卻讓衛韶心裡有了疑惑,以為自己不相信他。
「只是為了更安全……」葉郝開口道。
「是嗎?」衛韶冷笑道:「跟著我不安全是不是?」果然怎麼解釋衛韶都會介意,畢竟自己確實是那麼做了。
葉郝望著衛韶解釋道:「並非不相信你……」
「不是不相信我為什麼要這麼做?」衛韶氣得反問道。
看衛韶那怒氣沖沖的樣子,葉郝實在沒有想到自己那僅僅為了安全的一個舉動,竟然會讓衛韶有如此大的反應。這還是讓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在某件事情上有點手足無措。他看著衛韶,一時竟然不知道如何解釋。
接著葉郝的沉默便換來了衛韶的一個白眼,還有一句:「怎麼,不知道怎麼解釋了?」
看到衛韶這樣,葉郝從來沒覺得自己的心裡會有這種感覺,這種感覺便是很想很快地認輸,向衛韶認輸,以換得衛韶平息怒火!
可是他卻從來都沒有認輸過,也沒有學會如何的認輸。在和皇上的博弈中,他總是以沉默或者順從來讓皇上感覺到他贏了,可是這招在衛韶這裡顯然沒有什麼用。
於是葉郝嘗試著解釋,不過他剛張開嘴,還沒發出聲音呢,衛韶已經轉過身離開了,根本不再理他!
葉郝無奈地跟在衛韶的身後向帳篷走去。他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做,可是很顯然衛韶並沒有因為他的沉默而消氣,反而怒氣更大了。
於聞迎了上來,卻見衛韶板著一張臉,很是生氣地從他面前走過去了。
「太子殿下這是怎麼了?」於聞不由得問跟在衛韶身後的葉郝。
葉郝輕嘆了口氣。雖然他能解釋清楚衛韶之所以生氣的原因,但他並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因為這種小事生氣。他剛才所做的事情難道不是一個小心謹慎的人應該做的嗎?難道他就應該不顧自己的性命去順著他的意思嗎?這根本不符合他葉郝做事的邏輯啊!
於聞見自己的主子也是一臉的沮喪,只得不再說什麼,默默地退了下去。
走到帳篷那裡,葉郝停住了。衛韶此時已經進帳篷里去了,而他現在若是進去,會不會讓兩個人更加的尷尬呢?還是說他此時應該和衛韶保持距離,好等衛韶的氣消了之後再去找他談?
一想到要和衛韶談,葉郝不由得頭大了。他真的不知道和衛韶應該怎麼談,而且好像越談誤會越深,說不準衛韶本來已經打算消氣了,被他這樣一談,怒氣又給談回來了。
正在葉郝一籌莫展的時候,於聞說派出去的人有消息了。最多明天就會有馬車過來,到時候他們便可以離開這裡了。
既然有好消息,當然是要告訴衛韶一聲了。於是葉郝便走進了帳篷。
果然衛韶坐在那裡,臉上還是怒氣沖沖的。葉郝決定不再提剛才那件事情了,免得大家都不高興。
於是,葉郝在衛韶的身邊坐下,對他說明天他們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衛韶抬眼瞪著葉郝。
葉郝無奈地道:「你若是不想看到我的話,明天我就單獨騎馬好了。今天晚上我也不睡在這裡……」
「你這是什麼意思?」衛韶聽到他這樣說,不由得怒道。
葉郝的頭又疼了。衛韶又來了一個「什麼意思」,他難道不是按照他的意思來安排的嗎?怎麼自己這麼做了,他倒是又開始責怪起他來了?
見葉郝一臉憂愁的樣子,衛韶很是煩燥地道:「那你走好了,不要和我呆在一個帳篷里!」
聽到衛韶這樣說,葉郝真的想馬上離開這裡,他也好清靜清靜,可是看衛韶的樣子,他覺得自己若是走了,可能衛韶的脾氣會更大,說不準會把帳篷拆了也不一定。
於是葉郝奈著性子坐在那裡。
「你怎麼還不走?」衛韶故意刺激他道:「你不是說要走嗎?」
葉郝看著他道:「我看著你現在總覺得像一個人。」葉郝邊說邊沉思著。
衛韶忍不住問道:「像誰?」
「像我的母妃。」葉郝不由得道。
這倒讓衛韶愣住了。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像葉郝的母妃,這葉郝到底是什麼眼光?自己怎麼會和他的母妃相像呢?
「母妃也是一個很容易發小脾氣的人,」葉郝有點無奈地道:「可是在父皇的眼裡卻是容忍不了的。自她生下我之後,便很難受到父皇的寵愛。」
衛韶聽出來了,葉郝這是故意損他呢。不過,既然又拿自己和他的母妃比較,說明並沒有那層挖苦自己的意思,只不過在他眼裡說得是一個事實而已。
而且後宮的事情,衛韶也是了解得挺多的。不受寵對一個後宮的女人來說是最難以忍受的。這時衛韶忍不住問道:「後來呢?」
「後來便鬱鬱寡歡而去了。」葉郝說到這裡的時候,整個人已經開始有點悲傷了。
衛韶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安慰他,便道:「但是她的兒子如今也算是讓她能滿足了。」其實這是誇葉郝呢,但葉郝卻不這麼想。
葉郝輕笑了聲道:「母妃一直希望可以憑藉我揚眉吐氣,可惜我讓她失望了。」
女人在後宮中的揚眉吐氣,大抵不過自己的兒子可以登上皇位,其他的便是失望了。
「其實,」衛韶想了想道:「像衛親王這樣也挺好的。雖然不是一國之君,但自己還是自由自在的……」
「我也是這麼想的。」葉郝聽到衛韶這樣說,不由得看向他道:「我討厭皇宮,就像以前每次進宮看到母妃那張憂鬱的臉,就恨不得馬上離開那裡,連自己的母妃也不想見了。」
「如果一個地方並不能讓人快樂,」葉郝不禁感嘆道:「又有什麼理由讓人留戀呢。」
「這便是你雖有能力,卻並不想要皇位的原因嗎?」衛韶抬頭問他道。
葉郝點頭道:「是的。」
說完,葉郝突然伸出手來,輕輕地握住了衛韶的手。可能是由於葉郝此時心情低落的原因,衛韶並沒有把自己的手拿開。
「我剛才真的並不是不相信你,」葉郝對衛韶道:「只是覺得一塊冰層若是同時隨兩個人的重量,肯定不如一個人的安全,所以才讓你先過去的。而你走過的冰面已經受到了重壓,說不准我上去之後便會破碎,所以才會另找了一處。我知道你也並不真的希望我落入小溪里去吧。」
「嗯。」聽到葉郝對自己又解釋了一遍,衛韶輕聲地應了聲。
葉郝這才露出一絲笑容道:「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夠理解的。只不過是因為之前被我的行為給激怒了嗎?」
衛韶瞪著他道:「你知道就好!」
「我希望你開心,」葉郝望著他道:「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看到你生氣或是傷心的樣子,我好像也會比任何時候都會覺得煩惱。你能明白嗎?」
說到最後,葉郝還問了衛韶一句。
衛韶看著他,很想說不明白。因為他自己內心好像也越來越和葉郝所說的一樣了,他自己到現在也還沒有弄明白呢!
兩個人那樣四目相對,突然之間好像有什麼火花在二人之間出現,讓葉郝一衝動,便把衛韶給壓在了身下……
因為這帳篷太小,而且兩個人當時又都坐著,所以最好的辦法便是直接把衛韶給撲倒,誰讓衛韶一直用那種誘惑他的眼神盯著他……
衛韶的臉一下子紅了,他把臉側了過去,但是並沒有反抗,也沒有掙扎著要起來。
葉郝感覺自己的呼吸明顯地急促了起來,可是他又不敢冒然侵犯衛韶。他可是見過衛韶生氣的樣子,想要哄他可不容易。總不能每次都拿自己的母妃出來說事吧?
「我,我能,」葉郝感覺自己說話都開始結結巴巴了,因為他不知道怎麼說出口,或者說怎麼樣徵求衛韶的意見。
可是此時若是不做些什麼,葉郝又覺得自己的心裡特別的難受,明明衛韶那羞紅的臉在他的眼前晃動,他難道還能無動於衷不成?
於是,葉郝只得慢慢地把自己的臉貼上去,以試探衛韶的反應。若衛韶有絲毫的不願意,他便馬上抽身……
可是,令他驚訝地是,衛韶雖然沒有看他,但是卻並沒有反抗。當葉郝的唇觸到衛韶冰涼的唇時,他竟然還有一種錯覺,以為自己親在了衛韶的臉上。
當葉郝感覺到衛韶嘴裡的溫度時,衛韶已經閉上了眼睛……
葉郝在感覺到訝異的時候,更多的是驚喜!他沒有想到衛韶竟然沒有生氣,也沒有拒絕,於是他便在唇上探索得越深,連他自己也沒有感覺到,他竟然把衛韶給弄疼了!
「嗯,」衛韶皺著眉頭痛得叫了聲,嚇得葉郝趕緊抬起頭來看向他。
衛韶此時也睜開了眼睛,兩個人再次四目相對。
這次,葉郝是毫不客氣便再次吻了上去。以前總是有點模模糊糊,內心忐忑的。而現在,葉郝知道衛韶心裡也是希望自己這麼做的……
因為他突然感覺到了某種美好,在衛韶的身上。
衛韶緊緊地抓著葉郝的衣服,他享受著葉郝的吻。就像葉郝所感受到的美好那樣,他也感覺到了心靈上的某種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