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老情人
看出秦風有些猶豫的戴書雅再次笑起來，不過這次不是瘋狂的笑，而是搔媚的笑：「怎麼？下不了手？呵呵，看來你還是挺喜歡我的嘛。」
「少在這裡自我感覺良好了。」秦風冷笑道：「我只是覺得奇怪，你一個女人，怎麼能夠把王合明的事情掩蓋下來，讓我想想，陳虎陳豹沒有少給你幫忙吧？能安全溜到這邊來卻沒有被我們鄉的巡防員發現，看來張有為那個狗東西也出了點力氣？」
「嘻嘻，秦風你這個小傢伙知道的不少嘛？」戴書雅臉色有點難看的說，「不過我奉勸你，這些事情可不是你一個小小鄉幹部能攙和的。聽姐姐的話，好好回涼山鄉去過你的安生日子。」
「過安生鈤子？」秦風搖搖頭：「雖然我只是個小小的道士，沒有印證天道的能力，但是我也知道公理和正義不允許你們這些人胡作非為。」
戴書雅明顯愣了一下，失態的大笑起來：「哈哈啊哈，秦風你這個小傢伙笑死我了、公理和正義？你知道你在跟誰作對嗎？你知道陳虎陳豹的實力嗎？笑死我了，你這個正義感十足的小傻瓜……算了，秦風，我勸你連鄉幹部也別當了，好好回去修道吧。」
「孫南風可以為公道而死，貧道又有什麼好畏懼的。」秦風心神激蕩，順口冒出了一句貧道，惹得戴書雅又是一陣笑。「凡不公、不正、不義事，必遭惡果。歐洲有審判日，東方有因果，但我覺得都不合理。」
「喲，小道士，那你覺得怎麼樣才算合理？」
「為惡者，必殺之。」秦風冷冷把劍鋒再次往前遞了一寸，劍尖已經貼在她的衣服上：「這是我們玄空觀三清塑像下銘刻的字，不要擔心我們不敢殺人、不會殺人，這些一百多年的動亂里，死在祖師們劍下的惡徒，足夠把整個村子都堆滿死人。」
「死有什麼可怕的？」戴書雅毫不畏懼的看著秦風：「作為一個已經死過一次的人，我更不應該畏懼。但我還是那句話，秦風，不要在查下去了，我也什麼都不會說的，你動手吧。」
用劍抵著戴書雅的胸口，秦風沉默了片刻，看著她一臉無畏的表情，終於開口道：「算了，咱們倆總歸是有過一點情分，我不殺你。戴書雅，乖乖跟我去市公安局自首作證，把幕後的兇手供出來繩之以法，否則……」
「啪啪~啪~」
從遠處忽然傳來了槍聲，秦風心中一震，回過頭來側耳細聽。槍聲在不太遠的地方響起，有兩種槍聲混合在一起，估計是汪貴他們在跟寨子里的打手交火？但來的時候，自己看著汪貴身上似乎沒有帶槍械啊。
秦風正仔細聽著，忽然感到劍尖上微微一沉……
秦風駭然回頭，一個軟軟的身體穿過劍刃，喪失了所有力氣抱著他。
「你？」秦風連忙抱住即將癱軟在地的戴書雅，他低頭一看，七殺劍自她的胸口刺入，雖然避開了心臟，但是放血槽穿過身體，大量的血液在賁灑在竹樓的地板上，估計就算是定虛師父復生，也救不回戴書雅的命了。
看著秦風眼中的淚水緩緩滴落在自己臉上，戴書雅低聲道：「答應我，別~別去管這~這件事了，你~你鬥不過……」
話未說完，秦風懷裡的嬌軀一沉，終於真正的離開了人世。
秦風黯然擦了擦眼睛。無論從哪個角度說，戴書雅都不能算是個
「風哥，風哥……」
竹樓外傳來汪貴慌張的聲音，一進門，他看到滿地的鮮血不由得嚇了一跳，不過仔細看看秦風，似乎自己的主心骨沒受傷，汪貴算是鬆了口氣。
「風哥，有一夥越國的軍人和警察包圍了這裡，外面幾個兄弟~哦，好幾個陳虎的手下都被幹掉了，我們怎麼辦？」
「越國人？」秦風轉了轉眼珠，這時候跟對方說自己是良民顯然有點不現實了，畢竟自己這邊一伙人一個個也是拿刀拿槍、身上還沾著血跡的。
「放火燒掉這裡，我們立刻離開。」秦風放下戴書雅的身體，乾淨利落的命令道。
汪貴點點頭立刻開始放火，劉喻岩的目中則閃過一絲讚賞：本來他還擔心秦風是個婆婆媽媽的人，現在看來，對方的殺伐果斷並不差，絕對是個臨危不亂的人。
只是劉瑜岩對於秦風的估計還遠遠離對方的現實水準相差太遠。在竹樓不遠的樹林里，秦風將圍上來的幾個越國警察輕鬆擊倒，劉瑜岩這才發現自己的打鬥技巧有多麼粗糙，跟秦風這種一擊即倒的殺神比起來，他要學的還實在太多啊。
穿過寨子外圍的樹林，還有一片空地需要經過，劉瑜岩為難的看著空地上正在巡邏的七八個士兵，心想這特么走出去，就算是神仙也要被打成馬蜂窩啊。
沒想到秦風還真是神仙，就這麼直挺挺從樹林中走出去了……
「秦風！」
那群越國士兵中領頭的一個矮小身材的軍官喊了起來，漢語有點生硬，但秦風的名字還是清晰可聞。躲在樹林里的汪貴等人看見那個跑過來投進秦風的懷裡，頭上的鍋盔帽子掉了下來，露出一頭亮麗的長發。
我草，居然是個女的，尼瑪咱們風哥的爪子伸的夠長的，在越國這邊也有他的相好啊。汪貴等人一陣捶胸頓足，看著秦風頓時有種高山仰止的感覺：這要什麼樣的風搔銀盪，才能做到秦風這樣處處盛開女人花的地步、
「玲玲~」秦風驚喜的摟著有些鈤子沒見的越國少女，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她，而且還是穿著一身軍裝，別著手槍的阮玲玲。
一對許久沒見面的情侶擁抱了一會兒，秦風這才想起來後面還站著幾個虎視眈眈的越國士兵呢。
阮玲玲從秦風懷中離開，紅著臉對那些越國士兵說了幾句，這些人紛紛笑起來，輕鬆的收好槍械，繞到其他地方去巡邏了，當然，對於叢林裡面走出來的汪貴等三個人，他們也視而不見。
「你怎麼會在這裡？」
「妳怎麼會在這裡？」
秦風和阮玲玲不約而同的問對方，但又相視一笑，秦風回頭向汪貴等人說道：「這是我的好朋友阮玲玲，是自己人，大家可以放心休息了。」
汪貴等人撇撇嘴，好朋友？應該是女朋友才對吧？別以為我們剛才沒看到你們兩個摟摟抱抱眉來眼去的樣子，哼，這要是沒有殲情，誰信啊。難道現在流行的歌曲『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就是為風哥度身定做的？
「請跟我來。」阮玲玲估計最近惡補了一下中文，漢語比幾個月前強了不少。
走了一百多米，前方有三個用樹枝和灌木偽裝起來的野戰帳篷，裡面有兩三個女兵和一些背槍的哨兵，看到阮玲玲居然還舉手敬禮，讓秦風不得不感慨越國是個比本國還神奇的地方——自己幾個月就升到副鄉長已經讓很多人瞠目結舌了，沒想到阮玲玲在這邊升職的速度也不慢，看這樣子應該是排長或者副連長之類的官兒了。
落座之後，自然有女兵去照顧汪貴他們，這些人一個個識趣的走遠了，一邊端著杯子閑扯淡，一邊豎著耳朵偷聽秦風這邊說話。
原來阮玲玲回到越國后，就去了河內找自己的外公，在身居高位的外公的幫助下，阮玲玲很快在軍中有了一席之地。生活安定下來后，對那些人販子恨之入骨的阮玲玲便開始在外公的支持下收集情報、探測地形，然後準備將虎頭幫設在中越邊境的妓寨一鍋端了。
只是沒想到今天行動的時候，居然會遇到秦風。秦風笑著把自己過來查案子、抓兇手的事情說了一遍。只是王縣長意外身亡，戴書雅雖然找到了，但也已經香消玉殞，自己總不能這麼熱天抱著具屍體回去。其實這次王縣長的事情，在永秀縣已經蓋棺定論，秦風這麼折騰著，正如戴書雅所說，正一步步走向危險的幕後兇手。
秦風和阮玲玲的交流並不輕鬆，將近一個小時，兩人才說完這些事情。這時候阮玲玲手下的士兵結束了戰鬥，押著幾個虎頭幫的打手走了過來。
看見汪貴他們坐在帳篷邊上喝水，幾個被捕的虎頭幫成員鼓噪起來，大罵汪貴和劉瑜岩這些人是叛徒、漢奸，弄得汪貴臉色好不難看。
「你打算怎麼處置這些人的？」秦風朝著那幾個人努努嘴問道。
阮玲玲微黑的臉龐上流露出刻骨的恨意：「我準備槍斃他們。」
「舉雙手贊成！」秦風連連鼓掌：「我認為對待人販子最好的辦法就是無需審判，即刻槍決。」
阮玲玲點點頭，向手下說了幾句越語，那些士兵毫不猶豫的把抓來的打手推進帳篷後面的樹叢，那些還在罵人的打手這才察覺不妙，大聲求著汪貴給他們說情。
「貴哥，您說句話啊，大家都是喝過酒拜過關二哥的好兄弟啊！」
「貴哥，救命啊，我是小毛啊。」
剛才被人罵成汪精衛的漢奸孫子，一轉眼變成了大慈大悲的貴哥——汪貴端著水杯，覺得人生真奇妙。可靜心想想，汪貴心裡一陣寒意：如果不是跟著秦風的話，估計這個時候被槍斃的人裡面，要多一個叫做汪貴的甲級皮條客。
沒過半分鐘，樹叢里傳來啪啪啪幾聲清脆的槍響，叫罵和求饒聲都嘎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