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我是個俗人,只賭錢
「賭……賭點什麼?」
宇文成怔了下,臉上的表情有些茫然,似乎想要努力的去理解,江凡這句話的意思。
「對啊,很難明白?你們千里迢迢的從金陵趕到河陽城來,不就是為了和我比詩詞的嗎?可你們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你們要比,我就要和你們比?不來點彩頭的話,我有什麼必須和你們比這個的理由嗎?」
江凡理所當然的說道。
「你……你知不知道我們三個是什麼人!你知不知道在金陵,有多少人想要求著和我們探討詩詞之道!我們不遠千里的跑到河陽城來主動找你,你居然還敢提要求!」
宇文成一臉的難以置信。
「你們是什麼人,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你們在金陵有多大的排面,也和我沒有任何關係。這裡是河陽,不是金陵。想要探討詩詞的也是你們,不是我。既然主次關係如此明顯,那你們就只能按照我的規矩來。」
江凡說話的同時,拉開了一張椅子坐了下去。
林宛清則是自然而然的站在了他的身後。
而和三名年輕人對立的那些人,也下意識的站到了江凡的兩邊。
這些人中,有幾個是參加過不久前富江園詩會的,所以第一時間便認出了江凡是誰,已經和身旁的同伴講解了江凡的身份。
只不過遺憾的是,這些人里依舊沒人認出江凡就是新任的城尉。
但江凡之前富江園詩會上的驚才絕艷,已經名揚整個河陽城,所以此時這些代表了河陽城的讀書人,對於江凡信心十足。
特別是其中明顯出身官宦人家的兩名姑娘,看向江凡的目光中,更是異彩連連。
「宇文,別和他廢話,既然他想賭,那咱們就和他賭!反正他輸定了!不管賭什麼,咱們都穩賺不賠!」
三人中面向最為老氣的一人,很是不耐煩的開口說道。
這人似乎在三人中處於主導的地位,隨著他開了口,宇文成儘管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怒意,卻依舊只能壓制住火氣。
咬牙開口道:「好!你想怎麼賭!」
「很簡單啊,我是個俗人,咱們賭錢就好了。行情價格,我也不坑你們這些外地人,一首詩或者一首詞,都是通價百貫,只接受四海錢莊的錢票,其他錢莊免談,如何?」
江凡微笑著說道。
至於當了城尉之後的偶像包袱……既然人家都已經登鼻子上臉的打上門來了,還要偶像包袱幹嘛?
宇文成更生氣了。
什麼叫行情價格?!感情你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用詩詞來賭博?!簡直是有辱斯文啊!
還不坑我們這些外地人……我們是在和你做買賣嗎?!這叫人話嗎!
然而沒等宇文成開口,三人中面向最老氣的那人便再次插話道:「一首詩詞一百貫?是不是太便宜了?我們三人所作的詩詞,在金陵可是紅樓花魁們最喜歡的,說一句有價無市絕不為過。區區一百貫……實在是有點拿不出手啊。」
「哦?那不知道兄台想要賭個什麼價格?」
江凡雙眼一亮,不由搓著手問道。
一百貫的價格已經相當高了,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真的還有比錢如山更棒錘的人嗎?
「一萬貫吧,每首詩詞一萬貫,品評后,輸的一方給贏的一方,如何?」
面向最老氣的人盯著江凡說道。
話音落下,整個茶樓里頓時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連陸學真這種小富之家的出身,都直接被震住了,至於其他人,表現的自然更加不堪。
董方書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貪婪,但很快掩飾了過去。
「一萬貫?你確定?」
江凡一臉驚訝。
這人是錢多了沒地方花了嗎?一萬貫……購買力來講,相當於自己那個世界的一千萬了。
一首詩詞就打賭一千萬,電影里的那些豪賭,也不過如此吧?
「我很確定,只是不知道……你敢不敢賭。」
面向老氣的那人眯著眼睛說道。
「賭倒是沒什麼問題,只是……你們身上有帶著那麼多錢票嗎?如果賭了之後,你們身上沒錢,到時候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我總不能再追到金陵去找你們要帳吧?」
江凡好奇的問道。
面向老氣的人曬笑了下,朝著宇文成使了個眼色。
宇文成有些不情不願的從懷裡掏出來一個布袋,然後在布袋裡拿出了幾張錢票。
四海錢莊所印發的最大額萬貫錢票!
想要兌現的話,和其他錢票的兌現方式完全不同。
不但需要擁有錢票,同時還要擁有錢款存儲者的同意。
一共五張,而在那個布袋裡,除了這五張萬貫錢票以外,還有一些零散的其他面額的錢票。
「還真是奢侈啊……隨身帶著這麼多錢,你們也不怕遇到搶劫的嗎?」
江凡發自肺腑的表示讚歎。
「在大周境內,還沒有人敢搶我們三人的東西。怎麼樣?這些應該足夠了吧?」
面向老氣的年輕人開口說道。
「我也說不準夠不夠,如果你們只打算比五首詩詞的話,那就是夠的。可如果還想比更多的話……應該就不夠。」
江凡攤開雙手,實話實說道。
面向老氣的年輕人呼吸一窒,旋即也有些惱怒道:「希望你的詩詞質量,能像你的言詞一樣犀利!」
「放心,肯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另外,詩詞優劣的評比,是由這位老人家進行吧?」
江凡伸手指了指場間唯一的老者,開口問道。
「沒錯,陳老大人在詩詞一道上的造詣,大周境內能與之相比的少之又少!肯定比你們河陽城的那些老夫子要公正的多!」
宇文成上前了一步,語氣很沖的說道。
「這樣啊,可我怎麼知道,這位老大人會不會睜著眼睛說瞎話?等一會兒做出來詩詞,如果我的更好,但老大人卻昧著良心非說你們的比我好,那我找誰說理去?」
江凡開口問道。
話還沒說完,一直坐在桌上喝茶的陳昂,便重重的將手中的茶杯磕在了桌面上。
「年輕人!老夫一生清譽!可不是你能隨意詆毀的!」