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有壞人！
秦風四肢攤開，睡在柔軟的床上。這張床介於單人床和雙人床的寬度之間，秦風躺了一會兒，聞著床上和房間里淡淡的脂粉香，漸漸有點昏昏欲睡了。等趙圓圓從浴室里出來，這傢伙已經一臉陶醉的開始打呼嚕了。
第二天早上，秦風抱著慵懶的趙圓圓，拿起電話向李鄉長請了個假，說是去縣證府有點公事。趴在秦風懷裡聽他扯謊的趙圓圓撇撇嘴，心想這傢伙真會找借口。可是趙圓圓自己也是軟綿綿的，腰酸腿軟不想起床，只好苦笑著拿起電話告訴自己的女秘書，今天有點『不方便』，公司有事就電話聯繫。
放下話筒，見秦風站在床前穿褲子，眼睛盯著自己的身體，趙圓圓忽然有點害羞，拉過毛毯蓋在身上。
「我是真的要去縣證府辦事。」秦風看著趙圓圓古怪的眼神，輕輕颳了一下她的鼻子。
「嗯……那你去忙，我好累，還要再睡一會兒。」
秦風給趙圓圓蓋好毯子，洗漱完畢離開了她的小公寓。
走在永秀縣街頭，讓人感到城裡商販的氣氛比從前好了很多。秦風記性好，粗略一瞧，發現幾乎每條街上都多了一兩個小商販，地攤不大，賣點日常的小東西，從玩具到毛巾不一而足。秦風搓了搓手，心想趕緊開吧，等過幾年柳市的那個什麼城市管理大隊殺進永秀來，大家想練攤也沒地兒練了。
走了一段路，秦風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便笑呵呵走過去，站在附近看著。
一個不高不壯的中年男子，身邊跟著個提籃子的女人，身後還有個半大孩子，三個人有說有笑在一個擺攤賣菜的農民面前挑選空心菜。應該在上初中的小男孩心不在焉，不過扭頭看到秦風，大聲喊道：「爸爸，有壞人！」
蹲在賣菜的男人嚇了一跳，扭頭一看，見是秦風站在自己背後，不禁尷尬的拍了一下自己兒子：「亂說話，這是爸爸的朋友，怎麼說是壞人？」
小男孩委屈的指著秦風：「你不是說留長頭髮在街上晃悠的都是壞人嗎？」
秦風笑著解釋道：「我可不是壞人，我的頭髮可是用用處的。王所長，這是你兒子？」
在街邊買菜的，正是涼山鄉前任派出所所長王耀武。老王聽秦風發問，有些尷尬的點點頭：「是啊是啊，小孩子調皮亂說，秦風兄弟你可別放在心上。另外我也不是什麼所長了，縣局的一個小警員而已。」
秦風點點頭：「王哥現在去上班嗎？咱們一路走怎麼樣？我正好有點事情要請教王哥。」
王耀武立馬答應，他讓老婆帶著放暑假的孩子去吃早餐，自己與秦風並肩走在人行道上：「秦鄉長，你有什麼事情要問我啊？」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問問新的縣局局長什麼時候到任？」秦風笑道：「我要是不方便回答的話就算了，我也就是隨便問問。」
「有什麼不好問的？」王耀武笑著擺擺手說：「宋局長到任的時間已經有了準確日期了，後天上午到咱們縣公安局報到，我們這邊已經在著手接待工作了。」
秦風哦了一聲，微微皺起眉頭，宋鐵軍的到任時間果然和省城龍門的來襲配合的絲絲入扣，難道在葉市長家遇上的那個一臉正氣的掃黑英雄，其實在光鮮的外表下藏著一顆灰色的心？
秦風回想起在葉閑雲家做客時，葉市長看似客氣實則疏遠的那一幕，心裡不禁明白了許多。他苦惱的拍拍額頭，心想葉市長啊葉市長，就算你不喜歡宋鐵軍，也不用把他送到我這兒來刨食吧？
「小秦你沒事吧？」王耀武看見秦風又是嘆氣又是拍腦門，忍不住關心的問道。
「沒事沒事，王大哥你跟我說一說宋鐵軍這個人的事情吧？說實話我對即將上任的縣公安局局長比較好奇哦。」
王耀武哈哈一笑：「這個你問我就沒錯了！宋鐵軍嘛，傳奇故事可多了去了，來，聽我慢慢給你說。」
沿著人行道走了十五分鐘，秦風就聽王耀武介紹了十五分鐘。在王耀武的口中，宋鐵軍無疑是一位出色的警務人員。據說宋鐵軍以前在外任職的時候，家裡效仿古人養了兩條惡犬，但凡有上門送禮的，都被惡犬嚇得不敢靠近。
秦風和王耀武站在縣公安局門口聊著，秦風發現王耀武這傢伙認識的人還真不少，路過縣公安局門口的警員，十個倒有七八個會跟他打招呼，其中不乏態度真摯熱情、外表精明能幹的警員。
「王大哥，不錯嘛，在縣局風生水起啊。」秦風偷偷碰碰王耀武的胳膊。
「呵呵，寒顫寒顫啊，」王耀武笑道：「老王我從縣城到山村，再從山村到縣城，天生一副與世無爭的好脾氣，這才有了這麼個好人緣嘛。」
「君子衿而不爭，群而不讜。王大哥深諳為人處世之道，真是一位頗有古風的君子啊。」
王耀武酸的直皺眉：「狗屁君子，秦風你再說我不懂的話偷偷罵人，可就別怪我翻臉了。」
秦風一笑，向王耀武揮揮手正準備告別，正巧胡亞洲跟一個剃著平頭的精悍男子走過來，看見秦風熱情的握手道：「小秦，今天怎麼有空到咱們縣局來做客了。」
「呵呵，路上遇到涼山鄉以前的王所長，所以一路走過來聊了幾句。」
胡亞洲向王耀武點點頭，似乎對這個老好人不太重視的樣子，他拍拍秦風的肩膀道：「來的正好，那你跟我去辦公室坐坐，正好有事跟你這位基層鄉幹部商量一下。」
秦風向王耀武告了個別，跟在胡亞洲後面走進縣公安局。
永秀縣公安局是一座老式建築，方方正正的敦實建築正門上懸著警徽，秦風跟著胡亞洲和另一個便衣男子走進大樓，聽見兩人在前面嘀嘀咕咕商量什麼，秦風耳朵好，聽見胡亞洲說：「老孔就放心吧，這麼多年的朋友我還能蒙你？這小夥子真的很能打的。」
那個姓孔的平頭男子沒說話，過了一會才低聲道：「老胡，我不是信不過你，只不過你也知道的，我們縣從來沒拿過名次，這回要是連續八年都拿不到名次的話，那特么真是丟死人了。」
胡亞洲也是撓頭不已：「要不然我們把事情向鄧縣長彙報一下，由他來拿主意怎麼樣？」
秦風跟在兩人後面聽的直撇嘴，心想你們兩個還沒問過我的意見呢。
三個人走進副局長辦公室，秦風看看胡亞洲辦公室的擺設，居然連自己那個辦公室都不如，兩張有點舊的布沙發，一張笨重的辦公桌上堆滿了卷宗。胡亞洲招呼秦風坐下，親手給秦風倒了杯水，搞得秦風受寵若驚。
胡亞洲和那個平頭男子對視了一眼，給秦風介紹道：「秦鄉長，這位是咱們柳市安全局綜合部的孔主任，是專程從柳市過來找你的。」
秦風臉上不動聲色，心裡卻大吃一驚：這個安全部門的人來找自己幹什麼？不會是自己偷偷操縱虎頭幫的事情東窗事發了吧？
好在孔主任還算和氣，胡亞洲也沒有把茶杯一摔，外面呼啦啦衝進十幾號警察用槍指著自己的頭，相反，孔主任的神情有點尷尬和複雜。他咳嗽一聲，伸出手跟秦風握了一下：「你好，秦鄉長，我叫孔成宇。」
秦風伸手跟對方握了一下，疑惑的看著孔成宇。
孔成宇臉上的尷尬更濃，他勉強笑了一下：「事情是這樣的，我們省的公安系統每年都會舉辦類似於運動會的崗位比武活動，司法警察、公安機關警察、安全機關警察都會選派代表參加，咱們柳市也會選派幹警參加崗位比武活動，不過我們柳市已經連續幾年沒有拿到過名次了。」
胡亞洲道：「是所有項目都沒有拿到名次吧？」
孔成宇瞪了胡亞洲一眼，有些難堪的點點頭：「馬上要到新世紀了，我們已經有了可靠的消息，兩千年全國公安系統將會展開年度的警察搏擊大賽，今年在我們省比武活動中勝出的，將參加明年的全國大賽。」
「所以你們想到我了？」
孔成宇想到自己要求助於一個系統外的小夥子，有點難堪的點點頭：「劉市長和一位叫做伍磻仁的尉官都推薦了你，所以局裡專門派我過來和你見一面，徵詢一下你的意見。」
秦風詫異的說：「呃，我又不是警察，能參賽嗎？」
孔成宇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呵呵，這也就是我來的原因了。現在讓你加入公安警察系統參賽肯定是來不及了，不過我們安全警察系統可以在公務員中招收有條件有特長的人加入，只要你同意，我們給你在安全警察系統進行檔案備份就可以了，你平時的工作還是在涼山鄉，不過可以定期或者主動向我們彙報情況。呵呵，說實話，邊境上很需要你們這樣有能力的同志加入我們安全警察系統啊！」
秦風眨巴眨巴眼睛，想起前些天看的明朝武打電視，一拍大腿喊道：「錦衣衛！東廠密探！對吧？」
孔成宇的臉的都綠了，心想這特么真是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沒文化。
胡亞洲哈哈大笑起來，他伸手拍拍秦風的肩膀：「東廠的辦事人員可以是你這樣的，可是東廠管事的人，可都是太監啊。」
秦風一聽連忙道歉，孔成宇痛苦的揉了揉眉心：「秦鄉長，這麼說你是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