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我了解
秦風怒氣沖沖的拍打著桌子,神情憤怒宛如當年的派出所長王耀武:「老四,一定要狠狠敲打敲打這些小崽子,把縣城的這股歪風邪氣壓下去。恩,對了,要注意分寸,不要傷人,但是一定要讓這些招搖撞騙的小傢伙感到痛!」
背著手在房間里來回走了兩圈,過了好半天秦風才壓下怒火。如杜國盛所說,有利益的事情,就會有人搶著去做。陳虎才掛了幾天?城裡就有人開始干這種招搖撞騙為非作歹的事情了。哼,一定要狠狠的把這股歪風邪氣打下去,真當我們虎頭幫的好漢們是死人啊。
站在院里的朱剛烈捻著鬍鬚走到門口,頗有幾分道骨的臉上一雙賊溜溜的眼睛閃著惡毒的光芒:「掌門師弟,貧道有一計可以分化這些小混混,保證他們今後再也無法聚在一起作惡。呵呵,這些小東西若是不抱成團,隨便一個成年人都把他們收拾,從此便再無威脅。」
秦風眼前一亮:「如此甚好,師兄快快說來。」
估計朱剛烈在城裡擺攤算命的時候沒少吃虧,所以天天搗鼓著壞點子整死那些小混混。他如此這般一說,秦風點點頭打電話給杜國盛吩咐了一番。
接到秦風電話杜國盛點點頭,大聲對香堂里亂鬨哄的人群喊了一聲『住手』!
七八個虎頭幫的兄弟拿著傢伙站在周圍,十幾個人在對『李鬼』們拳打腳踢。問題是,李鬼有五十個,李逵卻只有十幾個,揍人又是個體力活,打了兩分多鐘大家的頭上都見汗了。
「大家聽好了,由於公司事務繁忙,我們就不自己動手責罰了,現在你們跟身邊的人兩兩結對,面對面站好。」杜國盛宣布完了,見小混混們還在茫然中,冷冰冰補上一句:「我數到十,沒有組隊站好的,剁一根手指頭。」
「轟……」五十來個小混混哄然大亂,瞬間就結對完成,只剩下一個十五六歲的小混混只有一個人,沒人跟他結對,急的坐在地上大哭起來,結果被張八爪毫不客氣的提溜起來,提到香堂門口后,抽出西瓜刀在他手上一斬……
可憐的小混混感到手上一痛,軟綿綿就昏了過去。張八爪在他衣服上擦了擦血跡,將小混混拖出後門丟了出去,心想這些小崽子還真是沒用,在手上劃一道口子就嚇暈了,還混什麼黑道啊?
這下子小混混們更加噤若寒蟬了,小混混們平時打架頂多用個折凳或者啤酒瓶,哪像這些大哥,咔嚓一下就剁掉別人手指,而且還是因為那麼無辜的原因被剁手指,誰特么會想到逛大街收保護費也要成雙成對的。
杜國盛背著手站起來:「本著人道主義原則,還有公平公正的懲戒措施,現在允許你們互相掌嘴,呵呵,為了防止你們弄虛作假,所以沒有具體數量,打到我們滿意為止。」
臨時湊到一起配對的大多數互相熟識的小哥們,小混混們互相看看,不知道該不該動手互相掌嘴,就這麼一猶豫,又有兩個小混混被一臉獰笑的大混混拖出去一頓暴打然後丟出後門。
「好了,時間寶貴,趕緊開始吧。」杜國盛皺眉道:「是不是要我們捅番一兩個人你們才肯動手?」
小混混們渾身一顫,香堂里響起稀稀拉拉的耳光聲。幾個大混混目光兇殘的巡視著,發現『假打』的立刻拖出來『打假』,使得小混混們不得不加重了掌嘴的力度。
很快,平素哥們義氣深重的小混混們也打出了幾分火氣,嘴角流血的他們紅著眼睛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草,我打不過那些拿刀的大佬,還打不過你這個公報私仇的傢伙?
汪貴在賞心悅目的看著二十幾對小混混互毆,一個個打的鼻青臉腫嘴角飆血,場面何其壯觀啊。漸漸有打的最精彩最賣力的小混混被放了出去,剩下的人更加賣力的互相掌嘴和廝打起來。
問題是,梁子結下了,出了香堂的小混混們依然橫眉豎眼的繼續爭吵或者廝打著,這一幕讓來來往往的行人和那些曾經受過欺負的店主們好生不解:這些小混混怎麼窩裡鬥了?
對這些鼻青臉腫的人感到好奇的,不僅僅是永秀縣城本地人而已,坐在汽車上的鐘漢山等一行人也是格外的詫異:永秀縣的治安怎麼這麼亂?大白天的這麼多受傷的人在街上走,而且還一個個都傷在臉上,難道是遇上了專門打臉的惡賊?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一個年輕人從包里掏出相機,咔嚓咔嚓連拍了兩張照片,引來了窗外兩個小流混混的注意,立刻有人叫囂著圍了過來,嚇得司機趕緊踩油門一溜煙逃走了。
鍾漢山抹了把冷汗,感慨的說:「嗚,還好還好,要是這幫傢伙湊在一起前後堵截,咱們今天可就有麻煩了。唉,這個小縣城看起來不太平啊,這麼多人受傷。呵呵,不過我們搞藝術的雖然說要貼近和體驗現實,但是小羅你以後要注意安全啊。」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羅龍城留著一頭瀟洒飄逸的頭髮,據說是跟某天王一樣的髮式,不過這位文化局的幹事容貌只能說是五官端正,跟英俊瀟洒可是一點都不沾邊。最讓人難以忍受的,是羅龍城臉上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和孤僻,似乎對誰都提不起興趣。
聽到自己上司的話,羅龍城點點頭算是自己已經知道了,他目光獃獃望著窗外,其實不時的掃過觀後鏡,希望能夠從觀後鏡里看到某道倩影。
小轎車後排的位置上坐著一名長頭髮的女性,懷裡抱著一隻畫板,獃獃看著窗外沒有說話。如果說羅龍城是冷的話,這個女子就是呆,天然呆,頗為點神遊物外的感覺。在城市裡出生,在城市裡長大,在省城學習,在柳市工作,活了二十二年的唐曉嫣還是第一次自己出遠門——想當年去大學報名,都有自己父親送著去的,順帶有媽媽在省城租了間房子伴讀。
之所以很少一個人出門,其實原因很簡單,唐曉嫣是個美女,辛苦把她拉扯大的父母希望她找個好老公,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本來這次出來採風,唐家父母又想隨行,如果不是唐曉嫣一陣歇斯底里的抗議,估計這個參加工作兩年都沒有擺脫溺愛的女性,身後又要跟著兩個老人家了。
永秀縣只是個小縣城,但是唐曉嫣看著外面的風景感到格外新奇,尤其是小轎車離開市區后,遠處連綿起伏的山脈更是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最終,汽車停在了山腳下,柳市工會的司機無奈的下車向開三輪的師傅問了幾句,回來嘆息著向鍾漢山道:「鍾局長,前面是山路了,別說汽車,自行車都過不去,只能步行啊。」
「沒事沒事,那我們就步行進山好了。」鍾漢山從車上下來,開始把後備箱里的東西往外提:「走走看看更好,咱們這不就是進山採風來的嗎?」
司機點點頭,幫著鍾漢山把畫板畫架攝影器材什麼的卸下來,告訴鍾漢山需要接他的時候就打電話,然後開著小車揚長而去,估計心裡在說這些神經病藝術家,好好的城裡生活不過跑到這個窮山惡水的地方來吃苦。
鍾漢山看了看行李,三個人,大大小小的包袱可真不少,自己還好,一個包一卷宣紙幾支毛筆,唐曉嫣出門少,不知道該帶哪些,而已也就一個穿衣服的包,加一個畫板和畫架,木頭的不算太重,背在女孩背上還算輕鬆。
最離譜的是羅龍城,一包衣服,加三個攝影器材包,走起來那叫一個步履沉重。鍾漢山幫著他提了一個包,羅龍城依然走了半小時就上氣不接下氣了,哪還有半點攝影採風的心情?
「大家休息下吧,」鍾漢山看著羅龍城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只得偷偷嘆了一口氣,大家把包放下,坐在路邊的草地上休息。相對於行囊沉重的攝影青年,唐曉嫣還有幾分外出採風的興緻,他從背包里掏出一隻小素描本,用鉛筆對著路邊的一棵松樹畫草圖。
「恩,畫的真不錯!」羅龍城湊過來看了看唐曉嫣的素描本,連聲讚歎道。
唐曉嫣有些厭煩,她沒有說話,只是把身子往旁邊挪了挪,以此來表達自己心中的不滿。羅龍城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自言自語的說:「這荒山野嶺的,怎麼連個行人都沒有?」
羅龍城話才說完,遠處的山路上隱隱約約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羅龍城豎著耳朵傾聽,漸漸的說話聲越來越近,從山路上走了幾個村民,最前面的是個五十多歲的中老年人,但是精神狀態非常好,肩膀上挑著一副擔子,裡面裝著一袋一袋包裝精美的喜糖。
「雪燕,我跟你說這些喜糖在咱們鄉里,那可算是難得的稀罕東西。」挑著擔子的男人語氣非常得意,「抓一把糖往地上撒的日子一去不復返嘍。」
男人背後跟著一個風韻猶存的女子,身材相當的豪放,她胳膊上挎著一個竹籃子,一臉不屑的表情看著那個中老年男人:「趙良才,不就是包在袋裡的喜糖嗎?多了個漂亮的袋子裝著,就把你得意成這個樣子?」
「媽媽,可是村裡真的很少有這麼漂亮的喜糖耶。」有個略帶稚氣的女孩出現在劉雪燕背後,羅龍城看得眼睛發直,這女孩說是柔柔弱弱身子沒長開也對,有股子說不出的女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